咫距一寸 折翅的夢

作者 ︰ 桑科竹馬

每個孩子都有一個折翅的夢,風箏在天空飛翔,總會有**的時候,鳥兒在天空翱翔,也總會有棲息。世間上沒有一樣東西是永遠保持著高昂的姿態,你累了,歇歇吧,沒關系的。別把夢看成是包袱,也許,有一天,盡管是折翅的夢,只要努力,也是能飛翔的。

中考成績出來了,趙藝涵沒有讓爸爸失望,她以高分成功地考入了市里最好的那間高中,錄取通知書寄來的那天,爸爸拿著通知書看了又看,完全抑制不了內心的興奮。對于自己的成績,趙藝涵當然也是開心,但是很快這種開心被擔心掩蓋掉。去市里讀高中,對于她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這樣爸媽又要更加辛苦了。有這麼一瞬間,她想放棄讀高中的念頭,像哥哥那樣早點出來打工,為家里減輕負擔,不過很快這個念頭被爸爸摁了下去,爸爸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女能通過知識走出這里,改變命運,哥哥已經讓爸爸失望了,如果自己又這樣的話,爸爸一定不會讓自己這麼做的。

「哎呀,你們家藝涵還真是聰明,考上了重點高中,這可是咱們村里的光榮吶」

「藝涵啊,又乖巧,長得又好看,將來一定會嫁到好家門的,到時候,趙爸爸你就等著幸福了」

「樹文(趙爸爸的名字)吶,你女兒為你爭光了」

「咱們村里的建設就得靠這些後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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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藝涵考上重點高中的新聞迅速在村里傳開,村里的一些人甚至上門祝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趙爸爸完全被這些祝賀幸福地圍繞著

幾年前,村口趙大偉的兒子也是考上了重點高中,後來還考上了一間重點大學,現在都在城市里住了,就在前年,把爸媽都接去了,所以在村里人的眼里,考到好的高中就等于一只腳踏進了城市的大門。那可是大城市呀,這輩子這里有多少人都夢想著去大城市里扎根呢。雖然在趙藝涵的幻想過出現過大城市這個字眼,但是每一次她都會覺得自己迷失在這樣的幻象中,這種不現實的猜想允許,一旦放在生活中,她又會變得現實。畢竟,相比于天馬行空,她更相信自己腳踏實地走出來的路,不管村里的人怎樣在她面前說好話,她都選擇了沉默,因為她一直很清楚,她前方的路並沒有鮮花和掌聲。後來的某一天,她站在大城市的街道邊仰望著天空,總是明亮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這小時候夢寐以求的大城市,她來了,她看到了數不盡層數的高樓,她也吃過了麥當勞肯德基,她還逛了大商場,買了名牌衣服,最後在午夜夢回時,她夢里出現的還是那個淳樸的地方,可是已經回不去了。原來夢想成真的結果就是必須承擔殘酷的現實。

明天就是去新學校報到的日子,這天晚上,趙爸爸和趙媽媽都沒有停歇過,趙爸爸在為女兒煮了美味的飯菜,趙媽媽在幫女兒打點明天回學校的東西。

「哎呀,媽媽,這個不用帶了,現在還沒冬天,不冷的」趙媽媽怕女兒晚上著冷,執意要帶上厚厚的棉被

「帶了吧,萬一冷呢,開學不久就是秋天了」最後趙藝涵還是爭不過媽媽,乖乖地把被子塞進了行李袋里面

「還有這些吃的,也帶上吧」趙媽媽又到了房間拿出了前天在鎮上墟里買回來的餅干

「媽,我是去讀書,不是旅行」

「听話,帶上它,萬一晚上餓了呢,學校不同家里,餓了就有東西吃的」趙媽媽又把一袋餅干塞進了趙藝涵的書包里。

在兒女的面前,當爸爸媽媽的總是有一大堆的萬一,這些萬一並不是什麼威脅,而是對孩子滿滿的愛吶。在趙媽媽的收拾下,趙藝涵的袋子一下子就鼓鼓的了,一切都打點完畢後,不知不覺都到十點多了,因為明天要坐車,趙藝涵便早早就進ru了夢鄉,明天等待她的,將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已是晚上十一點了,潘嘉培的房間還是亮著燈,眼楮還在盯著電腦屏幕,因為嘉培考上市里的重點高中,爸爸也按照承諾給兒子買了一台的電腦,明天就要上學了,爸爸的限制令又開始實行,周一到周五電腦都會被無情地打入冷宮,周末才可以酌情地玩幾個小時,若是學習成績不滿意的話,那麼連看一眼電腦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制定對于剛迷上電腦的潘嘉培來說,無疑是煎熬的。

「嘉培,快睡覺啦,明天還要去新學校報到的」媽媽在樓下叫喊著

「行啦,很快了」潘嘉培還在和初中的同學聊得起勁

「馬上把電腦關掉」爸爸上樓狠狠地敲了幾下房門

「關啦」听到爸爸嚴厲的聲音,潘嘉培馬上把電腦關掉,跳上了床。

這位自幼就生活在優越家庭的孩子,爸爸媽媽一直都把他當少爺般看待。爸爸是市里稅務局的一名高干,媽媽是一名小學老師,還有一個大五歲的姐姐,現在在外地上大學。潘爸爸一向貫徹的是規則的教育,只要你不越界,一切都會安然無恙,而媽媽一向都非常疼愛這個兒子,所以對潘嘉培的管教是自由的,很自然潘嘉培更喜歡媽媽多一點。

潘嘉培的成長道路是一帆風順的,該有的童年無憂無慮,別人羨慕的擁有,他一點都不缺。于是,這樣的寵溺也讓他變得貪婪,就是一旦他喜歡的東西,他一定要得到,即使得不到,他也決不允許被別人擁有。

他從沒有擔心過自己的未來,鮮花?掌聲?這些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嗎?不過,直到那一天,他看見,有一個女孩,蹲在角落里,低聲地哭泣,無助地擦著眼淚,不知為何,他身上有了莫名的使命感,就是︰是不是要為那個無助的女孩提供一個依靠?

爸爸和媽媽把趙藝涵送上了開往市里的車,初到市里上學,一切還沒有熟悉,于是趙媽媽就拜托表姐在那邊的車站接應,幫忙送藝涵到學校報到。車到站了,趙藝涵拖著兩袋東西,背著書包,艱難地走下了車,表姐不斷在人群中搜索著藝涵的影子。

「趙藝涵」表姐在旅客等候區向趙藝涵招手,兩大袋東西實在是太難提動了,表姐連忙上去幫忙。在表姐的帶領下,趙藝涵終于來到了自己的學校。眼前的這座現代化的學校她並沒有過多的閑暇去顧及,在師姐們的幫助下,她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表姐幫她打理完一切後,便離開。現在時間只是下午的三點鐘,距離上課的時間還早,趙藝涵便一個人嘗試到學校周圍走走,熟悉下環境。

面對眼前陌生的人,陌生的樹,陌生的教室,陌生的一點一滴,想著爸爸媽媽和女乃女乃,突然,害怕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想家了。不,我不能這樣,很快她又說服了自己。畢竟這只是剛剛開始,往後她要面對的一定不會只有這些,學會逆境生存,不是每個人成長必經的課題嗎?

晚上上課的時間到了,同學們陸陸續續踏進新的教室,趙藝涵進去選擇了一個座位坐下,不久,老師便到來。潘嘉培在上學的第一天便鬧出了焦點,這位潘家少爺在上課時間過了十分鐘後才悠閑悠閑地來到教室。

「報告,老師」潘嘉培完全沒有因為自己遲到而感到羞澀,這時,全班的目光轉向了門口

長著高個子,腳穿著一雙名牌鞋子,牛仔褲,黑色上衣更顯得他的皮膚白女敕,班上的人開始對這位特殊的男孩議論紛紛。

「什麼原因遲到」老師用和藹的口吻問道

「對不起老師,我找不到教室」這個借口對于新生來說當然是奏效的

「沒有第二次,那里有個空座位,你坐那里吧」老師指著趙藝涵左手邊的唯一空座位

潘嘉培走到趙藝涵身旁的座位坐下。

趙藝涵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犯了錯誤還得意洋洋,若無其事的人,現在,竟坐在她的旁邊,這是噩夢的開始?這是她對潘嘉培的初印象,一個高傲自大的壞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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