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唐情殤 第十九章 逆旅婦人

作者 ︰ 旨酒斯醇

黃巢還在和陳州死磕,而且我在收到了趙犨的求援信的同時又得到了朝廷授我為東北面都招討使的詔命。反正我人已經到汴州了,這就是明著命我去打黃巢。

我一邊向許州的周岌和徐州的時溥去信邀他共同援陳州,一邊點將集兵出兵陳州!

我帶著幾百人到了陳州東的毫州,趁夜里向鹿邑模過去,那里是黃老賊的一幫烏合之眾的聚集地。連個像樣的大營都沒有,他們跟睡在野地里差不多。就憑這幾百人,趁黑殺過去,賊兵整日戒備早已疲憊不堪,一點防備沒有。大部分在昏睡中和迷迷糊糊中丟了性命,為數不多清醒過來的賊兵也驚恐四散而去。清點戰場,竟斬殺了二千多賊兵。當下命在鹿邑的村落間扎營,以防黃賊再襲回來。畢竟這里是黃賊們圍攻陳州的一個重要據點。

守了幾日,黃賊們倒也沒再有大的動靜,只有些零星賊寇來犯,全被一一消滅。每日仍舊在陳州東的防線巡邏。

那日巡防完畢,我遣大隊人馬回營地去,又與朱珍、胡真二人自領一小隊人馬又往北多走了一段路,看了看附近有可能被黃賊乘虛而入的地點,才又返回營地。已是九月里的傍晚,營地里正忙著造飯,但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同。有些女人的身影在營地里,有造飯的,有洗衣的,走過幾個營帳,里面還隱約傳出了男女調笑聲。這是些干軍中營妓的女人。汴州軍里也有些固定隨軍的女人,但這次來亳州因是突襲黃賊來的,並沒召那些女人隨軍。估計這些是附近村子里的女人,但沒有軍中人的允許,她們不可能就這樣隨便出入營地。我看了一眼旁邊的朱珍,問道,

這些女人是你找來的?

朱珍笑道,

上午走的時候忘了跟哥說了,東邊那村子里有些干這個的女人,聞知咱們在這兒駐下了,就找了來。我看咱們肯定要在這里呆些時日,弟兄們出來又累又無聊的,便留下她們了。當時哥急著走,我也沒把這事放心上,忘了說了。不過這看起來,這些小娘們干得挺上手的,哥看著如何?

我心說你都做了主了,現在才問我?剛到汴州錢上緊,本不欲行軍中外召軍妓,但是朱珍已經讓她們來了,再攆走恐怕軍士們生怨。只道,

咱們在這兒有黃賊盯著,還是得提高警惕,你召來的人你看著點兒,別讓他們只顧著貪歡玩樂!

哥放心,我知道輕重。我看這里頭有那麼二三個小娘們還算耐看,要不挑上個給哥……

朱珍笑著看我,我還沒等回答,同樣在身邊的胡真開口道,

朱珍!你還不知道軍使嗎?軍使夫人天仙般的人物,怎還能……

這,這沒關系吧哥?嫂子柔順體貼,不會怎麼樣的,再說她遠在汴州,軍中誰不是這樣,哥是老大反倒不行了?

朱珍依然笑道。我確也有些累了,不想再跟他們說下去,邊進營帳邊撂下一句︰

不用了,拿飯來吃了我要睡了,竄了一天還不嫌累!

我靠在鋪上閉著眼,饑腸漉漉。等了一會兒,帳簾掀動,飯香飄了進來。睜眼看處,一個女人端著飯菜進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對我福了一禮,笑道,

軍使餓了吧?快用飯吧。

這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女人,模樣兒還周正,臉皮兒白淨,頭發梳得整齊溜光。我坐起來,開始吃飯,可是她卻沒走,反而坐在一旁一會兒夾菜,一會兒添飯,而且嘴角一直掛著個微笑。我將勺子一放,道,

沒事你出去吧。

她卻看看我,道,

我是來伺候軍使的。軍使勞累了一天,理當有人服侍。來,

她拿起我的勺子,直接送到我嘴邊。我瞅她一眼,心道這肯定是朱珍交待她的。我沒理她,拿過勺子繼續吃。

吃完飯,我听到營帳外有口令聲,知道是胡真在安排哨崗。想到今晚這麼多女人在營中,兵士難免心猿意馬,便起身出去囑咐胡真特別注意幾個地方。待我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還在。帳中被她收拾得很整潔,床鋪重新鋪過了。她站起來笑迎向我道,

軍使不是累了嗎?快歇了吧。

說著她拉我坐到鋪上,伸手就解我的外衣。我止住她道,

沒你的事了,出去。

她看了看我,沒有搭言,只是去擰了一塊溫乎乎的帕子回來,又給我輕輕地擦臉。我不想讓她動我,卻又似乎拒絕不了那溫熱的帕子帶來的舒適,竟由著她給我擦了臉。接著外衣也是她月兌的,她的動作輕柔又干淨利索,直到我只剩內衣躺下,她又給我蓋上毯子,然後她也在我身邊側身躺下。

突然間我有點熱。九月的晚上,已經有些涼了,可是我卻冒了汗。很長時間以來,我身邊的女人除了惠兒沒有別人,也有一段日子以來,自從惠兒懷孕又小產,快一年了,為了讓惠兒好好調養身體,又加上從同州到汴州諸事煩多,外出征戰頻繁,我幾乎沒有跟她同過房。不管什麼原因,刻意也罷,不刻意也罷,我竟能節制自己這麼久。可是現在,身邊的這個女人,她的手模到我的胸膛上,輕輕地說了句,

我給軍使按按吧,很解乏的。

眼角的余光里已然是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我本應該趕她走,可那恰到好處的按拿卻讓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在讓她擺布。那女人的身體和她的手已經喚起了我的**,先前那些讓我不自覺中用來克制和拒絕的東西,比如已有惠兒為妻,比如在行軍剿賊中,此刻卻統統模糊不清了,只剩體里迸發出的**要那麼不可抑制地在她身上得到滿足……

有些事情開了頭,便沒必要再克制下去。召妓一次和幾次有什麼區別,我又何苦不享受?何況這絲毫不會影響我對惠兒的感情,何況那女人只不過是個軍妓,更何況召個軍妓在我成親之前是個再尋常不過的事兒,我不斷地在心里這樣說服安慰自己。那個叫柳五兒的軍妓伺候人的本事老道得很,在營地的那些夜晚,不再枯燥冰冷難捱。白天出去巡防的時候,我甚至有些盼著早回營地享受那**蝕骨的服侍了。

在毫州和陳州的搭界的防線上,大仗沒再有,小仗不斷。如此過了一月有余,來了新的調防軍令。時溥已被授為東面兵馬都統,我,周岌、時溥俱要相繼出兵,往陳州西南的水屯營準備與黃賊再干硬仗。

後天就要拔營西去。吃完晚飯,柳五兒泡上茶來,像往常一樣貼著我給我揉著肩膀。很快便沒有這般樂子可享了,她就是本地人,坐地營妓的,不會去固定隨軍吃那個苦。這買賣也到算賬的時候了。我掏出準備好的一個錢袋朝後遞過去,道,

後天我就走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她停止了按拿,卻遲遲沒有接錢袋。我扭頭看她,她正坐在我身後,低垂著頭。我打量著她,問道,

怎麼,嫌少?

她沒抬頭,只道,

我是軍使的人了,我要跟著軍使。

聞言我不由地笑了一下,道,

這是怎麼說的?你干的是伺候男人的營生,誰來你就是誰的不成?拿上錢好好做你的買賣吧,莫跟我逗悶子了!

說著我將錢袋扔在她面前。她抬眼看我,慢慢說道,

要是我懷了軍使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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