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首先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年齡,祖籍,家庭概況。」雪雁等了人家六年,竟然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不是一般的悲催啊!
「我本名蘇玨,今年二十二歲,祖籍杭州,家中有女乃女乃,父母,還有一個姐姐。」
原來這家伙叫蘇玨啊!還和她一般大。
「蘇玨?是絕情的絕還是……」一一故作好奇地問,其實卻是在暗諷他六年來對雪雁的無情。
「龍鳳玨的玨。」對于他的嘲諷,蘇玨不以為意,畢竟這事是他有錯在先。
「六年不見,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雪雁的?」這是一一心中的一個疑惑。
「你和六年前並無太大變化,自你出王府大門,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知道你是雪雁。」
一一這才醒悟,是自己與雪雁容貌相似,蘇玨才將她誤認為是雪雁的,幸好。
「那麼,這六年為什麼你都不出現?你難道不知道雪……咳,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麼?」一一有些不適應將自己當成雪雁,差點說漏嘴,還好蘇玨並未察覺。
「此事說來話長……」蘇玨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空中綻放的煙火,徐徐開口,「當年我們相遇,在與你私定終身之後,我將蘇家歷來只傳嫡子嫡媳的龍鳳玨中的鳳玨贈與你,約定以此為憑證來娶你。誰曾想你竟是一位郡主,你讓我如何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聲音中竟有著糾結。
「我是郡主又怎麼殘酷了?」一一盯著那個月白色的身影問道,不解他的糾結從何而來。
「我們蘇家的祖訓便是:男子不可入朝為官,無論男女皆不可與皇親國戚結為姻親。」
「這又是為何?」入朝為官和皇家結親,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光宗耀祖的美事嗎?為什麼蘇家會有這樣的祖訓呢?
「蘇家祖上曾經出過一位大將軍,驍勇善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但為人太過耿直,在朝中不屑與溜須拍馬之輩為伍,最後竟遭奸人陷害通敵叛國。
可惡的昏君雖知他是被陷害,但忌憚他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最後還是下旨處斬。
昏君因為心虛,更為了表現他所謂的仁慈,只斬將軍一人,並未殃及將軍家人與族人。
臨死之前,將軍告誡後人:伴君如伴虎,遠離朝堂,不要為了所謂的光宗耀祖和為君分憂而置家族生死存亡于不顧,因為一旦有事,首先受牽連的便是整個家族。
從此之後,蘇家遠離朝廷,混跡于江湖民間,沒有人入朝為官,與皇家有任何瓜葛。這也是為什麼我在知道你是郡主後,六年沒有出現的原因。」蘇玨說完,轉身看向一一。
「如果違背了祖訓該當如何?」
「這只是祖上告誡後人的經驗教訓而已,不像家規,違反了會有處罰。」蘇玨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快得一一來不及捕捉到。
「原來如此!」一一忽然想起蘇玨剛才說的話,「既然蘇家祖訓不可與皇家結親,那你剛才還說什麼兌現承諾?」
「當年,我辦完事回到杭州,母親發現鳳玨不見了,便追問我怎麼回事,我告訴她送給了你,只是隱瞞了你的身份。
母親當時便要我來提親,我騙她說你還小,我們有一個六年之約,到時候我會來長安娶你,母親這才作罷。
誰知今年,剛過完年母親便說六年之期已到,催我來長安提親。我也沒有辦法,只好來‘兌現承諾’。
誰料剛到長安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你明天去吐蕃和親的事情……」蘇玨緊盯著一一,不再往下說。
一一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我來兌現承諾娶你,而你卻要另嫁他人,看你怎麼說?
一一有些糾結,關鍵問題在她不確定蘇玨心中真正想法,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來兌現承諾,卻在話里話外透露出自己不想娶皇室女子為妻,她該怎麼辦?
如果他想迎娶雪雁,那麼不可能,雪雁的真命天子只能是松贊干布;如果他想解除兩人貌似有些荒誕的婚約,那麼雪雁就勢必要將他蘇家的傳家寶歸還給他,那她回家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怎麼辦怎麼辦?一一心急如焚,難道就沒有一個萬全之策嗎?
「雪雁?你怎麼了?」蘇玨坐到一一身邊,拇指輕輕舒展開她緊蹙的眉心,手也順勢撫上她的臉。
不知為何他竟不願看到她煩惱的樣子,她應永遠如方才飛在空中時一樣開心,憂愁煩惱不該出現在她可愛的臉上。
「啊?」一一在他的踫觸下回了神,發現他的大掌正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著,仿佛正看著自己心愛之人的眼神讓她心中一慌,臉也「轟」地一下紅了,趕緊撤回身子想躲開他的觸模,卻用力太過向地上栽去。
蘇玨眼疾手快飛快接住了一一,將她扶起,卻並無放手之意,只是輕輕將她攬在懷中。
這下可好,她不但沒有避開,反而落進了他的懷抱。從小到大除了老爸,她還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摟過抱過,這個家伙一晚上抱了她兩次,這下她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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