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你給我站住 第45章 原來傻的一直是自己……

作者 ︰ 時弈

45

經過七天的日夜兼程,寒月國三皇子帶羽詩公主到達了寒月國皇城,然而他們只在皇宮停留不多時,羽詩公主的馬車就被抬出了皇城轉進了三皇子府邸。而三日後,三皇子大婚。

這下寒月國可熱鬧了,不只是十幾歲的花季少女連三四十歲的大媽級女人都快哭遍整個皇城了,她們心中的完美相公,漂亮,貴氣,溫柔,體貼……一大堆優點使她們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多少少女發誓此生唯三皇子憐殤不嫁,而現如今三皇子大婚,迎娶的還是正妃,這可讓這些思春女子們快淹了寒月國皇城了。

大婚當日,繁瑣的禮節快把兩個主角逼瘋了,斯若像個木偶一樣被拉來拉去,憐殤也讓人轉來轉去,就連貼身保護的寒弈在轉了幾圈之後……也把人搞丟了……

等到終于結束了一切,斯若被送到了新房,而憐殤還在外面被一群兄弟朋友纏住了。

甚于為什麼寒月國的王那麼痛快答應了憐殤的請求,那就簡單了,因為憐殤從小到大從沒想他要過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開口,自己有什麼理由回絕。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王根本來不及現蓋一棟府邸,所以王就把自己去年新建好的副苑給了憐殤,憐殤本不想答應,但一想自己一直住在皇宮,要「變」出一座房子的確不太現實,所以最後還是在父王「熱切期盼」的眼神下答應了。

不知過了多久,斯若只感到頭上的頭飾快把自己的脖子壓掉了,脊背僵直額頭直冒虛汗,終于門有了動靜,憐殤想逃命似的破門而入後馬上將門關了起來。

憐殤進門後看了看坐在床邊的斯若,走過去將她的頭飾卸了下來,「結束很久了,不用再戴了,很辛苦吧?」

斯若的頭終于解放了,但卻沒看憐殤,只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憐殤笑笑,「呵呵,你不用怕,我不會踫你的,在你真正接受我之前,我不會逾舉半分。」憐殤從衣櫃里抱出被褥,鋪在了地上。

斯若這才把視線放在了面前正蹲在地上鋪床的憐殤身上,最終仍是沒說什麼。

一年了,在這一年里,斯若從未開口說過話,憐殤也不惱只每每拿外部進貢地珍奇異玩來逗她,哄她開心,雖然斯若不曾理過他甚至正眼都沒看過他,只目光呆滯地看著不遠處,但他也不曾在意,仍舊興致高昂的陪她,哄她。

這天,憐殤又興致沖沖的拿著一個圓球狀的東西來到了凝斯園。

「斯若,斯若,你看,我得到了個好玩意。」憐殤沖進房間,果然見斯若一如以往一樣呆坐在床沿,似無生機。

憐殤坐在斯若旁邊,拿出手中的翠綠色透明圓球,興奮道,「斯若,我告訴你哦,這個東西叫綠璃,在夜里不僅能發光且還有點點星光自體內散出,似夢似幻,好不漂亮。」

「斯若,我跟你說,今天城外有人成親,結果轉頭把地方搞錯了,把新娘一直抬到了一處正在發葬的人家,結果被人好一頓打……」

「斯若……」

這一天都在憐殤的「自言自語」中結束了,待天色暗下,憐殤招了人進來給斯若梳洗,自己便又如往常一樣去了書房。

兩人為斯若寬了外衣,剛要跪下為其解里衣,斯若一擺手,兩人明了,齊齊鞠躬退下。

兩人退到門外守在其側,對視一眼後,雙雙唉氣,用自認為極小的聲音相語,「唉,三皇妃每次沐浴都不用我們伺候,真是咱們哪般的不好嗎?」

「哪里是不好,三皇妃只是脾氣有些古怪罷了。」

「哪是有些古怪,簡直古怪得很,三皇子與她成親一年,我從沒見過她們在一房共寢過,連新婚當晚三皇子都是睡在地上的。」

「是的啊?我一直以為那是謠傳呢!」

「我當日來傳話正看見三皇子將被褥放進衣櫃里呢,三皇子看見我神態自若的沖我笑,啊,笑得那叫個溫柔……」花痴狀。

「行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要說三皇子也真可憐,不僅每每拿奇異的玩意去逗三皇妃,卻從沒見三皇妃笑過,甚至連理都沒理過,但三皇子一點也不生氣,還是很耐心的陪著,而且一陪一整天,唉,我若有夫君如此此生無憾了……」

「少做夢了!快看看三皇妃好了沒?」

兩個侍女的聲音沒了,進門見斯若已經穿好里衣了,兩人扶斯若躺在了床上,將一切打理好後,便掩門出去了。

其實兩人的對話斯若全听見了,也許是練武的緣故,斯若听力很強,而對于憐殤,斯若有太多的抱歉了,嫁給了他,身和心卻始終無法交出,看著他默默對自己付出,自己卻無法回報什麼。

是自己太固執了嗎?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卻仍舊無法釋懷,他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這一夜,無眠。

不知過了幾日,听聞憐殤的皇姐鳶澈回城了,這幾天一直都在忙著迎接鳶澈公主回城的事,憐殤也甚少往斯若這兒來了,一直不知憐殤行程的斯若,這幾天也不知怎麼,總感覺心里某些地方有些空。

忽然門被打開了,以為是憐殤的斯若靜下了心,但進來的人……要比憐殤小多了吧?

進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四、五歲的小男孩,身著錦衣,眼神靈動,不時左顧右看,這……難道憐殤縮小了?!

小家伙總算注意到了坐在床邊的斯若,興奮的邁著小步跑到斯若身邊。

「哇!你就是殤舅舅的新娘子吧,的確很漂亮,但沒我母親漂亮哦!」

「新娘子,你不理我嗎?」

「真的不理我哦,理理我啦,你看我比殤舅舅可愛哦。」

「新娘子……」

「小哲。」門口又來了一個衣著華衣的女子,略施粉黛,貴族之氣難掩,想來這應該就是鳶澈公主了吧。

「娘!」小男孩又一扭一扭的撲到了鳶澈公主的懷里,小嘴一撅,「娘,這個新娘子都不理小哲,小哲很可愛吧?可她就是不理,氣死小哲了!」

「呵呵,好啦,小哲乖,娘跟新娘子有話說,小哲先出去找殤舅舅好不好?」女子溫柔哄道。

「好!」小哲被放下來,就跑了出去。

鳶澈公主見到這個樣子的斯若也未說什麼,慢步走到斯若身旁坐了下來。

「我听憐殤講過很多關于你的事,也知道那個人的故事,你不要怪憐殤,他從小到大除了寒弈以外也就與我最親近了,所以我們有什麼事都會相互訴說。」

「……」斯若未動。

「我知道那個男人傷你很深,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愛那個男人嗎?」

斯若微動,轉頭看向了鳶澈公主。

鳶澈扯動唇角一笑,「沒想過吧,你看他的時候有心動嗎?幾日不見會想嗎?他身處哪里你會擔心嗎?得知他與別的女子在一起時會嫉妒嗎?他背叛你之時,你會恨嗎?

「恨?」

「是啊,因為恨也是需要愛的啊。」

斯若恍若晴天霹靂般呆愣住。

因為,不曾啊,鳶澈公主所說的都不曾有過,見他時不曾心跳不止,幾日不見不會想,只有無聊時才想起他的存在,當得知他與那幾個侍妾圓房後也不曾嫉妒,只心情低落了很久而已,且在他將自己那麼輕易當做棋子拋出時,自己也不曾有恨,以前一直以為是自己心死了,而如今想來,那卻是猶如被朋友拋棄了一樣……

朋友?!

「看你的樣子像是明白了,如若不是愛,你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愛你的人,不覺得很傻嗎?你自己浪費了一年的時間和精力去淡然那個人,人生那麼短暫還能有幾個一年呢?」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太傻了,把對到異鄉朋友的依賴誤當成了愛,還讓自己苦了這麼長時間,把自己身邊的人全都包視不見,但傻的卻不只是自己,還有那個一直陪在這樣的自己的身邊,即便自己固執的不予理會的……傻子。

眼淚毫無征兆的流下,鳶澈公主為斯若拭淚,「哭吧,現在明白,總比日後悔恨要強太多。」

「真的還能挽回嗎?」斯若握住鳶澈的手。

鳶澈輕笑,「當然。」鳶澈將斯若的頭臥在自己頸間,讓她放聲大哭,這些年來所有的情緒、心疼、心酸、懊悔,全在這一刻釋放出來,鳶澈也十分心疼這個孩子,她把所有的一切藏得太深,以至于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晚上,前來打掃房間外加送晚飯的小慧,照舊推開房門,對坐在床邊的斯若行了個禮後便開始了工作。

「小慧,憐殤……去哪兒了?」

「哦,三皇子去送鳶澈公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哦。」

正在收拾茶杯的小慧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床邊的斯若,「您,您您……」

斯若看她結巴個沒完,也沒有要說下一個字的打算,就徑直走下床榻,坐在了桌子旁,捏起一個糕點就往嘴里送,一邊吃一邊看著小慧,那神情就像在說「您吧,我餓死了,要吃東西。」

默默吞了口口水,小慧說道,「三皇妃,您,您肯開口說話了?」

「我又不是啞巴,什麼肯不肯的,你好白痴。」斯若鄙視的不再看她,專心研究手里的糕點。

「啊啊啊,三皇妃開口啦,三皇妃開口啦!」

斯若看小慧跟個瘋子似的,手舞足蹈開心亂叫,一邊叫一邊跑,最後……看不見了。

斯若嘴里的點心掉了一大塊,至于那麼激動嗎?字跡開心她們又不會中**彩,切……

晚上回來的憐殤,「砰」一聲撞開房門,見斯若正滿嘴點心的跟自己打招手,激動的樣子跟小慧有一拼耶。

「斯,斯若……」

「哎,你可別跟小慧那丫頭似的變口吃啊。」斯若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我想通了許多事,很抱歉讓你等那麼久,雖然現在我不太能接受你……」

「我會等!」憐殤打斷斯若的話,「我會等你接受我為止。」

斯若感動的開口︰「那你今晚住下吧,別去書房了。」

憐殤一愣,隨即臉紅,「真的嗎?我還沒準備……」

「準備你個頭啊!我是讓你先打地鋪,明天找個木匠再給你打個長床,放一邊。」斯若再次鄙視了這個男人一眼。

「啊……」憐殤小笑瞬間崩塌,看著斯若昂首闊步走上床的背影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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