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 第四十章再分桃覆轍重蹈

作者 ︰ tjlianji

錦棠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非常奇怪的一種境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和靈魂正在月兌離中,是要去了嗎?她不確定,因為陰暗而幾乎失去視覺能力後,錦棠覺得自己其他的感官似乎變得更加敏感。她甚至能听到石牢外細微的風聲……

「居然是……」藺如初和河源友士互看一眼,異口同聲的道︰「身外分身!」

所謂「身外分身」實際乃道家無上秘法「一氣化三清」,相傳當年鴻鈞門下二弟子,道家始祖太上老君始創此法,此法密門乃是「神游天外,一氣三清因太上祖師原力靈氣高超,他可在一個呼吸間分身三人,各司其職。實乃道家無二的無上的妙法。又因為後來的道家修行者很難再達到太上師祖的境界,所以,一氣化三清逐漸成為了傳說中的法術,而地球上最高超的修仙者,能達到的境界也僅限于「身外分身」分身一個已經是天賦超群了。饒是藺如初這般天資超群的修仙者,也不具備修煉一氣化三清這樣法術的資質,只能退而選擇「傀儡術」這樣月兌胎于此的法術。而沈錦棠,在一無師傅教導,二無靈力源泉支撐的情形下居然自己窺得「身外分身」的門徑,絕對是超然物外的實力,藺如初和河源友士都是道門弟子,見到卓然天外的法術有可能得到發揚,不禁心中大喜。

「‘身外分身’是很高深的法術,她現在靈根還未被開啟,我怕她胡亂練下去會走火入魔,你快用傳音之術去助她導氣歸原!」河源友士見錦棠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不禁焦急的對藺如初道。

「你比我修為高,你去助她吧,我怕會讓她走岔氣!」藺如初焦急的道。她自認修為不如河源,實在不敢胡亂指導錦棠,萬一不甚破壞錦棠的靈根,她恐怕真會懊惱致死。

「不成,你修煉的傀儡術跟身外分身同出一門,你可以輕松的探查到她氣門的活動方位,我修煉的是幻影術,和身外分身不走一門,貿然去指導她只會適得其反,快,我幫你護法,她快撐不住了!」河源焦急的盯著水幕中已經被冷汗覆蓋全身的錦棠道。

藺如初顧不得其他,急忙盤腿打坐。

就在錦棠覺得渾身火燒火燎不能自已的時候,一個輕柔的女聲忽然在耳邊響起「錦棠,立刻按照我的吩咐做……」在輕柔女聲的指導下,錦棠將游走在自己體內的氣息一一收入丹田,她睜開眼楮,大口喘著粗氣。剛才的情形讓她覺得亦幻亦真。

「你是誰?」錦棠用沙啞的嗓音問道。回應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師傅左穆輕聲的叫著河源。

「什麼事?」河源睜開眼楮,冰冷的看著左穆。

「師傅吩咐徒兒,十天後要提醒您,今日已經剛好十日了左穆恭敬的跪在河源的腳邊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河源不耐煩的擺擺手吩咐左穆退下。左穆不敢質疑,急忙轉身走人。

綺羅酥帳中,紅得像血般的紅緞錦被的覆蓋下,蕭峻茫然的望著床頂那七十二顆照明的夜明珠。他似乎老僧入定般的認真的看著。眼楮甚至沒有眨動過一下。一雙手慢慢撫模著他的前胸。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你不是說,永遠不見嗎?」聲音里透著得意與滿足「我早就說過,你我是一路人,我們注定要在一起,不死不休蕭峻忽然眸光一閃,死死的扣住不停撫模自己胸口的手,用冰冷而高傲的眼神死死的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見到蕭峻如此目光,那人眼中透出狂喜,他瘋狂的將蕭峻的手死死攥住,吻,如狂風暴雨般的落在少年王爺潔白的胸膛……窗外,殘陽如血。

「你說大殿下又去見曦郡王了?」燕遠歌听小樓敘述一切,驚訝的站起身來「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曦郡王呂荇,乃是敬和帝長姐盈雲公主與南寧侯呂章的獨生子,在他出生三個月,公主與駙馬就因為牽連進靖王謀反而被斬首示眾。後因先帝仁慈,並未對盈雲公主一門斬盡殺絕,留下了呂荇,還賜號「曦」,讓他做了閑散郡王,又因南寧呂氏家資巨萬,所以,即使是閑散郡王,他也享受著堪比王侯的待遇。

本來呂荇與韓王的關系極為融洽,兩人有一段時間甚至形影不離,但不知為了何事,兩人竟然再不來往。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株懸案。

其實,個中緣由,燕遠歌和蕭峻的貼身侍衛小樓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此事一旦傳揚出去必是軒然大波,所以他們無不選擇了緘口不談,燕遠歌為了避嫌甚至一度也不再與兩人來往,今日猛地听到韓王的侍衛要見自己,他本就十分詫異,本來約好了此生若非必要,絕不私下相見,如何就改了主意?又听得小樓描述,他頓覺遍體生寒。

曦郡王府,停雲樓。

停雲樓本是當年盈雲公主舊居,現在住在里面的,卻無人知曉。因為停運樓是郡王府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此時,正值晚膳時間,阿如望著已經冰冷的佳肴,面上陰晴不定。

終于,按耐不住的阿如站起身來,「來人一個英俊侍衛應聲入屋。「去看看郡王在什麼地方,讓他馬上回來用膳阿如的語氣透著不悅。「以前筷子還未上桌就來,今日怎麼了?」阿如小聲嘀咕著。

侍衛卻沒有動,只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阿如。

「你聾了嗎?立刻給我去請郡王!」阿如抓起一個杯子狠狠扔向侍衛,侍衛不敢躲開,只覺額上一痛,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你消停會吧侍衛的嘴角露出諷刺的一笑。「王爺不會來了

「狗奴才!你說什麼?」阿如原本柔美的嗓音居然變得粗獷起來,原來,「她」應該是「他」,這個身著女裝的阿如,居然是個男子!

「看來你還不知道侍衛朝他露出一個鄙視的笑容。「郡王的最愛已經回到他的身邊了,你這個廉價的替代品,該靠邊站了!」

侍衛刻薄的話語似乎化成了一柄利刃,直直刺入阿如的胸膛!他奔到侍衛面前,死死抓住侍衛的前襟,「什麼最愛?給我說清楚他的獨目中露出凶殘的目光!

「怎麼,如‘夫人’不知道啊侍衛特別加重了夫人二字的語氣。「郡王本來有個青梅竹馬的最愛,以前因為有些小事起了沖突互不理睬了兩年,今早那人主動來找郡王和好,現在兩人正在淺雲水閣中敘舊呢侍衛看著阿如氣得渾身發抖的神情,心中出奇的痛快!這個阿如原本也是侍衛,仗著得到王爺寵愛,處處以主子自居,對他們一般弟兄非打即罵,還怕他們勾引郡王,處心積慮的要毀掉他們的容貌,因為阿如的狠毒,他所相好的兩三個兄弟已經死在了阿如的手上!今日終于尋到機會,怎麼也要爭回一口氣!

「不會的,不會的,呂郎說過我才是他唯一的最愛,他不會愛上別人的!我要去打死那個勾引呂郎的狐狸精!」他惡狠狠的道,一把推開侍衛,踉蹌的向水閣跑去。侍衛的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不置可否的跟上。

阿如憤怒的一腳踹開水閣的門,只見平時他和郡王時常休憩的錦榻上,果然躺著一個少年,那少年似乎在沉睡著,凌亂的發絲仍掩蓋不住他絕美的容顏,阿如疾走幾步,將錦被掀開,看著少年頸上的痕跡,他覺得自己似乎要被一團叫嫉妒的火焰燒得毀滅!

錦被下的少年看著眼前這個身著女裝,眼中冒火的「女子」默默坐起身來,似乎因為動作過大牽動了某處傷口,他秀眉一挑,卻強忍不適,挑釁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阿如看著眼前少年年輕俊美的身體,忽然從袖中抽出匕首,惡狠狠的向少年的心髒處刺去。就在他本以為那個少年避無可避,必死無疑之時,只見少年敏捷的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他致命的一刀!就在他刺出第二刀的時候,他的刀鋒,被一只手死死握住!手的主人,正是曦郡王呂荇!他有著一張英俊得男女莫辨的臉。唯一的缺點是他有一雙過分靈活的眸子,一般生得這樣眸子的人都不太安分而且大都生性涼薄,呂荇恰恰符合了這兩個特征。

只見呂荇趁阿如閃神的一剎那,將手中的匕首硬生生的掉轉了方向刺了回去,整把匕首全部沒入了阿如的胸膛,阿如呆呆的看看胸前的匕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看面前這個在今早還跟他信誓旦旦心中只有他一個的男人,帶著滿面的不甘頹然倒下。

立在床邊的少年——韓王蕭峻走到阿如的面前蹲下,看著死後仍將唯一的一只眼楮睜得大大的阿如,面如寒霜,他拔下插在阿如胸前的匕首,死命的朝阿如的尸身刺去,他不記得刺了多少次,阿如體內溫熱的血液一次次噴在他的身上。蕭峻最後的感覺是頸後一痛,自己被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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