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六七章 騙人

作者 ︰ 白先

師兄這分明就是調、戲,光天白日之下,如今我還是個男子裝扮,他就不怕被人看見說成斷袖麼?

我甩甩頭,傲嬌地居高臨下看著他「寧死不屈」

師兄不僅沒有生氣,竟被我說的這句話逗樂了,嗤笑道「瑤兒言重了,師兄怎麼舍得要你的命?」一瞬不瞬看著我,眼里淨是笑意「不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是可以,瑤兒是不是想試試?」

此時眼里透出的不僅是笑意,分明還有玩味之意,師兄不常與人逗樂,就因為這樣一旦逗起來,定真的會讓人生不如死,不禁退後兩步,擺手道「還是算了吧,我不死了還不成麼」

師兄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步步緊逼「師兄忽然很有興致呢」妖冶的眼眸,眸子里透著的溫度卻如這茶壺里的水一樣滾燙。

我又退了兩步,呵呵道「師兄,莫要忘了一會我們還要去詩會呢,說不定傅元勛馬上就會回來,這樣被人看見實在不妥,我…是無所謂,師兄可是相貌堂堂的七尺男兒,這樣被人誤解會毀了師兄的清譽,還是好好說話吧」

師兄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聳肩無奈道「我是想好好說話,這不是瑤兒說「寧死不屈」麼,師兄怎麼能看著瑤兒送命,這才百般阻撓」

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師兄分明不滿我的表情,為了避免再出現方才的危險對話,于是笑臉相迎「師兄說的是,瑤兒知錯了」心里卻是恨得癢癢。

「嗯,知錯就好,來親個師兄就原諒你」接受的還很勉強。

「師兄,還是不要了吧」

只是稍稍拒絕,師兄便不滿,起了身,朝我快步。走了過來,我一路節節敗退,直到靠到臨近街邊的牆壁,外面的冷風透過窗子的縫隙吹了進來。配合眼前師兄要吃人的眼神,脖子上生了一圈疙瘩。

心想,這下完了,師兄這是真的要人生不如死了呀,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各種嫡仙小說中的酷刑,撓咯吱窩,撓腳底板…想想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我被師兄摟緊了懷里,將我頭埋在他的懷里,許久,耳邊略有情緒的低沉「以後不準再為他人倒酒。不準為他人布菜,不準…再說死」

「師兄…」我平日並不是個很會克制自己的情緒的人,尤其是下山之後,見的人和事多了覺得自己此前自己都未發掘出來的情緒,會大鬧。會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收不住脾氣,會因感動抑制不住哭泣,但是唯獨對師兄,這個分明一直在我身邊,我最難伸手抓住的人,講出任何感動感謝的話,即使已經哽咽在喉嚨。到嘴邊也只會變成這一聲。

我不知道師兄能不能感受到這一聲師兄之中飽含了多少情緒,這就是我最直白的表達,我們彼此心照不宣,不想在還能相守的時候撕開彼此面前的那層薄紗,只要這樣一直看著對方,把最美好的時候留在心里。就便足夠了。

興許是師兄的懷抱太過溫暖,身上的溫度驟升,就連窗子吹進來的涼風竟覺得還不夠涼快。

師兄輕柔地松開我,溫柔的黑眸微微閃爍,好似黑幕之中點點星光。清亮又深邃,他也雖我一起靠在牆上,道「瑤兒是想知道我方才為何激傅元勛?呵,傅元勛確實是前滄州知府的兒子,你光看他做飯手上的傷痕,就不難知道,此前他是過得多好的生活,而他爹,我也听說是個忠義之士,但遇事不懂繞彎,才會被奸人所害」

可想而知一個身在官場不懂人情世故的清官已經少之又少,而且這種人做的官越大越會容易被奸人所害,死前肯定是依舊是對天大叫︰蒼天可見,大梁奸人當道,我傅某人死不足惜,若我一死能讓聖上頓悟,似又何懼。

哎!想想都覺得確實是死不足惜,身前是個好官,死後定也不會受苦,早早投胎去了,留下了一大家子惋惜,痛恨,以及徘徊。

「既然他爹是個忠義之士,那麼傅元勛自小受他爹教誨,定也學了不小忠孝仁義,雖然現今他有可能有他想,但終究根還是正的」我抬眼看師兄的側臉,陰天屋內的光照並不好,卻稜角分明,微微抬頭,側臉的弧度十分好看。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起初我只是能了解個大概,但並不能清楚,他是不是跟什麼人學過偽裝」

譬如帶他一路回豐城的王小仙,既然是千面郎君,若是想靜心培養,自然偽裝地旁人看不出來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便激了他一激,我從他眼中看不出任何避閃,只有堅韌,人呢,可以從身形面貌上將自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但是唯一不能輕易改變的就是他的眼楮,即便是千面郎君,他也會有恍惚疏漏的時候,所以傅元勛,定是真的被他帶回城之後,就極少有來往了。其實我也並不知,傅元勛到底是否要為夫報仇,以我查到的消息,他自從來了豐城之後,除了定時結交了一批學士之外,幾乎只是在扇店足不出戶,對于扇店的經營,幾乎毫無收入,而平日只靠與那些學士聚會的時候,送送扇子,得些報酬」

這傅元勛起初結識他的時候,本以為他這些孬只是裝出來的,沒想到真真是個窮酸死要面子的書生,寧可高尚死,不可卑微苟活。

「他之所以能很快融入稍有錢人的聚會,估模著此前他在家里也時常參與這類聚會模著了門道,自然就很容易融進去了。我本就只是打算從他話里套出他到底有沒有想要為父報仇的意思」師兄話說到這里頓住了。

我疑惑看了眼他「傅元勛有沒有要為父報仇?不對,他既然是被冤死的,即便是要報仇那他知道要找誰報仇嗎?」

「當朝丞相」師兄淡淡道。

「丞相?」我怎麼前幾天好像听說過,好像是太子當眾羞辱了他?這真是惡有惡報,額…好像有人說太子也不是好人。

「不錯」師兄懶懶地走回了桌邊,靠在椅子上才緩緩道「丞相為了上位,自然是需要支持他的人,而傅知府不支持也罷,一月上書三本都是參他的,惹怒了丞相,入獄之後還持續栽贓,最終絞刑給他留了個全尸」

官場上的事,我懂的不多,但听著就覺得不寒而栗,許多書之人,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及第,在朝廷做事,但是誰曾真的想過一朝入了官場,越走越高之後便會越來越孤獨,還有可能要拋棄自我,所謂高處不勝寒應當就是如此吧。

「師兄如何看出傅元勛有報仇之心,而當朝丞相,他又有何能耐把他絆倒」這根本就是異想天開,且不說丞相這個人,僅僅是這個官職都沒有人敢多放肆說一句話,可謂是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師兄勾著嘴角,笑了笑「所以說這小子耿直,其實一般人復仇,不過就是多賺點錢,買個好點的殺手,或許還能踫踫運氣,在個好時候興許會得逞,這傅元勛,為何要結交這些文人學士,一方面他覺得,結交有錢人家的學士公子,並非是高攀,在他眼里,學士都是平等的,且是一件不丟自己原則的事,二來,他興許是在類似這種詩會的時候,瞅準了,不喜丞相的那些人,和他們混在一起,再假象有朝一日,這些人會越聚越多,終會有扳倒丞相的那一天」

這…是要臥薪藏膽?他就不怕到那一天,丞相已經歸西了?傅元勛果真是這個慢吞吞又大條的性子,這種事只有他才能做得出來。

但是師兄也太厲害了,就短短幾句話,能知道這麼多事情,而且他們談話的內容不過就是在言商,和吃飯吃面…

師兄放下手中的杯子,眯了眯眼,沖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這個動作,和方才要輕薄我的樣子好像,遂雙手抱臂,使勁搖搖頭,此時若是去了,還不就是真正的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門了麼。

他似看出了我所想,輕笑出聲「瑤兒,你想多了,師兄不過是說了太多話,嗓子難受,讓你靠近些」

師兄說人的眼楮不會騙人,我認真看著他的眸子,里面一片澄清,似真的沒有撒謊,于是緩步小心翼翼走過去,低頭,師兄的唇,附在我耳邊,略有沙啞「瑤兒真乖」這輕柔又有別樣沙啞,傳入耳中,一陣激靈,未等我有反應,師兄溫柔的薄唇,已經貼在了我的臉頰上,偷腥之後,還略有勉強「既然瑤兒害羞,那師兄只能如此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從後脊竄涌而上的一股又辣又麻的暖流,燒紅了整張臉,手捂著臉頰,瞪了他,面上雖似不喜的樣子,心中卻依舊是絲絲甜蜜。

興許我只是還不習慣,如此親昵地接觸,事實上,我每次想念師兄的時候,最多的也只是貪戀他的擁抱。

本是想生氣,話到嘴邊就全然變成了嬌嗔「師兄你騙人」

屋里只剩下極少能听到的大笑…忽然覺得外面即便是狂風暴雪,只要師兄的一聲笑,整個屋里就像撒滿了陽光一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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