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六三章 身世

作者 ︰ 白先

依眼前的情況來看,柔煙顯然是不願意去賣身,興許見我是個正人君子,又應該听慶娘說過我是第一次,才會扒著我不放,但是竟有人寧願做個青樓女子,不報家仇,若是我,必定也沒有這麼大的心胸,這之中,是否還有其他隱情。

當晚關于她身世沒有再繼續下去,柔煙只是不停地為我們撫琴,琴音透出來的全是不盡的感傷。

回去的路上,師兄一路沉默,似在想事出了神,馬車外涼氣逼人,我靠在車內,听著有節奏的馬蹄踏在地面清脆的聲音,不知不覺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听見了師兄一聲輕嘆。

我微微睜眼「師兄為何事而嘆氣?」

此時他卻一副如釋負重的樣子,松散靠在馬車里,輕聲道「最後還是忘了問她姓什麼」

我啞然,感情這一路都在回憶方才對話?師兄今晚著實有些奇怪,往常這種事怎麼能難道他。

次日,我本想著和師兄商量是否要去問問王小仙關于柔煙的事,師兄竟帶著王小仙來找我了。

興許是師兄與他說了柔煙的事,他見到我的時候,滿是愁容,這卻讓我心里石頭落了下來,可見小仙是真的在乎柔煙。

小仙落座之後問及的卻是「柔煙身上的鬼氣,姑娘可是查出了?」

這…雖然這件事是交易來的,但我們之間也不是甚熟,見面不是應該客套一二麼,如此直來直往讓我有那麼一瞬稍稍不快。

「昨天我見了柔煙,她身上的鬼氣十分微弱,我在春滿樓也細細觀察過,里面雖然陰氣甚重,但是並無鬼魂出沒,可見確實是有東西壓制住了」想到柔煙此前說過的話里多處疑點,便開口問道「王公子可曾知曉柔煙家在何處,家里又是做何生意的?」

小仙先是楞了半晌。擰著眉「我方才听秦公子提及,柔煙本家姓越,她父親是一位賣瓷器的商人,而本家並非滄州。而是在蜀州」

「王公子真真確定,春滿樓的柔煙姑娘確定是你要找的那個柔煙?」這句話是我第二次問他,並非我不記得自己問過,而眼下兩個人的身世著實對不上。

王小仙蹙眉,面色極為凝重,道「不瞞二位,這幾晚我都有派人去夜探過,也花銀子問過春滿樓的慶娘,夜探所得柔煙的確實是我的柔煙,就連眼角的一顆不明顯的淚痣都是一樣的。此前姑娘曾于我提及是不是世間會有長得極其相似的兩個人,我起初也懷疑,所以才派人去談個究竟,但是即便是雙生,面目相同。身上的痣也不可能都一模一樣,而慶娘口中所說柔煙確實是她在春滿樓後門發現的,而且發現那時,柔煙也確實是奄奄一息」

那這麼說柔煙的話里,有一半真,一半假了

「柔煙姑娘既然是你要找的那位,那她最多就是不記得自己的過去。而為何她又能完整說出自己的身世?且我仔細觀察過她的神情,並非是刻意裝出來的,若是真能裝成那麼逼真,想必也是要練上一番」雖然不知道柔煙到底為何這樣,但眼前事實也確實如此。

師兄面上雖無表情,但眉間卻未有任何笑意。他伸出兩根手指揉著額間,緩緩道「昨夜我派人去查了滄州是否有這樣一戶人家,早上剛收到的消息」他頓了頓,又沉沉道「確有此戶人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不是還剩柔煙嗎?

師兄沉著臉。黑眸里又一絲寒氣,深邃幽暗,不見底「是,連僕人都未留活口,這件案子,其實不是今年年初才有的,而是十年前」

十年前?「這跟柔煙所說根本不符,柔煙還說他爹娘死後,她是變賣了自己的首飾才葬了父母,若是十年前,柔煙不過才幾歲的小人兒,怎麼可能會懂這些」

「這個我自然也是考慮到了,遂一早讓幕離去春滿樓問了慶娘」他看著我,道「十年前,這個被滅門的人家是個鏢局,常年給人押鏢,而因當時大旱之後,山賊橫行,時常遭劫匪,時常送到當地貨物必少,生意也是每況日下,鏢局人也越來越少。听說最後一趟鏢是個大買賣,具體雇主自然是不得而知,但是那趟鏢送去竟一路都未有人攔截,回來之後,便一夜就被滅門了,什麼都未留下,宅子全數燒毀,這戶人家姓袁,而慶娘口中所說,當初是在柔煙意識模糊的時候才問得,她的姓氏,也姓袁,然而清醒之後,她便只說自己叫柔煙,並未再提過自己的姓氏,慶娘只當她不願意提及過往,介于紅樓里的姑娘,個個都有段不想被人知道的過去,她便再也沒問過」

昨晚柔煙所說話中很多地方都有紕漏,我本就覺得她口中所說之事不太可信,今日師兄這麼一說,倒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這麼說來若是師兄所說確實是真的,那柔煙就是自小便失去雙親,與王小仙今日所說必然是完全不符的,但是看王小仙此刻不可置信,又愁容滿面的樣子,我也凌亂了。

「柔煙為何要可以掩埋自己的身世和姓氏?」

師兄點了點我額頭,淡淡道「能一夜被滅門的,你可曾想過對方到底派了多少人,能派出這麼多殺手的,背後是不是有權有勢?你若是其中一個幸運逃月兌出來的人,會對外招搖自己麼?這不是找死麼?」

雖然師兄這番話說的甚是有理,但是總覺得有些地方有種微妙的詭異,一個押鏢的鏢局,里面應該多數也是習武之人,能一夜之間都被滅口,對方確實肯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只是既然殺手都這麼厲害,豈能容一個小孩子就這麼逃走了,而且柔煙那時候只有幾歲,她這十年來是怎麼把自己養活的?

我模過她的手,那手心柔軟且細滑,並非是受過苦的,一個四處逃命的小孩,又怎麼會還是這般女敕滑,除非一直是被人照顧,難道柔煙逃出來的時候,還有其他人一起陪她逃了出來,此後一直不離不棄伺候她,但是柔煙又為何對我們說她只是孤身一人。

這時沉默已久的王小仙格外冷靜看著我和師兄,道「你們所說這肯定不是柔煙」語氣十分堅定「我見過柔煙的父親,他們確實是個賣瓷器的商人,只是她爹當年看不起我的身世,才未同意我們的婚事」

難道說帶柔煙逃出來的是這個老人,然後扮成她爹爹?于是對他說道「那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小仙自然不會贊同,且面上忽然笑了出來「姑娘,你跟隨秦公子定也不久,你可以問問,如此大的家業,需要多久才能經營壯大,且瓷器並非一般生意,若是不懂,又怎麼能將生意做好,最關鍵的是,一個已經一無所有的人,如何只能在短短幾年之內,既要把生意做大,又要洗清自己身份,讓柔煙忘卻滅門之事?我所見到的柔煙,舉手投足之間只是出凡月兌俗之氣,並無任何怨念,至于經商一事,秦公子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

這小子,竟然要我向師兄討教經商之事,再看師兄,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著實討厭,不忘瞪他一眼。

師兄微微負手,笑道「想必王公子只派人查了我的身世,並未在意瑤兒的,這樂家第一大小姐,王公子應該知曉吧?」

王小仙,顯然是沒料到師兄說這個,他此刻應該也猜到師兄要說的什麼,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笑道「樂小姐,近日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如今再看樂小姐不論是氣質還是身家自然是與秦公子最為般配」按理說千面郎君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將此人打探一清二楚,今次卻將我疏漏了,應該就是遇上了柔煙,才會變得手忙腳亂了吧。

「哪里,王公子嚴重了」最會說的就是客套話了。

師兄繼續道「且不說其他,我賬房的賬目多數時候皆是由她掌管的,這樣她是有資格談生意了嗎?」

「這是自然,自然…」小仙明顯尷尬了。

師兄忽然護著我,還是很開心的,其實這只是個小事,而且我本就不太懂生意這一塊,師兄這樣一說,搞得像是我對賬目經商已經是手到擒來了。

我用眼神示意對他這樣護著我感動,但此事我也沒有介意,他不需要這麼認真。

他卻當著小仙和曦兒、夜筠的面,貼近我,在我耳邊輕笑道「我怎麼能容得下別人欺負你,這世上能欺負你的,只能是我」

前半句話听著還十分感動的,感情升溫之中听見後半句實在是又叫人抓狂。

小仙分明也在掩口而笑,像是看了一出好戲,眼神里還不時飄來數不清的**。

我也只能低著頭,紅著臉認命今次被師兄又調戲了一次,但是在心中暗暗發誓,江湖上都說,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上的,我樂瑤可是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呢。

師兄只是溫柔低頭看著我,嘴角微微翹起,傲嬌的眼神里仿佛在說,這一天永遠都不敢來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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