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你別走 第一百六二章 別意

作者 ︰ 白先

雖然柔煙從開始就只對我特別,但我一直感覺哪里很不對勁,一時間卻又抓不到任何頭緒。

夜筠說她就喜歡我這種樣子的男子,說我這樣的很少見,讓人很想親近,只是她是夜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為何柔煙只是見了我一次,且我們並未多說更多話,她竟就對我傾心了,要麼是在做戲,要麼是真對我一見鐘情。

待飯菜全部上桌,我便要拿起筷子,吃飯,但師兄向我投來一個刀眼,讓我很是疑惑,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而後坐在身邊的柔煙,很是乖巧的為我斟滿了酒,師兄的則是旁邊的丫鬟斟滿,柔煙端起自己的那杯,掩不住地欣喜「林公子真是守信之人,今日能再見到林公子,柔煙萬分感激,這杯酒敬公子」

哪有不吃飯就喝酒的,我可是餓著呢,吞了吞口水,心想喝了這杯就吃飯吧,于是端起酒杯整杯喝了,欲要拿筷子,師兄自己獨自喝著酒,似有似無又朝我投來刀眼,我今天沒招你啊,吃飯還不能吃啊。

眨眼之間柔煙又把杯子倒滿,但是她似被自己方才的言語感動到了,本是含情脈脈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霧,我又不明白了,只是感激我來看她,為何還能被感動到,這眼淚說來就來了,關鍵是還是被自己感動的,紅樓的姑娘真的都喜歡這般自哀自憐嗎?

人家姑娘深情款款被自己感動著看著我,我也不能自顧自吃吧,遂又一次拿筷子失敗,她端起自己的那杯酒「不瞞林公子,柔煙也是初入紅塵之地,本對接客很是排斥,那日媽媽硬逼柔煙前來見二位公子,柔煙起初也萬般恐懼,若不是為了生計…」說著就哽咽了。我從未用男子的身份安慰過人,這眼看她就要哭出來了,無助看向師兄,他只是微微皺眉。也不看我,喝著酒,他這樣是放任我不管啊,既然這樣,我也不管了。

好在柔煙只是哽咽,還真沒哭出來,緩了一會,就又端著杯子,淚眼朦朧,楚楚可憐。分外叫人憐惜「幸得遇見林公子,並未強迫柔煙…」話到此處她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手里端著這杯酒,也是傻眼了,這是哪門子敬酒,分明是自己在喝悶酒麼。我這是要喝還是不喝呢,罷了,既然人家端過來雖然沒說敬我,那意思應該是要敬我的吧…

柔煙又拿著手里的酒壺欲要給我滿酒,我忙止住,略有歉意道「柔煙姑娘,在下這幾日忙于事務。本就飲食甚少,今日又匆匆趕來,容在下先吃幾口菜」

「柔煙失禮,公子請用,柔煙給您布菜」說著她就拿起筷子為我夾菜。

我傲嬌地瞥了眼師兄,此時他看我的目光里又似笑意又似寵溺。害我險些心慌失措,為了不讓自己再心亂,就沒再看他只顧低頭吃飯。

柔煙也安穩為我布菜,沒再多說其他,一時間沉默之後。听見外面歌舞升平,竟覺得在這光吃飯顯然很不合適,于是吃飯至于主動與柔煙聊了起來。

「姑娘方才說自己是初入紅塵,但見姑娘氣質非凡,此前可是大戶人家」問出口我才發現不自覺中,竟漸入佳境了。

听見我的夸贊,柔煙報羞掩口而笑「公子謬贊,柔煙不過是會彈彈琴常常小曲兒而已」又小聲道「公子只喚柔煙便好,若喚姑娘……生疏了」

這話扭捏了幾番才完整道出,我倒是想,只喚柔煙了,若是一口一個姑娘,我也甚是心虛,這時刻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公子,著實不舒服。

「柔煙姑…謙虛了,尋常人家溫飽都難,何來閑情彈琴學唱,再說,姑娘這般氣質,也非尋常人家能生得的」既然是要問,自然是非達目的善不罷休「不知姑娘家從何處?又為何會被迫落入紅樓」

無意間余光掃到師兄,這會淨是莫名贊許,總算是做了件他何意的事了。

柔煙此前便有可以說到自己是被迫生計,這我倒是記在心上的,如今這般問果真是戳中了她的痛楚,立刻眼淚蓄滿眼眶,淒淒哀哀道「柔煙本家滄州,家父從商,生意本是越做越大,怎料年初被跟著爹爹奔走多年的奸人所害,一夜之間傾家蕩產,而爹爹受不住,便上吊自殺,娘親也隨爹爹去了,家里僕人也紛紛離去,我拿身上僅有首飾換了些銀子,為爹娘安葬,之後一路漂泊,路過豐城,倒在了出滿樓後門,幸得媽媽相救,柔煙雖不願意,但媽媽不僅救了柔煙的命,還收容柔煙,且對柔煙說凡事都由著我自願,柔煙自然要報媽媽的救命之恩」

在她說話的時候,我細細觀察她的表情,只是哭哭淒淒,並未看得出半點裝出來的樣子,她說自己初入紅塵,我雖只是第二次來紅樓,嫡仙書中所說也確實有柔煙這樣的女子,身在紅塵卻猶如淤泥之中的一朵青蓮,未受紅塵沾染,所以我暫且信她。

她的故事,大體看來,簡短又能準確述說了自己的遭遇,其實不足為奇,她說個開端,我便能猜到最後,不過與小仙的柔煙的境遇很是相似,只是我卻忘記問他柔煙本家是在哪了。

「敢問姑娘,你此前可是來過豐城?」

話出口我才覺得這句話真是白問了,因為她若真是柔煙,且她也記得來過豐城,那必定也記得小仙了。

柔煙的回答也是出我意料之中「小女子自小就在滄州,並未出過滄州城」

但是細听她之前的話,卻能听出很多疑問,首先讓我頗為疑惑的就是她口中所說滄州,這個地方我在兩天前從另一個人口中也听說過,而且這個人也十分可疑,這是巧合,還是定數呢。

她爹爹既然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且能在這大旱之後還能越做越大,就連樂家經過一場大旱生意都只是緩步前行,定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怎麼能輕易被奸人所害,除非這個奸人的手段十分高明,既然是如此精明的人,潛伏多年,害了這一家人傾家蕩產,又怎麼會只為拿錢,如此大好的女子,怎麼會就由著她浪跡天涯?若是存心想害她家家破人亡,又怎麼會還留她一個活口?

這當中很關系十分微妙,若不細想,便真的就能說過去了。

再者,我這幾日與柔煙雖只見過兩面,但她的脾氣並非是個面不講理的大家小姐,既然並非蠻不講理,怎麼最後只剩下她自己,連個丫鬟都沒有留下,若是真的沒有家僕願意留下,我就必須得考慮到,柔煙如今這副嘴臉,是不是裝出來的,若真是裝出來的,那此前她說的所有的話必然就變得不可信了。

我雖不知蘆洲義陽里滄州多遠,她一個大家小姐,流浪了半年之久,為何會到這個離官道甚遠的豐城?又為何千倒萬倒,就倒在了紅樓的後門。

她說慶娘並不強迫與她,這點倒是可信,畢竟柔煙是那種男子會願意死心塌地為她花多少錢都願意的女子。

但是……她這樣被迫為了生計,而入紅塵的女子,依她這樣溫諾性子竟這般主動說傾心于我,這也不是一般大家小姐能做的出的。

「沒想到姑娘有這般遭遇」我也不懂如何安慰人,且現在我心情根本無法安息下來安慰她,只能這樣客氣道。

柔煙似並沒有在意我心不在焉,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之中。

這時師兄突然出聲「不知姑娘本家是何姓?做的是什麼生意?」又轉向我,臉上的表情著實讓我猜不透,道「林公子家族恰好在滄州頗有勢力,興許他亦可幫你奪回家產」

師兄這分明就是說瞎話,我家族就算在滄州有勢力那也不能隨便幫一個剛認識的青樓女子奪家產,再說了若是這柔煙所說之事是真的,且她淪為青樓就是想找人為她奪家產,我哪有本事為她奪,遂心有不滿給他一記白眼,師兄只是笑笑,並沒把我的白眼放心上,他倒是好,橫豎都沒他什麼事,事情還都是他惹出來的。

我心就像在弦上的一直箭,分外緊張柔煙下一刻便會含著淚說著萬分感激的話,沒想,她只是小聲抽泣道「公子一番好意,柔煙心領了,柔煙不過一介女子,不足以讓林公子為我做這麼大的事」

師兄又為自己滿上一杯,若有所思道「噢?看不出來,柔煙姑娘雖是一介女子,卻很識大體,寧可在這紅樓做頭牌,也不要過從前生活,你可曾想過有一天這老板娘不再寵幸與你,你必須以肉身換得生活,又該如何呢」

我又白了他一眼,你為何不直說人家有自知之明呢,不過師兄這番話說的很是在理。

柔煙先是楞住了,而後又像是緩了許久才听出師兄話里的意思,又面有哀傷道「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柔煙寧願了結此生」

師兄卻是沒有一絲憐憫,眯了眯眼,音調抑揚怪氣「身在紅樓還想守住清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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