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弄權 第十九章

作者 ︰ 雲上糖

「唉!」昌盛長公主輕嘆一口氣,望望腳下跪著的一雙少年男女,一個如芝蘭玉樹,胸懷溝壑,一個若嬌俏玉蘭,兼外柔內剛,本該有望做一對佳侶的,只可惜造化弄人。她心下有些惋惜,又有些同情,「你們倆個都是好的,只可惜世事弄人。罷了,既然求了我,我便冒昧替你做了這個主,今日之事,便依二小姐之意了結。日後但凡讓我听到半點風聲,莫怪我到父皇跟前分說今日是非!」

到底是天家之尊,昌盛長公主說到後半段話時,話中威嚴之感不容置喙。

江遠崢一開始的一點糊涂過去,這會也想明白了妹妹的意思。雖然心疼,卻也無奈,只在心中給靖寧侯府和展頡狠狠記上了一筆。來日方才,這位展二少,自己定不會讓他好過!

老夫人汪氏呢,心中知曉這樁婚事若結不成,和安國公府便只能親家不成成仇家了,奈何公主之威也不是她能挑釁的,也只有認命。

靖寧侯和安國公兩家,眼下在場的做主之人都沒有異議,不管彼此心里怎麼想,表面上的事情至此也就暫告了一個段落。昌盛長公主親自將江靜姝扶起,柔聲安慰了幾句,又令展寧起身。

江遠崢瞧著自家妹妹渾身微顫的模樣,心里陣陣發緊,便與昌盛長公主道︰「多謝公主殿下為舍妹做主。今日她受了驚,未免打擾別的客人雅興,晚輩且先帶她回家。」

出了這檔子事,昌盛長公主也不可能留客,便點頭頭,吩咐身邊嬤嬤親自帶路,引著江家兄妹從後門離開。

江家兄妹一走,老夫人汪氏也坐不住了,同樣起身向昌盛長公主告罪告辭。

昌盛長公主淡淡看她一眼,道︰「剛才那陣動靜,只怕不少客人都听見了。這江家三兄妹前腳剛走,你們後腳又跟著去,難免惹人疑心。不如這樣,幾位還是回園中繼續賞玩,至于那位二公子,就讓他在這醒醒酒,等別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也才好挪動他。」

展頡本就是借酒犯事,三十大板下去,那酒更是醒得差不多了。昌盛長公主這般安排,雖是不願惹人耳目,但也是心中不悅,想要令展頡多吃些苦頭,任他被打得**開花躺在客廂里,不僅不給大夫看治用藥,還堵著他的嘴,令他沒法呼痛。

汪氏、張氏和展寧等人如何猜不出昌盛長公主的心思?只不過她們心中對展頡的氣怒只多不少,哪還會為了他去觸長公主的霉頭?至于展欣,她與展頡同胞兄妹,又是這件齷蹉事的同謀,心里自然是擔心的,可還沒等她開口求情,汪氏已經一記眼風狠狠掃了過去,那眼中的冷意凍得展欣一抖,到口的話不敢再說,只能隨了汪氏等人重回園中。

而他們跨出門的時候,正好听見昌盛長公主處置跪在地上的那兩個丫鬟。

這兩個丫鬟,一個提著食盒撞了江靜姝一裙子湯水,引著對方來客廂換衣,卻沒有好好在外守著。另一個將醉酒的展頡引來客廂換衣休息,卻遙遙指個路,沒將這位公子哥徹底安頓好就離開,讓展頡有機會「誤闖」江靜姝換衣的房間。

昌盛長公主心中不悅,令兩人各自去領十大板,又罰了她們三個月的月銀,並嚴令兩人緘口,不許將今日之事泄露半句。

兩個丫鬟自是流著淚戰戰兢兢地答允。

汪氏回頭看了那兩個丫鬟一眼,眼中劃過些許琢磨。

這後半段游園賞花的時間,對汪氏等人來說好比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客人散盡,將已經活活痛昏過去的展頡從客廂移出,離開之時,昌盛長公主還一臉冷意囑咐汪氏,對展頡要嚴加管教,別讓靖寧侯府祖上積攢下來的榮勛,辱沒在子孫手里。

汪氏一張臉臊得通紅,又羞又怒,待回了靖寧侯府,直接命人將展頡往地上一丟,又把展欣帶下去免得使壞,就讓人去請展雲翔和錢氏來。

卻說汪氏等人剛回府,錢氏就得了消息。展頡借酒冒犯江靜姝這事,還是錢氏咬著兒子耳朵吩咐的,如今听說兒子好端端出門去,卻是昏迷不醒地回來,她怕是事情漏了陷,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倒比展雲翔還來得快些。她這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兒子臀部腿部血跡斑斑,跟破爛似的被丟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她心里頭咚了一聲,面上卻得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眼楮一眨,眼淚一下子就下來,整個人撲地跪到旁邊,一面拉扯著兒子,一面含淚望向汪氏。

「老夫人,頡兒這是怎麼了?就算他犯了什麼錯,他也是您的親孫兒,這一身的傷,怎麼也該先請個大夫瞧瞧。」

汪氏今日在江遠崢和昌盛長公主面前鬧了好一個沒臉,又因著自家與安國公府上親家變仇家的事,心里已經憋了好一口氣,正找不到地方發泄。錢氏這一番哭訴可算是撞到了刀口上。

「頡兒?我的親孫兒?」汪氏冷笑了一聲,「原來你還知道他的身份。你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府里二公子的名字,是你能喚的嗎?再者你剛才的意思,是在質問我?看來平日真是侯爺把你寵過了頭,讓你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按梁朝法例,女子為妾,那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所出的子女是主子,妾室卻等同于奴婢,主人家可以隨意打罵,可以買賣。按理而言,展頡、展欣只能喚張氏為母親,不能喚錢氏叫娘,錢氏也不可以直呼展頡、展欣的名字。但因為錢氏雖是妾,卻是官家之女出身的貴妾,加諸展雲翔偏寵她到沒邊,張氏又性軟,所以這些規矩在靖寧侯府從來沒有正經立過。

汪氏現如今點出來,其實有些借題發揮。錢氏被問得突然,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卻听汪氏指了身邊嬤嬤,「趙嬤嬤,給我狠狠掌嘴,也讓錢姨娘長點記性!」

趙嬤嬤跟了汪氏幾十年,是汪氏身邊極為信任的人,若說別的下人還要給錢氏點面子,趙嬤嬤對于汪氏的話,那是不折不扣地執行,上前去揪了錢氏,甩手便是一個大耳刮子。

趙嬤嬤生得膀大腰圓,力氣自然也不小,一巴掌扇下去,錢氏的半邊臉立即紅了起來,耳朵也是嗡嗡作響。汪氏尤不解氣,又叫再打,但這一耳光還沒下去,卻被一個聲音及時喝住!

「住手!」

匆匆趕來的展雲翔,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汪氏喚了來,一進門還剛好撞見這場面。

卻說錢氏頭一巴掌給打懵了,下一刻立馬就反應過來,忙膝行著跪倒展雲翔面前,拽了展雲翔的衣袍,那眼淚跟斷了線的珠串似的,撲朔撲朔往下掉。錢氏雖有三十來歲,但模樣生得俏,鵝蛋臉上一雙媚眼,哭起來嬌媚惹人憐,當即就哭軟了展雲翔的心。而且錢氏還是個會說話轉移重點的,「侯爺,妾身身為妾室,的確不該直呼二公子的名字,老夫人教訓我是應該的。只是二公子今日好端端出門賞花游園去,卻一身是傷昏迷不醒地回來,不管他犯了什麼錯,還請侯爺看在父子情面上,先給二公子請大夫瞧瞧傷勢。」

展雲翔定楮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愛子無聲無息躺在地上。他再瞧錢氏紅腫的半張臉,心里火氣和懷疑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覺得這事是張氏和展寧母子的原因,目光冷冷掃過去,出口便是質問︰「怎麼回事?頡兒和你們出門一趟,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弄成這副模樣?你們倆個一個當家主母,一個大哥,是怎麼看顧他的?」

明明是展頡做出下作事,展雲翔不問青紅皂白,先就叱問張氏和展寧的錯處。相對上次展寧無辜被陷害,他卻直接罵展寧不知廉恥、敗壞門風。

這種明顯的分別對待讓張氏一愣,讓展寧心寒,就連老夫人汪氏,也對兒子的偏心看不下去了。

汪氏重重一拍桌案,怒道︰「今天帶他們出門的人是我,他弄成這副模樣,也是我讓人打的,你要興師問罪,盡管沖著我來!」

展雲翔給吼得一愣,心頭更是疑惑不已,「母親息怒,兒子不敢。只是頡兒究竟犯了什麼錯,母親你要這般責罰他?」

汪氏望著展雲翔那模樣,轉眼看看一旁的張氏和展寧,又看看地上躺著的展頡和跪著的錢氏,只覺心里憋了一口血,噎得氣都快上不來。她對展雲翔偏寵妾室的事曾經說過多次,但展雲翔始終不當回事,她心中雖不贊成,卻也無奈。可瞧如今,卻覺得這勢頭不能繼續下去了,她那兒子的心都快偏成什麼樣了?眼光也差到地步了?展頡和展臻,這兩個孫子,且不論嫡庶,光論人才品貌,誰優誰劣,簡直都不用比!偏偏展雲翔就看不出來!

汪氏眼中厲色一閃,伸手指著地上的展頡,「好、好!我就告訴你,你這好兒子犯了什麼錯!他這孽障,今日居然在長公主的別院里,輕薄了安國公家的二小姐!莫說責罰,我今日就是打死了他,也是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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