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小媳婦翻身記 第225章 最後一個匈奴2

作者 ︰ 楓葉飄舞

大新五年的中秋節,漠北,失去了大王子的北匈奴被飛將軍陳洛擊潰,匈奴余部在劉氏閼氏帶領下向著大漠逃竄,飛將軍趁勝追擊,在大漠深處,將匈奴殘留的一千余人活捉,劉氏閼氏被俘,誓死不降,趁著看守的士卒不留意,咬舌自盡,臨死時面卻向著胭脂山的方向,跪拜而死。陳洛大為吃驚,沒想到這個漢家和親的公主,卻對匈奴有著如此深的感情,他其實不知道,這個劉氏閼氏卻是想著大王子是葬在胭脂山腳下的,想著與深愛的人不能生同衾,死同穴也是好的。這些是貼身服侍閼氏的那個女奴講的,陳洛這才知道原來漢家的昭陽公主會如此可憐,竟然與繼子大王子有了不倫之戀,更可悲的是,那個大王子不過並不痴情而已,思索再三,陳洛決定把昭陽公主葬在胭脂山的南麓,與大王子的墳墓遙遙相望,卻沒有合葬,一是考慮到畢竟她與大王子有後母與繼子子的輩分差距,盡管匈奴並不理會這一套,但她畢竟是漢家的公主,否則,史官的一個「不貞」會讓她的名聲受損,陳洛考慮得也算是厚道了。胭脂山顧名思義,山上出產一種紅藍花,是造胭脂的最初的顏料,匈奴的婦女都喜歡把臉蛋涂得紅紅的,如今昭陽葬在這個風景秀麗的胭脂山上,也算是一種安慰了,只是離開胭脂山時,不知匈奴俘虜隊里誰先飲泣,漸漸,這些滿臉胡茬子,衣衫襤褸的俘虜們開始唱︰「失我胭脂山,令我婦女無顏色!」那悲戚的哼唱深深打動了漢家的子弟們,人人禁不住熱淚盈眶,縱使非我族類,但是都是爹娘生養的,誰不對故土有深厚的感情?他們卻不知道另一股大軍卻在喬五的帶領下直搗匈奴的老巢,老病交加的老單于不敵漢家咄咄逼人的攻勢,一命嗚呼,其他早早獲知風聲的幾個王公貴族來不及收拾金銀細軟,一路往西逃竄,喬五此時俘獲匈奴殘部二萬余人,其中大部分是貴族部屬,男女老少皆有,所以,在俘虜的隊伍里,哭哭啼啼衣著錦繡綾羅綢緞的婦人們也是一種奇觀,喬五只是冷冷看著那些哭哭啼啼的婦孺們,亡國就是這麼一個下場,而在士卒們看來,這些匈奴的貴族婦女們,穿著打扮絕不亞于江南、京都里高門大戶的夫人千金們,個個穿金戴銀不說,連那衣服也是京都里最時興的滿堂紅的款式。在得知不許騷擾這些婦孺們的命令後,那些士卒看著那些婦人們手腕上金燦燦明晃晃的金銀手鐲,一個個嫉妒得眼楮發紅,也有許多婦人看出了士卒們的貪婪,舍財報平安,把金銀首飾雙手奉上,樂得押解的士卒眼楮都眯起來了,于是相應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連給俘虜那干硬的窩窩頭,也多給了一個,婦人們感激涕零,更有一些面目嬌俏的匈奴女子,與士卒們暗暗遞送秋波,等押解到京都時,都已經混得相當熟了。喬五對這些押解俘虜的隊伍里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懂得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何況不過是貪她們一些財物罷了,並沒有對她們人身造成傷害,反觀匈奴騷擾大漢時,往往將男子和孩童殘忍殺戮,婦女被帶走蹂躪,下場很是悲慘,與那些相比,這些俘虜們也算是受到優待了。所以,等夏王這支帶著浩浩蕩蕩俘虜、好幾輛大車的金銀財物的大軍開進京都時,著實令人轟動。五歲的朔兒穿著玄色的天子禮服,在宰相焦仲卿陪同下在城樓迎接。

棗紅馬上的喬五遠遠看到身著玄色袍子的朔兒,鼻子一算,幾乎落淚,掐指算來,他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見過朔兒了,那個小小的身板,在京都的秋風里挺得筆直,眼神清澈,翹著腳尖眼巴巴地盯著自己這個方向。

城門下,喬五滾鞍下馬,對著朔兒大禮參拜︰「參見幼主,喬雲遠幸不辱使命,大破胡虜歸來!」

朔兒展顏一笑,要不是一旁的侍衛拉住,他幾乎要躍下城樓去見喬五,他興高采烈道︰「夏王踏平匈奴歸來,傳我的旨意,大開中門,迎接夏王凱旋!」

一旁的須發皆白的左老道低聲提點︰「陛下,您要自稱為朕,或者寡人、孤才合乎禮法。」

朔兒橫了左老道一眼,振振有詞道︰「什麼稱孤道寡的?我既不是孤兒也不是寡命,還自稱為朕?震懾誰哪?文有焦相武有夏王,二人都忠心耿耿,何談什麼震懾?」

左老道啞口無言,焦仲卿卻是畢恭畢敬地道︰「臣惶恐,踏平胡虜乃是夏王功勞,臣不敢居功,「

「焦相不必謙虛,沒有你這邊井井有條地打理,邊關將士怎麼會有精力去殺敵?」朔兒笑嘻嘻道。

焦仲卿只好微笑。

此時,朔兒迫不及待地走下城樓,親手扶起了喬五,「爹爹,你可回來了,朔兒好想你!」朔兒一開口不是左老道和焦相所叮囑的什麼軍國大事,而是親昵地拉起喬五,順勢倚在他的懷里,高興地撒嬌,一時間,焦相等大臣一頭黑線!

喬五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一把抱起了朔兒:「朔兒在京都乖不乖呢?有沒有認真聆听太傅的教導,認真依靠臣下們的輔佐?」

「有啊,有啊!」朔兒的眼楮笑得眯起來,一把抱住喬五的脖子,「吧唧」一口親了過去,喬五樂得見牙不見眼,一路上的風塵僕僕、疲憊不堪,一下子一掃而空了,而眾大臣則面面相覷,在他們眼里,應該是幼主規規矩矩接受夏王的參拜,而後說著一些太傅教導的話,什麼憂國憂民說什麼,既能讓夏王感受到恩寵,又能讓他覺得皇權的威懾,這才是幼主所做的,而如今幼主如此依戀夏王,令人覺得滑稽,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父慈子孝的情形不應該展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吧,一些老臣們在月復誹,同時開始憂心,夏王手握兵權,又是幼主的父親,況且夏王正值年輕力壯,這個大漢的天下是不是要易主呢?焦相也如其他老臣一般皺著眉頭,看著朔兒在夏王懷抱里撒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喬五卻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就覺得朔兒還是如原先一般依戀他,讓他心里寬慰了許多,阿芝已經不在了,這廝阿芝最心愛的兒子,也自然是他喬五的心肝寶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漢為了朔兒,所以,所謂的功高震主,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桃花溪村,接到漠北夏王凱旋的消息已經是一個月後,柳蘭芷在縫著一件長款的天青色的錦袍,一旁的桃兒在流利地讀著江北翠屏寫來的信,當桃兒讀到幼主如今加冕為大漢皇帝,封夏王為一字兒並肩王,焦相為輔國公時,柳蘭芷的眉頭跳了一下,輔國公也就罷了,只不過是一等公爵,還是宰相,這個並肩王可是大大的不妙,與皇帝並肩,這不是笑話嗎?朔兒怎麼會這樣不加掩飾地分封自己的繼父?他想做什麼?柳蘭芷皺著眉頭,想得專心,卻一不小心那細針扎著了手指頭,「哎喲」醒過神來,看到食指指尖冒出鮮紅的血珠,正念信的桃兒忙放下信,上前道︰「夫人,要不要緊?」

「沒事,只是針扎了一下,十指連心哪!」她微微苦笑,看著自己正繡到袍子的胸襟處,靈機一動,將血珠抹到了錦袍的左胸前,桃兒大為驚訝,剛想說話,卻見夫人飛針走線,在血漬侵染的地方,繡出了一叢蘭花,那血珠就是蘭花的蕊,桃兒素來聰明,這件袍子應該是給夫人心里那個人預備的,夫人此舉不言而喻。她于是陪笑道︰「夫人,這叢蘭花倒是別致!」

「別致不別致的,讓我的手指連著心疼,我可也不能讓他那麼忘乎所以。」柳蘭芷頭也不抬地繡著花,卻笑嘻嘻道︰「朔兒是個鬼靈精,知道自己年紀小,又用又防的太累,索性一次給足了人家榮耀,只是得了榮耀的人心里未必痛快,說不定正在憋氣呢,桃兒,你說,該把他喊回來了吧,咱們如今有房有車的,我這個老婆子如今卻孤孤單單的,可不是家里卻是缺少了一個老頭子坐鎮不是?」

桃兒「噗嗤」一聲笑了,「夫人和老爺都如此年輕,哪里會是什麼老婆子老頭子?夫人太會講笑話了!」

柳蘭芷抬起頭來,臉上卻是明媚的笑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桃兒,這件袍子明天快馬加鞭送往京都,我就不相信老頭子不念著我的針線!」

桃兒捂著嘴笑了,這個夫人啊,有時候如同小孩子一般可愛,可不是咋地,要是京都的那人知道夫人健在,還不插翅飛了過來?江北的翠屏姑姑可是屢次提到那人每次都是對月傷神,如今都住在原來夫人的陪嫁溫泉莊子里呢,恨得焦相牙癢癢的,卻是無奈,因為是他向著皇帝懇請在溫泉莊子里療養的,只不過,焦相和那人都明白,之所以去溫泉莊子,是因為那里曾有佳人住過的痕跡。焦相痴心不改,擺設依舊是從前的,連莊子里的妝奩也不曾動過,後來是翠屏接受打理,依舊如此。卻是讓那人撿了一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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