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妖師 第三十八章 繁雜心結

作者 ︰ 大門牙小白兔

荊不夜要離開,她意棧門口。***

「傅笙,你自己保重。」

「我不用你擔心。」他要走了離開她了這件事本來是理所應當的,沒有任何不對勁,可她卻不對勁地煩躁著。

「少門主,她不跟我們回去?」葉染翠一如既往地冷繃著臉問。若非她對荊不夜還謙卑知分寸,幾乎要覺得她是對荊不夜這個少門主十分不滿了。「萬一她是逃出來的……」

「一切事有我承擔。」荊不夜不多解釋,也不讓葉染翠為難。

葉染翠片刻遲疑後回應。「是,一切全憑少門主做主。」

此刻,她轉身回了客棧,沒最後送別。

荊不夜離去後不過片刻時間,她就覺得周圍似乎變得更加不安了。任何人面對陌生未知都會有一些不安,而她面對的是一整個陌生的世界,甚至未知的自己,所以她的不安是極度嚴重甚至于讓她狂躁的。她信任荊不夜,她知道,所有人中,只有他獲得了她沒理由的部分信任,能得到那一點點的心安,荊不夜是她在水里能呼吸用的那根竹管。

雲秀見她一直坐在堂內無所事事,忍不住靠近開口,「傅小姐,你不如出去走走吧,今日風和日麗的。」

「我的事你最好別多嘴。」她站起身,看也沒看雲秀一眼,反而回了房間。

把自己關在房里,她開始細想關于自己的所有事。她失去關于自己的一切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但她沒忘記自己的武功和學識。她是個沒耐心的人,所以她總會覺得沒辦法坐著等。難道除了等荊不夜回來後找人治她,就沒別的辦法嗎?她很快想到了荊不夜所說的石白,只是她能到哪兒去找他?

考慮之後,她從後窗飛出了客棧,在街頭閑晃。她只是試試,石白會不會來找她。如果真如荊不夜所說,石白將她認成荊不夜的師父而因此找上她的話,他可能還會出現。

此地只是個小鎮,一條街到頭不過百丈,所以傅青竹很快將一條街走到頭,穿白衣服的石白沒出現,一個紅衣服的男人卻站在她前方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瞧著他。她受不得這種欺辱,出手就是一掌。那男人長得妖嬈勝女子,她以為最多是個繡花枕頭,她出手不重,可那男人卻也輕巧避過了她這一掌。

「傅青竹,莫非你還記得我?」

「我認識你?」

「哼。」男人勾唇一笑,「看來果真是不記得了。看來我托的人辦得不錯!」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和你打聲招呼。」

「招呼?那我得還你一個招呼。」她越看這個男人越覺得生氣,他話里的意思她不用深猜也知道自己的失憶就和這人有關。

眼見她再度氣勢洶洶地殺來,那紅衣男人終于正經了起來,雖連連被逼退,但至始至終總能巧妙避過,未受一點直接傷害。

「你到底什麼人?」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她卻若理所應當一般地覺得能應對下來她這番逼殺的人屈指可數。

「我不是人。」男人笑得媚眼彎彎道。

「不是人你還是鬼不成?」

「我是妖,你也是妖。」

妖?「我看你妖惑眾才是。」

「你從不肯學法術,但實際上,你早已經把法術融匯在你的武功之中,傅青竹,你真是個武學天才,只可惜……」他一聲唉嘆,「可惜你不是人。你武功越高,只會讓那些人越是忌恨你而想除之而後快。」

在這種況下,他竟然還能喋喋不休,這點不得不說激怒了傅青竹,「閉嘴!我不听你這些廢話。我的事不用你多心,你喜歡多話的話,不如我送你去地府和閻王說。」

傅青竹一招襲心過來,紅衣男人險險避過,還一臉輕松到,「你殺不了我。」

「那試試!」她再度逼殺,這次比之前出手更加凶狠。兩人此時已經到了鎮外,更加開闊,不用顧忌可能禍及無辜,她施展得更加放任也更加行雲流水般流暢自如。

紅衣男人依舊不曾出手,只是連連閃避,帶著一臉散漫輕松的笑意,仿佛天塌地陷也不會改變,就這樣,一個冷不防地,一掌打在他胸口,他被震退數步,縴細如女子的眉微皺了一下,「咳——」

「哼,原來你也只是大話而已。」這一次得手後,傅青竹信心倍增。

「千年以來,我求的唯獨一死,如果你真能殺了我,我或許會感激你。」紅衣男人覷著她微笑,倒像是說的真話。

「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活了一千年?你還真當自己是妖?」胡亂語的,她越是听他說話,越是厭惡他。

「其實我還有個身份,不過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你以為我稀罕听?」兩人還在一個逼殺,一個後退,像是玩樂且不亦樂乎。

「傅青竹,其實你本來就早該死了。」男人說得帶恨,卻又

「哼!」她一聲冷笑,「怎麼,你想殺我?那你大可以一試。」

「我不能殺你,因為有人想要你活。」

「哦。他是你的誰。讓你能放棄自己殺我的意圖?」

「你會知道的。」男人又是一笑,天然的媚態橫生,「到那一日,你欠我的,我會讓你還給我。」

「我欠你的?等你到了閻王那里,跟閻王去討吧。」她不打算繼續听他神神叨叨下去,一招絕學隨手而出。

「我說過,你殺不了我!」男人唇角的笑越媚絕。

「怎麼會?」剛剛那一瞬她分明確定自己打中了他的要害,可眨眼他人卻不見了,而他的聲音還在耳邊。

她回旋看遍四周,竟不見一絲蹤跡,仿佛之前的一切不過夢一般。

傅青竹,這個人也和石白一樣稱呼她,那他必然也是認識她的人,已經兩個人認她為傅青竹,莫非她真的就是傅青竹,是荊不夜的師父?

帶著這份疑惑,她只得再一個人回去客棧。

回到客棧之後,她莫名緒安穩下來。接下來一段日子,她無所事事之余還會出去走走,是希望能遇到石白或者那個讓她無論如何喜歡不來的紅衣男人,她想從這兩個人那兒問些關于自己的事,但一日一日,轉眼十一日過去,她沒有再遇到那兩個人中任何一個。而另一方面,荊不夜也不曾回來,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煩躁頃刻脹滿了心胸,更有一種憤怒。

他是不是騙了她?他逃回不夜門就忘記和她的約定了還是故意想違背?

「傅小姐,你去哪兒?」

「我做事不用你管!」

「可是,少門主吩咐我……」

她猛然回頭,一把抓住雲秀的脖子威脅道,「你再提他,小心我要你的命。」

「傅小姐,少門主一定是有事耽擱了……」

「你以為替他說好話,我就會放過他?」

「我沒有,傅小姐。少門主是個很誠懇的人,他不會騙你。」

她哼了一聲,松手放過雲秀,「那他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回來?我和你出來不過用了三天。他來去,慢也七八天也就夠了。」

「或許因為門內有事。」

「你說我是你們的門主,如果我不在,還有誰能為難他一個少門主的去留不成?」

「有。」

「有?」她回頭盯著雲秀,雲秀不敢對視般低下了頭。「什麼人?」她問。

「長老。」

「長老?他提過。」

「不夜門內,門主常年不在,一切大權都是長老在握,少門主是最近才到不夜門,根基全無,若門主不在,就更加沒有依靠了。」

「哦,看起來挺有趣。」她雙手一負,「因為你這番話,我再等等他。」

「傅小姐,你不擔心少門主?」

「我不喜歡任何無能的人,如果他不能應對自己的這次麻煩,那麼他也不值得和我同行。」

「那麼傅小姐喜歡少門主?」

她眯眼盯著雲秀,「我一直認為你這丫頭腦子夠聰明知道分寸,現在看來你還是差了點,你的嘴不怎麼管事。」

雲秀被嚇得一個哆嗦,低下了頭,「我只是隨口一說,傅小姐見諒。」

她哼了一聲,走回客棧去。

又過去了五日,已經半個月多余一天,她依舊沒等來荊不夜。

見她已經陰沉了一個整午,雲秀忍不住道,「傅小姐,也許少門主這次真的遇到大麻煩!」

「廢物!」

「傅小姐……」

「有約不能踐是失約,對江湖人而,承諾重于性命,他如此失約倒不如死了。」她說的每一個字都透著絕。

「對。傅笙所正是。」

「少門主。」,面對那麼恰當時機突然出現的荊不夜,雲秀吃驚得捂住長大的嘴。

「是我太遲赴約了。」荊不夜自認道。

「你終究來了。」她只是很不屑般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眼光一定,「你怎麼了?」

「沒事,受了點傷。」

她本上前探看他的傷勢並問,「出事了?」

「沒什麼大事。」

她瞥了他一眼,「你不說算了。」她此刻已檢查完了了他的傷勢,就丟開了他,「傷得也不重,死不掉。」

荊不夜訥訥地沒啃聲。

「哼!」她惱恨地拂袖而去。

「傅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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