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妖師 第三十七章 理還亂

作者 ︰ 大門牙小白兔

荊不夜冥思苦想了許久沒有答案,雲秀弱弱道,「我猜想是不是門主修煉什麼武功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荊不夜認真地考慮這個可能。***

走火入魔?她會嗎?「除了失憶,傅笙和師父之間,看起來除了行為性格有小小變化,別的都無恙。」本質上,荊不夜總覺得她們是很相似的,都讓他很難應對。一般走火入魔都會有其余異常,經脈受損導致武功半廢甚至全失或者導致精神失常,但傅笙分明都很正常。

雲秀似乎也明白其中的缺失,解釋道,「門主武功已臻化境,或許就算走火入魔也和普通人不一樣。」

「也許我們該先找一名醫者來給她看看。」他略通醫術,但實在不夠。

「少門主說得是。」

屋外的她終于忍不下去而敲了門。

「誰?」荊不夜問。

「我!」她的語氣里沒少透露她的不悅。

門幾乎立刻就開了,看到她,荊不夜也沒驚慌,「傅笙,你醒了?」

「我都听見了。」她微微眯眼覷著他不慌不亂的模樣。

荊不夜不止不驚慌,還笑了笑,「你听到了也好,我就不用再跟你說一遍了。」

她白了他一眼,分明不信。

雲秀猶豫著對她的稱謂,「那……傅小姐?」

「你不是認為我是你的門主嗎?」

「可……」

「傅笙,別為難她。」

「我為難她了?」她輕哼一聲,「不是你們在想在猜嗎?」

荊不夜登時無以對。

她哼了他一聲走進房,自己做主找了根凳子坐下。坐好後,她才緩慢開口,「你們怎樣猜測我都無所謂,我只需要治好自己。」在那之前,她不會認同任何人對她身份的猜測。

「嗯。」荊不夜點頭應和,看她的況,他覺得必須找個名醫才行,只是他對當世江湖了解不多,他扭頭問,「雲秀姑娘,你知道什麼名醫嗎?」

「江湖上名醫不少,但真正厲害的幾個要麼脾氣古怪要麼行蹤不定,很難找到人。」

「能很快找到的有誰?」

「單憑我們自己去找都挺難,不過真想要找到這些人也不難。」

「哦,那是有什麼特殊辦法?」

「江湖上有那麼一個人,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只要能滿足他的條件,任何事他都能為你辦到。」

「誰?」荊不夜也不禁好奇。

「聖手財神獨孤一擲。」

「財神?」荊不夜覺得有些有趣。

雲秀沒來得及解釋,她先開了口,「獨孤一擲喜好斂財,但花錢更大手筆,一擲千金對他而都是司空見慣。」

「那如果請他出面幫忙,他要的也是錢財吧?」荊不夜看了眼她,「你記起什麼了?」

「關于我自己的什麼也不記得,別人的倒是似乎想就會想起。」

荊不夜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雲秀接話回主題道,「以前是,現在不一樣。听說因為他娶了妻,他對妻子十分寵愛,而他的妻子喜好無常,而他為了討好她便開出些千奇百怪的條件——有些時候不過是讓人到對街買碗面湯,有時候卻要人一條胳膊腿一條命,或者去海外取什麼根本沒人知道的寶珠。」

「至少可以一試。」

「獨孤一擲常年幾乎都在藏金洞府,而那個地方距離此地有至少一個月的路程。」

見荊不夜立刻陷入沉思似在踟躕,她不滿道,「不過往返兩三月時間,你就舍不得?你這麼快想食而肥了?」

「不是,傅笙,我絕對沒有退卻的意思。我剛剛只是想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怎麼安排?那你想好了?」

「此去時日不短,我還需要回不夜門向師父請罪,而後我便會帶你去藏金洞府。」

「你不是說我是你師父嗎?你向我稟報就成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荊不夜定定地看著她的頭部。

「你看什麼?」她十分不悅道。

「沒什麼,你身上沒有師父的味道。」

「你師父有什麼味道?是不換衣服一身臭汗味,還是天生異香,和花一樣帶香氣?或者你師父和一般人不一樣,是麻辣酸甜苦哪種?你嘗過?」

「傅笙,請不要拿家師玩笑!」荊不夜立刻沉眉怒目道。

「你還挺維護你師父,真是個好徒弟!」

「師父如父,我自當敬重。」

「行了,你倒是說你師父身上有什麼味道。」

荊不夜明顯僵持地盯了她好一陣才緩慢開口,「藥味。」

「什麼藥味。」

「我說不清,但我記得那種味道,你身上有一段時間有過,現在沒有。」

「那還真是奇怪,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不是你鼻子不靈?」

「我可以確定,我師父身上一直有那種味道。」

她注視他半晌,覺得他沒說謊,但隱約總覺得他似乎還有隱瞞。

敲門聲將兩人幾乎僵局的對視打斷,「少門主,時辰到了,該起身了。」

「碧茵,進來吧,我已經起了。」荊不夜終于調開視線道。

門被推開,蘇碧茵端著梳洗的熱水走進來,見屋內竟然有三人小吃了一驚,跟著揚起溫和笑臉,「傅小姐和雲秀姐姐也在啊。少門主,碧茵來伺候您洗漱。」

「放下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好。」蘇碧茵也沒多強求,因為已經習慣了,將銅盆放到架上便退開來,接著又說到,「少門主,染翠讓我問您,我們是否即刻啟程趕回不夜門,以防門主擔憂少門主安危。」

「嗯,早飯後我們就趕回不夜門。」

「那碧茵這就去和染翠姐收拾打點。」

「好,去吧。」

「碧茵告退。」

望著碧茵離去後,雲秀問到,「少門主,雲秀能否也先告退?」

「我考慮過了,你留下了陪著傅笙,我和染翠、碧茵回不夜門,你就不需跑這一趟了,以後去藏金洞府還需要你帶路。」

「是,門主。」雲秀立刻就應答了。

「好,你也可以先去忙。」

「雲秀告退。」

待雲秀離去了,荊不夜一直盯著門看了好一陣才將目光轉回屋內唯一的她身上,「我有些話要和你單獨說。」

她微微思量了一下,「你不放心這些人?」

「也不是,只是有些事我不方便讓外人知道。」

「我好像也是外人。」

「有件事我需要向你確認一下。」

「確認什麼?」

「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頭。」荊不夜態度恭敬地請求。

「頭?」她模了模自己用了根銅簪挽起束了紅色帶的髻,「有什麼看的?」

「讓我看看可以嗎?」荊不夜繼續懇求

見他好似執拗上了,她含疑輕點頭,抽掉簪子放下一頭烏黑如漆的,不忘打趣他道,「頭有什麼看得?莫非你有什麼特殊癖好?」

荊不夜伸手撈起她軟絲般的絲,在指尖輕輕揉了揉,再俯低身,幾乎觸鼻輕嗅。

她瞧著他的舉動,皺眉掩飾心底那猝然一跳道,「你是狗嗎?」

荊不夜沒回應,試了幾次後終于開她的,並低聲道,「我師父是白。」

「什麼?」她幾乎一時沒接過去。

「這件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荊不夜的面色早已是凝重得如同陰天的積雲。

「你師父是老人嗎?」如果是這樣他還懷疑她是他師父,那他不是眼瞎嗎?

「她不算老,我記得江姑姑說過,算起來,師父今年也不過四十又幾,可她的頭應該在我很小時候就已經白了,甚至可能在撿到我前就是白的。」荊不夜說來此話字字悵然。

「四十幾歲並不算老,若是憂思過度,也是花白自然,你師父是全白,而且按照你說的,你師父若非天生只怕是經過了什麼大悲大怒導致吧。」

荊不夜听到她的話又更深地凝眉,「師父應該是很介意這件事,所以她一直是用藥水染黑的,且不願意讓我知道。」

「女人當然會介意。」她突然明白了他的舉動,「你剛剛看過我的頭了,是嗎?」

「你的頭不是染的,而且沒有那藥水的味道。」

「那能證明我不是你師父嗎?」

「還有很多關于你和師父的疑問。我是憑感覺和一些細枝末節猜測你為師父,因為我未見過師父真容,可石白前輩不是,他似乎是認識師父的,所以他認你是我師父,還可能你和我師父長得很像。」

「所以,你還是弄不清我是也不是你的師父?」

荊不夜輕點頭。

「你不能找別的人來認?」

「我打算回不夜門確認下師父在不在。至于對師父容貌知的人應該也不多,江姑姑在山上,要稍遠點,最近是不夜門里也有一個人,她能認出師父,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之前曾設計你,害你陷身火海,關于你,我對她有些不信任。」

「那就略過這個人吧。」

「看起來,一切還是等我回過不夜門再說。」

「好。」

「傅笙,我會替你打點好一切,你就留在這里等我回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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