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傳 第十九回 各路人馬齊聚院 鐵瓷丫頭一跪求

作者 ︰ 鎏年

上回書說到那七爺是大半夜偷偷模模,鬼鬼祟祟的來到那猴子房里走了一遭,不巧卻是弄了一身的水又被誤作yin賊,怎一尷尬了得?

您問,七爺這會兒怎麼收的場?

嘿,這還用問,自然是臉兒一冷,拂袖而去。

可不,要說這世上最好的解釋,那跟本就是——不解釋。

翌日清晨,陽光他爹和他二大爺合伙普照。

踩著王府的碎石子兒路,一身藏藍旗服的婧雅帶著四個奴才前往福晉的院子。

才一進院兒,谷子就放下手中的藥罐子,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

「姐姐今兒怎麼來的這樣早?」谷子抹了一把汗,手上的藥罐子底兒灰蹭了一臉兒。

「哈哈,主子是怕谷子姐姐你還像這樣,成日里做那灶台下的花貓∼」說話的是婧雅身後的一十四五歲模樣的丫頭,這丫頭叫珊瑚,原是庶福晉訥敏的丫頭,後來是訥敏見在婧雅打理府上這段日子實在辛苦,便把這丫頭暫遣了她支使。

因這兩日來的勤,這珊瑚跟成日笑呵呵的谷子也很是熟絡。

「你這死丫頭,又來打趣我,我瞧你是皮緊了!」谷子下手就朝矮她一節兒的珊瑚的咯吱窩兒搔去,才兩下,就搔的珊瑚連連求饒。

「姐姐饒了我吧,珊瑚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谷子哪里肯停,那珊瑚笑的面紅岔氣兒,沒招兒只得轉頭朝那一直捂絹笑的婧雅求情,「主子救命,主子救命∼」

婧雅笑的直捂肚子,只朝谷子道,「她這丫頭成日打趣這個,打趣那個的,滿院子屬她嘴皮子厲害,今兒這紅臉關公踫上秦瓊,谷子,不用輕饒她∼」

得了這令兒,谷子更是鬧的凶了,到最後直搔的珊瑚笑岔了氣,連聲叫著,「好姐姐,好姐姐∼」這才了事。

且說那谷子這麼一鬧,才瞧見那婧雅之後的原本三人。

只見那其中一個小子,穿的是太監模樣,身量約莫只比桌子高個頭,出奇的矮,因為這腰彎的實在厲害,也瞧不見表情模樣兒。

而他側的兩個梳著兩把頭的穿紅丫頭——

「哎呦,這兩個丫頭怎生的一模一樣?」谷子瞠圓了豆豆兒眼,滿是驚奇。

婧雅莞爾一笑,著朝她們擺手,「你們都過來吧,先見過谷子姐姐,谷子打小就跟著福晉,也算你們的半個主子,以後在福晉身邊兒伺候著,若有什麼不明白的,都要先問過谷子,知道麼?。」

「是。」三人齊聲應罷,谷子才反應過來。

「這是給咱們屋里頭安排的?」

婧雅拿著手絹兒擦著谷子臉上的黑灰,道,「春禧年紀小,不當事兒,我這些日子又在賬房里抽不開身,這槐暖軒里里外外都是你一個人伺候,這不是要累壞人麼。」

谷子瞄了一眼那三人,遂扯著婧雅的手笑道,「有姐姐照拂著,谷子豈有不享福的道理?」

「說什麼照拂不照拂的話,一家人怎麼總是說兩家話,我原還想著,等這幾日那些個收租的事兒算明白了,就回來陪你一塊兒伺候主子呢。」

拍拍婧雅的手,谷子面色大喜,「那可是好了,姐姐要是回來,我就真的什麼都省心了。」

婧雅莞爾一笑,轉而想起身後幾人,這才道,「你瞧瞧,只咱們姐妹聊著了,道是冷落了這幾個。」

說罷,她便指著那矮小的太監道,「這是奀子,園子里的人都叫他小不點,原是宮里伺候皇貴妃的人,後來咱府里頭前兒那嫡福晉辦宴的時候,遣過來幫著折騰折騰,後來嫡福晉瞧這人實在伶俐,就求了來,可憐這嫡福晉命短,如今到成全了咱們主子。」

皇宮里頭的公公?

竟是這樣厲害的人!

一番暗忖,谷子忙拂了個身,「煩請公公照拂。」

那小不點弓著腰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

只听一旁婧雅的又道,「這是金扣兒,銀扣兒,是一對兒雙生子,原是頭前兒那繼福晉房里頭伺候的人,你可別瞧這姐倆兒長的憨厚,可卻是極其伶俐的,我給主子討來的時候,訥敏姐姐還不舍得放人呢。」

谷子瞧著雙生子新鮮,笑著問道,「十幾了?」

倆人齊聲回道,「過了年十七了。」

谷子一听,「呦,比我還長一年,我倒要叫聲姐姐了。」

「金扣兒不敢。」

「銀扣兒不敢。」

小姐倆兒這凡一說話皆是齊刷刷的回著,可給谷子驚詫壞了,一直到這一行人都進了屋兒,她還獻寶似的朝里頭吆喝,「主子,主子,今兒婧雅可咱院子帶回來幾個新鮮人!」

卻說此時外間兒的大炕上,那頭一天兒起床的石猴子正對著那紫檀炕幾上那一碗飄著煙兒的粥,在那大眼兒瞪小眼兒。

您問,為嘛有粥她不吃?

廢話,沒手咋吃?

只瞧著自個兒那兩只被綁的像粽子似的手,猴子皺皺眉,直接嘴一扯那布,結果——

恁她怎麼咬,奏是咬不掉。

可不,谷子早知道她醒了會千方百計拆這礙事的布,早就系的千千結,她怎麼咬的掉?

大爺的,介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沒手奏他媽不用手!

谷子幾人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福晉把臉埋在碗里舌忝飯吃這一幕。

谷子才剛還笑的燦爛的臉霎時轉白,可瞧炕上那主兒還吃的歡,只能用干咳把那猴子的臉從粥里拽出來。

等石猴子抬頭的時候,嘴角邊兒還沾著些許飯粒兒。

婧雅見狀,連忙掏出手絹,上前要給猴子擦拭,可石猴子卻皺了皺眉,一偏頭,躲了過去,抬起袖子,自個兒隨便兒抹了一把。

婧雅也不覺尷尬,只笑道,「主子今兒氣色不錯。」

石猴子沒搭理她,只瞧著谷子後身兒的那幾個臉兒生的人,問谷子,「介都是咋回事兒?」

「是婧雅安排伺候主子的,都是些個厲害角色。」谷子才說完,那三人便十分得體的打千兒問了安,見石猴子只是抬抬眉,也沒說啥,谷子緩著氣氛,來到金扣兒銀扣兒中間,「這金扣兒是姐姐,銀扣兒是妹妹,主子猜猜哪個是姐姐?」

石猴子瞟了一眼,往身後的方枕上一靠,懶懶的指了一個。

婧雅忽的驚呼,「呦喂,這可神了,主子怎麼瞧出來的!」

石猴子盯著那臉還未曾消腫的婧雅,似笑非笑,「我介眼楮在那太上老君那煉丹爐里練過,能瞧到人心眼兒里頭。」

婧雅怔了怔,也是莞爾一笑,「主子真是愛玩笑。」

石猴子哈哈一笑,這一屋子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待又是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因石猴子大病初愈,氣色實在不佳,婧雅也起身告退了,臨走之前,她把谷子拉到了一旁耳語了幾句。

待這大屋只剩谷子與猴子二人,谷子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爺兒,咱們離開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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