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傳 第十六回 眾仕子上門要人 精王爺笑打太極

作者 ︰ 鎏年

詩曰︰那一天如若初見,

血色漫眸紅霜染。

卿狂卿笑卿不知,

只一眼,萬年。

上回書說道那被舒玉折磨了一夜的婧雅跪在七爺兒門前叩頭替主求饒,卻在延玨一出門兒的時,暈厥在他腳前,那一倒,可嘆是︰一把艷骨北風殘,嬌弱飄搖惹人憐。

如若這般佳人傾倒在他人面前,那定是會心生憐惜攬入懷,然——

咱這七爺兒的涼性,那可不是牛皮吹的,用那上一個貌美如仙的福晉病死之前的話說,「爺兒,妾身只問一句,你可曾正眼瞧過妾身?」

沒錯兒,對咱七爺兒來說,娘們兒她就是娘們兒,人人都是一樣,在他這兒,並沒什麼三六九等。

「快來人,把人扶回房里!」于得水邊吆喝著奴才來攙婧雅,邊蹲下給爺兒撢撢靴子,不時心里念叨著,這虧得沒沾上血,要不然主子又要惱了。

延玨背著雙手,睨了一眼那縴瘦身子,問道,「這丫頭是哪個?」

听見主子問,于得水起身回主子話,「這丫頭叫婧雅,是福晉的陪嫁丫頭,按說也是爺兒的房里人,這不昨兒個受了點兒傷,也就沒伺候上爺兒。」

延玨一挑眉,輕嗤,「怪不得,我道是說呢,這主子是個 牛,奴才也跟著屬牛。」

可不咋的?

于得水也覺得,這王府里頭新來的大小主子,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主兒。

打從昨兒到現在,這王府趕上唱一整出全武行了。

卻說那三五個奴才連抬帶攙的把那婧雅扶起來之後,延玨這才瞧見她那明顯被人摑的紅腫的臉,臉一沉,只道,「于得水,給他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半晌,延玨轉了一圈兒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接著又道,「走,去側福晉那兒轉轉。」

睿親王府西跨院。

卻說自打那香姑回來說那受了傷的婧雅去了王爺處,舒玉便整日心神不寧,才剛吃了些茶,便叫些奴才丫頭焚了香,自個兒跪在蒲團上捻著珠子念起了那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延玨來時,瞧見這幕,也沒讓奴才通報,甩甩手打發了香姑下去,自個兒做在那紫檀木凳兒上,端著那茶杯,听著那經文。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忽听見一啜茶聲,舒玉停下轉頭一瞧——

「爺兒?您怎麼過來了也不讓奴才們報一聲兒?」停下攢珠兒,舒玉趕忙起身碎步過來。

延玨笑笑,「我正听著好呢,你倒不念了,哪有這姑子說撂挑子就撂挑子的。」

听見七爺玩笑自個兒是個念經的尼姑,舒玉那心頭一直搓的那把急火兒也立馬熄了,心頭一喜,便悅上眉頭,她一邊添著茶水兒,一邊嬌嗔,「爺兒這張嘴,成日就知道打趣人!」

品了口茶,延玨撩著那狹長的眼兒,瞧著舒玉,似笑非笑,「爺兒是那愛說笑的人麼?」

鐺啷——

茶壺的瓖金蓋子掉在地上,舒玉的一張方臉白的像個死人,這時只听得那坐上之人涼冽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道——

「叫奴才收拾收拾東西,現在往靜水庵走,天黑前興許還能趕到,在那住上個個把月,多念些經,學學道理。」

舒玉撲通一聲跪下,噙著眼淚顫聲道,「那兩個丫頭不懂規矩,舒玉不過是教教她們規矩,左不過是下手重了些,可爺兒也不能因為這就叫舒玉去庵子住上一月啊!」

管她如何淒楚,延玨全看不見,只管吃著手中茶,品了半晌,只說,「我就問你一句,可是你引福晉去那玉堂的?」

那舒玉一听,倏的攤坐在地,只嗚咽低泣,再無一聲。

原來是為了那戶!

「不早了,動身吧。」撂下一句話,延玨頭也不回的離開。

屋內,只留那淚眼模糊的舒玉一把扯斷那攥在手里的珠子,咬牙切齒的道。

「葉赫那拉,叔荊,你等我回來!」

……

在七爺兒看來,這娘們兒她做錯事兒,就得罰,這娘們兒她不懂事兒,就得教。

按說隔著二嫂那層關系,他平日對舒玉那些個小肚雞腸的事兒是睜一只眼兒閉一只眼兒,可今兒算她倒霉,誰叫那玉堂里的 種搓的他心頭一股火兒,怎麼都消不去。

誒,他還偏就扳上這杠了!

他就不信她丫的不低頭!

「于得水!叫人在那玉堂再加幾把火!」延玨在小炕上氣的發悶的叫道,卻不想那于得水卻慌慌張張跑進來,進來就報。

「主子,不好了,這下麻煩了。」

延玨挑眉,一臉的不耐煩,「有話說話,有屁放屁,別抽抽那臉著像個扛幡兒的!」

「外頭來了幾十個書生在門前侯著,說是感念這福晉大婚那日的資仕善舉,簽了那千人手書的福字,特來面謝主子和女主子!」

……

半晌,王府那漆紅大門吱嘎推開,只听的奴才來報——

「王爺有請!」

那幾十個書生隨著來人進了王府,過了層層穿堂,道道門,那些個從未見過世面的窮儒已被眼前鬼斧神工的人間美景驚的是瞠目結舌,待到了那比上御花園都不遜色幾分的王府花園兒,那些個書生早已五體嘆服,待見到那石椅上坐著的那天人之姿的延玨,頓時心生尊卑,呼呼拉拉跪了一地。

只余陸千卷一人落落大方的拱手作揖,「見過王爺。」

卻說那延玨自小尊貴,自是見慣了那些個磕頭作揖的人,這會兒只瞧眼前一身粗布的書生恭敬卻不卑微,那清秀的眉眼間藏著的皆是傲氣,不覺心生意外。

但見這會兒他慵懶的眨著眼,半晌爽朗的笑道,「先生好氣度,敢問尊姓台甫?」

「在下陸覽籍,表字千卷,保定人士,今科順天府鄉試考生,幸得七福晉資以盤纏,方才至今留在京中,以待八月秋闈,今冒昧到王府,實乃仰承王爺與福晉的大恩無以回報,故集得同窗千人手書福字,以面呈王爺與福晉,恭賀新婚之大喜。」

說罷,陸千卷從身後一書生的手里接過一卷長幅,兩人展開,只見十尺長布上書著字體各異的福字,足有千個,實為壯觀。

但見延玨從那石椅上起身,啪啪鼓掌,直嘆,「好字!好字!」

嘆罷一回身,朗聲道,「眾位先生有心了,這實乃延玨與福晉的福氣!只是福晉今兒身子不爽利,不然也讓她來一同瞧瞧。」

眾書生一听這睿親王竟當著他們一屆窮儒面前自謙的稱其本名,霎時覺得感恩戴德,不知雲里霧里,紛紛點頭交換眼神兒。

只覺得,這皇子氣度果是不同常人!

陸千卷看在眼里,不覺皺眉,心嘆,糟糕!這里外話兒都堵上了,叫他如何開口!

那不只何時混到院子奴才堆兒里的谷子著急的使著眼神兒,那陸千卷思忖片刻,到是硬著頭皮走上前,拱手問道,「千卷冒昧,敢問福晉生的什麼病?」

只見那延玨是撩唇一笑,壓低了那高人一等的長身,附在陸千卷的耳旁道。

「既知冒昧,就閉上嘴,你用不著轉著圈子跟這兒套話,管你是誰搬來的救兵,我只告訴你,這人,我是不會放的。」

原來,這睿親王壓根兒就是有備而來!

卻說這時——

那滿院子交頭接耳的贊嘆,生生壓住了玉堂這廂撲通……撲通……的落磚聲兒。

也沒有人瞧見那玉堂的牆上出了個窟窿,一塊塊的往下落著磚。

直到半晌,更大的撲通的一聲悶響,這滿院子里的人才瞧見!

那堵牆竟出了一個井口大小的窟窿!

接著瞧見的是一股子仙氣兒涌出來,只見那仙氣兒里爬出來一個人。

不對,是一個仙女兒!

但見那仙女兒面紅如醉,膚女敕如水,全身上下只披著一件濕透的單衣,緊貼著曼妙的身形,那真真兒是——

翩如驚鴻,宛若游龍!

在往下看——誒!不對!

那仙女兒怎麼雙手爛肉,十指滲著鮮血!

咋?難不成是扒牆出來的!

眾人屏住氣,瞧著那仙女兒光著白腳兒朝那早已定住的睿親王走來。

到跟前兒,只斜著眼兒,輕笑,「介湯不夠熱,我喝的不痛快!」

------題外話------

那些狗屁不通,也不押韻的打油詩……純屬寫著玩,可以自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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