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無雙之王者歸來 第十二章 凝血相救

作者 ︰ 青絲如雪01

月圓之夜,李雲軒守在玉龍殿外,此刻他的心如同懸在半空中,這一夜,事關冷月的生死,甚至牽連到獨行大叔的性命,他不得不忐忑的祈禱老天爺對他們仁慈一些,再仁慈一些。盡管守在玉龍殿外的不僅僅只是李雲軒,還有情誼永恆的四大壇主,李雲軒知道僅憑這四位年輕有為的壇主,足以讓玉龍殿固若金湯,沒有任何人以撼動,李雲軒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真的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了,他會崩潰的。幫主項問天之前交代過,在今夜的子時,是最為關鍵的時候,那個時候很有能被人趁虛而入,傷害冷月和獨行的性命,所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項問天召集四大壇主守護玉龍殿,而他自己則會時刻守在獨行身邊,以防不測。

玉龍殿內,項問天萬分擔憂的看著獨行,他知道獨行大叔為人仗義情深,不論幫會的兄弟有什麼危難大叔都會出手相助,甚至有時候付出了很多大的代價,自己之所以如此尊重大叔,除了感激大叔把幫會兄弟們視為親人,更重要的是大叔對自己恩重如山。十五年前,當他還是個五歲孩童的時候,幫會遭人排擠,幾欲被屠,若不是獨行仗義相救,他早已跟隨自己的父母在那一場浩劫中命喪敵手,獨行本以將幫會據為己有,但大叔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將年僅五歲的他扶上幫主之位,盡心盡力的為他鋪墊好一切,為廣招幫眾,獨行不惜重金許之,又親自傳授武功,言出必踐、有情有義的情誼永恆幫會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恢復昔日的強大,並在江湖上聲名鵲起,比之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項問天也在獨行的呵護下一天天的長大成人,他視獨行如父,更知道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大叔,此恩此情,就算以性命相報也不為過分。但是項問天想不通的是,這一次,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丫頭,大叔竟然不顧自己性命。獨行大叔是從來都不易于沖動的人,而此次的所作所為真的讓項問天捉模不透。不過,不論獨行大叔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有什麼樣讓人難以理解的驚人之舉,項問天唯一的信念就是無論在什麼樣的狀況之下都會護大叔周全,這是他給自己的最終的底線,任何人,如果和大叔過不去,他會讓這個人成為這世間最悲的人,求生求死都不能。

對于這次獨行的決定,想不通的又何止項問天一人,四大壇主皆對獨行極為尊敬,他們同樣覺得這次大叔有點太過在意這位冷月姑娘了。最心有不甘的是小夜了,獨行一向疼愛小夜,那樣寬厚仁慈的笑容,就算在面對小夜犯了極大錯誤的時候,都不會改變。他永遠視小夜如親人,一句高聲的呵責都不曾有過。小夜此時站在玉龍大殿之外,他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守護獨行大叔的安危,而大叔呢?自從那個冷月被救回來,大叔就日日夜夜守候在她身邊一步都沒有離開過。自己何曾受過大叔這樣的冷落?這女人憑什麼?憑什麼讓大叔冒著有能掉進武功被廢,功力盡失,甚至有能性命不保的萬劫不復之地,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第一次施展天煞盟的「血性狂怒。」小夜心中突然恨恨的,他希望冷月死掉,這樣的話大叔就會重新疼自己。

小夜在心中詛咒了無數次,他真想現在有個人沖進去殺了冷月。或者他的詛咒真的靈驗了吧,一個極其動听的女子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的說道︰「詛咒有什麼用呢?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看如何?」小夜正要呵斥,那個聲音好像懂得他的心一樣輕聲道︰「噓……不要做聲,你給我一個以進入大殿的破綻,我讓你心中所恨之人一輩子承受萬毒蝕心般的痛苦折磨。」小夜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寧願相信是自己因為嫉恨出現了幻覺。

沒想到那個女子的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而寧願相信那是你自己的幻覺?」小夜這才徹底明白,有個女子,或者並不一定是女子,她能避得開四大壇主頂級功力的保護範圍,她能躲得過四大壇主對方圓數十步風吹草動都以察覺的強大內力,還能「千里傳音」給自己。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擁有如此強大能力的人,他會不會加害大叔?小夜忍不住四下張望,如他所料的並沒有現任何的異樣。

「不用擔心。」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不會傷害你的獨行大叔的,我只要在冷月身上放一件東西,眨眼之間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到你的。」「哼!」小夜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說不會傷害就不會傷害嗎?當我小夜是傻子嗎?萬一你真的是心存歹意之人,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小夜準備她如若再說一句,就通知其他三壇的壇主一起去滅了她,但是良久,那個聲音都沒有再來煩他。

十五之夜的滿月,灑得整個大地一片銀白色,所有的房屋樹木都像是瓖上了美麗的銀邊,在這樣美麗的夜晚,卻都沒人有心情去欣賞,看著漸趨當空的皎月,大家都知道,最關鍵的時刻該到了。

「大叔!」項問天急切的呼喊聲在夜深人靜的此刻更顯得突兀,大殿之內,冷月盤膝坐在火龍玉床上,她是為獨行的內力所控才以坐著,但她依舊緊閉雙目,放在膝蓋之上的雙手,掌心仍舊有鮮血滲出來,並且好像比之前更多了。獨行同樣盤膝運功,他雙掌抵住冷月的後背,英俊的臉龐上汗水淋淋,就連後背的衣衫都已經完全被汗水所浸濕。

在項問天的呼喊下,獨行微微地睜開眼楮,疲憊的對項問天說道︰「小月體內的血液已經被我淨化了一遍,現在我要抽取我血液中一部分凝血之素輸入她的體內,在此期間你務必留心觀察,萬一大叔把握不好,你要立即將我和小月分開,否則她也會丟了性命的。只是日後,小月就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項問天痛苦地听著獨行的交代,拿出手帕擦掉了獨行嘴角流出的鮮血,這也是剛剛項問天失聲叫喊出聲的原因,當他看到獨行嘴角溢出鮮血的那一刻,他幾乎失了儀態,他怎麼會容許更嚴重的事情出現。項問天搖搖頭︰「不,大叔,你不會有事的,問天不允許大叔說這樣的話,你們都會好好的。」

「听大叔的。」項問天看著獨行的眼楮,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獨行大叔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很難再改變的,他在心里默默祈求,一切都能平安。

玉龍殿內生的一切,除了李雲軒,大殿之外的四大壇主均听的一清二楚,縱使這大殿再與外界隔離,畢竟站在外面的這幾位都非等閑之輩。此時小夜更是怒火中燒,大叔這算是遺言嗎?怎麼只字不提自己?難道大叔就這樣把他忘記了?

「恨她吧?她奪走了你的獨行大叔。」那個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小夜的心動搖了,就給那個臭丫頭一點深刻的教訓,讓她以後就算活著,也要承受折磨。

月值正中,玉龍大殿之內的火龍玉床上,獨行和冷月被包圍在一個淡紅色透明的光圈中,項問天站在床邊,擔憂的看著光圈中的兩個人,他以清楚的看到冷月的身體在吸收那個光圈,光圈的顏色慢慢的越來越淡。突然,一道金黃色的光射向冷月,項問天想阻止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道光太快了,快到以項問天的武功修為都來不及阻擋,更何況那道光,根本不像是在任何內力作用之下,仿佛憑空出現,瞬間在冷月的胸口沒入。項問天抬頭看向金光射來的方向,毫無異常,究竟是什麼人?以在四大壇主的眼皮子底下玩手段,還是……項問天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不願意胡亂猜疑,幫會的弟兄,都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的,除非親眼所見,否則不論任何時候,他都永遠信任他們。

淡紅色的光圈已經變得完全透明,並且慢慢的消失了。獨行極度疲憊的睜開雙眼,他的臉上已經蒼白的沒有絲毫的血色,項問天忙上前將冷月平放在火龍玉床上,隨即扶住獨行,獨行用虛弱的聲音說道︰「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有等小月醒來,再慢慢恢復。問天,扶大叔回房間吧。」

玉龍殿是項問天為獨行專門設計的一座大殿,根據獨行的起居生活習慣將玉龍殿分為正殿和偏殿,正殿用來接待賓朋,偏殿一般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火龍玉床便放置在偏殿之中,在偏殿的左右兩側均有內室。獨行的房間是位于左側的其中一間。項問天將獨行扶至房內安頓在床上休息。看著疲憊睡去的獨行因失血而蒼白的面孔,項問天臉上表情復雜,心中五味雜陳,他好心疼大叔,這位總是在為別人著想的大叔,怎麼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呢?雖然項問天也猜到冷月的身份一定不比尋常,但就算是至親的人也不過如此吧。

轉眼之間,時間又過去了將近一個月。

冷月還在恢復中,雖然還是沒有醒來,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獨行雖然依舊幫著項問天處理幫會的事物,但臉色還是很蒼白,項問天多次勸說獨行休息,但在獨行的堅持下也無奈何。無邪、無心、雙兒、清顏被項問天特許加入情誼永恆,留在總壇。李雲軒去了玄武壇,成為一名小小的幫眾,至于壇主小夜,李雲軒每日也難得見到,人家是壇主嘛,高高在上自然難得一見。不過李雲軒時不時的還是會往玉龍殿跑,因為那里有他最牽心的人。

冷月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紅潤,獨行的氣色也漸漸好轉,一切都讓李雲軒再次感受到了在天盟谷才有的溫情。獨行對李雲軒很寬容,讓李雲軒有一種在師父身邊的錯覺,他很喜歡听獨行講年輕時漂泊江湖的故事,漸漸的李雲軒和獨行越來越親近,時常一聊就聊到了深夜,兩個男人,守在玉龍殿的偏殿中,等著冷月的醒來。

冷月是在一個月圓之夜醒來的,她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房梁上雕梁畫棟的高貴,龍飛鳳舞的精彩。淚水一行一行的流出來滴在火龍玉床上,又慢慢的被火龍玉床的溫熱炙干,她就這樣躺著,任眼淚不停地流出被炙干,再流出……

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或者說,冷月一直就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是怎樣被擄去,又是誰救了自己,在情誼永恆是大叔不分晝夜的守在自己身邊,師父的慘遭殺害讓她的心痛如刀絞,大叔的守護又讓她倍感溫暖。李雲軒的到來,大叔的「血性狂怒」凝血之法,她都一清二楚,她有千言萬語,她想要把自己心里的痛苦、掙扎、感激、思念都哭訴出來,是她覺得自己就像個植物一樣,除了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她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睜開眼楮想看看這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大叔一眼她都做不到。

如今醒來,已是夜深人靜,環顧四周,整個玉龍殿偏殿是一片溫暖的紅色,牆壁是紅顏色的,窗簾是紅顏色的,自己所躺的火龍玉床也是紅顏色的,就連日夜都不熄滅的燭火,都因為紅色的蠟燭而被映襯的微微泛紅。這樣一個溫暖的地方,就是獨行大叔專門為自己布置的,這般用心良苦讓冷月的心有被蜜水浸泡的感覺,眼楮一澀,淚,又無聲的滑落,慢慢的起身走下床,冷月突然覺得氣氛有點異常,回頭一看,床沿上斜靠著兩個人,此時已經沉沉睡去,「雲軒哥。」冷月輕呼出聲,她沒有敢驚動他們,李雲軒旁邊的人,應該就是獨行大叔了,冷月第一次看著這位和藹親的大叔,竟然是一種久違了的親切感和血脈相連的親情。冷月呆呆的站著,忍著復雜的心情讓淚縱情的流,就要噴薄而出的情愫被她強壓在心底,任由激蕩的心緒沖擊得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獨行首先被驚醒,他看到冷月環抱著身子站在眼前顫抖著,沒有來得及多想,迅速起身將冷月攬入懷抱,一邊擦干她滿臉的淚痕,一邊安慰道︰「小月,小月,不哭了,一切都過去了,乖,不哭了。」獨行一句安慰的話,一個溫暖的懷抱徹底擊碎了了冷月的堅強,所有的委屈、不甘、憤怒和傷痛一時間如洪水般襲便她全身,她脆弱的如同一只受傷的小鳥偎在獨行的懷里不停的哭著,不停的說著︰「我要師父,我要雲軒哥,我要師父,我要雲軒哥……嗚~~~我要師父,大叔,我要雲軒哥,我要報仇……」獨行沒有說話,而是讓冷月抱著自己使勁的哭,他知道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給冷月一個以哭泣的地方,以療傷的空間,以感受溫暖的懷抱。

李雲軒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看到冷月如此撕心裂肺的哭泣,他的心都要碎了,多年之前的那個雨夜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當他看到那個滿身是血的小女嬰時自己下的誓言呢?不會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的信誓旦旦呢?

冷月慢慢平靜下來,獨行掏出一塊白色金邊的絲質手絹,輕輕擦去冷月滿臉的鼻涕眼淚,溫和的笑道︰「小月,你認得大叔?」「嗯。」冷月狂點著腦袋說道︰「我什麼都知道,我就是醒不來,我知道大叔為了我不眠不休的日夜守候,我也知道這個幫會的好多兄弟都很擔心我,還有我知道雲軒哥來了,我知道自從他來了以後,他就和大叔一起每天都守在我身邊。我很幸福,是你們卻不曉得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我想說又說不出來,想睜開眼楮看一看你們,我都沒有力氣,大叔,你為我凝血療傷動用‘血性狂怒’,我好擔心大叔,我想要阻止,是我卻不能,我好著急。」

獨行寵溺的笑道︰「傻丫頭,這不是都過去了嗎?」說著獨行將目光轉向李雲軒,對冷月說道︰「你和你的雲軒哥,也有很多話要說的吧?」听到獨行這樣說,冷月本就被整個房間的紅色光線映襯的微微泛紅的臉頰更加顯得通紅,怯生生的站在李雲軒面前,嬌滴滴的叫道︰「雲軒哥」,李雲軒整個的心神都恍惚了,連日來的提心吊膽,愛恨糾結都在這一刻如釋重負,冷月醒來,就是一切噩夢的結束,接下來就該是凌寒煙的噩夢了。「小月。」李雲軒終于以重又寵溺的叫一聲小月了,而且他的小月也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對著自己叫一聲雲軒哥。李雲軒伸出雙臂抱起冷月,不停的旋轉、旋轉……整個玉龍偏殿都是冷月咯咯的笑聲,李雲軒不停的喚著冷月的的乳名「小月,小月,我的小月……」夾雜獨行溫和寬厚的笑聲。

好一派其融融的溫馨場面,玉龍殿外一處隱蔽的角落,一個人影閃出,月光映照下的臉龐顯得淒楚無奈,黯然無光的眼眸分明有淚光閃動,他就是玄武壇的壇主----小夜。小夜含著淚一步一步的離開玉龍殿,他走的那麼慢,走的那麼沉重,仿佛有無盡的不舍和依戀,但又不得不離開,這里現在已經不屬于他了,而是別人的天堂。小夜心中的恨意越來越濃,他使勁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有鮮血滲出來,他仍沒有感覺到疼痛︰「李雲軒,冷月,你們笑吧,我要讓你們為今天所有的歡笑付出慘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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