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 第一百一十章 預料不及的後果

作者 ︰ 素歌

劍,已經無法收回,司徒明亮在決定親手殺死柳氏之時,就沒有準備走回頭路。

他把這十五年來對雲慕裳的思念,以及對司徒暮雪的愧疚之意,全部凝結在這劍身之上。他目眥盡裂,怒發沖冠,手中寶劍亮如閃電,劍氣如虹,無聲無息,破空而出。

縱然劍未刺入身體,劍氣冷涼,所有人衣袂飄起,柳氏和司徒玉祿的外衫衣也隨之碎裂。

司徒玉祿以身救母,稚女敕的聲音,令司徒明亮清醒許多,白馬過隙,腦海里閃過這十五年來的點點滴滴。

十四年前,柳氏誕下司徒卿靈時,司徒明亮大擺三天流水席,轟動全京城。後來,再誕下司徒玉祿時,先皇還特地送來厚禮,賜如意一對,寓意他兒女繞膝,好事成雙。

這些年來,柳氏對他,忠心不二。對孩子,慈愛有加。對將軍府,也算是勤勤懇懇。

如果,她不是害死雲慕裳的凶手,司徒明亮真得覺得,柳氏是個不錯的女主人。小有瑕疵,但都是在他能容忍的範圍里。特別是,她辛苦誕下這一女一兒,是司徒明亮一生中最大的饋贈。

司徒明亮頓生悔意,他怎麼可能去傷司徒玉祿的心,他是這樣的疼愛這個幼子,如果殺了他的母親,司徒玉祿一定會恨他一輩子。

但是,司徒明亮實在太過憤怒,所有的怒氣都化成了殺意。寶劍,竟然不受控制的繼續向前,眼看就要刺穿司徒玉祿的幼小的胸膛,血濺三尺,當場斃命。

「不要!」司徒暮雪大叫一聲,整個人撲了上去。

方才她打柳氏和司徒卿靈時,力量全部集中在右手上,暫時沒有撤去。司徒暮雪眼見司徒玉祿就要枉死在司徒明亮的劍下,不故一切的撲到了司徒玉祿的身上,轉身,在劍刺進她身體之前,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劍身。

劍氣,還是沖破了她異能力量所形成的屏障,司徒暮雪只覺得掌心火辣辣的痛,一閉氣,差點痛昏過去。

有了司徒暮雪的阻擋,劍身停在半空,司徒明亮借勢收住寶劍,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雪姐姐!」

「雪兒!」

司徒明亮和司徒玉祿都撲到她的身邊,將她扶起。司徒暮雪雙手都有劍傷,右手已露出白骨,險些傷到骨頭。

「雪姐姐!雪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嗚嗚嗚,雪姐姐,你千萬別死……嗚嗚嗚……爹,你不要殺娘……娘錯了,娘會改的,爹……你快救雪姐姐……」司徒玉祿完全被嚇傻了,他除了哭,已經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哭,司徒卿靈也跟著哭。柳氏早就魂飛魄散,哭成一團。

司徒暮雪忍住劇痛,看著抱頭痛哭的柳氏一家,心中感慨萬分。

今天她特意練習了一上午,就是為了確保自己的異能在關鍵時刻用上。她原以為,自己能用異能殺了柳氏,為雲慕裳報仇,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用異能救了司徒玉祿。

她喜歡這個小地弟,因為他還小,還很單純,不知道人心險惡。他是司徒明亮唯一的兒子,是將軍府的繼承人,司徒暮雪不忍心傷害他,也不忍于讓司徒明亮承受老年喪子的悲痛。

當她看到司徒玉祿為了柳氏不顧一切,甚至不要自己性命時。司徒暮雪和司徒明亮一樣,再也無法繼續恨柳氏了。

他們,到底都是心底善良之人,當仇恨的烏雲不再蒙蔽雙眼時,親情的偉大阻止了他們最初的殺意。

司徒暮雪不怨天不怨地,只能說柳氏福大命大,生了這樣一個好兒子,保住了她的性命。

「祿兒,別哭!你是男子漢!男……男兒有淚不輕彈,懂嗎?」司徒暮雪靠著司徒明亮站了起來,雙手血淋淋的,將她今天精心準備的衣裳全都染成了紅色︰「你娘……罷了……罷了……」

她失血過多,開始頭暈,幾乎無法站直身體。司徒明亮扔掉寶劍,叫來玉圓,魯管家已經拿來止血粉和金創藥替她包扎,然後一起扶著她,要把她送回水月閣。

司徒玉祿見他們要走,雙腿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謝謝雪姐姐!謝謝雪姐姐的不殺之恩!」

司徒暮雪停了下來,她轉身看著司徒玉祿,眼底滿是欣賞和憐憫。

司徒玉祿才五歲,他還不能完全明白剛才發生的事。但他的良知告訴他,柳氏做了一件殺人償命的事,司徒暮雪完全可以把她法辦,但她為了他,沒有殺柳氏。

所以,他感激司徒暮雪。

「祿兒,你不必謝我。方才……你也求爹不要殺我……」司徒暮雪想到剛才她自己拿著劍身指著頸脖時,司徒玉祿緊張的大叫不要殺雪姐姐。這是危急時刻人最本能的反應,司徒玉祿從心底維護他,司徒暮雪也願意,把這個人情還給他。

司徒玉祿仍然繼續磕頭,很快,細女敕的皮膚被地面的磚石劃破,額頭上,全是血珠子。

司徒明亮嘆氣,一瞬間,他仿佛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殺柳氏,委屈了司徒暮雪。殺了柳氏,司徒卿靈和司徒玉祿就沒了娘。

司徒明亮仰天長嘆,兩顆渾濁淚珠,從眼角劃過。

「柳氏,以後府里中饋均由雪兒主持。你給我滾回牡丹閣,面壁思過三個月,無事不要出來煩擾。」司徒明亮最終還是手下留情,沒有再動殺意,他看著司徒卿靈和司徒玉祿,目光如炬︰「靈兒,你有空就陪著你娘,跟著好好思過。祿兒,就交給雪兒教導!」

司徒卿靈剛想反駁,柳氏趕緊的拉著她一起磕頭。司徒玉祿見司徒明亮把自己安排給了司徒暮雪,急了,連忙問道︰「爹,我還能看娘嗎?」

「祿兒,你只是到雪姐姐這里讀書學習,平日,還是可以去牡丹閣的。」司徒暮雪勉強笑笑,說完這話,她眼前一黑,徹底軟了身體,整個人倒在玉圓的身上。

司徒明亮見司徒暮雪昏了過去,也顧不上去管這一屋子哭哭啼啼的人,抱起司徒暮雪回到了水月閣。他一直坐在*邊守著她,看著她那張與雲慕裳一模一樣的臉,思緒萬分。

魯管家和玉圓勸了司徒明亮大半天,才把他勸回去休息。司徒明亮一倒在*上,立刻高燒不退,鐵打的漢子,最終被十五年前的真相打敗,病的,只剩下半條命。

司徒暮雪睡了整整三天,才醒來。她醒來後听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司徒明亮高燒不退,重病不起。司徒暮雪不得不拖著虛弱的身體,開始主持中饋。

剛醒來,才用完早餐喝完藥,魯管家就跑來請示,一條條,一樣樣,每件事,都要司徒暮雪的指示。

「爹那里請了哪個郎中?」司徒暮雪最關心的還是司徒明亮的身體︰「這三天都沒有去上早朝,可有告假?」

「回大小姐,大小姐和老爺生病當天,大皇子突然派人送藥和蜜餞來了。听說大小姐和老爺病了,請了城里最好的郎中來看,順便幫老爺告假。」魯管家低著頭,恭敬的回答︰「這幾天,都是這個郎中來看病的。「

司徒暮雪听罷,沒有出聲。

她早就猜到,與柳氏對質那天,軒轅烈肯定就在府外面候著。他有本事讓黑衣人帶著許郎中和劉婆娘無聲無息的進將軍府,自然就有本事讓人在里面打听動靜,知道事情的經過。

她和司徒明亮都病倒了,將軍府沒有主事人,軒轅列趁機假裝送藥和蜜餞,實際是給了他接手的機會。

他沒有請御醫,這點讓司徒暮雪感到很窩心,不管怎麼樣,這畢竟都是將軍府的家事。

不管是司徒明亮還是司徒暮雪,都不希望,這件事讓皇宮知道。

那郎中,應該也是軒轅烈的親信。有他照顧司徒明亮,司徒暮雪很放心。

現在,她當務之急,是要先處理柳氏他們。

「大娘呢?」司徒暮雪仔細看著自己包扎好的手,雪白的布帶,從手腕處一圈圈纏繞下來,每一圈,輕輕的壓著上一圈大約兩公分寬的邊,順次到掌手,然後,纏到四指的第二節關節處,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司徒暮雪看著這個蝴蝶結,悄悄的笑了。

這是她給別人包扎的慣用手法,她只給軒轅烈一人包扎過,能學得這樣像,也應該只有軒轅烈一人。

給她看病的是軒轅烈請來的郎中,他一定是趁她熟睡,沒有旁人時悄悄進來看她了。大概是嫌棄郎中的包扎不夠好,所以,親自替她,把兩只手都重新包扎了一遍。

她不過昏睡了三天而已,軒轅烈竟然從里以外的,替她都安排準備好了。

魯管家見司徒暮雪經歷了這麼多風波,還能平靜如水的坐在那里,不急不躁,不煩不惱,僅是問了他兩件事,便能看出,她胸中有丘壑,做事有條理,很是穩重。

魯管家欣慰的笑笑,然後立刻低下頭,回道︰「夫人在牡丹閣面壁思過,二小姐在牡丹閣陪著夫人,每日飯菜都由春葵負責。」

「吩咐廚房,給大娘和二小姐的飯菜以及日常用度,仍然和以前一樣,沒有分別。」司徒暮雪頭也沒抬,繼續問︰「祿兒呢?」

「小少爺除了夜宿牡丹閣,白天除了跟著私塾先生讀書寫字,大部分時間都陪老爺說話。小少爺來水月閣看過大小姐幾次……剛才還在,但大小姐一直昏迷不醒,老奴怕會影響大小姐休息,這才請小少爺回去的。

魯管家說完之後,奉上賬戶和倉庫的鑰匙,連帶著將軍府這些年的賬冊,全都帶了過來。

司徒暮雪扭頭一看,那賬冊,少說也有十本八本的,如果要看完,沒有三五天是不可能的。

「魯管家,平時賬本和鑰匙,是誰管理?」

「鑰匙一直由夫人收著,賬本平時由老奴和賬房先生收著,夫人每個月核實一遍。平日的出賬,都要向夫人匯報,得了夫人的令簽,才能去賬房提錢。至于府中的收益,主要有田租和房租,以及店面的收益。還有一些瑣碎的,都在賬本上記著。」魯管家不愧為將軍府的老管家,事關將軍府的一切,他都清楚。

司徒暮雪疲憊的望了一眼桌上的賬本和鑰匙,點頭應道︰「東西先放這吧,這幾日我看過之後,再與魯管家商議。」

魯管家連聲說好,又與司徒暮雪匯報了一下別的小事,見她一臉倦怠,正準備告辭,司徒暮雪突然想起一些事,急忙交待他︰「魯管家,祿兒的私塾先生我還需見見……明天吧,等祿兒放學之後,把他和私塾先生一並帶來。另外,麻煩魯管家去我舅舅家一趟,就說我們全家皆因游湖感染風寒,在家養病。叫他們也不必來看,怕傳染了不好,等我身子好些,我再去看他們。」

「是。」魯管家見沒有其它事,彎腰躬身之後,靜靜的退了出去。

司徒暮雪歪著身子,本想閉目養神,誰知道剛闔上眸子,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已經全黑。

屋里,只在門邊點亮了一根蠟燭,搖曳的燭火令房里更加的昏暗,半掩的竹窗,將投射進來的月光,隔的支離破碎。

「你醒了?」一個沙啞中帶著磁性的聲音,傳入耳中。

司徒暮雪尋聲看去,軒轅烈正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擺著藥和沾血的紗布。再低頭看去,只見雙手已經重新包扎過,隱隱的,還有一點痛。

「大皇子還真有梁上君子的雅性。」司徒暮雪用手肘撐起身體,故作輕松的調侃軒轅烈。

再見到他,感覺不同以前。似乎變得更加渴望,也變得,更加的親切。

軒轅烈放下托盤,重新坐了回去,看著她削瘦的小臉,嘆氣︰「怎的又醒來了?」

「嚕,心里記掛著那些東西,就醒了。」司徒暮雪下巴往桌子那邊抬了抬,望著那些賬本發愁︰「我雖然喜歡看書,但對賬本,真是一竅不通。」

「巧了,以前宣王府的賬本一直由我來看,這東西,我最是了解。」軒轅烈自來熟的拿起了其中一個賬本,端來燭台,靠著司徒暮雪一邊看一邊教她。

雖說這是將軍府的賬本,但都是大宅院,賬本都**不離十,賬目也不會復雜到哪里去。

很快,軒轅烈就熟悉了這里面的一切,一本本的,翻看著,順便把他所理解的內容,簡單的告訴她,並提醒她,哪些賬目是需要注意的。

軒轅烈怕司徒暮雪記不住,在重要之處和不清楚的地方,都做了標記,然後折上一個角,方便她白天再看。

一個時辰過去了,大半本賬本就看完了。司徒暮雪也有所了解,心里慢慢的有了些打算。

「宣王府這麼窮,竟然沒有賬房先生,還要勞大皇子大駕,看賬本?」順利結束第一本之後,司徒暮雪頓時感覺輕松許多,再看軒轅烈時,好心情的拿他開玩笑。

軒轅烈不以為忤,他摟著她的肩膀,手指輕輕的在她包扎厚厚紗布的掌心畫了個圈,笑道︰「母後生了我和楓之後,身體一直不好。看賬本這種事,勞心勞力,既不能全交給別人去做,又不能事事自己承擔。我身為長子,理應為父母分憂。」

司徒暮雪假裝啐了一口,擰著身子不讓他靠近。

軒轅烈知道她這是跟自己嬌嗔,既不放開她,也不摟緊她,只是環了個圈,讓她在自己的胸膛磨來磨去。

司徒暮雪與他鬧了會,才覺得這樣太過*。兩人之間小小的空間里,溫度驟然升高,好象有千萬簇火花在綻放,就連軒轅烈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粗重。

「你給我爹告假,是怎麼說的!」慌亂之中,司徒暮雪隨便找了個話題,希望能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軒轅烈艱難的從剛才的氣氛中抽離出來,無所謂的笑道︰「只說你們一家跟著陌堂弟游湖,偶感風寒,都在家養病。」

「唔……」司徒暮雪愣在那里,他們並沒有互相勇氣,但對外界的幌子,卻是出奇的一致,難道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司徒暮雪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得有些失神,她不自覺的窩在他的懷里,感覺到他的呼吸在自己的頭頂盤旋,忽然的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跟自己很合拍。

不但值得信任,還值得托付終生。

司徒暮雪再次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得靈魂出竅,好好的,她竟然會想到自己要嫁給他。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司徒暮雪捂著臉急忙問他︰「那……你怎麼處理許郎中和劉婆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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