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 第一百零九章 水落石出

作者 ︰ 素歌

司徒暮雪沒有回答,她又將自己準備好的,所有的雲慕裳用過的肚兜放在桌上,司徒明亮一件件的檢查,發現,所有的肚兜的系繩,要麼是用玲瓏碎泡過,要麼,里面藏著用玲瓏碎泡過的棉布。

他逐一聞聞,熟知玲瓏碎氣味的司徒明亮,很快就發現,這些被打包藏在木箱里的衣裳,因為長期放在封閉空間里,氣味並沒有散去多少,攤開,仍然能清楚的聞到,殘留在上面的玲瓏碎氣味。

「這些,都是你娘的衣物……也都被玲瓏碎泡過?」司徒明亮漸漸有了思路,與其說他在問司徒暮雪,不如說,他是想通過問話,來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是的。」

「這些玲瓏碎,都是許郎中配制出來的?」

「是的。」

司徒明亮突然站起身來,抽出寶劍,劍尖直指還趴在地上求饒的劉婆娘的喉嚨。

不等司徒明亮逼問,那劉婆娘就自己招了︰「回將軍!老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替雲夫人接生時,老奴見雲夫人流出來的都是血塊,一落地就變成了粉末,覺得奇怪。是夫人……夫人說是雲夫人身染惡疾,才有這種情況的。嗚嗚嗚,將軍啊……老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司徒明亮抬起腳,將那劉婆娘一腳踢到了角落里。手中的劍,慢慢的舉起,劍尖,自下而上,落在了柳氏的頸上。

柳氏嚇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爬了過去,抱著司徒明亮開始痛哭流涕。

司徒暮雪慢慢的坐了下來,這些都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有軒轅烈的幫忙,許郎中和劉婆娘絕對不敢有所隱瞞,會如實招供。柳氏心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求饒,也很正常。

她只是在等,等司徒明亮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態度。

司徒卿靈听了半天,終于听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她幾次想站起來替柳氏說話,都被司徒明亮的眼神逼得重新坐下。司徒玉祿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在小聲啜泣。他不時的抬眼偷瞄司徒暮雪,見她的臉也陰沉的厲害,便不敢跑去司徒暮雪那尋求安慰。

司徒卿靈急得快要發瘋,突然,她發現柳氏邊哭邊沖著自己使眼色,立刻心領神會,一閉眼,醞釀出點哭意,也跟著跪了下去,抱著司徒明亮大哭起來。

司徒明亮還沒有審問柳氏,她們母女就哭成一團。拿著寶劍的手在輕微的顫抖,剛狠下心要知道真相的司徒明亮,開始猶豫了。

畢竟,雲慕裳已經死去。難道,要為一個死了十五年的人,來破壞現在美好的家庭嗎。

柳氏見司徒明亮猶豫了,立刻直起了身體,指著許郎中和劉婆娘說道︰「老爺,妾身嫁給老爺十五載,是何為人老爺會不知道嗎?我與裳兒情同姐妹,千鳶草確實是妾身提議要來的,但妾身一直將千鳶草放在將軍府里,每日煎藥時,按照太醫的吩咐截一小段用來做藥引子的。什麼玲瓏碎,妾身一個婦道人家,根本沒有听說過。裳兒難道,大出血時確實有異常,是許郎中說的,這是惡疾引起的。妾身沒有告訴老爺,是因為老爺當時悲慟過度,大病不起,妾身不想再刺激老爺,才隱瞞不說的!老爺,老爺要替妾身做主啊!」

司徒暮雪一聲冷笑,端起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這畢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就算有證據在眼前,柳氏也堅信,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就有一線生機。

許郎中早就嚇暈過去,躺在地上無法反駁。就算他醒著,當面指證柳氏,她也不會輕易承認。

這些,司徒暮雪早已經想到。

「敢問大娘,是從何得知千鳶草的奇效?」司徒暮雪冷不丁的問柳氏。

柳氏含著淚,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都十幾年了,年……年紀大了,記不清楚了……」

司徒暮雪見司徒明亮仍然手提寶劍,沒有放下的意思,繼續審問柳氏︰「敢問大娘,又是怎麼認識許郎中的?」

「我們是同……同鄉……」

「哦,到底是同鄉還是姘頭,這個還要看爹您是怎麼看的了。」司徒暮雪冷冷說完,轉身,從木盒的底層,又拿出一個賬本,扔到柳氏面前。

說來也奇怪,這賬本落地之後,被風吹的翻了十幾頁。那幾頁,不偏不移,正好是每年將軍府與許記醫館結賬付清賬款的日子。

司徒明亮低頭一看,將軍府每年僅是從許記醫館買藥看病,上門問診這些費用,就足足有三千兩白銀。

京城的普通人家,一年的基本開銷最多不過三十兩。三千兩白銀,足足能養活一百戶人家。十五年,每年都有所遞增,如此算下來,將軍府僅支付許記醫館的費用,就近五萬兩白銀。

司徒明亮的手一抖,隨即握緊,青筋暴跳,面紅耳赤。

司徒明亮一年少說有七、八個月在外征戰,就算是回到京城,也每日忙著處理公務,上朝議國事,下朝練兵。將軍府的所有事情,他都交給了柳氏打理,他根本不清楚里面的收入和支出。

這些年來,朝廷賞賜了不少宅子、田地、黃金白銀、珍奇異寶給司徒明亮,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交給柳氏之後從不過問。

每年三千多兩白銀的支出,對將軍府來說,並不多,但對于許記醫館來說,卻是一筆大的收入。

「看來將軍府里的人,十五年來病痛不斷啊!這僅僅是個醫館,就送了五萬兩白銀……大娘,你可真大方!」司徒暮雪走到柳氏面前,蹲來,與她面對面,冷笑三聲。

說完,司徒暮雪突然伸手,抓住劍身。

司徒明亮沒想到她會做這麼危險的動作,唬得握劍柄的手也隨這松了松。他一松手,司徒暮雪就把劍尖移到了自己的頸間,緊緊的靠住,再用一分力,那劍尖就會劃破她的皮,割斷她的血管。

「雪兒!你這是……」司徒明亮不敢跟她使蠻力,他根本不明白,司徒暮雪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司徒暮雪也不看他,雙眼直盯著柳氏不放。

柳氏嚇得都不敢哭了,盡管那劍尖沒有指在她的脖子上,但她總覺得,那一劍捅下來,便是捅到了她的心髒。

司徒卿靈何時見過這個場景,嚇得,愣在那里。剛才哭了兩聲,流了兩滴眼淚,現在,早就嚇得眼淚全都縮回了眼眶,連干嚎都不敢。

一直乖乖坐在旁邊不敢出聲的司徒玉祿,看見司徒明亮拿著劍指著司徒暮雪。突然跳下凳子,撲到司徒明亮的腳邊,哀求他︰「爹,你不要殺雪姐姐!」

柳氏暗自罵著自己的兒子不爭氣,白養了他五年,不親自己,卻親這個素未謀面的司徒暮雪。

司徒暮雪見司徒玉祿這樣維護自己,心中感動。看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但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替娘討回公道。

「爹,現在劍就指著女兒,如果女兒下面說的話,有一句是錯的,爹只管一劍刺來,女兒死得心甘情願!」司徒暮雪說完之後,轉頭,看著柳氏,冷聲笑道︰「大娘,我現在叫你大娘,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才叫你大娘的!你以為,你現在坐了正室,在將軍府一手遮天,我就查不到我娘的死因?」

「雪兒啊!大娘知道你恨大娘,可是,當初送你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大娘也舍不得啊。是你命硬,算命的說你克爹娘克夫君,克兄弟姐妹,是天煞孤星。我和老爺是為了將軍府一家老少的平安,才不得不送你離開的!」柳氏不見黃河不死心,她不信,自己不松口,司徒暮雪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司徒暮雪連看都懶得看她,她一手握住劍身,不顧劍身鋒利,手掌已經劃破,鮮血直流。另一只手,暗自運氣,對著癱死在地上的許郎中悄悄彈去。

還在昏厥中的許郎中只覺得身體某處一疼,悠悠醒來。

「許郎中,我問你,你與我大娘,是何關系?」司徒暮雪杏眼圓瞪,一聲嬌喝,嚇得許郎中跪爬到司徒明亮的腳下,連連叩頭,求司徒明亮饒命。

「小的與夫人是同鄉……青梅竹馬……後來夫人結識了雲夫人,義結金蘭,還是雲夫人給小的本錢開的許記醫館……夫人暗戀將軍,日日留宿在將軍府,小的自知配不上夫人,這才……」許郎中在被送到將軍府之前,軒轅烈已經審過他多次。

許郎中早已權衡了利弊,如果說了實話,軒轅烈或許還會出手救他,保他一命。但如果說了假話,不但軒轅烈不會救他,就連司徒暮雪也會要他的命。

關鍵時刻,自己的小命要緊。

柳氏見許郎中如此無用,竟然把自己以前與他有私情的事都說了出來,急忙打斷他的話,厲聲喝道︰「許郎中,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夫人是念你同鄉之情才出手幫你,何時與你青梅竹馬了?」

「大娘,身正不怕影子斜,何苦這樣害怕?」司徒暮雪神情倨傲,看她時,面帶殺氣。

柳氏癱坐在地上,看著與雲慕裳一模一樣的臉,卻是如此的冷酷無情,殺意濃濃,心中大駭,竟忘了再反駁狡辯。

許郎中見柳氏不再出聲,知道她已經失勢,立刻趴在地上,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與柳氏合謀,偷偷煉制玲瓏碎,並且用玲瓏碎泡制衣裳,令雲慕裳血氣凝結,最後難產而死之事,全部竹筒倒豆的,詳細說了一遍。

說完,許郎中從懷里又拿出了一本冊子,遞給司徒明亮。

司徒明亮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十五年前,許郎中為雲慕裳診脈時的詳細記錄。每一次診脈之後,所開的藥方,以及雲慕裳的脈癥,甚至連柳氏在哪一天說過的哪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冊子已經發黃,邊角微卷,里面的墨跡已經暗淡,有些頁片,出現了破損。冊子的書皮粗糙,磨的泛白,可見,這十五年來,許郎中經常翻看這本冊子,生怕陰溝里翻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被人指使。

司徒暮雪直視司徒明亮,只覺得他,頃刻之間,老了十歲。

不再需要人證,這些口供和物證,就足以證明了,許郎中並無虛言。這個整天在司徒明亮懷里撒嬌邀功要*,為他誕下一女一兒的女人,正是殺害司徒明亮最愛的女人的幕後凶手。

同*共枕十五年,不知佳人是歹人。

司徒明亮一生戎馬,殺敵無數,保家衛國,卻沒有保住自己最愛的女人。敵軍三十六計,在司徒明亮面前計計落空,可是到了最後,他竟然敗在一個女人手上,被她蒙騙了整整十五年。

司徒暮雪見柳氏整個人癱軟在地,駭得已經不會哭鬧,司徒卿靈也因為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而呆在原地。

唯獨那不懂事的司徒玉祿,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哭著爬到了柳氏的身上,拼命的喊著娘。

「大小姐臉上的膿胞,也是因為玲瓏碎的原因,導致雲夫人血氣凝固,形成胎毒所致。」許郎中哆哆嗦嗦的,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了。

司徒明亮看著司徒暮雪,眼里,全是愧疚。

他彎下腰,將司徒暮雪扶起來。她的手掌,全是血。

這是她為了能讓司徒明亮相信她,所付出的代價。

「孩子,讓你受苦了……」司徒明亮淚流滿面,心中悔恨,卻無法表明。他恨不得將柳氏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爹,你先別急著憂傷。」關鍵時刻,司徒暮雪卻顯得異常冷靜,冷靜的,沒有血性和人性︰「這香包,是大娘叫許郎中給女兒了。爹剛才也看過了,這香包也是用玲瓏碎泡過。想必,是十五年前剩下的布料改成的。」

司徒暮雪嘴角輕輕揚起,好象笑得很開心︰「大娘,真感謝你。如果不是這個香包,或許我一輩子也發現不了,我娘的真正死因。如果你肯收手,不再害我和我的孩子,或許你還能榮華富貴一輩子。只可惜,你蛇蠍心腸,竟然還想讓我跟我娘一樣,死于非命!」

「老爺!妾身不敢啊!是二皇子要妾身打掉這個孩子的,妾身逼不得已,這才……」

「放屁!」司徒暮雪氣得抬腳踩在柳氏肩膀上,把她一腳踢開,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惡毒婦人!二皇子早就親自來向本小姐道歉,根本沒有再加害之意。你本可以在下藥墮胎之事敗露之後,改邪歸正,金盆洗手。可是你,還是強行要許郎中把這香包給我!大娘啊,你這人可真好!可真好!」

司徒暮雪說到最後,直接走了過去,揚起手來,啪啪啪,狠狠的抽了三個耳光。

柳氏被司徒暮雪打懵了,坐在地上,忘了還手。

司徒卿靈見司徒暮雪打柳氏,急的撲了過來,要推開司徒暮雪,連聲罵道︰「司徒暮雪,我娘是你大娘!你怎麼可以以下犯上!你打大娘,就是虐打親娘,是要天打雷劈的!」

司徒暮雪沒防著司徒卿靈來推自己,身子搖晃兩下,險些摔倒。司徒明亮趕緊上前,扶住她,卻沒有阻止她繼續教訓柳氏。

司徒暮雪抬起手來,利索的,對著司徒卿靈狠狠的扇了兩巴掌。

司徒暮雪早就暗自將異能全部集中在手掌之上,她打她們母女這幾巴掌,力道並不比一個武林高手下手輕。

柳氏早已滿口鮮血,兩顆大牙混在血里,全部掉落。司徒卿靈也被的眼冒金星,整個半張臉都腫的跟豬頭似的。

司徒明亮看在眼里,並不阻攔。他只是暗自奇怪,司徒暮雪何時有如此高深的內力,越發覺得自己不了解這個親生女兒。

「哈哈哈!天打雷劈!司徒卿靈,你且看清楚你和你娘的地位!」司徒暮雪打完司徒卿靈之後,還不解氣,繼續質問她們︰「我娘,才是將軍府真正的夫人!你娘,不過是殺人凶手而已!她現在是正室又如何,仍然是妾室出身。我司徒暮雪,才是真正的嫡長女!嫡長女教訓庶母庶女,天經地義,就是說到皇上皇後那去,也輪不到你這個庶女叫囂!」

柳氏一直覺得,司徒暮雪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卻沒想到,她這樣不好惹。

如今,她已查到她娘的死因,現在要替娘報仇,就是現在殺了她,也是有理有據,誰也無可厚非。

柳氏擔心司徒暮雪會真的殺了她,拼盡最後一絲力量,抱住了司徒明亮的腿,哭哭啼啼︰「老爺……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爺就算恨我,但求老爺看在妾身為老爺生了一雙兒女的份上,饒了妾身吧!」

司徒明亮無聲的踢開了柳氏,退後一步,重新握緊寶劍。

只見劍光一閃,那劍,直直的往柳氏的胸口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這時,一直坐在柳氏身邊的司徒玉祿突然撲倒在柳氏懷里,擋在劍尖前面,抬起頭,稚女敕的童聲無畏無懼的問司徒明亮︰「爹,你也要殺祿兒嗎?」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最新章節 | 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全文閱讀 | 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