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當然是好事。」頭頭模樣的男子，賊笑著開口說道。
張小和認出了那幾個小混混，喃呢道︰「這不是賴八和狗子等人嗎？」
「張大叔，你認識他們？」程一听到張小和的小聲喃呢，回過頭去朝張小和問道。
「認得，他們是同我們一路逃難過來的。之前就是小混混，這逃難之後，本性也難免。經常做些偷雞模狗的事情。」張小和對這幾個小混混很是不恥。
「我听說你們這邊在招工人，包吃包住。我和幾個兄弟想來這邊做事。」賴八趾高氣揚的嚷嚷著。好似他來這邊做事，別人應該求之不得一樣。
淨是些些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無賴。想吃好喝好，卻又什麼事情都不想干。
起初不來應聘，靠著官府的救濟，干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在難民營過著一日算一日。現在看到當上鐵作坊工人的人雖然沒有工錢可領，但是吃好喝好，又有地方住。不用蝸居在難民營。于是就眼紅了，想來分一碗羹。
這樣的人留在鐵作坊里，只會是一顆老鼠屎。不過要是直接將他們趕走，他們肯定會鬧出事情來或者是死纏爛打不肯離開。
程一尋思著得想個法子把他們趕走，卻又讓他們沒有借口鬧事。
程達理看著這群凶神惡煞的小混混，腳步有些哆嗦。不過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我們這邊工人已經招滿了，不招了。你們回去吧。」
「回去！？」賴八瞪了程達理一眼。「老子今天來了就沒打算回去。」
程達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賴八則是看向和他同來的一群混混們大聲嚷嚷道︰「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今天，我們就要住進那工棚里去。」
「就是，就是。我們也要吃好喝好住好。」那群混混應和道。對鐵作坊工人所受到的待遇很是垂涎。
「你們這是純屬在鬧事。」張二福喊道。「快點滾。這邊已經不招人了。」
「叫我滾，是哪個混小子張膽了。」賴八順著聲音看向了張二福。「小子，你再說一遍。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張二福也是年輕氣盛，哪經得住賴八的挑釁。「看誰打得誰滿地找牙。」張二福就要沖出去將拳頭揮向賴八。賴八也是握緊了拳頭，準備暴打張二福。
這看著一場打架就要再所難免了。程一想著得阻止張二福。這一旦打架事情就更難辦了。
「二小子，你給我站住。」程一還沒開口。張叔就拉住了張二福。
「爹。你放開我。不打一頓那無賴。他以為咱這里是好惹的。」張二福憤憤的要讓張叔放開他。
「混小子，就知道打架。你給我退到後邊去。」張叔雖上了年紀，但是年輕時候畢竟是打鐵出身的。力氣還是有的。他將張二福拽到後邊去。
張二福憤憤不平，還想上前。林伯拉住了他。
「老頭。算你識相。你是主事的嗎？」賴八看著張叔拽開了張二福之後，他朝張叔說道。「快點招了我們，省得浪費我們的時間，我們都還沒吃飯，餓得慌。剛才一上來，就聞到一股肉香，我們要吃飯了。」
「我不是主事的，剛才我們東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邊不招人。你們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們就要告官了。」張叔板著臉，義正言辭的說道。
「告官。你以為我們是被嚇大的。有膽你們就去告，這監牢就像我家灶間，我一年總是要走那麼幾回。」賴八剔著牙縫，悠哉的說道。「但是在我進牢里之前，我就不敢保證你們這新工棚是否還能這麼新。也許會突然倒塌。也許會遭遇大火。」
賴八這是*luo的威脅。所有在旁觀的工人都是面面相兢。
程一招過招財進寶，在他們的耳朵邊瞧瞧的說了幾句。招財進寶點點頭，一溜煙的跑下山去。
「其實我們的鐵作坊這麼大，多招你們幾個工人也不是問題。」招財進寶一走，程一站出來說道。
「這小姑娘，倒是挺明白。」賴八一笑，接著朝程達理和張叔罵道︰「老頭你要多向這小姑娘學學。那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一一。你真的決定要招這幾個人。」程達理面有難色，朝著程一小聲的說道。
「爹，你在一邊坐著。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跟這種進監牢像進家門的小混混，不能硬踫硬。硬踫硬，吃虧的絕對是程一這邊。
程一處理事情的能力很不錯，程達理是知道的。程一現在這般說。讓程達理稍微安心。
「各位大哥。」程一看向那群小混混。「我也是主事的。我知道你們辛辛苦苦來這邊，是想當我們鐵作坊的工人。我可以做主招你們進鐵作坊做工。」
小混混們一陣竊喜。「這話早些說就好了。兄弟們我們進工棚去吃飯了。再挑選一間舒舒服服的房間，好好的睡上一覺。」賴八大聲喊道，仿佛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在旁邊看著的工人和林伯等人听到程一打算招那些小混混。十分的衙役且心有擔憂。
「你們且等等。」程一大聲的喊停了小混混等人。這些人還真是著急，就不能听人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事情？小姑娘。」程一同意招他們到鐵作坊當工人。賴八對程一的印象不會。所以說話也就客氣了些。
「你是叫賴八吧。」程一問道。剛才張小和說了賴八和狗子兩個人名字，大概就是眼前的這個叼著牙簽的混混和一直跟在他旁邊的那個胖子。
「沒錯，小姑娘還听過我。真是有見識。」賴八有些洋洋得意。
「賴八，你大概不知道吧。當我們鐵作坊的工人得先登記資料，然後還得讓郎中診斷看看身體有什麼毛病。之後，還有個小測試，接下來還有個試用期……」
「怎麼這麼多麻煩規矩？」賴八有些不耐煩。
「這些都是為了你們好，登記了資料，我們才知道你們叫什麼，會做什麼，好給你們安排工作。診斷是看看你們身體健康，測試是為了看你們有沒有能力……」程一滔滔不絕的說道。「而且，你們想想。我們做這麼多事情，都是為了你們好。不管是請郎中，還是試用期的飯菜，都是我們掏錢。這一切對你們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賴八的耳朵里被程一灌進了一大堆話語，但是他其實听不大懂。不過既然是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那按著這小姑娘的話走下程序，那也沒什麼。「好了，小姑娘。你別再說了。我們耳朵都快長繭了。要讓我們先做什麼，你就直說吧。」
這些小混混還是有說得通的時候。「你們稍等下。」程一說著，望向了程達理。「爹，你按照平日招工的程序，幫他們記錄下。我剛才叫招財進寶去喊老郎中了。老郎中過會就會過來。」
程達理雖然不明白程一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他還是按照程一所說的話去做。
程一讓幾個小混混依次排好，在程達理那里登記資料。這些小混混雖按照程一的話去登記資料。卻抱著一副玩玩的心態。說出來的話很是無厘頭，或者是胡謅瞎掰的。
程一倒是不在意。程達理則是皺著眉頭難以下筆。
過了會，招財進寶帶著老郎中過來了。
在路上，老郎中從招財進寶的嘴里斷斷續續的問出了事情的原委。大概就是幾個小混混過來鬧事。至于後續怎樣，老郎中就無從而知。程一讓招財進寶來找他，也就是希望他的幫忙。他得趕快到羅雲山去。老郎中邁開矯健的步伐，加快了腳步。
「老郎中，你來了。」程一看到老郎中過來，迎了過去。在老郎中的旁邊小聲的說道︰「這里的事情，你了解了嗎？」
「大概，就是那幾個混混來鬧事。」老郎中同樣小聲的回答。眼楮撇了那幾個小混混幾眼。那幾個小混混看到又一個老頭子上山來，不屑的望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暫時緩著他們，答應要招他們到鐵作坊來。你就如平日里一樣幫他們診斷下。不過先不要把診斷結果告訴他們。要先跟我說。」
老郎中點頭示意。隨後擺開席子和案。開始為那幾個小混混診斷。這些小混混看起來邋里邋遢的。可是老郎中幫他們把脈之後，發現這群小混混身體素質倒是不錯的。
所有的人都把注視著那些小混混。尋思著要是這群小混混真的來鐵作坊做工。那日後相處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只有程甜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兒。招不招小混混進鐵作坊，與她毫無關系。現在她想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的下山，往程一家去。如今是大好的機會，難得王大嬸不在程一家，也沒有那群小孩子和老人搗亂，程二也寄放在王大嬸家。而程一和程達理又都在羅雲山。正是在程一家去找賬本，找那一摞紙張的好時候。
程甜看著沒人注意她，她打定主意，就往山下去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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