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天下︰坐擁八夫 正文 軒轅霧的條件

作者 ︰ 魚凍凍

軒轅霧也是剛听說太女的東宮有這麼一個人,十年前文羌國皇宮中的一場大火讓皇後烏雲珠和小皇子軒轅頡下落不明,雖然皇室對外一直都說皇後和小皇子已經葬身火海,但文羌國的皇帝軒轅世勛一直都在暗中派人尋訪他們的下落。hjs8aa

到了睢陽城,經過這一次席君傲身上蠱毒的事情,軒轅霧听到軒轅昊跡的傳聞,他覺得這個有藍色眼眸的人應該就是當年的小皇子。

「哦?有這樣的事情?」席君傲心里已經十分確定軒轅昊跡就是這個失蹤的文羌國皇子了,但她表面仍然不動聲色,「那真是太遺憾了,軒轅公子為蠱治好了蠱毒就離開了,至于他去了哪里,孤也不知道。」

「是麼?」軒轅霧雖然不相信,但是席君傲臉上一點兒端倪都沒有,他也不敢就那麼肯定軒轅昊跡還在,「他走的時候沒有說什麼嗎?」

可「軒轅大人,你也知道,軒轅昊跡是孤師公收的徒弟,但孤的師公倚天國師素來是飄忽不定、行影無蹤,他們到底去了哪里,孤的確是不知道。」

說道這兒,席君傲放下茶杯,這次折騰,讓原本就清瘦的她更加單薄了,「軒轅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請回吧!」

「太女殿下,我帶了文羌國最好的醫師來幫你檢查身體——」一見席君傲關門謝客,軒轅霧立刻站了起來,一招手,門外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這是文羌國使蠱最厲害的烏氏家族的二長老,烏韋博。」

是「見過皇太女殿下!」烏韋博是個精瘦的老頭,黃色的雙眉垂及臉頰,小眼楮下吊著大大的眼袋,皮膚深棕,嘴唇醬紫,看上去有些刻板。「殿下,可否讓老朽為您檢查一下?」

「好吧!」席君傲伸出左手,放在烏韋博面前。「嗯!」烏韋博模上席君傲的脈搏,另外一只手捋著自己的黃胡子,「嗯!麻煩殿下換一只手!」

在仔細檢查之後,烏韋博松開手,退到了一邊。

「殿下種的是綠蘿蠱,此蠱是蠱中精品,而且還是母子蠱,劇毒。如果老朽沒有猜錯,殿上還中了慢性毒‘蠍蓮花’,此毒是從沙漠中的毒蠍子身上提煉出來,再和雪蓮花等十來味中藥配合而成,是慢性毒中的極品。不過幸好因為殿上有蠍蓮花,所以蠱毒犯的時候,以毒攻毒,殿下才得以保住性命。」

「哦?蠍蓮花?」席君傲回味著這個名字,「老人家,此毒有解麼?」

「恕我直言,蠍蓮花只是這種毒的總稱,一般是不同的人在配毒的時候使用藥材份量又各不一樣,毒性又各不相同。只能找到下毒人,才知道怎麼解毒。」烏韋博說出了實情,「不過殿上的蠱有解。」

「哦?怎麼解?」席君傲撐著下巴,微眯著眼楮看著烏韋博。

「綠蘿蠱是蒼氏家族最擅長的蠱毒,老朽敢肯定,給殿下種下這蠱的,一定是蒼氏家族的人。蒼氏,擅長使母子蠱,而我們烏氏則擅長用獨蠱。恕老朽冒昧地問一句,您得罪過蒼氏家族的人了麼?」

「沒有。孤這十五年一直呆在睢陽城,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東宮,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大師你說的蒼氏家族的人。」

席君傲之前也听說過文羌國的烏氏和蒼氏,都是使蠱的大家族,而且兩個家族的人為了爭奪第一蠱的稱號一直不對盤。他們在文羌國的勢力很龐大,甚至在朝中都有各自的勢力,這樣的爭斗甚至延伸到了後宮中。

「那,這樣的話,應該是有人想讓殿下死,所以請了蒼氏的巫師。」

烏韋博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烏韋博在軒轅霧耳邊嘀咕了幾句,之後才看向席君傲,「殿下,我可以幫您解蠱,但有一個要求。」

「哦——」席君傲嘴角一歪,笑了起來,只是眼里卻沒絲毫笑意,「如果孤沒有猜錯,你是想用解雇作為交換條件,讓孤把軒轅昊跡交給你們?」

「殿下果然冰雪聰明!」軒轅霧呵呵一笑。

「不瞞殿下,自從皇後和小皇子葬身火海之後,皇上日夜思念,悲傷不已。因為並沒有在廢墟中找到他們的遺骸,所以我朝陛下一直都肯定他們並沒有死,並且十多年來始終派人暗自尋訪皇後和小皇子的下落。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次臣終于在殿下這兒找到了小皇子的音訊,請殿下成全我皇的一片愛子之心。」

「如此說來,是你們在跟孤談條件。若孤把軒轅昊跡交出來,便給孤治蠱,若孤不答應,就還是要受著蠱毒之苦咯?」席君傲的聲音漸漸冰冷,她雙眼緊盯著軒轅霧,嘴角的笑容卻越來越大。

「剛才烏韋博已經說了,孤身上的蠱來自文羌國蒼氏家族,既然和文羌國有關,你們讓孤如何相信,孤身上的蠱不是文羌國的陰謀?」席君傲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軒轅霧面前。

「如果孤死了,那鳳禹國就沒有人繼承大統,這樣的消息想必是軒轅世勛陛下樂意听到的吧!」

「殿下,話不能隨便說,我文羌和鳳禹國世代友好,這件事情根本就和我們無關!」軒轅霧見席君傲把蠱毒事件牽扯上了文羌國,連忙辯解。

「而且,大家都知道蠱是文羌國特有的,有人中蠱,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會是我們文羌國。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們小心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大張旗鼓地在鳳禹國唯一繼承人身上下蠱呢!」

「那可說不定啊!畢竟人心隔肚皮,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這麼和孤談條件,讓孤不得不懷疑這事兒是不是你們背後搞鬼的。鋌而走險也是有可能的嘛!越是會被懷疑,就越是要做,因為人都有逆反心理,都以為你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你們才好鑽這樣的孔子啊!」

席君傲的話把軒轅霧逼進了死胡同里,你給我治,那說明文羌國坦蕩蕩,這事兒就和你們沒關系;你不給我治,這背後肯定有陰謀,還是大陰謀,那一定和文羌國有關。

「唉——」到了這個時候,軒轅霧深深地嘆了口氣,「殿下真是一個政治高手!看來外面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啊!」

——(

「過獎了!軒轅大人,您才是高手呢!表面上說是給孤治蠱,其實是問孤要人。不過孤已經說了,這人已經不在東宮,說不定這會兒已經不在鳳禹國了,你要的人孤給不了你。」

席君傲現在的的樣子在軒轅霧看起來有些心慌,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皇太女一點兒都不同于外人所說的孱弱無能,「二長老,給殿下治蠱吧。」

「呵呵,別!不用了!」席君傲一揮手。

「蠱只有文羌國才有,而剛才你們也說了孤身上的蠱出自蒼氏家族,從現在開始,孤不會相信文羌國的任何人,也不會給你們靠近孤的機會。至于蒼氏家族為什麼會給孤下蠱,這事兒孤會如實上報給母皇,到時候還請文羌國的陛下給鳳禹國一個交待!東萊,送客!」

「太女殿下!太女殿下!」軒轅霧什麼都沒問出來,就和烏韋博兩人一起被席君傲給請了出去,他們剛走,軒轅昊跡就出現在席君傲面前。

就在剛才,軒轅昊跡一直躲在屋梁上,所有的話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兩人這會兒一直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軒轅昊跡先開了口,「你打算怎麼做?把我交給文羌國麼?這樣可以換來解蠱毒的藥。」

「小雞,我人品有那麼差麼?」席君傲伸手揪了下軒轅昊跡的鼻子,「你救了我的命,就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倘若為了這個就把你出賣了,那我不是豬狗不如麼!」

「可是,你身上的蠱我解不開。烏韋博是烏家的二長老,我剛才仔細看了他的臉色,你這蠱就算是他也要費一番功夫,更何況我只是會一些皮毛。」當席君傲冰涼的手觸踫到軒轅昊跡的鼻尖的時候,他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

「那又如何?!人生百年,如夢如幻,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該死的時候,總是躲不掉的。人生在世,不能為了生死而出賣朋友,那就是苟且偷生了。我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延續自己的壽命,也不稀罕!」

「朋友?你說我們是朋友?!」這個詞從席君傲口中說出來,讓軒轅昊跡非常驚訝,十多年,他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話,「殿下,你剛才是說把我當你的朋友?」

「小雞,你有必要這樣雞凍麼?」席君傲看到軒轅昊跡眼里波動的情緒,心里已經把他此刻的心情猜了個七八分,這人一定是經歷了太多事情,所以才會冰封自己的心,始終是冷漠的態度對人,嬉笑的態度對友。

「只要我席君傲一天不死,你就是我的朋友一日。放心吧!即便我這個鳳禹國的太女再差勁,也是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情的!」

「謝謝——」除了感謝,軒轅昊跡不知道用什麼話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從母後慘死在大火中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沒有人疼愛的人了,除了師父倚天,沒有人這樣對他。

「大恩不言謝!我記下了,以後會找你討!你的身世我不好奇,也不會過問,在我眼里你就是小雞而已。」席君傲故作好爽地拍了拍比她高一個頭的軒轅昊跡的肩膀,袖子里的淡淡幽香停留在他肩上。

「你,難道就真的那麼厚臉皮麼?」軒轅昊跡笑著,眼里有了些異樣的情緒。

「嗯,我臉皮一直都很厚,以後你就知道了。咳咳……」話剛說完,席君傲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大有把肺咳出來的趨勢,「咳咳!」席君傲用袖子捂著嘴,等稍微松緩一些,攤開袖子,上面滿是斑斑血跡。

「你怎麼樣?」軒轅昊跡緊張地抓住席君傲的手,「要不要傳太醫?!」

「太醫?——」席君傲咧嘴一笑,「我的母皇不是把太醫都關進大理寺了麼,這會兒能傳的到人麼?咳咳!」席君傲直接用袖子抹了嘴角,從身上拿出羽按照她開的單子配的藥丸吃了,之後躺在床上。

「小雞,你回去吧,我睡一會兒就好了,我累了。」

雖然軒轅昊跡很想留下招呼席君傲,可是她話語中的拒絕他听的很清楚,這個太女雖然隨和,但是有著她的自尊和驕傲,軒轅昊跡輕輕走出去,掩上了門。

「羽,孤今天晚上要見所有人,你去安排。」席君傲閉上了眼楮。

在東宮發生的事情沒多久就傳到了席靖平耳中,而文羌國的使臣也進了宮,「哦?軒轅大人是說那個軒轅昊跡很有可能給是文羌國的小皇子?」席靖平皺著眉,心想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蒼藍在听到軒轅昊跡的事情會有那種表現了。

「是的。」軒轅霧肯定地說道,「只有我軒轅皇室正統繼承人才會有冰藍色眼楮,我們文羌國歷代只會出一個藍眼楮的人,只有藍眼楮的皇子才會有權利繼承皇位。」

「這樣啊——」席靖平現在腦子中的想法非常復雜,文羌國的後宮一直由蒼氏家族和烏氏家族的女子霸佔,先皇後是烏家的女兒,之後卻和兒子在大火中失蹤,後來蒼氏的女兒當了皇後,形勢變成一邊倒了。

「陛下,我是烏氏的二長老烏韋博,論輩分,是小皇子的二姥爺,我們烏氏家族自十年前的皇宮大火之後一直在尋找小皇子和烏雲珠的下落,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過。現在太女殿下東宮的軒轅昊跡極有可能就是我那失蹤多年的外孫,我非常想見到他。請陛下成全!」

原來,自蒼氏的女兒蒼玉容成為新任皇後之後,軒轅世勛對其寵愛有加,更加大力提拔蒼氏在朝中的子弟,現在蒼氏家族已經快要欺壓到烏氏的頭上了。只有找到唯一具有純正血統,烏氏家族的烏雲珠生下的擁有藍眼楮的軒轅頡,烏氏才會在文羌國重整旗鼓。

「您如果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只要是我們烏氏家族能夠辦到的!只要您下旨,讓太女殿下交出軒轅昊跡,我們烏氏家族一定會對您感激涕報答您的恩情的!」

「這——」席靖平有些猶豫,這事情來的太突然,她都沒有想到。她和蒼氏家族有聯系,現在又冒出個烏氏,到底跟誰合作才是最好呢?

「陛下!」看出席靖平的猶豫,烏韋博直接提出給席君傲治蠱。

「陛下想必還不知道吧,太女殿上的蠱就是蒼氏的母子蠱,此蠱是蠱中的極品,非常難解。但是,只要我見到了軒轅昊跡,確認他的身份,不管他是不是我要找的軒轅頡,我都會幫太女殿下解開蠱。陛下,您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希望她有事兒吧!」

「那是,那是!」席靖平連連點頭,若不是烏韋博這樣說,她還沒想到這里。看來這母子蠱還是有解,不能讓烏韋博把這蠱解了,必須想辦法才行!

席靖平腦子轉的飛快,臉上卻作出了憤怒的表情,「朕真沒想到是這蠱和文羌國蒼氏家族有關,朕的太女居然被蒼氏的人下了蠱,這真是豈有此理!朕一定要修書給軒轅世勛,讓他幫朕抓到毒害太女的真凶!這蒼氏實在是太可惡了!」

罵完蒼氏之後,席靖平又轉臉對軒轅霧和烏韋博,「二位放心,你們的事情朕一定盡力而為,如果這軒轅昊跡還在君兒的東宮,朕一定讓她把人給你們帶來。如果是貴國的小皇子,那就是最好不過,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多謝陛下!」軒轅霧和烏韋博見席靖平答應了,兩人臉上均是喜色,只是他們不知道,對面站著的這個人,就是始作俑者。

軒轅昊跡回到自己房里,這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席君傲的事情,看她的樣子,倘若過蠱毒和身上的毒不解開,今年真的很難活到頭。他不明白在她那麼糟糕的身子里,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在支撐著她。

「唰——」軒轅昊跡一不留神,一把飛鏢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來不及多想,直接側身,用牙齒咬住了飛鏢。「唰唰唰——」沒等他換口氣,又有三枚直奔他而來。

「砰砰砰!」軒轅昊跡手中多出兩把一尺長的鐵器,紛紛將飛鏢打落。「誰?!」

「阿頡安達,果真是你!」蒼藍從屋梁上落下,出現在軒轅昊跡面前,「不錯嘛,這些年你的身手不錯,果然是得到了高人指點啊!」

「你是誰?你說什麼?我不知道——」軒轅昊跡見到突然出現的蒼藍一點兒都不驚訝,只是把眼撇開,不去看他。

「軒轅頡!不要以為你換了名字,我就不認識你了!」

蒼藍見軒轅昊跡不認他,非常生氣,直接走到他面前將他身子扭到自己面前,逼他看著自己,「安達,我不管你經歷了什麼,我們二人是結拜為安達(兄弟)了的,你不認我這個安達,我也會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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