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爱 38神秘的女人

作者 : 舒雅凌薇

吴天宝听见妻子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那两个老家伙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可不怕他们!他们有什么阴招尽管放马过来,我是绝对不会向他们低头的!”

张妈拉着天赐看着天宝严肃的说:“天宝,你可是向老李保证过的,这次可绝对不能再出尔反尔了。否则,我就立马和老李带着天赐还有龙儿离开吴家!这回我说到做到,我可不能让我的小天赐去走安越的老路了。”

天宝望着张妈,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她这一生都在为了这个家付出,岁月的蹉跎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增添了许多的痕迹。他依稀记得,张妈刚刚被爸爸收养的时候,那种慌乱恐惧的表情,而如今都已经渐渐消失不见。那时的她就只比自己大几岁,可是就当起了妈妈的责任,而自己的生命里也渐渐习惯了有她的日子。如果真的失去了她,那么自己的生命也同样的会缺失了一半。想到这里,吴天宝的眼睛瞬间就红润了起来,他走到张妈的身边,扶着她的双肩,哽咽着:“我的好姐姐,我求求你以后都不要再轻易说离开这个家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一意孤行了,会听从大家的意见了,好不好?”

“真的?”张妈质疑的望着他,皱眉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高兴的说:“看,我们家天宝又长大了一些,知道听姐的话了!”

“姐……”天宝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我现在都已经是而立之年了,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啊!你在孩子面前这样说我,我可都失去威严了。”

“呦呦呦……”张妈撇嘴点了一下他的头,大笑着:“你呀!长多大在我的眼里都还是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天宝。”

“是是是……”意雅面带微笑,扶着张妈说:“姐,你和李哥可不能离开这个家,你们要是离开了,那这个家还剩下什么了?我和天宝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所以啊!无论如何,你们都是不能走的。”而后她转头瞪了一下天宝继续道:“放心,天宝以后再也不敢我行我素了。否则,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你们离开的,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过日子吧!”

“不敢不敢!”天宝点着头,抱歉的看着他们:“我以后绝对会听大家的意见,绝不敢擅自做主了,行不?”

天赐走上前拉着父亲的手,喜极而泣的望着他:“爸!你真的以后再也不会逼我和安娜那个坏女人结婚了?无论是来自任何的压迫也不会?”

“压迫?”天宝面露凶光,眼中闪烁着阴狠吼道:“我可不是你安伯伯,可以任人宰割,在我的字典里,还没有压迫二字!”

“那就好!那就好!”天赐高兴的在父亲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然后,抱起龙儿兴奋的旋转着欢呼着:“我们自由了!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再也不会步你父母的后尘了!太好了!哦……”

可是,龙儿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笑容,想到刚刚自己在父亲那伤痕累累的脸上挥去的那个深深地烙印,心里就如刀绞般的疼痛。自己对不起他的一片良苦用心,更加对不起他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惨痛的付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伟大而又无私的父亲。想到这些,龙儿突然好想拥入他那温暖的怀中,去请求他的原谅,告诉他,妈妈对他的爱是至死不渝的。想着想着,她的泪水又再次打在了她那颗伤痛的心里,在她冰冷的脸上翻滚着,她的脸紧紧贴在天赐的胸膛上,苦水瞬间就淹没了他的笑容,天赐抬头凝望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痛心的问:“龙儿,你怎么了?不高兴和我长相厮守吗?”

“不是……”龙儿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哭泣的说:“只是刚刚想到我对父亲的打骂,我的心就好悔好痛。我真的是一个不孝子,刚才一定是把他原本就受伤的心给伤透了。他现在正在被病痛折磨着,而我又不能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我无法去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

天赐缓缓的把她放在地上,正视着她泪雨中美丽的脸孔,轻轻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心疼的劝慰:“不知者不罪,你先前对他的误解太深了,所以才会如此粗鲁的对待他。他爱你都来不及呢,又怎会去怪你呢?他只是一时无法去接受你母亲的离世,等他身体好些,自然会来看你的。到时你再在他的面前忏悔,请求他的原谅不就行了?”

“可是,他会原谅我吗?会原谅我这个不孝子吗?”龙儿紧锁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的伤感,泪水也同时在敲打着她那自责的心。

“会的。”天赐紧紧将她再次拥入怀里,抚模着她僵直的脊背,坚定的说:“他一定会展开他慈父的胸怀将你拥入怀中,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你才是他最最疼爱的宝贝女儿。”

龙儿头贴在他的胸膛上,隐约中听见了他沉稳的心跳声,她突然感觉,这心跳声似乎是父亲的,他在对自己说:我的宝贝女儿,爸爸又怎会去怪你呢?爸爸日思夜想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只可惜,我这个家又在冰缝中夹存,失去了你妈妈,爸爸还有生存的权利吗?想到这儿,龙儿伤心的泪水又再次淹没了她整个世界,她静静的躺在天赐的怀里,等待着皑皑白雪的降临,那好似一道道的光芒,在刺痛着她原本就受伤的心灵。

夜幕又渐渐的将白昼所吞噬,安越独自一人站在夜风寥寥的窗前,月亮睁着那朦胧而又圆大的眼睛探望着,似乎是要将他整个心事都给看穿;星星这时也在为他悲惨的过往经历流下感动的泪水。想到他日思夜想的女儿,心里是那样的喜爱。可是转念又想到那可怜的佩慈,他的心又在痛苦的呐喊,在不平。他不明白,为什么那次的离别竟成为了永别,他又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呢?或许,也就除了云儿,就还有那个可怜的女儿了吧!那个和她母亲一样爱的如痴如醉的人儿,可是……想到那两个老顽固,他暗下决心,这次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再来伤害女儿,否则,自己绝对会和他们以死相拼。想着,安越转身穿上衣服,缓缓的踏入了浓浓的夜色中。他依稀可以感觉到佩慈就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未离开过半分。想到这些,他的心也就平静了许多,为了完成她未完成的心愿,他还要逗留在这个让自己憎恨的世界里。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在寂静的夜里漫不经心的行走着。

另一边,安娜心急火燎的在房间里不停地徘徊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苍天这么不垂怜自己,让自己这个为爱而活的女人承受这百般的羞辱。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为什么,自己的爱是那么的火热,却始终无法去融化天赐那颗冰冷的心,而安龙儿这个可恨的家伙,却毫不费力的就抢走了自己的新郎,让自己成为了人人眼中的笑柄。可父亲呢?没有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却在指责着自己种种的不是,还要狠心的将自己和母亲赶出家门,难道,人心就这么深不可测吗?安娜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被打倒,失去的一切,她绝对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此时,叶子的心也是悬在半空中的。她不想女儿也和自己一样,在爱的天地里不停的徘徊,永远都走在人生的分叉口上,从而毁掉了她一生的幸福。回头想想自己的人生,除了悲,还是悲。自己从未得到过人间的快乐,除了日以继夜的心酸以外,就只剩下那苦涩的泪水相伴了。可是这样却依旧没有换回安越一丝的温存,有的只是冷脸白眼,还有无尽的打骂。叶子真的害怕女儿将来的路会比自己的人生还要坎坷,天赐绝不是安越那样软弱可欺之辈,他同样也是一个为爱而生更加可以为爱而死的男人,从他的眼里就可以看出他坚定不屈的意志。要想让他屈服,那可是难如登天。但是,为了宝贝女儿,自己是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让女儿得到她应有的幸福。这样想着,她快步走到女儿的房间,来到女儿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和蔼的说:“宝贝女儿,你这都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要不,下楼吃点吧!”

“妈!”安娜拥入她的怀里放声哭泣:“妈!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我的天赐哥最终还是从我的手里飞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梦都破碎了!如今,爸爸也对我失望至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谁说你是一无所有的!你还有妈妈啊!”叶子抚模着女儿的千缕愁发,泪水在空中翻滚着,她的心似乎也被撕成了两半,她痛心的说:“你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你是妈妈的所有,妈妈的唯一,妈妈决不能让任何人再去伤害你分毫了!”

安娜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母亲,伤心难过道:“妈!求求你,帮我把天赐哥给抢回来,好不好!他要是离开了我,我又该如何活下去啊!现在,我的心已经被掏空了,我的自尊,我的颜面,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他和龙儿践踏在了脚下,我都快要窒息而死了!”

叶子一听到龙儿这个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看到她那一张脸孔,就让自己想起了佩慈那张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这个下贱的女人,让自己的一生都独守空房,享受不了人间的快乐,还让自己饱受风雨,尝尽了人间最痛苦的折磨。想到这儿,叶子的心速加快,似乎就快要窒息而亡了。她一只手捂着胸口,眼露阴狠,恶狠狠地说:“她和她妈妈一样的下贱,只会去抢别人的老公,下次我要是再见到她,非要把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给撕掉!方能以解我心头之恨!”

“妈!你又在胡说什么!”安娜怒火冲天的瞪着她,气呼呼的说:“你是不是非要让我爸把咱俩都给赶出去,才肯罢休啊!”

“他敢!”叶子愤怒的大吼:“明天,你爷爷和你外公就回来了,他只是这河里的小鱼,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到时候,我会让吴天赐乖乖的和你把婚给结完!否则,我定会把他吴家给闹得个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安娜一听明天她日思夜想的两个老人就要回来了,立刻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泪水,脸上的愁云瞬间就被阴冷所淹没。心想:自己可是二老的掌上明珠,向来都是自己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哪怕是那天上的月亮,他俩也会毫不犹豫的去为自己摘下,更何况是安龙儿这个野种呢?她能斗得过自己这个凤凰吗?想到这儿,她阴森的笑着:“爷爷和外公回来,我的天赐哥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哪怕是抢!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叶子看到女儿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泪水又再次打败了她那颗脆弱的心。她的心此时就像是在深水里游荡着,找不到一个温暖的港湾。她能感觉到,女儿的前路,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而那个地方又布满了地雷,引诱着她一步步的陷入,然后一次将她炸个粉身碎骨,片甲不留!叶子浑身颤抖,两齿在不停的打斗着,她吞吞吐吐的说:“女儿,天赐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他绝对不会再威逼利诱下回到你身边的。他更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只要是他认准的东西,哪怕是死,也永远都不会回头的。你爷爷和你外公只能去试图说服他的爷爷和外公,但是机会也是很渺茫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安娜听到母亲的话,脸上顿时布满了责备和痛苦的神色,她哭泣的吼着:“妈!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给了我一个希望,让我飘到九霄云外,来到美丽的国度,而后又再给我一个毁灭性的打击,让我又再次坠回痛苦无比的深渊地狱呢?按你的意思的话,那我就只能够在我自己所编制的梦里,永远都无法回到现实中的,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宝贝女儿!”叶子摇头挥手,眼神里却带着无奈的光芒,她痛哭着:“妈妈是怕你会像我一样,这一生都是为了一个缥缈的爱而奔波忙碌着,最后却是在一生悔恨和痛苦中过活啊!那样真的是不值得的!”

“不值得?不值得你还逼迫爸爸留在你的身边?”安娜用责怪的眼神望着她,泪水却淹没了她美丽的面容,她哽咽继续道:“你只会去说我,教育我,可你又何时能放下自己的真爱呢?你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我这颗被伤透的心又怎样去放弃呢?”

“妈懂!妈懂!”叶子上前将女儿拥入怀里,泪水浇灌着她那浑浊的头脑,她痛哭流涕的说:“妈妈是怕你会像我一样生不如死啊!我是把你爸强行留在了身边,可那也是为了你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而已,能够得到父亲的疼爱。可谁又能想到,时间的转变,却始终也无法去将他那颗冰冷的心给融化。我真的怕你会步妈妈的后尘,在苦水中煎熬一辈子,这样真的值得吗?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妈妈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伤透的心也早已磨练出一层层的厚厚的老茧,爱也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愈加的淡了,心早就冻结而亡,现在剩下的也只剩如今这个苟延残喘的躯壳了。为了追求这个不现实的爱,我毁掉了我整整一生,我恨,我真的恨自己当初的执着。所以,妈妈希望,你能够像小鸟一样的自由,快乐,不要在爱情里将自己漫漫的一生给抹杀了,你明白吗?”

“妈,我懂,我也理解你。”安娜轻轻地将母亲的泪水拭去,心疼的说:“可是,你说的话,我又何尝不知呢?但是,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冒险,而我天生就是一个冒险家,我喜欢探险,喜欢最后胜利的喜悦感和自豪感,所以,哪怕最后的结果会是徒劳无功,或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叶子望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心疼的就快要死掉了,她痛心的劝慰:“女儿,为了天赐那个混小子,值得你为他赌上一生的幸福吗?你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你回头看一看,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就会遇见一个能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呢?那样你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幸福,你会拥有他温暖的怀抱,脸上也能拥有真正的笑容啊!”

安娜苦涩的泪水不停地在空中飞舞着,坚定的眼神凝望着自己的母亲:“我对天赐的爱是绝对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哪怕是天崩地裂,我对他的爱也是至死不渝,任何一个男人在我的眼里,都只是一颗尘埃,风吹过,雨下过,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这一生认定了天赐哥,这一点是永永远远都不会改变的,谁也不能从我的手里抢走他,否则,我会和她死拼到底!”

叶子心知肚明,再多的话语,再多的劝解对于女儿来说都是空头白话,如今,她已经深深地陷入爱情这个漩涡里,无法自拔了。恐怕,就算是天地逆转也都无法改变她的初衷吧!除非,黄河水枯竭,她的心彻底的死掉,她才会从自己所编制的梦里走出来!否则,她的世界就会像这寂寥的夜空一般,黑暗无比。

安越在寂静的夜里走着,此时的西湖人烟稀少,他漫步在每一个与佩慈有着回忆的地方。可是这些也同样是捆绑他记忆的墙,他从来都不会去触碰它,怕会勾起那些伤心的过往。那样的话,他早就会到地狱去了,而那可怜的儿子又有谁能为他找回呢?这么多年,云儿就如同石沉大海般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而他所深爱的佩慈,却提早含恨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却安然无恙的活着。不知道,下辈子,他还能追逐到她的脚步吗?这样想着,他突然一口作气跑到了他和佩慈私定终身的断桥,放声哭喊着:“佩慈!佩慈!你在哪里呀!我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我好想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一人先离开了呢?为什么不带上我啊!难道,你临死都不想要见我吗?你是知道的,我爱你,我的心,我的人始终都只属于你一人,现在,你无情的先走了,那我的生活又还有什么盼头啊!云儿不见了,我苦苦的找了他二十多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我真的不知道该上哪里去找他,你能告诉我吗?让我尽快把他给找回来,然后,去找你。我怕迟了来世我会错过你,无法抓住你的手。求求你,求求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给忘了,不要去喝什么狗屁的孟婆汤,一定要守住我们的诺言啊……”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在空中不停的回荡着,在地狱中震动着。

“先生,您还好吗?”这时,一个穿着破旧的女人在他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担忧的询问。

这个声音打断了安越所有的痛诉,他觉得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可是,此时他这个混浊的脑子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情绪,而后慢慢的转过身来,缓缓的睁开了那朦胧的双眼,透过夜色,只见一个头发蓬乱,一边隐约透着清秀脸孔,而另一边却被深深的疤痕所遮盖住,煞是恐怖。真真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面容啊!安越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孔,觉得很是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犹豫着哽咽问:“女士,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人苦涩的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哀伤:“我只是个捡破烂的,怎么可能和先生认识呢?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可是,你的声音我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到底在哪里听过呢?”安越不停的思考着,凑上前仔细的打量着她。

“声音?”那个女人低低的笑了笑:“我的声音有什么特别的?嘶哑难听。先生,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长得又老又丑,而且还毁了容,你是不是思念亲人太过度了,才把我想成她们了?”

“是啊……真的可能是我思念太重了吧!”说到这儿,安越又想起佩慈,伤心的又蹲子,看着湖面痛苦的哭泣着:“我最最深爱的妻子她离我远去了,可是这一去,我万万没有想到竟成为了永别……”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谁知那个女人一听到这话,立刻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言语,蹲疯狂的摇着他的肩膀,沧桑的眼睛立刻像一把锐利的刀一般,愤怒的吼道:“她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你说!你说啊!”

安越被她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瘫倒在地,此时,那目光,那声音,他真的感觉从哪里遇到过,他脑子一片凌乱,而这时,那个女人突然就像疯了一般的在那里绝望的仰天哭喊,语无伦次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死掉!怎么能死掉!我还要救她逃出苦海呢!她为什么就不等等我!为什么啊!”

安越听到这话,更加坚定了自己是认识她的这个想法,立刻爬到她的身边,摇晃着她的双肩,正视她迫切的问:“你认识佩慈的对不对!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佩慈?”那个女人突然眼神突然变得呆滞无神,可是眼底却隐藏了一丝丝的冷光和愤恨,她哈哈大笑而后喃喃道:“佩慈是谁啊?佩慈是谁啊?我认识吗?”

安越能看出她是在装疯卖傻,她一定是认识佩慈的。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和佩慈有关的人,所以苦苦哀求着:“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和我的佩慈究竟是什么关系?”

“滚开!”那个女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用那疯狂而又哀伤的眼神望着他,大骂:“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只会喜新厌旧!”她越想越疯狂,扑倒在安越的身上,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你这个陈世美!我掐死你!”她越来越用力,手越收越紧,安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他好希望,眼前这个女人能够送他去那一直渴望却又不能去的地方,和他的爱人在地府去做一对鬼夫妻。他的泪水不停地流淌着,呼吸也在慢慢减弱。女人见到这个情况,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她手上的力道在慢慢减小,缓缓的将手缩了回来。安越感到呼吸渐渐顺畅,泪水停止了流动,他坐起身气喘吁吁的用置疑的眼神看着她责怪道:“你为什么停下了?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希望你能将我这个苟延残喘的生命终结,那样,我就不用再在人世煎熬了!”他拼命的摇晃着她,眼神里带着祈求和渴望:“我求你,求你送我一程到地府里去好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女人看见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放声大笑:“你求我?那我求谁?我为了儿子苦苦熬了二十多年,我也留着这个残破的身躯在这个凶狠的人世苟活着,我也很想让你送我一程,好到地府去问她,为什么就不等等我,就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安越看见她同样的心灰意冷,停止了自己的疯狂,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女人已然是伤心欲绝了,她是为了儿子而活着,自己同样也是,这么想,他们也算是同命相连了吧!他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哽咽着:“你的儿子也不见了吗?”

“是啊!”女人抬头,久久凝望着远方,心已然沉入大海,她痛苦的说:“儿子在二十多年前被歹人推进了湖里,我为了救他而毁了容。”

“那孩子呢?”安越泪眼望着眼前这个伟大的母亲,眼里透露着一丝伤感:“孩子救起了吗?”

“孩子?孩子……”那女人又忽然疯癫的站起身边向远方跑去,四处寻找着,哭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眨眼就消失在了安越的视线里,可那悲伤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中,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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