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河流 第十节 偷尝禁果

作者 : 蒋偲昕

1996年12月,电视台因工作需要购置了电脑,为了熟悉电脑作,玉子经常下了班还留在办公室摆弄电脑。于化虎也经常在电脑上处理文稿。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

两人“忘年交”的突破是在第二年春末的一个晚上。那天小弟吃饭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母亲怒骂着甩手朝小弟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

玉子看不过去说了几句,母亲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玉子又羞又气,含着眼泪逃出家门来到了公司。

于化虎正在电脑前处理一篇稿子,看见玉子伤心,便停下手中的活百般安慰她,得知她还没有吃晚饭,又为她买来点心、水果。

两相比较,玉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扑在于化虎的肩头上呜呜地哭了个痛快。

这天晚上,玉子没有回家。说不上谁主动谁被动,两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度过了难以言说的一夜。

自此,值班室成了他们的“伊甸园”。为了方便与玉子约会,于化虎重新制订了电视台的值班制度,将自己也排上了班。

1997年6月的一个夜晚,两人在值班室幽会。柔和的灯光下,于化虎感叹着说:“小玉,你真美……有一件事,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助我?”

说完拿出一本摄影杂志,上面登载着艺术摄影征稿启事,原来于化虎想让玉子做他的人体摄影模特儿。

玉子有些犹豫,于化虎说:“这是艺术……对你的面部,我会做一些处理的,这反而更有一种朦胧美。”玉子挡不住于化虎的一再要求,终于在他的相机前摊开了身体。

照片冲洗出来后,由于面部太清晰,玉子坚决不同意投出去,于化虎只好作罢,但是底片没有给玉子,玉子也没有坚持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化虎的妻子张旺秀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她不敢问于化虎。

张旺秀的相貌平平,家在农村,当年于化虎当兵提干后就想甩了她,由于组织上的干预没有成功。

此后于化虎官越做越大(转业前是正团职),她也随了军。张旺秀在于化虎面前习惯于惟命是从,随于化虎转业到地方工作后,张旺秀实际上已经成了家里的“老妈子”,她的所有责任只是抚养儿女、服侍丈夫,大事小事都是于化虎说了算。

张旺秀是有点心计的。一天,她偷偷跟着于化虎来到电视台值班室,终于发现了于化虎和玉子的事。

玉子惊恐万分,于化虎却恼羞成怒,狠狠瞪了张旺秀一眼:“你来干什么?!”张旺秀连门也没敢进,怀着一腔悲愤回了家。

于化虎回家后张旺秀也哭过闹过,于化虎几句话便把她镇住了:“你要闹,我们只有离婚,儿女你一个也莫想带走!”张旺秀不能想象离婚后自己一个人怎么度过余生,从此便提也不提这事,在儿女面前也守口如瓶。

逃离畸恋

1998年7月,玉子满23岁了。这年电视台进行设备改造,公司为了让工作人员掌握新设备、提高业务素质,决定送玉子到省台进修。

7月18日,于化虎以领导、老师兼情人的多重身份亲自送玉子到火车站,两人在候车室里依依不舍,临上车时于化虎交给她一个大信封,让她开车后再看。

火车离站后,玉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一看,里面装着1000元,还有一封短信,信中写着一些姓名、地址和电话号码,于化虎说这些都是他的朋友,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们帮忙。短信最后还附着一首小诗:“夏月的软风/飘远了曾经的思念/一丝心絮的鸽哨永驻/你呀你呀/请伴伊人入眠……”看完诗,玉子很感动,一丝惆怅不知不觉涌上心头。

玉子很快适应了省台的工作和生活节奏,觉得这里各方面的条件比企业强多了。省台经常组织各种活动,玉子在一次郊游中认识了胡明。

胡明是省台年轻而有才华的,毕业于北大中文系,父母都是武汉一家大企业的中层干部,家庭条件优裕。

两人一见如故,交往日益增多,胡明的年轻朝气以及谈吐的幽默睿智深深地吸引了玉子。玉子不自觉地将于化虎与胡明相比,便有了种说不清的失落感。

异性相吸用不着过多的时间做铺垫,不多久,玉子与胡明已经是分不开了。终于有一天,胡明向玉子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玉子虽说仍然有些依恋于化虎,但是从实际考虑,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与年近50的于化虎能有什么结果?

于是玉子感情天平偏向了胡明。这事当然瞒不住于化虎。一次出差到武汉市,精明的于化虎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他当即以组织的名义决定玉子结束进修回厂,以此断绝玉子和胡明接触。

玉子回厂之后与胡明仍然书信、电话来往不断,如此两个月后,胡明不再来电、来信了。费了一番周折,玉子终于弄清了其中的缘由:有人向他打了匿名电话,说玉子的“作风不好”。

不久,母亲开始为玉子物色对象,这时候的玉子已经比较理智,也想尽早结束与于化虎的关系,便与一男青年见了面。

男青年是广播电视大学的教师,各方面还过得去。因为怕于化虎得知了又有麻烦,玉子与男朋友基本上是“地下活动”,但还是很快被于化虎知道了。

于化虎这回很“策略”,他找了个机会对玉子说:“小玉,我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但是你谈男朋友不该瞒着我……不管怎么说,我是非常关心你的。你应该有个家庭。现在社会上很复杂,你要谈对象,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呀!”

于化虎的“参谋”很见效果,他“参谋”出那男青年浑身是毛病,只差不是杀人犯,总而言之非常不适合玉子。

于化虎还以领导的身份帮玉子的父母也“参谋”一番,其结果可想而知。以后玉子又谈了几次男朋友,每次都以于化虎的强行“参谋”而失败。

一次,于化虎对玉子说,不如干脆我来帮你物色对象,保证你满意。于化虎果真为玉子介绍了一个,却是平庸委琐、矮小丑陋的人,于化虎说这样的男人老实厚道,结婚后肯定会把她当做女皇供奉起来,而且他绝不可能有什么花花心肠。

玉子不是傻瓜,她十分气愤,于化虎的所作所为使他的自私、褊狭、专横无遗,他以前在玉子面前的高大形象像冰山一样融化了,她开始疏远回避于化虎。

于化虎很气恼,开始在工作上对她施加压力,想使她就范,结果却是适得其反:玉子绕过于化虎向宣传部长打了个请调报告,要求调离电视台。

反目成仇

1998年11月,玉子被调到公司劳保仓库暂时担任仓库保管员。

12月上旬,在一表亲的介绍下,玉子又处了一个男朋友,他毕业于中南财经大学,在市财政局工作,双方都很满意,两人一星期见一次面。

一个周末,玉子与男朋友在公园人工湖划船,正在兴头上,她一眼看见于化虎也在公园拍照,即如惊弓之鸟,马上催促男朋友将船划回岸边,拉着他匆匆离开公园,弄得男朋友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一个星期后玉子打电话约男朋友见面,男朋友一听是她,一句话不说“啪”的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玉子通过表亲递话过去想解释一下,在焦虑中等待了几天,终于等来了男朋友的一封信,信中是一张白纸,夹着一张她的照。

玉子气恨难禁,又一筹莫展,她不知怎样才能摆月兑于化虎的纠缠。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市文联的文学部主任马老师。

马老师是正直、惜才的女文学工作者,与于化虎也很熟。玉子请马老师转告于化虎将她的东西还回来,马老师看出玉子有难言之隐,又不好多问,便找了个机会委婉地将玉子的要求转告于化虎。

于化虎以为玉子将他们的关系告诉了马老师,立时怒火中烧,竟在劳保仓库当着一些职工的面骂玉子“死不要脸”、“小娼妇”。玉子羞辱难当,眼泪哗哗直流。

不久,公司年终考核,于化虎综合评分比较低,被调离宣传部,到公司工人俱乐部任副主任,行政职务降了一级。

在组织的干预下,于化虎不得不将玉子的照的底片交还给玉子(他仍然暗中留下了几张照片)。

之后不久,在玉子的坚决要求下,领导将她调到武汉经销部工作。

照说这场不应有的人生游戏该收场了。但是心胸狭隘的于化虎认为自己落到这个地步都是玉子造成的,非要把她弄得身败名裂才罢休。

他几次借出差机会来到公司驻武汉经销部,或横加指责,或嘲讽、怒骂,使玉子备受折磨,精神几近崩溃。

于化虎的恶劣行径使经销部的职工们十分反感。组织批评他,他不但没有收敛,竟然又想出了一个更为下作的主意。

1999年1月7日一大早,经销部大门旁的墙上出现了一张翻拍放大的玉子的照,马上引起了行人的围观、议论,经销部职工好不容易才挤进人丛将照片揭下。

玉子悲愤不已,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软弱、退让了,在公司妇联的支持下向法院起诉,状告于化虎侵犯她的人身权利。

于化虎为泄私愤侵权事实确凿,且情节恶劣,被依法拘留15天,赔偿玉子精神损失费2000元。

玉子虽依法维护了自己的人身权利,而精神创伤却无法弥补,同时面临家庭、社会各方面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她只好辞了职,远离家乡到东南沿海谋生,指望在远离噩梦的地方找到新的。

编后:

一次不道德的恋情,陷进去是很容易的,要拔出来却如逃离火海,难免烧月兑一层皮。

于化虎固然是卑鄙之徒,最终受到法律制裁理所当然;而玉子用情不慎而引火烧身,最后也是伤痕累累。

有些话虽然老套,却一再被生活验证。比如这一句:美好道德是爱情幸福的保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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