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腕骨头断裂,手中长剑月兑手而出,阵阵地剧痛疼的凌潜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心中更是又气又恨。但手上毫不间歇,左手立刻凝结成爪,振臂而起,长驱直入,虚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朝着凌震小腿的筋键处狠狠抓了过去,这一爪若是抓实了,凌震的小腿必定是血肉横飞。
然而,凌潜的反应快,凌震的速度更快,右腿在虚空中一抖,瞬间变换了轨迹,凌潜的鹰爪一紧之间,只抓到了一道残影。而就在这时,凌震身体突然一转,身体有如匍匐而起的巨熊,挥舞着两条手臂分列左右,直掏凌潜胸肋:“老熊抱树……”
“砰……砰……”凌震的双拳如同巨熊的两只熊掌,直击而出,几乎同时击在了凌潜的肋下,百多斤的身体被横掀了起来,直挺挺的摔在了擂台上。
“咳!咳咳……”两拳掏在了肋下,阵阵地剧痛直入骨髓,再加上身体重重地摔在擂台上,五脏六月复仿佛都移了位,稍稍动弹一下,都有着无以言表的痛楚。不过,虽然混身上下很痛,但凌潜清楚的知道,除了手腕处的骨裂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比之凌世波鼻口川血,骨断筋折的场景,凌震已然手下留情了:“我,认输,多谢震哥儿手下留情……”
“第三轮,十二场,凌震胜……”凌潜认输,公证长老立刻站起来宣布结果,投向凌震的眼神充满了惊诧。
公证长老看的最清楚,仅仅四招,凌震就将凌潜击倒在地主动认输。谁若是认为凌震是靠着是以命搏命的无赖招式而获胜,那就大错特错,他敢肯定,就是凌潜有两败俱伤的魄力也不行,凌震的拳头势必会在剑锋刺入身体前的一刻击中凌潜,可以说凌潜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凌潜中途变招,又彻底将主动权送到了凌震的手中,接下来的飞龙在天,神龙摆尾简直就跟千万遍演练过的一般,凌潜一步一步落入凌震的彀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长剑被踢飞就成了必然的结果。最让公证长老动容的是凌震的最后一招老熊抱树,羚羊挂角,无痕可寻,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如果这一切都是凌震心中推演好的,那么凌震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无视长老诧异的目光,凌震下了擂台,走出了广场,直奔馆阁。三轮结束,凌震今天的比试已经告一段落,百强精明团队会在明天的挑战赛后才会决出。而参加完比赛的子弟去留随意,凌潜七重初级的境界说不上最强,但基本上代表了凌家后辈的顶尖实力,凌麟和凌晨就是比他强,也强不到哪去,后面的比赛,对于凌震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了,不如多参悟一下功法,将凌家各种武技融入于势与意之中,尽快找到洞开龙门的办法。
一路走过,几乎所有人几乎所有面对凌震的态度都变了样。早晨的凌震还是一个躲避家族历练,而人人唾弃的废物,不过黄昏,凌震就成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几乎所有人都对凌震表露出敬畏之态,所有人在凌震的目光下下意识的垂下了头,压低了议论的声音和调门,更有许多人咧着大嘴,向凌震表达着那种虚假却又显的极为热情的笑容。
这种陌生的热情让凌震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两世为人的他,眼神中已经隐隐沉淀了一丝沧桑和成熟的气息,一颗心异常空灵圆润,更加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实力就是一切,想要在这个世界活着,活的有尊严,就要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实力,如此而已。
走着走着,凌震突然脚下一停,目光一凝的看向了远处的一座假山。一道气机,一道充满杀气的气机,自假山后投向了自己,如茫在背的感觉,让凌震心生警意,全身的气息迅速敛于一处,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一阵珠翠相击的脆响后,假山后闪出了九姑凌丽娇的身形,杏眼桃腮,体态轻盈,不紧不慢地向凌震走来,随着她的身体越靠越近,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随之飘来。而就在这几步之间,凌丽娇的杀机内敛,脸上甚至还挤出了一副惊喜的模样娇笑道:“震哥儿比试完了?我听说你连胜三场,实在可喜可贺。十三哥九泉之下,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凌震的每一场比试,凌丽娇都在暗中关注着,凌震的表现实在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是六重巅峰的境界,但表现出的实力和战斗意识,简直鬼神莫测,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拳法,让凌丽娇都感到惊悚。
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却在眼前发生了,凌震的造诣,超越了他的境界修为太多太多,就是凌丽娇自忖她八重的境界,也不敢保就一定能够吃定凌震。而一旦让凌震的修为达到七重境界,调动的真力将更加浑厚,凌丽娇敢保证,别说是自己,就是凌铁宇也不一定就是凌震的对手。这样的天才,坚决不能让他成长起来,所以凌丽娇来了。
“人走茶凉,人死灯灭,骄傲不骄傲的,谁又知道呢……”凌丽娇居然还有脸提及凌铁战,凌震的心中立刻怒意升腾,深邃的双眼深处尽是一片的杀机。若是没有馆阁长老示警,凌震最多把凌丽娇当成一个贪心的女人,但事实上,她的为人远不止是贪心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蛇蝎心肠,若不能将之碎尸万段,难消凌震心中执念。
听出凌震话中带有的怨气,凌丽娇也不以为意,轻轻一抖手中绢帕,带起了一阵香风的长叹道:“震哥儿莫不是气恼九姑接手了四房常例?九姑也是怕你少不更事,身怀巨财,被人心怀叵测的觊觎,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保的实力,常例自会交由你自行掌控,九姑可不会染指半分……”
“些许资财,于我无用,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只要你有福气消受就行……”凌震的双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的跳动,若非心中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能因小失大,凌震只怕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瞬间将凌丽娇千刀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哼哼,好个张狂的小子,任你拳法精妙,实力超然,又能怎么样,武者的世界不是靠拳头就能打天下的……”看着凌震远去的背影,凌丽娇横眉立目的满腔怒火,同样恨不得将凌震毙于掌下。不过,转瞬间凌丽娇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阴缠丝,噬真元,着了老娘的道,我看你还能张狂到几时,我不但要夺了你的常例,抢了你的功法,更要夜以继日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年你爹欠我的,我就要连本带利都收回来……”
明知道凌丽娇面善心恨,心藏龌龃,却不能畅快淋漓的戳穿他的画皮,将之斩杀于剑下,凌震的心中憋着一股气,调转了身形,提气飞掠而起,穿墙而出的离开了凌家大宅。突然间,凌震有一种强烈地发泄**,不疯狂,不发泄,这股郁结之气堵在胸中实在太过难受。
宝月城外,一个矮矮的山包上,凌震自储物袋中抓出了一把精钢剑,剑锋离鞘,带起了一抹寒芒,随即剑锋划过了虚空,毫无章法般的随意舞动了起来。长剑在手,凌震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一切的烦恼,气结都仿佛消失了一般,心神进入了一片空灵之中,无喜无悲,无气无恼,整个人都沉浸到剑的舞动中。
剑法凌乱,毫无章法。但重重的剑影,或直或斜,或劈或砍,或削或挑,每一剑舞出去,都带起了一阵起风动,给人一种风的无拘无束,忽东忽西,飘闪不定,没有任何的招式,有的只是剑意,融入了风的剑意,剑起如风。
剑起如风,剑动随风,飘闪不定的长剑,仿佛化成了一支没有重量的羽毛,在风的吹抚下起起伏伏的随风而动,风之所向,即剑之所指,层层叠叠,无迹可寻,眨眼间,有一道道剑影交错而起,构成了一面青色的风网,无形的空气中不断发出了噼剥噼剥的声响,仿佛被青色的风网割裂开来了一般,凌厉异常。
突然间凌震的手腕一转,长剑自半空中卷起,青色的风网也随剑势卷成了一个硕大的圆圈,风随剑动,圆圈旋转的一瞬间,道道的风刃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风茧,风刃旋转,风茧旋转,一个风茧尚未散去,又一个风茧形成,噼剥噼剥之声响个不停。
剑锋灵动,一个风茧套着一个风茧平空而出。随着凌震的剑锋舞动的越来越快,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身体周围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风茧。猛然间凌震的手臂一顿,自半空旋转的剑锋猛的一停,随即手中的剑光凝成了一条直线,一剑平空刺出,所有的风茧瞬间都炸裂了开来。刹那间,狂风席卷,入耳处尽是一片萧瑟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