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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满天,当钟声悠扬响起时,独自端坐于教室的缪萱,这才抱起看似会压垮她赢弱身躯的书本,缓步踏出教室。
远处,银杏正在风中婆娑着身影,偶尔有早残的杏叶飘零而下,等待转化为春泥。韵味的红、娇女敕的黄、空旷寂静的校舍,融合于晚霞,形成一幅画,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心动?她怎能心动?按理,不让情绪有丝毫起伏,摒弃了喜怒哀乐,才能让她活得更为长久--这可是她的主治医生不断在她耳边的叮咛。
然而,她才不在乎!缪萱贪婪地汲取眼前的一切,只为了感谢上苍,让她多活一秒!
奇怪吗?她的生命竞以秒来计算。是啊!对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心脏随时可能停止运作的她而言,每秒均是珍贵的。||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最常看见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些身着洁白外套的医护人员。二十年来,她几乎有大半时间是在医院中度过的。
昏迷、抢救,无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每次她醒来,她总是会心怀感激--她的灵魂竟仍粘附于身体,没有被收回去。
久而久之,生与死的意念在心中变得模糊,并不是她认命,而是,那变成了一项事实。就如她生来便是个相貌绝艳的女孩,却得不到父母宠爱的事实一样!
她知道,孤独亦是美丽的。
若非夏渺汐与佟贞颜两位好友有事提早离校,她又哪来的机会独自享受这片美景?
忽然一阵风拂过,扬起了她漆黑的长发、天蓝色的百褶裙襬,更扬起了脚下成堆的枯黄杏叶。
她慌忙腾出手欲收拢长发,但飘扬的裙襬却令她有暴露春光之危,于是她赶忙放下长发去抓裙襬,但枯叶却迎头扑了满面。
缪萱惊呼娇笑着跳开一步,不在乎那紊乱了的心跳又引来一阵晕眩,更无视额角沁出的汗水,让原本苍白的脸更添了一层病态的透明。
由于垂着头,以致她跳开时与前方的阻碍物撞了满怀,而向后仰倒,她不禁低声惊呼,啊……
丫头!你走路总这么不长眼睛的吗?阻碍物及时救了她,嬉笑的声音从她耳畔传入。
糟了!被发现了!
适才的俏皮是她鲜为人知的秘密。在外人面前,她缪萱是个不折不扣的木头美人,不哭不笑,除了一张脸还可以看之外,骨子里根本是个死气沉沉、无聊至极的病态女子。
然而今天,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现的真实一面,却被人无意间捕捉了去。
缪萱站稳身体,抬眸望去--依远近、依先后顺序,无论选哪项,她第一眼看到的都该是抢救了她,现在正挡在她面前的这名男子。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的目光偏偏被立于她左侧十步的另一名男子给吸引了去,而且再也收不回来。
他只是静静站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晚霞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正将他融入这一幅暮色风景画中,而且有他在,整幅画便有种难以言喻的神韵。
他也正望着她……不!确切地说,他正透过她,望着她身后那片银杏林,漠然的眸中找不出丝毫情绪。
他在想什么?在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之下,是否与她同样隐藏着一颗不愿示人、敏锐且丰盈的心?
一声口哨将失神的她拉回,眼前的男子正用含着戏谑意味的眸子盯着她。
对嘛!这才是看到她后该有的反应!虽然她从不以出众的长相为傲,但把她当成透明人看待的他,还真让她的自尊受挫。通常,很少有人会将眼光从她脸上栘开,只有他例外!难道他是个不被美色所惑的柳下惠?
她是怎么了?她从不曾因好奇,而在一瞬间钟情于一个男子,这种感觉像是无可救药的迷恋,没道理啊!
喂喂喂!放着眼前世界无敌霹雳的大帅哥不看,你眼睛往哪瞟啊?眼前的男子终于受不了冷落地叫了起来,他捉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缪萱的头扳过来。
耀眼!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加上那抹略带邪气的笑容,定能轻易掳获所有贪恋美色的女子的心!这是缪萱看到他第一眼的想法。
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却同样出众的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特地来等某位企业千金的吗?缪萱不争气地看向一旁,企图从他漠然的表情上读出他的思绪……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
莫名其妙!他在等谁又关她什么事?她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借过!端着一副喜怒不形于外的表情,缪萱向后小退一步,再向右滑出,想不着痕迹地绕过眼前的男子,但右脚刚跨出,眼前的男子就拦住了她。
让你过去,那我们一个小时又零五分的等候岂不白费?男子仿佛很无奈地摇头,不行!
不行?你们想做什么?缪萱淡淡地问。他们在等她?为什么?
绑架!邪恶的笑容更添几分魅惑,叶之半眯眼眸,开始有些欣赏这个女孩。换成他人,在看到他俊美的容貌后通常已晕了一半,若再听到绑架二字,非尖叫着当场晕倒不可,
而她,却反倒越来越镇定,这份木然跟某人有得拚哦!叶之眼角瞄向身侧的二哥,浅笑。
物以类聚!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难怪她的目光会越过他,看向别处。
绑架我?缪萱用像是在讨论天气般的平淡口吻问。
就是妳!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望着他,缪萱突然微扬唇角,你不再考虑一下?绑架她?他知道那会是个多大的麻烦吗?
又一声口哨从叶之的唇角逸出。适才那飘忽而过的笑让她突然变了味道--慧黠得让人有落人圈套的感觉!
呵!叶沙见了你,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取消现在的婚约?这样的女子怎不让人心动?连他都快落网了,那二哥呢?瞟向身侧--果然,那原本漠然的目光开始注意这里了。
看好戏啰!叶之笑得更邪魅了。
叶沙?缪萱忍不住皱眉。好熟悉的名字!是那个本该是她的丈夫,却在一星期前夜闯她家,带走缪臻的人?那场骗婚记早就有了结局,现在怎么又被提起了呢?别惹麻烦,还是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好。不认识!
叶之楞了下,随即笑开来。看来,事件的始末她还不知道,那就更好办了。
不认识叶沙没有关系,只要认识缪臻就行了!来,我们先上车,细节等到了车上,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叶之笑着揽过她的肩,半强迫地带她出校门。
去哪里?缪萱站定。上车?什么意思?
苏丹!叶沙请你去作客。叶之答。
不要!缪萱摇头。作客?哪有主人这样强行邀人的?
不要?可是你的拒绝会打乱我们的计画啊!叶之假装摩挲着下巴沉思,突然,他打了个响指,指着不远处的叶漠,不如这样,你去向我二哥说,让他来决定,怎样?
叶之不怀好意地将烫手山芋抛出,硬是将置身事外的二哥拖下水,并暗中观察缪萱。
这女孩绝不如外表看来那么简单,她会怎样让自己月兑离困境?他期待她的表现。
缪萱轻咬红唇,盯着冷漠男人的背影。他们早将她归为掌中物,又怎会参考她的想法?
但他们若真认为事情会按着他们的计画走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缪萱偷偷测量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估计一下,她该做得到。只是……这样算过分吗?管他!她仅是自保,也算给他们一个小小的回报。
行动!
缪萱毫无预警地突然全力挣月兑叶之的臂弯,向前冲出;叶之扬起唇角,默数三秒后,迅速窜出,在几乎要碰到她的瞬间,就听见一声惊呼--
缪萱一手摀住胸口,身体像突然断了支架似的软倒,一副温暖的胸膛及时接住她,微闭的美眸看到近在咫尺的淡漠黑眸中,有一抹惊惧!
我……缪萱咬着牙,用力抓紧他的衣领,痛……好痛……我……不能呼吸了……
你……苍白的脸色、抽搐的身体、急促而不规则的呼吸,看得叶漠是一阵心惊。
接下来是什么?鲜血?死亡?求死的意念?封存在心底的那一幕,瞬间涌上叶漠的脑海,莫名的恐慌加剧,撞垮了理智的同时,他倏地低叫:不要--
漠!叶之从未见过这副现象,从不展露情绪的叶漠,现在却失去了镇定?他怎么了?
救……救我!缪萱虚弱地低喃,唇已泛成淡淡的紫色。
妳要活?叶漠抓紧她的手问着。
我……叶漠那怪异的语调让缪萱一阵迟疑。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竟感觉离他那么近?不是身体的距离,而是--心灵!
她,竟能深深地、深深地体会他话中的痛,痛得无奈,痛得无力挽回!
他忽地一把抱起她,向外冲出去。叶之,给你五分钟,我要看到她戴上氧气罩。
五、五分钟?!天啊!二哥,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要多久?起码十五分钟!你要我怎么开?飞也来不及啊!叶之闻言立刻叫了出来。
他当然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飞车技术,但既要顾及病人,又要赶时间,怎能两者兼顾?思虑缜密的叶漠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随你!叶漠头也不回地回话,留下一脸无奈的叶之。
是!叶漠大人!拖长着声音,叶之无奈地尾随跟上。
而始终将脸埋在叶漠胸膛的缪萱,此刻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灵活地转动了下,唇角勾起一丝慧黠的笑容,美得如初绽的花蕾,任凭谁见了,都会禁不住被摄去心魂。
可惜,叶漠瞧不见!
缪萱静静偎在叶漠怀中,调匀呼吸的同时,也压下狂跳的心律--一半因刚才的小跑,而另一半……因他!
好温暖的胸膛,淡淡的倦意袭来,令缪萱缓缓闭上眼。
她不是有意欺骗的喔,只是给他冷眼旁观的恶劣行径,一个小回报而已。
他叫叶漠,是吗?取的真恰当,她记住了!
第一回合的较量,她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