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性酋长别吃我 第86章 018 大结局(下二)

作者 : 水何澹澹

夜,撩人。

黎明的光亮即将到来的前一秒,是整个天空最黑的时候,也是人最为困倦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操刀入村落,一个个顺着有反抗能力的木屋模过去,刀锁喉,短短十几分钟全部落人被控制住。

祭祀台前,火把通明,天地已换了新主。

凤君与寂尊并肩傲立台上,微微俯身睥睨天下。

他们什么都没说,该说的由瓦斯来说。

凤君抱着手想,不亏是老道的神棍啊!这一句句都直插沧南部落族人的心脏啊,瞧瞧那些信服的眼神,想那芬女是绝不会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她拥有的,只是年轻貌美聚拢而来的蛮力,信服与威慑还与她有点差距!

轮到寂尊说话,那稳重的言语,给这场和平演变做了最后的定论。

最后,木易上汤,名为“心心归一汤”,这恶俗的名字是提拉取的。

是指,每个人的心都将归在一起,谁若背离会受到天神的严重处罚,是为天谴!

哇布连哭带说的叙述,已经这几日他与瓦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人人不敢怀疑此汤的功效!

凤君再度完美出演神棍一职!

接下来,就是等待芬女回来,她很期待——

凤君伸了个懒腰,望着微微阴沉的天气,昨晚芬女又没回来,比她预料的时间,晚了好多呀!

寂尊就立在她身后,何时何地雷打不动的陪睡,木易不肯妥协了,非要睡一个屋,导致了三人同睡,凤君安然卧在长桌上,两人挤在床上。

瞧二人眼底淡淡的青色,估计没睡好,她笑,“睡得挺好的吧?”

寂尊眼神愤怒,木易一脸无奈。

一个吃饱睡足的得意神色,凤君愣是从两人中间挤过,准备去看看被日日改变的沧南部落人,结果手臂一边一个被抓住,她回身,“干啥?”

“跟我走!”

“跟我走!”

异口同声,俩男人互相望着,电光火石。

手臂一转,直接将两人丢在一边,凤君摇了摇手,“你们爱去哪去哪,恕不奉陪!”

这几日,她觉得她的态度足够明确,这俩男人两边不沾,木易还有发展成好友的可能,与寂尊二人嘛,合作关系即可!

她已表明男女情爱两边不沾,还来惹她干嘛?

“君,不好了!”伐第惊慌失措地跑来,大老远就能听见他浑厚的大嗓门,凤君眼一眯,“怎么了?”

两个郁闷的男人纷纷收了神色跟着过去,该来的,总算来了!

这一事了结,他们之间的事,也该了结了吧?

“提拉她,她,她……”伐第一口气喘不上来,越着急越说不清楚。

凤君干脆将他拎起,“带路!”

一路狂奔,提拉正捂着肚子坐在床榻上苦着脸,凤君走过去将她一拉,“怎么了?”

“凤君,我好想吐啊!”她满脸愁苦,指着还剩下一碗的肉汤,“一口都喝不下,闻着都想吐,我是不是生病了?”

“伐第,就这事你也急成这样?”寂尊微微斜眼,倒不是指责。

伐第脸一下子红了,“我担心她,一急就忘了分寸!”说完,连忙扯了随后一步进入木屋的木易,“巫医大人,快给她瞧瞧,是不是有鬼怪作祟!”

木易没看提拉,而是望着凤君,她本来关心拉着提拉的手收了回来,抱在胸前上上下下地将提拉打量了个遍,神色有一丝喜悦。

他猜到了什么,笑了。

只是奇怪,凤君怎么一眼就能断定提拉的情况呢?

凤君抬眸望他,正好瞧见了他的疑惑,心中偷笑,如果你也处在电影电视剧狗血镜头一大堆的现代社会,估计你也懂!

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女人恶心呕吐情况一旦发生,极有可能就是怀孕,如果不是怀孕,也会与怀孕有关,然后引发一系列的家庭故事!

瞧提拉这模样,莫不是有了?

“你多久没来大姨妈了?”凤君推了推她,低声问道。她还是没有办法在一堆男人面前高声谈论如此*的事情。

“哦……”提拉抬高了眉毛,像是恍然大悟,随后见她粗粗的眉毛重重落了下来,黯淡道:“不记得了!”

凤君极其无语,扭头看向伐第,这堆男人耳力都极好,她不相信他们没有听到,伐第疑惑,“什么是大姨妈?”

提拉鼓鼓腮帮子,“这都不知道,凤君发明的新词,把女人下面流血叫做来大姨妈,也不知道大姨妈跟那红彤彤的血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她扭头很严肃的看着凤君,“你还没有告诉我,大姨妈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凤君绝倒,“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伐第与提拉的心神才被拉了回来,提拉模了模下巴,“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上次教我那样之前的十多天才流过血,后来就一直没有流血!”

虽然凤君已经教过他们以月计数,但很多人还是不懂得融会贯通,凤君低眉一想,“这都两个月了!”

难怪,开始有妊娠反应了!

提拉忽然很担心,“凤君,我是不是有病了?”

“嗯,你有了!”凤君在细细算着时间,一时没听清随口应道。

伐第吓了一大跳,连忙过去抱着提拉,“别怕,凤君一定能治好你的,还有我陪着你呢!”

提拉眼睛红了,她从小就身体很强壮,怎么忽然就生病了呢?肯定是没得救了,巫医都不肯给她看了都!

凤君算好了时间,那段时间提拉已经开始了她的安排,只跟伐第一人交欢,所以她的孩子是伐第的,几乎是不用怀疑的。

她高兴抬头,在天北部落遭遇不幸后,这是第一件喜事!

结果,那对苦命鸳鸯正在抱头哭泣,而寂尊与木易两人抱着手,看着好笑!这两个恶劣的男人,明明知道实情却故意不说。

吓得提拉与伐第都在商量着死去的事了!

凤君用力咳了一声,才终于打断了苦命鸳鸯的互诉情肠,“你不是有病,而是有孩子了!”这一宣告,听着别扭,半响都没有人反应过来。

木易笑道:“还不高兴吗?如愿以偿要做爸爸妈妈了!”

“啊!”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划破长空,提拉长大了嘴巴嘶吼,她紧紧抱住了伐第,“我在做梦吗?我真的种下了你的神种,是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凤君不会骗我们,不会搞错的!”伐第同样高兴,这憨厚的男人说不出多话来,情绪也不知道怎么宣泄,竟然流下了眼泪。

好久好久才对终于从狂喜中缓过神来的提拉说,“谢谢你,留我的神种,我好感激好感激,好想知道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我肚子大了,很快就能生下孩子,到时候不就能看了!”提拉心疼地擦去伐第的眼泪,“哭啥哭?以后,我都只跟你交欢,只生你一个人的孩子好不好?”

伐第几乎不能想象这天大的恩赐,他呆愣愣地望着提拉,“真的?那我以后也不跟其他女人……”

提拉捂住他的嘴,“这不是废话吗?你本来就没跟其他女人,而且以后有我在,谁敢****我男人,我把她当成陶器给烧了!”

这话血腥霸道,伐第却高兴得有些找不到北了,凤君知道此刻跟她说注意事项什么的,都是空口白话,只留下一句,“没我的允许,不许交欢,如果你们不想宝宝出问题的话!”

听着这话,几个人都抽了嘴角,真够怪异的!

随后,俩男人紧随其后。

凤君皱眉看他们怪异的神色,无语笑了。

与其跟提拉与伐第说,怀孕前三个月是禁止某种亲热的,后面一个月是绝对禁止亲热的,他们搞半天不懂,还不如让他们想交欢找她批准!

这两个家伙大大咧咧神神叨叨的,但是在大事面前,还是百分百遵从她的吩咐,不然提拉交欢过度受损的身体,如何能这么神速地怀上孩子呢?

喜事,在天北部落传开人人欢喜,都说这是吉祥和新生的好兆头,又有人添油加醋在沧南部落族人群中大肆宣传一番,能知未来的第一巫师,还能送子得平安。

有年近中年的女人纷纷雀跃,她们还想再生几个孩子,给部落里添丁,一时间围在凤君身边讨教怀孕最佳姿势的人多之又多,无奈之下,她只好抓出提拉,让她与伐第在祭祀台上言传身教。

结果,差点连巡逻的人都跑去看了!

又是一个吉祥夜,喜悦过后的族人显得很沉静,芬女带着的人越是不回来,天北部落的人越是警惕,整个沉静的部落都处在紧张当中,只是外界看不出来。

木屋,火把忽明忽灭,凤君盘腿坐在长桌上,手中拿着那古怪的玩意搬弄来搬弄去,时不时发出咔擦的古怪响声,床上挤着的两人抬着头艰难望着。

凤君索性跳下床,将手中的东西塞到木易手里,“这是枪!用来杀人的。”

木易疑惑,“怎么杀?”这玩意,小小的,连个尖锐的地方都不曾有,拿什么来杀人?

寂尊皱着眉,接过凤君递过来的另一个稍大点的玩意儿,“这也是枪?”

“对!”

凤君抽出腰间别着的微型手枪,“这样,然后看着这里,瞄准目标,然后扳动这儿,发射!”

两人都是极聪慧的男人,虽然不懂这原理何在,这发射后的威力有多大,出于对凤君百分百的信任,都小心翼翼地按照凤君说的方式,上了保险别在腰间。

她说,这玩意威力极大,在重要情况下使用,有出乎意料的好效果!

两人跃跃欲试,都期待着那个好时机,顺便看看凤君的这古怪玩意究竟有什么好效果。

“睡吧!”起身,准备坐回桌上,俩男人忽然一边一个将她夹在中间,瞧这架势是有话要跟她说了,她挥手,“现在没心情,有事儿等这事儿完了再说!”

“没什么事儿,就是夜里睡不着,你陪陪!”寂尊直截了当。

什么叫夜里睡不着你陪陪?

凤君一瞪眼,甩开他的手准备走,木易却堵了她另一边,“你上次跟我说的,可以用来缓解女人流血时肚子痛的东西,我正在准备,有几个问题还想跟你说说!”

“很晚了!”凤君指了指手腕。

两男人凑过去一看,除了白花花一片肉,什么都没有。

习惯性的一指,凤君幻想出来的手表已经指向了凌晨,也不知道咋的,今天特别累,这俩男人还整什么幺蛾子?

她起身欲走,腿间忽然一股热流冲出,跟着肚子隐隐发痛,这这这——

凤君瞬间面无人色,在俩男人中间,近在咫尺的距离,大姨妈居然汹涌来袭,坑爹啊,有木有!

只见她重重坐下,脸上强撑的淡定,这凶猛的动作已经暴露了她的不淡定,俩男人疑惑相望,小脸一红,她无语哀嚎,“你们俩,睡床上去!”

寂尊拍了拍*的木板,“这就是床!”

“睡桌上去!”凤君继续强装淡定,冷言冷语发号施令。

木易望了望用干草铺好的木桌子,上面厚厚的兽皮毛毯看着都舒服,他果断摇头,好东西他是绝对不会霸占了她的!

“快去!”她瞪眼。

寂尊抱着胸饶有兴趣地望着忽然矫情起来的某人,这可不像她的风格呢!

木易也望着,他皱着眉细细算了日子,抬头问道:“君,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顷刻脸通红,凤君极其怨恨地瞪了他好大一眼,什么情况了,居然说出来!早知道,真不该教他计算女性月经周期的方法,坑爹啊!

“是吗?”寂尊阴阴冷冷一声问。

让燥热的空气降下来几分,凤君脸上的红微微退去,有些转成白色的痕迹,瞅着寂尊的阴阳怪气,她反而坦然了,“是!”

“他竟知道如此清楚?”他有些磨牙的迹象。

凤君微微弯唇,公事公办地望着他,“他是巫医,知道得清楚理所应当,你有什么其他不同看法吗?”

“有!”寂尊忽的站起来,将她往身边一扯,凤君赶忙一手撑在他肩膀上,避免一下子不稳掉落他怀中,只听他霸道,“以后,这种事只许我一个人清楚,上次你说的那玩意,我给你想办法弄,再也不许其他人知道你流血的事!”

“哦……大姨妈来的事!”说完,他又加了句,证明这先进的词语,他也与她一样都懂了,才肯松了她的手,起身出了门顺手还将木易给拽上。

望着那两人匆匆忙忙的背影,凤君极度无语,正好!两人不在,她可以稍微处理下,沾了鲜血的大腿,可,一屋子的木头,连块兽皮都没有,这怎么弄?

只能拿着树皮继续刮大腿!

坑爹的,虽然不是第一次面临大姨妈突袭了,可她还是没有办法淡定面对这种空荡荡的日子啊,本来有了好的兽皮后,她做了几条小裤裤,大姨妈一来,那些小裤裤都不能穿,否则湿湿黏黏的,还不如直接往地上滴舒服。

在木板床上一躺,她越发睡不着,毕竟这次是跟两个男人一间房,以前与寂尊一屋,她例假之时,他总会老老实实用干草给她铺了,然后安静睡在一边,听她絮絮叨叨的抱怨。

“小声点,她可能睡了!”门外,木易低声提醒大咧咧准备走进来的寂尊。

“她肯定没睡着!”寂尊百分之百的肯定,还加了句叫木易心里极不是滋味的话,“以前,她来大姨妈,都会很晚才睡得着,说是不舒服!”

哐当一声,是木桶放在床边的声音,然后是兽皮入水,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凤君猛然睁开眼睛,及时阻止寂尊欲伸到她大腿侧的手,狗腿一笑,“我来,我来,不敢劳驾!”

尼玛!

两个人时,你擦了就擦了,如今三个人,你大手伸进来,叫她情何以堪?

“酋长,凤君!”

门外,伐第焦急的喊声传进来,寂尊眉心一皱,与凤君对望一眼,迅速起身,“说!”

“芬女回来了!”

果然,三人神色凝重几分,凤君干脆从床上起来,快速用兽皮抹了抹大腿,有些难受得皱着眉,木易道:“要不,你休息休息?女人在流血的时候,身体会很疲倦很酸软的!”

凤君笑着摇头。

寂尊已经拽了她的手,“走,去看看!”

凤君笑,论懂她还是他最明白,此刻她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将她拽出去,让她忘记流血的尴尬和难受,如果因此而留下,她更会坐立不安,待会要自己出去,更觉得难为情!

栅栏,是被加厚加高了的!

此刻,栅栏内火把通明,栅栏外疲倦的一堆,那些瞳孔一个个急剧散大,又迅速凝聚,瓦斯领着族中老小与外界对持。

“瓦斯,你疯了!”

望着狼狈不堪的芬女,瓦斯嘴角溢出爽快的笑,记得上一次去天北部落回来,他就是这副德行,甚至比她更加狼狈,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故意陷害,是要置他于死地,以便更迅速地取代他的位置,当真狠心!

“芬女,用鸟蛋去碰石头,疯了的人是你!”瓦斯面无表情地皱着眉,语气刻板丝毫不带半分的情感。

他毫不留情地讽刺这次偷袭,芬女的脸白了白,那愤怒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她恶狠狠指着围在栅栏那边的族人们,“是要手足相残吗?要让沧南部落血流成河吗?”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瓦斯竟然还有这本事,能在短短几天内说服族人们与她为敌!

“不是,只是我们不想再跟着没有巫术的假巫师,更不想看着部落在你的带领下,变成最落后的那一个,跟着你迟早会被其他部落吞并,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跟着你就能强大吗?瓦斯,你的巫术,你心里有数!”芬女眼眸中的妩媚之色,全部散尽,只剩下愤怒与仇恨。

还有,源源不断的*,要夺回她失去的一切的*!

“你这话,是承认自己不行了?”远远的,有调笑声响起,清清淡淡看似温柔又永远带着力道狠狠地朝人砸过去。

那熟悉的语调与嗓音,听得芬女浑身一颤,那头火把太过明亮,他们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骤然被这灯火照耀,有些不习惯,眯着眼睛望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看清!

那一秒,差点绝望!

那张清秀可人的脸,那双秋水迷离的眼眸,那嘴角长久勾起的淡笑,那微微上挑的细眉,将过往的回忆全部挑起,每一次都是以她失败收场,这个女人……

“怎么可能!”许久许久,那堆疲惫不堪的人,才长长地发出惊呼。

“你怎么可能在这!”芬女尖叫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凤君从旁人手中接过火把,凑上前去将外围的几个人照了照,回首与寂尊交汇了眼神,都是奇怪,怎么回来的只有五六十人?其他人呢?

“芬女,你可以偷袭我们,就不准我们偷袭你吗?还有啊,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笨呢!”提拉等羞辱她的这一天等了好久,如今又有了孩子,终于是她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谁还敢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你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芬女忽然眉毛一跳,猛然望向瓦斯,厉声暴喝道:“瓦斯,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你居然早跟她有串通,这是要陷害我们吗?你要害死你的族人们!”

“你胡说什么!”哇布挡在了瓦斯身前,“我们怎么跟她串通?你忽然决定要去偷袭天北部落,行程那么匆忙,就算我们有心相告,也没有办法提前过去告诉,然后他们还能提前到达!”

还没掀起的骚动,被哇布一句话给压了下来,在交通极不便利的原始丛林,有什么消息只能通过奔走相告,所以瓦斯与天北部落串通是不可能的!

记得,自从芬女当上巫师后,部落里大小事情都是瞒着瓦斯的,而且她这一次出门,是晚上决定第二天就行动的,所以这个指责漏洞百出!

瓦斯得意看着她的灰头土脸,“芬女,臣服吧!我们有天北部落的带领会更加强大,而且凤君做巫师,比你强大多了!”

“不可能!”芬女骄傲否定。

“若不可能,为何以逸待劳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若不可能,为何狼狈不堪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凤君轻巧一笑,“我日观天象,早就算到你会偷袭我们,我们提前三日出发,早早就到达了沧南部落,芬女,你在天北部落看到了什么?”

芬女一阵沉默,眼神明明灭灭,有许多难过的回忆在闪动,凤君冷眼看着她的痛苦,笑道:“山是不是塌了?”

不用回答,那一堆的惊诧抽气声已经能说明一切!

栅栏内的族人惊讶相望,原来凤君是先预算到了山会崩塌,也算到了芬女会去攻击——她,会不会太厉害了点?

望着灰头土脸的一堆人,有些痕迹像是被石块砸过留下的,凤君关心道:“你们不会被崩塌的山体给砸了吧?”

痛苦的沉默只是一瞬,凤君已经能断定,她猜得不错,而到此刻可以断定,芬女压根不知道天北部落的族人在这次山体崩塌中损失大半!

灯火通明下,高大强壮的天北男人,神一般的树立在栅栏的各个角落,他们信心昂然仿佛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属于他们,而他们都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单单这五十几个人,就足够摆平她带来的五六十人,还包括栅栏内可以被她说服的人!

强拼是不可能了!

“我们都又困又饿了,先让我们进去歇一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疲惫与狼狈既然没有办法掩饰,芬女恨聪明地将其利用,女人本就是可以示弱的一方。

凤君抱着手,笑看着瓦斯,刚巧瓦斯投来咨询的目光,却见她眼底写着“你自己看着办”,这……他怎么办?

望向寂尊,寂尊只满眼都望着身侧的女人,其余的都置之度外了,无奈之下刚要硬着头皮开口,有人扯了扯他,他回头是满脸温润笑颜的木易,顿觉遇上了救星。

谁知,木易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这事可得处理好,否则麻烦很大!”

可——

这该怎么处理?

还没有问,他已经十分避嫌地闪到了一边。

芬女瞧着他们这些眼神官司,心里暗暗吃惊,那女人的心计竟然如此深!明知道,如果她开口不让她们进村落,族人们势必会反对,那如果她同意她们进村落,不就代表着允许有反对的势力存在吗?

所以,她干脆跟她的人什么都不说,让瓦斯去说!

不管是进还是不进,都是瓦斯代表着族人们的决定,与她凤君没有关系!

好狠的手段!

那责难的眼神一来,凤君就笑眯眯的回了回去:尼玛!你不耍狠招,我又岂会无情?

想用缓兵之计,等进入了村落,日后在慢慢的驱赶他天北部落?可能么?

她清楚,想要真正和平演变,难之又难,表面上这些族人对她还算信服,那是因为她们期待更美好的明天,想要给她一个试试的机会,一旦芬女鼓动,如今的太平表现,也极有可能不复存在!

拒绝,是需要理由的!

瓦斯没有,不代表哇布没有,他指着自己的眼珠子说道:“芬女,我不敢再信你了!你就像山里面的蛇蝎,毒得很!”

芬女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几次公开场合,他还拿了这个出来说事,让族人们对此事十分抵触,也正因为这样那一次才故意派了他去天北部落,偏偏造化弄人,最想要铲除的两个人,偏偏是最后的幸存者,此刻还摆着高姿态,与她谈判!

“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对族人屡次下手,这样的巫师我们怎么敢跟随?”上一次的事,瓦斯已经添油加醋跟族人们说了。

此时,被芬女的恶毒形象深入人心的族人们,纷纷站了出来,不许芬女夜晚入村落,要求她必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才能进!

凤君听着微笑不已,天北部落这群老古董,这混淆视听蛊惑人心的本事见长啊,明明叫嚷最厉害的就是他们,乍一看猛一听,还真觉得是沧南部落的族人在吼叫,好!

的路不在,是凤君他们最忌讳的!

因为在整个沧南部落,最最有威信的并非瓦斯或者芬女,而是自负高傲的的路,听闻此人素来最爱族人,族人也爱戴着他,这一好事在凤君眼里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他去哪了?或者,干什么去了?

这一点弄不清楚,想要彻底收拢了族人的心,很难!

芬女脸色极为难看,还想要辩解争取,凤君已经挥了挥手,“你们,去给他们寻一个干净点的山洞,让她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备好吃食,我们祭祀台前议事!”

如此礼遇,如此招待,如此热情,若是在天北部落,芬女没准还会喜滋滋的吹嘘,如今却是在她的地盘上,被她反客为主,不甘啦!

可,这支队伍还是一片混乱,大家累的累伤的伤,不好好休息一夜,与他们去对持,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虽说天北部落到此来的,不过五六十人,但万一其余的百号人击败了他们以后,也迅速赶往此处,那岂不是……

“不必了,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山洞?明日,在祭祀台前等着我,我的族人们!”高贵地说完,她仍旧昂着高傲的头颅远去。

身后的一群人却频频回首,与栅栏内的家人招手,凤君看得仔细,寻了机会让留下的家人去接,芬女自然不肯不愿意,可想了想,先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明日再里应外合也不错!

她在山洞紧急召开了会议,细细叮嘱了十余人想要返回栅栏的人,等他们到达栅栏外时,果不其然,多了十余人,总共二十余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很好!

凤君伸了个懒腰,一夜的忙绿她该歇歇了,剩下的事交给男人去做,那种粗活——

在与寂尊擦身而过时,寂尊搂了搂她的腰,“等这事了了,不许再逃避!”

“你刚刚说的东西,会做给我吗?”她笑问他。

“会!”斩钉截铁,“等着我!”

她笑了笑,转身对他身边的木易道:“小心点!”

寂尊脸色一沉,捏了她一把,在她龇牙咧嘴之时,转身离开。

夜,一度的安静,只是在丛林当中,莫名有哀嚎传来,似猛兽的嚣张,又像弱小动物的悲凉,一夜都没曾断过,此夜天北部落的男人们都在屋内安睡,木屋里还时不时传来男女欢乐的声音。

夜长梦多,凤君醒来,觉得脑袋胀痛得很,望着屋外弥漫的味道皱了皱眉,两个男人还没回来,走出木屋,天北部落的男人正与沧南部落的男人在斗武,远远就能看见闲散半倚在大树旁的男人,他半眯着深眸,眼底的情绪谁也瞧不清楚。

“没人去狩猎吗?”她边走边问。

“不用去了,昨儿个狩猎得了好些食物,今天都吃不完呢!”一沧南部落的女人喜滋滋道。平日里,他们哪能这样啊,男人们到处狩猎,一天下来累死累活,她们也跟着辛苦,这几天难得闲一闲,有男人们陪着真好!

“嗯,既然闲着,就想想有什么好玩的,日后这样闲散的日子还多着呢!”人都有懒惰的本能,如此大的吸引,人人雀跃。

远远看见了她,寂尊就快步过来,等她说完了话,直接将她一扯,霸道地拖着往树林里走,众目睽睽男人们发出哄笑,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重口味的族人们啊,又想歪了!

树林后,隐蔽之地,寂尊终于停下脚步,身上不爽有些疲惫的凤君愤怒道:“你干嘛?”

昨夜的事,不需要这样隐蔽吧?

“事儿办了,你还躲着我?”寂尊不容分说,将她按在地上坐下,嚣张地坐在了她身边。

“寂尊……”凤君才开口。

那边,提拉欢快的叫声传来,终于撬开了凤君的嘴,此刻又被打扰,寂尊噌地一下起身欲骂,最终忍了。

凤君好笑,“原来你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嘛!”

“我是担心她肚里的孩子!”

她笑得更欢,“又不是你的,你着什么急?”知道他在乎部落里每一个女人的孩子,却故意要调侃。

寂尊却认真了,“小东西,我真没有跟其他的女人交过欢,你可不能以为我脏!”

搞得凤君一头雾水。

“上次,你说乐勿脏!”那次,乐勿尴尬的求欢经历,他跟木易都记得很清楚,越发守身如玉,穿了裤子,恨不得穿长裤,上身都舍不得暴露了。

凤君狂汗。

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像,我很干净,你想吃就快点吃哦!

提拉已经迅速到了跟前,“快点,快去看看!”她始终没改她独有的冒冒失失和词不达意,未免等着她回答浪费时间,凤君与寂尊直接走了。

天北部落围成了一拳,里面叽里呱啦的有兴奋的议论,两人对望一眼,都是疑惑,更疑惑的是那堆人里面,居然没看到木易!

按理说,这种关键时刻,他应该时刻守在部落人身边才是,走了过去寂尊一声轻咳,包围圈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内圈里木易满面春风,可吸引两人的是他身边的人。

“艺雅!”

惊诧,何止一点点。

笑,荡漾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干净纯粹,她道:“我老骨头一把,不想麻烦你们接,直接过来了!”

轻松无扭捏的笑最是能感染人,凤君嘴角一扬也笑了,“能这么早赶来的,又怎么可能是老骨头呢?”她望了望四周,所有伤好的人都来了,伤没好的,用简易担架抬着也来了。

如此兴师动众的,她笑意更深了,“艺雅,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果然一点都瞒不住你!”艺雅挥了挥手,几人已经会意,直接进了木屋,各自心平气和地将不在一起的种种经历相互通告,又各自为对方的经历惊叹诧异。

芬女他们赶到天北部落,偏巧遇见了山体崩塌,最后的房屋倒塌,压垮了沧南部落一小半的勇士,惊慌失措的他们,中了艺雅的计,再度损失大半,的路死于艺雅之手。

她们这才狼狈逃窜而归,已经是惊弓之鸟,即便是艺雅带着老弱病残跟在他们身后,他们也未曾发觉,艺雅她们才得以平安到达。

一群老弱妇孺,剩下的又都是伤员,她却能用计除去沧南部落大半的年轻勇士,还能将的路斩于马下,这是怎样的艺雅?

她语气间的轻描淡写,覆盖了那场惊心动魄,凤君听着还是心惊叹服的,她久久沉默,仿佛那热血的一幕幕充斥在眼前,艺雅却笑得风轻云淡,“我只是,不想服老!”

“母亲,你本就不老,只要你的心不老!”木易深深一叹,这一路毕竟艰辛,瞧艺雅的脸上,都添了许多的疲惫,“要不要先歇歇?”

“有她在,我可以放心歇歇了,木易你留下来陪我!”艺雅点头,已经有了母亲的派头,这幅派头看在人眼里,反而觉得安心舒服,这才会母子间的对话,而不是命令客套。

凤君的沉默,也无人刻意去打搅,她慢慢出了木屋门,亲口将的路丧命的消息传达到了沧南部落的每个角落,悲伤与慌乱也同时抵达,她轻轻相问,“芬女呢?”

“怎么还没有来?难不成的路的死跟她有关,她怕了,所以不敢出现了吗?”寂尊冷声质问,眼神刀一般的划过芬女的几个追随者,他们匆匆低下头颅。

“着人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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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床榻上的艺雅睡得安详,木易坐了坐等她呼吸更悠长了些,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刚要背身离开,床榻上重重的一声叹息,他诧异回首,艺雅已经坐起,满眼忧伤的望着他,“是去找她?”

“母亲!”木易紧张唤了一句。

“以为我还会反对吗?”她问。

木易诚实点头,“你也看到了,她很好!”

“她是很好,可她不适合你!”艺雅无情地将事实撕开,“你也看得到,她适合寂尊!”

“她跟寂尊在一起,不一定会幸福!”木易眼神黯淡,却有不愿熄灭的火焰在窜动。

“可,你这样,你不会幸福啊!”艺雅将他扯到身边,“我儿,听娘的话,有些感情趁早断了,部落里好女孩儿多得是!”

“母亲,你应该了解我的!”木易叹了口气,“放心吧,我觉得很幸福!我先出去看看,外面应该有变化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艺雅痛苦的闭上眼睛,“千万不要让我当初的一句气话,成为现实啊!”

木易站在远处,呆呆望着一堆杂乱中冷静而立的女子,让仿若一支出水芙蓉,不染尘埃,又似那树梢上最艳丽的梅花,在冰雪之中冷观世事,吵闹已经不堪,她终于开了口。

聪慧、敏锐,那三寸不烂之舌三言两语,将这一场的混乱压下,用另一个强而有力的信仰占据族人的内心,那就是跟着她,跟着天北部落!

安静,沉思,然后接受。

从此这群人有了新的名字,天南部落!

木易嘴角扬笑,这一切她都可以,没有他能帮忙的余地,只能在剩下来的细节中,以他的能力帮助她,将这一信念寸寸渗透人心,与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一起!

转身想要离开,她已经看见了他,快速跑了过来,“木易,她睡了吗?我想请她来说几句,还得靠她!”

“现在吗?”想起艺雅的疲倦,木易摇了摇头,“还是等明日吧!”

“好!”凤君温和一笑,轻而易举的接受了他的拒绝,遥望着祭祀台上的寂尊,木易叹道:“暂时是压下了,只怕这日后的路更难走!”

“要两个部落的人毫无芥蒂的融合是需要时间的,沧南部落的人只是暂时没有选择的接受,剩下的,我看还得在我们部落的人身上下点功夫!”

凤君的头脑,并未因为这一刻的成功而混沌,反而比他想象的更加清醒,他满足点头,只是问:“如何下功夫?”

“我们占了人家的地盘,是有优势感的不错,但切勿将优势感表现得太明显,更加不能太过于反客为主,绝不能有歧视存在!”

“不错!”木易点头,这份细节,他倒没想到。

“我天北部落的人都是聪明人,这点稍作提点便可了!”一霸道嗓音插入,寂尊的眉眼满是狂傲不羁。

凤君侧头看了看肩上的手,嫌弃一让,“昨晚沾血了?”

“绝没有,不信你问木易!”他笑得诡异。

木易却脸色白了白,硬着头皮将昨晚的事说了。

“你可真是……”凤君抽了口气,还没有吐出。

“丰功伟业?还是奇谋睿智?”寂尊巴巴地讨夸奖。

凤君重重落下评价,四个字,“丧心病狂!”然后大步离开。

“至于吗?我不就是利用野兽将那一山洞里几个碍眼的人通通铲除吗?这样,还省得我毁尸灭迹了,这不是你说的三十六计里的借刀杀人吗?或者,是别的什么计!”他边大笑着说,边大步追上去。

吓得木易一身冷汗,这话若是被人听见了去,还得了?

==

天地,有了短暂的安宁。

所以,凤君受到了长期的骚扰,以及近期更为严重的侵犯。

她盘着腿坐在床上,冷冷与对面的人对视,“我严重警告你,不许再靠近我!”

“我最后一次通知你,我等得不耐烦了!”寂尊霸道无赖,就霸在她身边不走,夜里都不愿离开她房间,几次严厉声明后,他屡教不改。

惹得天南部落,上上下下闹腾一片。

近期,提拉与伐第成亲了,成了整个部落第一对夫妻,那是凤君说的,一对一的配偶方式,然后整个部落掀起了一片求婚热潮,男人女人们骚动不已。

尤其是,在男女比例还有些不协调的这时候,哪个男人都不想做孤家寡人!

也有女人在等待,等待更好的男人,所以一时间求婚的多,答应求婚的少,因为凤君说过,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是两个人组成小家庭一直到老,所以要慎重!

这句话,成为了无数伤害求婚男心灵的神话!

据说,凤君也常常伤害寂尊。

砰——

心惊肉跳的一声巨响,那间一到夜晚就动荡不安的木屋又发生了惨剧,月色下凤君很淡定地从木屋内走出,然后踏上了小河边那片草地。

心乱如麻!

这场动荡以后,她竟找不到新的目标,或者说这场离奇的穿越背后,她本就没有什么目标,只是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如今,生存早已不是威胁,是不是该考虑其他的?

那一弯的月光,平复不下一天天动荡的心绪,寂尊这家伙无所不用其极,温柔至极,霸道至极,甚至邪恶至极,这日日夜夜的耳厮鬓摩,她的心早已凌乱!

他确实良人不错,可她真能为人妻吗?

或者说,他们真的合适吗?

清楚接下来的日子会是什么,寂尊必不会满足于屈居小丛林,他势必会走向更广大的地方,会经历更多的腥风血雨,那样的日子又是她想要的吗?

也许,她更希望独居一偶,过平凡自在的生活,毕竟这一场厮杀,她虽见不到血腥,却总能在暗夜来临时嗅到,耳畔还有阵阵枪响,可怕!

屈膝,躺下,不小心触到了腰间别着的小香包,凤君的唇无限地勾起,她记得这是木易给的,那一日她提起过香包一说,他真用了干燥的花瓣放入粗麻囊中做成了香包给她,当时提拉笑他,说香包是赠送给****的,难道木易是想做凤君的****吗?

那时,他面红耳赤。

木易,那个温润的男子啊!

正如这月色,虽然皎洁却不如日光逼人,他温柔洒在各个角落,清清淡淡的,是能包容一切的温润之色。

这样呆着,很舒服!

凌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在清爽的夜风中,她昏昏欲睡。

忽的有什么声音响起,是脚步声,隔得还很远,可草地的震动很大,她豁然睁眼,回头往边上一扫,心神震颤。

一头硕大的猛兽,正快步朝河边奔来,想必它是****了!

凤君慌忙屏住呼吸,这种巨兽她见所未见,是比上次的剑齿虎还要硕大许多的野兽,那长长的獠牙有点像野猪,却又有大象一般粗壮的大腿和厚实的皮囊,粗重的呼吸声都能在草地上卷起小小的旋风。

它的脚步,猛然一顿,大地颤了一颤。

那毛茸茸的大脸晃悠悠地朝她的方向一转,一双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绿光的眼睛,直直盯上了她,带着几分寻味。

正是猛兽在看到猎物后,短暂地分析着猎物的危险程度,以及最快最恨的猎捕方式,更有无情无尽的渴望!

糟糕!

凤君此刻想要逃跑有些晚了,不曾想到这头猛兽,分辨能力如此之强,她已经屏住了呼吸,都能被它发现,倒霉!

拼么?

凤君也有些头痛,如何拼?她手无寸铁的!

有点点的担忧闪过,却还算淡定,有时候便是如此,你越是惊慌失措,对方越是嚣张跋扈,你越是镇定自若,对方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对野兽也如此,他们也懂心理博弈战!

一大一小,一粗一细,就这样在夜色中,静静对视!

相互之间,都在衡量对手的能力,都在寻找最佳的取胜契机,所以没有一方动弹,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凤君的眉眼越发凝重,这家伙一看就是捕猎的好手,在这种镇定的对手身上,只怕难取到好处!

寂静的风,只有粗浅不一的呼吸声,许久才被一道呼唤打破,那是焦急中含着念想的,熟悉的也是他独有的三个字。

回答他的,是一身野兽的咆哮,震颤天地!

同样震颤了他的心,慌乱由此而生,不知曾多少次面临猛兽攻击,从未有过的慌乱,在远远听见一声咆哮后,居然迅速占据了心底,他知道,惹起咆哮的,极有可能是那倔强的小东西!

脚步,凌乱到达,那片草地已经惨不忍睹,女敕女敕的草儿被踩得粉碎,河水沾湿了野兽的皮毛,它看起来更丑了,而灵巧在草地上躲闪着攻击的小东西,脸上也沾了尘土。

只不过,短短半分钟的时间!

这家伙,厉害得很!

想也没想,冲过去将小东西护在了身后,还未站定,猛兽再度攻来,寂尊灵巧躲开,将凤君远远一推,“走!”

“你成吗?”她踉跄几步,站稳了问。

“成!”

凝神以待,寂尊狂傲的眉眼再度泛出勾魂的魅色,在夜色中特有的惑人。

再没有犹豫,她转身狂奔,不论脚下荆棘遍布,不顾身侧树枝挡人,她疯跑在丛林里,手臂忽的被人狠狠拽住,木易满脸忧色相问,“怎么了?”

“寂尊,河边!”她言简意赅,将他挥开,“你去救,我马上来!”

再没有看他一眼,她又奔入了夜色中,这儿离村落还有一段距离,跟过去保护她?还是听她的,去救寂尊?

他任命一闭眼,转身往河边跑,寂尊怎么了?需要人去救?

已经管不了木易是否过去,更管不了寂尊现在还撑得住吗?她一心就想马上冲回木屋,拿上她的武器,立马赶回去,将那猛兽射杀。

她十分清楚,当时就算她留下,对寂尊来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成为一种担忧,若她跑了,寂尊才能凝神以对,他该知道她会回去,所以他便会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手枪,就在她枕下。

模到了,紧紧拽在手心,疯跑回去。

路途算不得远,她却恨不得有骏马的神速!

嘶——

熟悉的马鸣,忽的传到耳里,凤君欢喜大喊,“小白,快来!”

声音里的急切顺着风,送得很远,高傲的白马扬了扬蹄子,飞奔过来,高贵的身躯微微往下半俯,任凤君极度粗鲁地跳上它的背,按照她所指的方向狂奔。

亲昵抱着它的脖子,凤君欢喜道:“好小白,不枉我日日巴结,夜夜献媚!”

河边,草地,除了血迹,一无所有!

凤君几乎是倒下马的,她在原地跑了一圈,一丁点的痕迹都找不到了,那些血——

“小白,走!我们找!”

“嘶——”应和的嘶鸣后,小白十分聪明地嗅着地上的味道,一路找过去,另一声嘶鸣在丛林的那头响起,小白撒开了脚丫子狂奔,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另一片空地上,一粗壮,一高傲的身影对立,身上都是血迹斑斑。

粗壮忽然一跃,猛然将被她的到来引得微微失神的人影扑倒——

凤君遥遥坐在马匹上,手枪直指!

“啊!”一声惨淡的痛呼,将她心神拉过去,大树后木易身边是另一头与这猛兽一样的野兽,显然木易落了下风,野兽粗壮的前脚眼看着就要踩上木易的心脏。

两边,都是紧急非常,两边,都不容等待,救下一方或许会失去另一方,短暂的零点零一秒的思考,凤君豁然扭头。

砰——

先进的手枪,子弹发射并不会有太大的声响,当子弹贯穿那厚实的身体后,她快速回身瞄准,再开枪时,已经晚了,野兽的血盆大口早她一步,朝男人修长的大腿咬下。

子弹贯穿之际,她分不清是谁的鲜血飞溅,那份热度虽然隔得很远,却仿佛溅到了她的身上,烫得肌肤都起了泡,动一下都浑身不自在!

坐在马背上,她周身麻木,连动都无法动弹一下,灵慧的小白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千里疯了一般地久久嘶鸣。

抹了把脸上污秽的鲜血,木易目光有片刻的呆滞,从手枪的威力,到最终那一刻凤君的选择,再到此刻无法挽回的局面,他嘴角苦涩,“凤君……”

已,没有语言能形容此刻的心情!

而马背上,死死眯着眼睛的女子,宛若未闻,周身都浸泡在悲凉当中,木易知道,她是没有勇气去看一眼事实,宁可选择短暂而毫无意义的逃避,哪怕再一秒也好!

只有她才真正清楚,做出这种选择的真正意义,也只有她才知道,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她心田的一念,竟如此纯粹!

我选择救他,你若伤了,我便用一辈子赔你,你若死了,我便同你一道就是了!哪怕,那一日,千钧一发,你宁可我死,也不愿放手!

此刻,才真正释怀与原谅,迟了吗?

“小东西,你不选择我,现在都不来看看,还有良心没?”

独有的称谓,欠扁的语气,一贯的毒舌——

凤君娇躯狠狠一震,那双黯淡的眼眸仿佛被点燃了火光,骤然炯亮,几乎是滚落下马的,她飞奔过去,懒懒躺在地上的男人周身是血,唯那双眼睛不染尘埃,此刻干净都像是天涯的明月。

“你怎么……”鼻音浓重,后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

“别哭,我没事!”到此刻,他才终于收了脸上邪魅的神色,认认真真将身前的人一打量,伸手想去拽她,想着身上有血,她定是讨厌的,匆忙收手。

手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那梦寐以求的身影忽然扑入了他怀中,用她全部的力道将他紧紧抱住,那是头一回敞开的心扉吧,这么热切的怀抱……

寂尊的唇,几乎拉到了耳畔,“身上有血呢!不嫌我脏了?”

“是你的吗?”

“不是!”

“那还罗嗦什么!”

“要不,我亲你吧?”

小手,在他唇上一堵,水汽朦胧的眼睛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你怎么没事?”

男人魅惑一笑,勾人心魄,“我若伤了,谁伺候你?”

“你打算伺候我了?”心头的忧色,终于在模遍了他以后松懈,没缺胳膊少腿的!

“第一次见面,我打算好好伺候了,你不给我机会啊!”才将还艳丽似春的脸上,此刻又宛若怨妇一般哀愁,一双深眸闪过光泽,勾魂!

凤君扑哧一笑,紧绷的心神彻底松懈,她半靠在他身上,皱了皱鼻尖,“弄了我一身的血,还不去洗洗!”

“你上次不也弄了我一身的血吗?我可没嫌过你脏!”起身,将她拉起,他还忍不住大肆抱怨。

凤君满脸通红,在他脚上一跺,“又说那次!”

“你脚怎么了?”将脚一缩,寂尊蹲体,将她的脚霸道抬起,轻轻抚模一阵,发现她疼得直抽气,火道:“你还能再笨一点吗?有鞋子不穿!”

“我这不是急吗?”

“再急,也不该把自己弄成这样,疼死你!”嘴里是咒骂,手上是轻抚,干脆将她一把扛在身上,往清爽的河水中走去。

本能地攀着他的脖颈,凤君嚷道:“早知道这样,不救你了,看你横!”

“你救我了吗?那还不是在救人之余,闲暇之际顺便救了我!”千钧一发,局面一清二楚,寂尊的语气止不住的酸溜溜。

凤君张了张嘴想解释,他已经一记眼神堵了回来,他说他懂!

那眼底,全是喜悦!

瞧他的得意样,凤君恨声道:“祸根千年在,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祸害人间的机会,所以才选择……唔……”

她狠狠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唇上温热的触感再度扰乱了她凌乱的心神,唇畔他在低语,“小东西,是不是怪我那天,没有放手?”

凤君一颤,在急切的呼吸声中抬头望他,他满目心疼,“我如何舍得放手?当时,我已经做了全力挣扎,若他不放手,我也会换得你平安!”

若当时,两人一齐放手,她会如何?

凤君闭上眼睛不敢想下去,攀附着他的脖颈,“这一次,你懂我?”

“哪一次,我不懂你?”寂尊挑眉回望。

“那,我想跟你交欢,你懂了吗?”

得意瞧见永远平静的深眸掀起惊涛骇浪,凤君将身体藏入了清亮的水底,任水面荡出一圈圈惑人的波纹,勾心动魄。

河边,欢声笑语,两匹骏马在树后耳厮鬓摩,发出****的低吼声,天地唯他一人形单影只,原来她可以救他,更可以与寂尊同生共死!

木易一笑,安静离开——

她若笑颜如花,他便终生不悔!

==婚后,****系列==

某日。

天南部落奇谋睿智的部落长大人,****的贴近某女,“老婆,你上次说,我们可以互相称为爱人,我知道为什么!”

“这还有为什么?”她惊讶。

记得近日来的****,不包含此项目呀!

某男剑眉神秘一扬,笑得勾人心魄,“当然有!你知道吗?用来做那啥的人,才可以简称爱人!”

她狂汗,这是什么逻辑?随后诧异,“你知道做那啥是什么意思?”貌似,这么邪恶的话题,她还没有跟他谈及吧?

邪肆魅笑,某男直接扑倒,用行动回答。

某女大肆抱怨,“****,你故意的吧?”

“你觉得呢?”动作继续凶猛,改良过的木板床不甘寂寞的晃动。

夜夜****,换得腰软背痛,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大姨妈终于大驾光临!

丫的!终于可以找借口好好休整一段日子,袖手看着某男隐忍难受了!她笑得不亦乐乎。

大咧咧往床上一坐,指着对面兽欲大发的男人,“我大姨妈来了,不许碰我!”

如此嚣张跋扈,是好久没有享受过的张扬,得意洋洋目睹男人吃瘪过程,谁知男人二话不说,转身走出了木屋,一夜未归!

某女气得吹胡子瞪眼,尼玛的!这才一夜不****,敢跟老娘玩失踪,按耐不住正要开门寻人,英明神武的部落长大人,手捧着一用大片树叶覆盖的神秘之物出现。

“老婆……”

叫得如此谄媚,必然不怀好意!

某女叉腰,一副泼妇派头,“昨晚去哪儿了?老实交代,否则家法伺候!”

某男一脸魅笑,勾得一夜未曾吃肉的某人心神荡漾,吼道:“说!”

“老婆,这是你的‘面包’!”

殷切将手中的花了三天三夜,又加上昨晚连夜打造的宝贝玩意递上,某男继续魅笑。

某女心神荡漾的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妇女之友’,连那可爱的小翅膀都有,惊诧地嘴半开。

惊喜,感动,差点落泪,她大方赏他,狂野一香吻。

情到深处,他情不自禁,某处蠢蠢欲动,关键时期不可乱来,她正要推开他,却被他按住,“老婆别怕,闯红灯对你身体不好,我不会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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