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我不可能让女人怀孕,我讨厌小孩,所以我每个月都打针!你哭哭啼啼地在我面前说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还是当做……想与我重修旧好的筹码?”
夏之彤仿佛被湮没在那双充斥着血色的黑眸中,他字字尖锐,指责着她的背叛。
可是,她无法反驳……
忍,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自己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怀孕呢,为什么他会每个月打避孕针,为什么这避孕针会失效呢……
“是啊,我好愚蠢,以为这样就能骗到你。”水眸里载着愁苦,她喃喃着,“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你身边这么多女人,一个都没怀上你的孩子,就算是季雅琴,也被你强行拿掉了孩子……你根本就不会让女人怀上你的孩子……所以,我也没资格……我不配!”
也许,只有他的艾琳娜,才有资格吧……
夏之彤没有望向他的眸,因为她撒谎了,如果她的谎言能够让他的心有过一丝的心痛,证明……他对她存有爱意。
可是……
霍承希居然笑了,他揪住夏之彤的发,“终于承认了!演了这么久的戏,终于在事实面前低头了?不敢面对我,因为你背叛了我!”
夏之彤的脸,苍白到透明,点点头……
霍承希的心剧痛欲碎,这段时间,他的内心不断地挣扎,他在想,避孕针的避孕效力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或许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或许……他对于这个孩子,是期待的。
然而,这么多的或许,在她点头承认的那一刹那,都碎了。
他决定不再仁慈,放开夏之彤,将她扔在地上,夏之彤感到骨头都好像移位了,一头黑发遮住了她憔悴的清容。
望着霍承希打开门,冷冷唤了一声。
“让阎伯,夏之静进来!”
数秒后,夏之彤望着阎伯被霍承希的架进来,紧跟着是夏之静,还有一名律师,但这名律师,显然不是刚才的那位陈律师。
“阎伯,告诉我,真正的遗嘱,在哪里?”
霍承希宛若王者一般坐在暗红色的,镶着金边的沙发上,刀削般的脸上浮起肃杀凛冽的神情,他幽暗的黑眸让人不寒而栗。
夏之彤一震,趴在地毯上,看着阎伯一副难以回答的样子。
遗嘱?刚才的遗嘱,难道是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伯,你知道我的话,从来不喜欢重复第二遍,你今天应该是考虑清楚了才会来这里,嗯?”
霍承希慵懒磁性的声音里透着威胁的寒意,阎伯颤了一子,神情极其卑微,走到霍承希的身边。
“回霍先生,真正的遗嘱,我见过,其实老爷没有将遗产分给小彤小姐,而是分给了小静小姐……”
夏之彤愕然地瞪大水眸,看着妹妹小静,睁着天真无邪的圆眸,对着霍承希笑着,“kyle哥哥,爸爸将什么给了我?是好玩的,还是好吃的呀?”
下一秒,夏之静跑到霍承希的怀里,像只小白兔一样,钻在霍承希的怀里。
“小静乖,你的爸爸给你留了很多珍贵的东西,但是你现在还太小,所以让哥哥帮你保管,好不好啊?”
霍承希极有耐心诱哄着夏之静,夏之静粉白的脸颊红得像苹果一般,她是那么地崇拜霍承希,靠在他的怀里,“嗯,哥哥想要的东西,小静都会给你!”
夏之彤,被这错综复杂的遗产风波,搅得无法思考。看着自己的妹妹,完全被霍承希控制,就像是被灌了迷汤一样,那双含羞的眸子,像极了当初,自己看着霍承希的……眼神。
“不过……”
阎伯蓦地开口,对着霍承希恭敬地俯身道,“遗嘱在保险箱里,需要密码开启。”
霍承希黑眸紧眯,将那双关节泛白,沾满殷红鲜血的大手摊开,一枚沾血的蓝色耳钻,透着罂粟般致命的璀璨光芒。
夏之彤紧紧盯着那枚耳钻,才想起来,其实那枚耳钻,原本是自己头颈上当做坠子的,霍承希向她求婚当晚,两人交换了戒指,还有耳钻……
难道和耳钻有关?
“阎伯,保险箱在哪?”霍承希冷冷问道。
“在老爷的坟里,那是老爷在生前,用来安放各种机要文件的秘密保险箱。老爷为人谨慎,他担心保险箱放在别墅里不安全,所以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将别墅后面的一块空地买下,表面上修葺为用作死后的坟墓,但其实是保险库……”阎伯一五一十地道出。
霍承希搂住身边的夏之静,这个像孩童般天真懵懂的少女,她长大琉璃般的眸子,好奇地问,“坟墓?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像游乐园一样很有趣吗?”
霍承希低低笑着,俊魅的眸子望着夏之静傻傻的笑靥,但是他的目光却穿透了夏之静,望着倒在地毯上的夏之彤。
“当然好玩啦,小静,不如我们叫上你的姐姐,小彤,一起去冒险,好吗?”
夏之静一听“冒险”,立刻拍手,笑道,“哈哈,哥哥要带小静去冒险咯,好好玩哟,我要去,我要去!”
“小静,你别去!”夏之彤担忧地看着夏之静,这个纯真的傻女孩什么都不懂,如果跟着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夏之静转过头,对着夏之彤撅嘴道,“哼,你好坏,姐姐你最坏了!上次将我扔在外面,这次又不让我跟哥哥一起,小静以后……再也不要你这个姐姐了!”
夏之彤起初是一阵伤心,但又觉得夏之静的话中有疑点可以推敲?小静被人扔在外面,而且扔掉她的人是自己?怎么可能……她那天根本就没见过小静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承希唇角噙着一抹幽冷的笑,低眸看了看手表,“还有些时间,我们现在就去将遗嘱,取出来。”
他的手,爱怜般的抚着夏之静及腰的长发,那宠溺的目光像是对待自己的宠物一般,可是夏之彤的心,却被揪得更紧了。
她害怕的,不是夏之静被伤害,而是夏之静,会成为第二个自己。
别墅后,是一片葱郁的树林,茂密的枝叶相接在一起,仿佛连阳光都无法穿透,夏之彤只是小时候去过,长大后一年只能进去一次。那里埋葬着死去的母亲,还有一座留给父亲和林美晶的空坟。
还记得小时候,刚失去母亲,夏之彤每天都要去那里看母亲啊,久而久之,茶饭不思,天天就跪在那里。所以之后,父亲夏佑天就将“墓地”用扎圈了起来,拴上了铁栅栏,不让人进去。
阎伯用钥匙打开铁门,一片阴森的寒气逼来。
“呜呜,小静好怕……好怕……”夏之静开始害怕了,水汪汪的眸子里注满了泪水,她娇小的身子躲在霍承希的怀里,霍承希故意将手紧紧抱住夏之静,微微的侧过脸,斑驳的树影落在他俊美雕刻的脸上,笑容蛊惑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