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亦杨狐疑的视线在她与手机之间逡巡了一轮,胡一下索性也不再偷偷模模,屏幕送到他面前,得瑟地晃晃:“你有人证,我有物证。”
说着不忘学他能气死人的单挑眉梢。
詹亦杨一愣。
不是因为看到了她拍下的照片,而是因为看到了照片中的自己……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他眉头越敛越深,不知内情的胡一下忙着沾沾自喜,哪顾得上他?
挥去一脸苦瓜相,理理衣服,整整发型,率先走出去的同时,不忘以着平常遛冷静那条小哈的手法,打个响指示意身后的他:“别磨蹭,咱还得赶去局子让警察叔叔评理呢。”
胡一下来时和公关部的人共挤一辆车,现下,有物证在手的她格外意气风发,直接瞅准詹某人那辆配司机的高级货,端端坐进。
驾驶座内,原本百无聊赖的司机即刻一怔,待看清来人——
“胡胡胡,胡小姐!”小司机像是见了鬼,边打招呼,边急急忙忙搜寻另一边车门有没有上来什么人。
他詹某人还没上车污染她的视线,胡一下倒不介意和这口吃的英俊小伙多聊会儿:“我们之前见过?”
小司机当即摇头加摆手,小模样特逗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
小司机顿时慌了,想都没想就截过她的话:“当时副总让我把挡板升起来了,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胡一下慢慢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坐直身子。
思来想去,胡一下还是迟疑地问出了口:“那天我是不是很……”
“不不不你那天一点也不放荡!”
小司机哪壶不开提哪壶,胡一下被彻底打败,耷拉下脑袋:“其实我只想问,那天我是不是让你们很尴尬。”
那晚的气氛如何,胡一下永远没办法知道,如今状况却是显而易见:何止是“尴尬”二字就能概括的?
车厢里这两人在五味杂陈中浸泡着,恰逢此时,另一边车门开了。某人的出现能令胡一下松口气,这还是头一回。
詹亦杨姗姗来迟,沉着脸上车。
即使换了辆车,可单单只瞥一眼前座的司机和旁坐这女人,某人不堪的记忆便会纷至沓来。
这女人一口一句别的男人,可骑着、模着、揉着、吮着、咬着的,却全是他。被她树袋熊一样锢着,不怪他对司机说话时,语气不受控地狠厉:“升起挡板,开到隐蔽点的地方,你下车。”
挡板升起,后座一片昏暗,只有她的眸子熠熠生辉,映着小小的火苗。他视线转回到这女人身上,依然冷着张脸:“我是谁?”
她不管不顾,继续埋头索吻,他食指抵住她双唇,堪堪隔开彼此,教她念:“詹,亦,杨。”
她如牙牙学语的孩童,迷蒙着眼跟着他念。
他终于满意,一把把她反制在身下,微喘着欺近,捏住她下巴,说:“下次不准再叫错名字。”
俯正准备给她觊觎多时的吻,禁不住此番天旋地转的她,突然一声干呕……
之后的一切,詹亦杨拒绝回想,那部分记忆,随着那件被沾了呕吐物的外套,永远扔进垃圾箱。
“詹总,我需不需要下车?”
司机怯怯的询问声传来,詹亦杨这才回神,瞥一眼旁座的女人:“到最近的地铁口。”
胡一下听着,无声一笑。有把柄在手的感觉真是好,这么想着,当即颐指气使起来:“这么晚了地铁都停了,送我回家。”
总裁级别的车亲自送到家,胡一下特地抬头挺胸地下车,狠狠地关上车门。,给某人最后一下震撼教育。
可惜豪车车门配备缓冲磁,胡一下损失了这么个机会,直到进了公寓楼,还稍稍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