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血洒矿洞
在荡平了山村里的敌人之后,我们受到了乡亲们的无限感激,他们把我们当成是山神派出来营救正在承受苦难的人民的神兵天将。由于我们是违反部队纪律出来营救,深怕打草惊蛇,走漏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已经出兵朝鲜的消息,所以索性就当自己是神明派来的队伍,迅速撤出了村庄。回到断崖上穿好了衣服才发现这天气竟然是这么冷,但是刚才冲下去杀敌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我们体内蕴含的力量真是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话说我们离大部队已经很远了,派出去报信的哨兵还没有回来,是进是退我们出现了分歧。连长说应该等着大部队的消息,然后再做定夺。也有一部分人主张继续行军,一定要赶在预订时间到达指定集结地点,因为我们是部队的前锋,我们到了也就意味着我们的队伍到了,可是如果我们不能按时到达,那么整个大部队也就算作没有按时完成军事任务,那责任就大了。
连长犹豫不决,胖子打诨道:“连长,咱们抓阄吧,反正两边说的都有道理,倒不如听从老天爷的安排,按他老人家意思去做。”
连长蹬了他一眼:“说话就从来没有靠谱过。”
正当我们在原地逡巡不前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发照明弹从我们身后的林子里面升上了天空,惨绿色的光线将整个树林的上空照亮了,接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从后面传了出来。
“不好!敌人从后面冲上来了,我们得赶紧撤退!兄弟们跟我冲,咱们先赶往集结地点再说!”
连长这样一吼大家才回过神来,捡起装备就向着前方狂奔。敌人开火了,子弹如雨点般向我们打来。还好这里的树木比较茂盛,挡住了很多子弹,但是也有不少从我们的身边划过。按照他们的火力来看,这伙敌人最少也有一个团的兵力,而我们只有警卫营一连100多个人,硬拼肯定是自寻死路,所以只有撤退了。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太阳的光芒从地平线上挣扎着升了起来。天要亮了,再不摆月兑敌人的追击,我们一定会受到白天美军的空中打击。我们一路且战且退,敌人也十分顽固,死追不放。迫击炮的炮弹就落在我们不远处,子弹夹着怪叫在我们头顶上划过。
天已经大亮了,后边的敌人渐渐跟不上我们了,可是我们也已经筋疲力尽了。经过昨天晚上的血战,我们又跑步行进的大约30公里的山路。峰回路转,穿过一片丛林,一个废弃的矿洞出现在我们面前。也来不及想太多我们就钻了进去,因为大家实在是已经虚月兑了。连长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不少,虽然有很多战士在奔跑的过程中受了伤,但是很庆幸,我们都还活着,没有一个掉队。
大家又饿又渴,赶紧躺在矿洞的坑道内吃起干粮来,没水喝就从坑道里舀一杯积水来喝。我们也管不上那么多,拿出杯子牛饮了起来。吃着粮食袋里的干粮,尽管那么难吃我们还是狼吞虎咽起来。我们都太累了,正正一个晚上没有休息,急行军70公里,还参加一次战斗,体力的消耗都已经到了极限。
实在是太困了,眼皮根本不听使唤,我们在坑道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下来,渐渐大家都睡着了。连长实在心疼我们,便自己去矿洞外边放哨,可他跟我们的身体状况是一样的。我开始做梦了,梦到了我在实验室做实验,很辛苦但是很开心。我梦到了父母家乡,正在睡到最沉的时候医生震天的巨响将大家从梦中惊醒。
连长高喊着:“兄弟们!鬼子飞机来轰炸了,我们暴露目标了,快走!”
我看着连长的脚步有点趔趄,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满头大汗地朝我们跑来,越跑越慢。渐渐地他停了,重磅炸弹将整个矿洞都震得摇摇晃晃,而连长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我知道大事不妙了,赶紧冲他跑了过去。连长载倒了,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我们一齐朝着连长跑过去,他一头栽倒在我怀里,我们这才看见他的背上插着一个一尺多长炸弹碎片,碎片穿透了衣服,狠狠地插进来他的背上。
“连长!!!”我们都失控了,扯着嘶哑的嗓子喊着,“连长你醒醒!你不能死!!!”
可是已经太晚了,连长的鲜血染红了我们的衣服,染红了整个坑道。我们都急红了眼,许多战士立马就要冲出去和敌人拼命。
“杀光这帮小鬼子!”我的爷爷喊着提着大刀就要冲出洞去。可是这时候敌人两架飞机正在对这个矿洞口进行轰炸,炸弹、机枪、机关炮将整个洞口都要打塌了。我知道这时候冲出去只能是送死,连忙拦住了爷爷。
“同志们,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现在冲出去就等于自杀,咱们等着两架飞机回去补充弹药的间隙再杀出去体连长报仇!”我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着。
战士们都安静了,爷爷也不再冲动,我们都低下头擦拭自己的武器,任他飞机炸得天昏地暗,我们也静静地擦着自己的武器,咬着牙、含着泪。
飞机声渐渐远去了,我知道该到我们冲出重围的时候了。但是我们不能丢下连长,绝不能这个异国他乡的矿洞长眠,我们要送连长回家。我将连长背了起来,用武装带将他固定在我身上。我的手中沾满了连长的热血,我将鲜血抹在自己的脸上,形如鬼魅貌似阎罗。
“兄弟们,冲啊!为连长报仇,让小鬼子血债血偿!”
伴随着喊杀声,我们冲了出去。外面正准备进来收拾战场的南韩士兵被潮水般冲出去的我们吓得惊慌失措。我背着连长,胖子在左、赵肖在右,整个连的人将我围在中心,我们要送连长回家!
“杀呀!冲啊!”喊杀声响彻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