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呛蜜糖 第五章

作者 : 米璐璐

金玬玬心想:擒贼要擒王。

如果赫连枭这个大王她没有办法动他,她就去踩这个大王的弱点——赫连妤。

她要去找这个单纯却又会过河拆桥的赫连妤算账!

好啊!她明明这么义不容辞帮赫连妤的忙,一转头却被赫连妤给卖了,而这一卖,就是她连两天成为鹰王爪下的玩具。

就算她年轻貌美,又有鲜美的供他玩弄,但是他真是太小看了她!

以为占有她的身体,连她的心都能攻陷吗?

哼!她才不会这么简单就低头的。

失身而已嘛!又不是丢了脑袋,根本不需要她这么大惊小敝。

是的,人都会找理由安慰自己,连金玬玬也不例外。

她一直告诉自己失身没有关系,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儿,却因为这件事,准备要找赫连妤算账。

趁着赫连枭今日总算要处理堡里之事,她终于能够逃离他的爪下,恢复自由之身。

她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将鹰堡的内殿当成自家灶房似的乱闯着。

来到赫连妤的门前,她连敲门都没敲,就直接打开厢房,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她又气呼呼的抓着路过的奴仆,用言语恐吓的问着少主在哪儿。

畏于恶势力,奴仆怕挨她的拳头,只好老实说出赫连妤正在偏院,照顾着从地牢出来的囚犯。

好哇!没想到她这两天在赫连枭的手上受苦,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情人,竟然将她丢之在后,大大方方的谈情说爱去了。

哼!她金玬玬什么都不会,就捧打鸳鸯的事最喜欢了。

她提着裙襬,大摇大摆的来到偏院,宁静的大房映入她的眸中。

原来这儿清幽安静,真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金玬玬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房内,便直闯内房,正好看见赫连妤亲手喂药给风塞喝着。

赫连妤没想到会有人擅闯,一听到声响,马上回头瞧着。

“啊,原来是玬玬。”害她的心跳加快一拍,以为是大哥来捉人了,若是被大哥看到这一幕,她肯定词穷没得解释。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金玬玬一见到赫连妤,劈头便是开骂,“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帮你的。你竟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过河拆桥,你以为我不会记恨吗?我等会儿就去告诉赫连枭,你与风塞之间的奸情!”

赫连妤一听,小脸马上惨白,“玬玬,我没有过河拆桥呀!”

“哪没有过河拆桥?”她瞪着赫连妤,语气非常的恶劣,“你竟然拿我与风塞相提并论。你清醒一点,风塞在鹰堡只是个囚犯,他能帮你什么?而你、你……”

她气到骂不下去了,因为赫连妤和风塞各拿着一双水汪汪又带着抱歉的黑眸凝视着她,一副对不起她的表情。

去他的!还真像路边小狈、小猫,正求主子原谅的表情。

“金姑娘,对不住。”风塞半倚在床柱前,一开口便是软软的道歉,“若是妤儿做了胡涂事,请怪罪在我身上,别与她计较,好吗?”

金玬玬咬着自己的唇出气,粉拳原本是气呼呼的抡起,但是见到他们这幅恩爱却又怕别人知道的画面,她的气就像火山被大石给塞住——

根本爆发不了!

嘶——

末了,她的气就像大火被大水给浇熄般,她无奈的垂下双肩。

好吧!其实她专吃软手段,他们这样装可怜给她瞧,再气下去就没品了。

“算了!”金玬玬的唇瓣喷了喷气,彷佛想要将胸口唯一的怒气出完,“你们的事我也不打算介入插手,反正再过个两天,就是我离开鹰堡的时候了。”

她管他们要不要成为一对鸳鸯还是一对连理枝,统、统、都、不、关、她、的、事!

赫连妤脸色又一青,上前小声的开口,“玬玬,你要离开鹰堡了吗?”

“是呀!”金玬玬将小脸拾高,傲气的回答。

“那……”赫连妤眸里有着疑惑,“你还会再回来吗?”

“我疯了才会想来!”金玬玬瞪了她一眼,不客气的低吼回去。

赫连妤噤了声,好久才又嗫嚅的开口,“那、那大哥怎么办呢?”

一听到赫连妤提到赫连枭,金玬玬莫名的就有满肚子的气。

“你倒好,现在反问我赫连枭怎么办?”她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这蠢女人还敢问她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帮你的忙了,你就等着嫁给赫连枭了!”

哼,真不整到赫连妤哭出来,她的气还是没有办法发泄。

果不其然,这恐吓比什么都还有效,赫连妤双眸马上蒙上一层水雾,然后像下雨似的,滴滴答答的滚落豆大的水珠。

“我、我不想嫁给大哥……”赫连妤连忙摇头,然后望向风塞,“我真的不想嫁给大哥……”

风塞懊恼的握住赫连妤的小手,“嘘!别哭,我们再想办法,你不会嫁给你大哥的。”

“哼哼!”金玬玬根本就是坏心女角儿,双手扠腰的看着他们,“一个躺在床上半残的男人,能干什么大事?这鹰堡对你来说是个逃离不了的牢笼,你只能在鹰堡等死。”

“我不会让风塞死的!”赫连妤抿唇,坚定的望向她,“我足堡里的少主,我说的……大家都要听。”

“哟!你倒好,现学现卖?”金玬玬呿了一声,这招还不是她传授出去的,“但你的脑袋有没有想到,你迟早要嫁给赫连枭的?”

怪了,为什么她会一直提到赫连枭要娶赫连妤的事情呢?而且说出口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语气还有一些酸涩。

赫连妤皱了双眉,拿着一双水雾的美眸望着她。“玬玬,只要你一直留在堡里,大哥就不会和我成亲了。”

“啥?”为啥要扯到她身上来?[热A书$吧&独@家*制#作]

“我看得出来大哥喜欢你,才会要我把你让给他当贴身小婢。”赫连妤虽然生性单纯,但是感情的事情她最近学会。

“你傻了你!”金玬玬连忙否认,然而心跳却加快的跳了一拍。

“我没有傻。”赫连妤摇头,“虽然你进堡没多久,但我看得出来在大哥的眼里,对你的感情是特别的。”

“你——”

“我没有骗人!”赫连妤又截断她的话,“我喜欢风塞,所以我满心满眼都是风塞;风塞也喜欢我,因此他看我的眸光,与看玬玬你是完全不一样的。”

金玬玬忽然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赫连妤突如其来的反击,击得她连连败退。

懊死!她明明是想要报仇出气的,怎么都被姓“赫连”的反将一军呢?

气煞她也!不玩了。

金玬玬不知是老羞成怒,还是赫连妤的话扰得她无法思考。

“我不想理你们了。”于是,她大摇大摆的离去。

见金玬玬离开,风塞便握着赫连妤的小手,“不管我是不是个半残的男人,最后我还是会保护你,对你不离不弃。”

赫连妤莞尔一笑,小手被他的大掌握着,感觉心里踏实,“没关系,我是少主,我不会让玬玬离开的,我知道大哥喜欢玬玬,我会让大哥娶玬玬为妻……”

房里,只剩他们这对有情人儿低声喁语。

☆☆☆☆

小人之言不可信,尤其是一个背叛自己的娃儿的话,更是大大的不可信!

金玬玬自偏院步出之后,脑里便是绕着赫连妤的话。

这小娃儿说赫连枭喜欢她?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明明以玩弄她为乐,怎么可能喜欢她?她嘀嘀咕咕的自问。

唔……她干嘛在意赫连妤的话呢?再过个两天,她就要离开鹰堡了,这几天的沉沦只是假像,并不代表她失身又失心呀!

尤其她根本没有忘记这男人的眸光望着她时,总是有复杂的神色。

想起他的蓝眸,总有一幕模糊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奔走着……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年代肯定太久远,所以她才这般没记忆。

那双蓝眸,她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曾在哪儿见过?这么冰冷,这么将生死置之度外。

“啊!”匆地,她撞上一堵肉墙,脚步连连后退,还衰到踩到自己的裙角,整个身子都要往后仰。

一只大手捞住她的腰,然后将她拉往自己的怀里。

“你这小妖女,你在做什么?”赫连枭此时一身黑色的劲装,模样犹如黑暗中的魔王。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受惊的鸟儿,一抬眸,便映入一双蓝色的鹰眸。

忽然间,她的脑海里撞进一个影像——

十年前,她在酒楼外也见过这样的蓝眸,只是后来她看那名少年自甘堕落,才故意整治他一下,要他低头认她为主子……

接着她将那名少年丢至大漠,要教他明白,自甘堕落的人通常都会受到他人的欺陵。

她原本只是想要欺负他一下,让他在一望无际的大漠感到无措,然后便会乖乖听她的话。

待一刻钟过去,她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时,那名少年已不见踪影。她还要大家在四周寻找着,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还记得自己懊恼了一段时间,不断挂念着那名少年的下落,不知是生是死……

“你在想什么?”他发现她盯着自己猛瞧,而且小脸上还有着少见的慌张。

“唔……”她轻喃一声,蹙眉的望着他,“我和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见过面?”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因为都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她根本记不得那名少年的长相。

是他吗?她不是很肯定。

他半瞇着黑眸,望着她一副陷入思考的表情。

“你想起我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似乎有种质问的意味。

“啊?”她倒抽一口气。

他真的是当年的那个乞儿?

不会吧?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你……你真的是……”她的小嘴微张。

“你还记得十年前被你赶出金沙城的乞儿?”他冷笑一声,她现在才想起他吗?

“哇!”她突然一惊,张着美眸骨碌碌的转着,从疑惑的表情转为高兴,“没想到你居然从乞儿变成鹰堡的大王,真是教人吃惊。

还害她当年不断为他的生死不明烦恼着。

他挑眉。她一点都没有反省之意,还笑得出来?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呀?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悔过之意?”将人命轻视如同玩具。

她有反省呀!不过时间都过那么久了,既然知道他就是当年那名乞儿,那算在她头上的缺德事,应该也要一笔勾消了。

“都十年了。”她早就忏悔过了呀!“不过你福大、命大,竟然被鹰堡的大王捡回来当接班人。你应该要感谢我,为你开启人生另一扇门才是。”

她真厚颜无耻,连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我应该要有仇报仇,讨回当年被你欺陵如狗的那笔帐才是。”他眸中迸出冷光,语气如冰块般寒冷。

钦!他心眼该不会如芝麻般的小吧?真记恨在心里?

“你……记恨十年了?”她小声的咕哝。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的”他没正面回答她,不过今天情势相反,她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就该低头,“别忘记你当年告诉我的那句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自个儿赢了,什么都是我的。”

她咋舌。看来这男人小眼睛、小鼻子的。

哎哟!她当年年纪小嘛!就不能原谅她的无知吗?

“我又不是没有回头找你,我哪知道前鹰堡的大王动作比我快,将你拎了回去。”她小声的解释。

“你有回去找我?”他瞇眸,反问她。

“当然有。”她没有半点迟疑的开口。“我那时只是要剉剉你的锐气,又不是真的要杀你。”

他疑视着她许久。

不管她说的是否为实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他不说话,她有一点心虚的咽了口沬,不过尔后她想想,他并没有吃亏啊!

他也在她身上报复了,他还要气什么?

哼!懊气的人是她吧!

在这同时,他的眸光移至她的背后。

见他的目光似乎往她的背后瞧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在瞧什么?”

他将眼光抽回,移到她的身上。

“你刚刚从偏院出来?”他的声音简直是降到冰点。

她点头,旋即又想到赫连妤与风塞在偏院里,又连忙摇头。

见她反复的模样,他起了疑心,“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她咬着唇,最后豁了出去,“有。”

他的眸子一沉,湛蓝得如同深海般深邃,“我记得偏院里头,住的是囚犯风塞。”

他这一瞪,几乎快将她整个人结成大冰雕。

“喔……是啊!”她搔搔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为赫连妤隐瞒,但是又想到那臭丫头为了男人竟然出卖她,她突然有点不想做好人了。

哼,现在就让他冲进去“捉奸”好了,让一切真相大白算了!

反正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鹰堡了,不是吗?

“你去见那男人?”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噬杀,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就要冲进去扭断里头所有人的脖子。

“算……是吧!”其实里头还有你的义妹!金玬玬在心里添了这么一句。

他俊颜一变,二话不说,便跨开脚步往偏院方向而去。

“啊!”他真的要去偏院?她上前,双手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偏院做啥?”

“杀了那男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热D书@吧#独%家&制*作]

“为什么要杀风塞?”她还傻傻的问着。

“哼!”他咬牙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他倒有本事,让你这么亲密唤着他的名字了。”

敢情这男人……是在吃醋吗?

她的心跳多跳一拍,又想起赫连妤的话。

赫连枭对她是特别的,与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你……这是在吃醋吗?”她望着他高大的背部,小声的问着。

他身子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谁说我吃醋了?”他怒瞪她一眼,却不能否认心底确实有抹酸溜溜的味道流过。

“那为什么我只是叫他的名字,你就气得脸红脖子粗呢?”她饶富兴味的望着他,愈是瞧他,愈发现他有趣。

这男人真让她模不透,竟然还有这孩子气的一面。

“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奴。”他用力的瞪着她,似乎想要打消她可笑的念头,“而且你还是我暖床的女奴,在我没有不要你的那天,其他的男人休想觊觎你。”

“你……”她才不是他暖床的女奴,“哼!我当你是死鸭子嘴硬,你要杀就去杀他吧!反正对我而言又不痛不痒。”

她放开他的衣袖,不打算与他争执。

风塞又不是她的男人,她才懒得理他的生死,更懒得去管没心没肺没义气的小丫头的儿女私情。

她不想吃饱没事干,惹了一堆事,免得到时她又背了一堆黑锅走不了。

于是,她转身离开,懒得跟鹰堡的人有所牵扯——

会连衰。

见她头也不回的提起莲足离开,他又看看偏院的方向……

她摆明就是在戏弄他!

该死!他竟然为了她而举棋不定。

赫连枭暗咒一声,脚步竟然跟在她的背后。

这小妖女……他无法抛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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