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再次围攻是在范雪梅把话筒递给我之后,我兴奋地接过,赵颖点了一首刘若英的《后来》,我唱得十分卖力十分投入,甚至说得上深情款款,脸上依旧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后来总算在……“俗不知,“眼泪”两个字还卡在喉咙,就被李露拍了一掌,后背钻心的痛,我吸了一口气,眼泪几乎在眼眶里溜达溜达。
李露:“你知不知道很难听耶,破音不说,你见过哪个白痴唱这首歌这么喜庆麽!”
我憋屈得慌,谁点的歌,谁啊?谁在我们李姑娘生日聚会上点怎么个忧伤的歌曲啊!
“生日总是要喜庆点啊,我破音关你屁事。”显然,我的这番话激怒了李露,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其它人瞎凑什么热闹,七八个人把我按在沙发声揉得揉,打得打,拍得拍……我抗议,众人默契回答:“抗议无效!”
“哇塞……善财童子啊!”范雪婷大叫。
不知谁说了一声:“善财童子的发型不是这样的好吧。”
紧接着一竿子人哄得炸开,很好,人生完美了,小女子被欺负成这样的你要找到第二个的姐姐和你从此同甘共苦。
两小孩推来了一个大大的巧克力蛋糕,“生日快乐!”声音稚女敕,但不娇气,听着怪舒服的,我强忍住上前蹂躏那小脸蛋的冲动。
今天的寿星不许愿爽快地操起家伙,吃起了蛋糕。我也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要是有人问我什么味道,猪八戒吃人参果那集你们有印象不?我的情况跟那差不到哪去,不夸张的说,我就吃出个甜味。
有人开始搞恶作剧了,拿女乃油往其他人脸上衣服上抹,我惨遭袭击,拿着盘子四处寻那人。
这时候长安洺幽幽的眼睛出现在我视线里,管它三七二十一,是他就是他,不是他也是他。
我平静地走到他前面,抓起一把女乃油就往他脸上抹去,长安洺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呈现出不同往日的色彩,幽暗冰色的眸子充斥着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野性,张狂与不羁展露无疑,可是五官与眉宇间又描绘着清秀。眼角处的女乃油平添了几分可爱,我哈哈哈地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笑着。
长安洺不是吃素的,这我从和他同桌就知道了,此刻的异常平静难不成是暴风雨前的预兆,我嘎然停止了笑,他抓起我盘子的女乃油就往我鼻子还有脸上擦,“是你先惹我的。”
我不甘示弱,“是你招我在先。”
“曾旧旧,我不欺负女生,但是没说过我不欺负你。”说着,他又往我脸上抹了一把。
“长安洺,你不是男人!”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笑声,我在格斗中,没领会这种类似于讥笑傻笑颠笑的笑是什么意思。
李露的生日聚会成了我和长安洺的决战。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一女士拧着我耳朵破口大骂:“你这死丫头,天黑了都不知道回来,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瞎疯,有种出去你就别回这个家!”
我只当这是更年期的到来,纯属不可理喻,但适当的还是需要理解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妈,这段时间别太累了,我在家里有什么重活你就招呼我一声,别自个扛着。”
老妈闭了嘴,老爸开金嗓子了,“饭菜还热着,去吃吧。”
“爸……”多温馨的一句话,结果身后的人一出场,全都成了泡沫,“瞧你那一身,成什么样子,十五六岁的人了呀,怎么就不知道懂事?以前我像你那么大,早就下地干活了,哪有你这么好命!你看看,我早上让你扫个地,你倒好瞎折腾,好端端的扫把被你弄成什么样……”
妈妈的口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想说妈我跟同龄人比起来应该值得你骄傲了,我想说妈今非昔比了,我想说妈其实那扫把是给杜响给弄坏的……
妈,我想说你干啥子不去参加月兑口秀节目比赛啊,做女儿的我力挺你到底,要是获奖了爸爸也不用像现在这么累。
我垂着头弯着背进了浴室,只听到门外一声声叹气,还有弟弟咯咯地笑声。
夜里我把瓶子里的小星星都倒了出来,趴在床上数。
一颗、两颗、三颗、四、五……四百颗还差个几颗,床头柜上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的千纸鹤,盒子是蓝色的,图案是个海绵宝宝,这是去年我到姑姑加家去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虽然不太厚道,不过……想也没多想打开盒子把所有的星星都往盒子里放。
“李露,礼轻情意重啊,这个礼物虽称不上什么奇世珍宝,也算我的小小小小心意了。”我乐滋滋地把盒子揣在怀里,就这样和周公相见了。
在这个晚上,我确定我做了这样一个梦:在某一个街角,我追寻着,留下的是一个决绝的背影,我似是不甘,狂奔在那道身后的后面,我想要看清那背影前面的面孔。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看清……
努力去回想努力去拼凑那些模糊的身影,还是不记得梦里我到底做了什么。醒来的时候我眼睛好酸,心里有一块地方隐隐作痛。我不清楚自己是自然醒还是被曾炎炎给折腾醒,不过我更愿意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