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怕了吗 第四十三章

作者 : 叶整整

庄棕翀是下午回来的,他精神很不好,西装挂在手臂上,衬衣扣子解开几粒,露出微红的胸膛。辛以可正捧着碗小口喝鱼汤,看到他回来也没有放下碗。

庄棕翀看到辛以可的那瞬间脸上的表情是愉快的,可目光落在她不容忽视的鼓起的月复部时候,变得阴郁。庄棕翀在对面坐下,辛以可问他,“你吃饭了吗?要喝鱼汤吗?”

庄棕翀累得说话有气无力,“鱼汤?阿姨今天不是回去了?”

原来他知道啊,辛以可想,“大哥做的。”

“你哥来了?怎么没留下来吃饭。”庄棕翀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盛饭,话说得慢腾腾。

辛以可心情还算不错,“不是我哥,是你大哥。”

庄棕翀突然抬头看着她,“庄棕翮?”

辛以可嗯一声,“干嘛这么意外,你不是只有这一个大哥嘛。”说完捧着碗继续喝。

庄棕翀目光冷冷地看着满足地吃东西的辛以可,她的宁静对庄棕翀来说就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好吃吗?”

“咸了点。”辛以可说。

“咸你还吃?”庄棕翀冷冰冰的问。

庄棕翀最近总用这个语调对她说话,辛以可懒得应付他,“倒了可惜。”

庄棕翀突然挥手把碗扫到地上,“这样就不可惜了吧。”噼里啪啦一阵响,瓷碗碎成片落在地上。

辛以可的眼睛盯着碗里的红萝卜,碗落地时候的清脆声音让她的身子抖了一抖,她沉默。她不能激动不要生气,不能伤害孩子。

辛以可不说话,看在庄棕翀眼里就是罪不可恕的无视他,庄棕翀生气,怒的他胸膛剧烈起伏,“你说话?你可惜的是这碗鱼汤,还是他的心意?”

辛以可被突然暴怒的庄棕翀扯得从凳子上站起来,她猝不及防想要用手拉住桌子稳住身子,不让肚子撞在桌子上,等站稳,辛以可仰着头冷冷的看着庄棕翀,像他对待她一样,这就是婚姻吗?

庄棕翀一拳打在桌子上,粗声粗气地吼,“别他妈的和我装哑巴。”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说我可惜的是他的心意?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是不是就能不找茬?”辛以可眼圈通红,庄棕翀在考验她的承受能力吗,如果是,恭喜他,终于到极限了,“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是不是受了窝囊气,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你没资格这样对我。庄棕翀,我受够你了。”

受够了,辛以可真的是受够了,受够了庄棕翀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受够了庄棕翀的刻意忽视,受够了这看不到终点的漫长煎熬。

庄棕翀被辛以可委屈的红眼圈击退了恼恨,他自责愧疚,庄棕翀抱住头,痛苦地说,“可可,原谅我,我压力很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难受却……”说不出来,我快要爆炸了。

辛以可冷眼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是不是庄棕翀每次招惹她之后,就是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伤害、道歉、原谅,这是我们这几个月重复在做的事情,庄棕翀,我真的很累,我不要再去猜你什么时候会发脾气,做什么会惹你不高兴。”

“我……”庄棕翀欲言又止,他脸上闪过纠结和困顿,他拨开辛以可的手,“我去洗澡。”

辛以可看着空荡荡的手,我对他还有期待吗?多么蠢,抱着爱被一点点的耗尽。如果婚礼是让人飘飘欲仙的,那么婚姻就是让人快速清醒下来的方法。

庄棕翀在书房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平时烟瘾不大,自从辛以可怀孕之后他反而爱上抽烟,在这四个月里,他已经好几次,像现在这样,像困兽一样的呆在封闭的空间里,烦躁的抽烟,等着天空泛白。

昨天又是他烦躁的时候,去酒吧喝酒,遇到庄棕翊,兄弟两个一瓶接着一瓶的喝,庄棕翊不问他为什么喝闷酒,沉默地陪着他,仿佛是熟知的朋友,其实他们兄弟两个从不谈心。庄棕翀虽是和庄棕翊同父同母,可庄棕翀知道,顾雅隽不喜欢他。庄棕翀没有问为什么,庄嘉讯最疼爱的孩子是他不是吗?父母对孩子的爱是公平的。

庄棕翊不问庄棕翀为什么喝闷酒,是因为他知道原因,他静静的陪着庄棕翀喝酒,等四五瓶下肚,才慢慢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劝阻,“三庄别喝了,喝多了伤的是自己的身体。”

庄棕翀隔开二哥的手,头一昂咕噜噜的把酒喝下去,“二哥,我难受。”

“我知道。”庄棕翊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轻拍,勾着嘴角说,“你就算难受得快死了,庄棕翮也不会知道。”

庄棕翊与庄棕翮向来不和,庄棕翀是知道的,所以他保持沉默。

庄棕翊把庄棕翀的肩膀勾过来,叹口气轻声说,“你傻乎乎的给别人铺路,不难受才怪呢。”

庄棕翀抬着有些沉醉的脑袋,皱眉问二哥,“我给谁铺路?”

庄棕翊喝口酒,“庄棕翮呗,你以为他是真的为你好?以前我没说是看你和他走得近,省得让你怀疑我是挑拨离间,好在他还算老实没对你做什么事情,现在,哎,我是看不下去了,可惜,你还没看明白。”

庄棕翀更一头迷雾,他追问,“二哥你说清楚。”

庄棕翊却适可而止,“不说了,我现在要看他脸色过活,被他知道,我不比你好下场。”

庄棕翀的手拉着庄棕翊的手臂求,“二哥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庄棕翊又叹口气,“我的傻弟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看不出来庄棕翮的狼子野心?他想独占庄氏。”

庄棕翀转过身继续喝酒,没反驳。

庄棕翊想要冷哼,看庄棕翀模样是知道的,而是赞成的,他心里更升腾起一阵火,“你是我亲弟弟,虽然咱们平时走得远了些,可咱们是在娘胎里一起呆过九个多月的,庄棕翮能比得上咱们的关系近?”看庄棕翀低着头不说话,庄棕翊继续自哀自怜,“可怜我有时想着缓和下咱们兄弟的关系,可你总跟着庄棕翮,拒我千里之外。”

兄弟三个,庄棕翀的确和庄棕翮关系近些,说起这个,庄棕翀心里发虚。

庄棕翊说,“庄棕翮是谁?他是私生子,你能放任庄家的财产落到他手里。”

“大哥能把正源管理的更好。”庄棕翀平心而论,庄棕翊聪明可是偏爱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投机倒把玩得熟练,狐朋狗友不务正业的人认识不少。

庄棕翊恼,“他能管理得好,呸,正源应该是我的。”庄棕翊转转眼珠子,坏心思顿生,“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说。”

庄棕翀兴趣缺缺的喝酒,喝完这瓶就回去吧,辛以可估计还在等着他。

“你车祸的事,你就没起过疑心?”庄棕翊说完等庄棕翀的反应。

庄棕翀摇头,“大哥不会那样对我的。”庄棕翮对别人估计能做得出来,庄棕翀确信,庄棕翮不会伤害他的,说不出来理由,就是庄棕翮看他的眼神,好像有无穷的力量在说:我保护你。而这个眼神让庄棕翀安定了二十多年。

庄棕翊嗤一声嘲讽地看着他,“看来你是真傻,庄棕翮把车子借给过别人?为什么刚好你借车子就出了事故?”

“这是巧合。”庄棕翊嘴上定定的说,心里却没这么坚定,其实在醒来之后他就查过,车子是被人动了手脚的,而那晚上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庄棕翮去的。

庄棕翊是何等的人精,怎么没有从他急急的回答里听出来庄棕翀的紧张和怀疑,他笑得自信满满,“你真信那是普通的车祸?”

庄棕翀看着庄棕翊,上次在庄家老宅,庄棕翊说了同样的话,然后说了庄棕翮的名字。

“庄棕翮有没有告诉你,伤害你的人姓什么是做什么的?”庄棕翊笑着说,“没有,他是不能告诉你还是不敢告诉你呢,办事的是老方的手下。”庄棕翊的手指敲着桌面,含笑着问,“不问问老方是谁?”

庄棕翀知道老方是谁,背景不干净,像影子一样生活在黑暗里。庄棕翊说,“想不到他和庄棕翮的关系?庄棕翮为了帮邢长龙做政绩,给他提了条建议,整理治安净化居民环境,庄棕翮是真毒,不动声色调了人把老方堵了个措手不及,老方的窝点在那里,窝点被捣毁,他就四处逃窜。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说老方吃了哑巴亏,这个债他该找谁讨。”

庄棕翀想起那晚上,他喝了酒开着车等红路灯时候,被后面的面包车一股脑撞上来,庄棕翀下车找那人理论,那人不由分说对他一通痛打,庄棕翀后来失去知觉,醒来就是几个月后。

“那群人蹲点守了几个星期,他们不能光明正大接近庄棕翮,盘算着对他暗里下手。”

“因为我开了他的车?”庄棕翀喉咙干涩地说。

庄棕翊对他赞赏的点头,“你说你是不是他的替死鬼,真是兄弟情深啊,据我所知,庄棕翮是早知道那些人要对他下手的,你借他车的时候他没提醒你吧,估计是早盘算着有人顶替最好呢。”

庄棕翀心里有个地方在渐渐的裂开,可他摇头,“就算是这样,他不是故意害我的。”如果受伤的是庄棕翮,他会更伤心吧。

庄棕翊脸上阴森森的,用了力气要再推庄棕翀一把,“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在你结婚之前,爸找过庄棕翮,是遗嘱的事情。”

庄棕翀不明所以地看着庄棕翊。

庄棕翊苦笑一声,“爸果然是最疼你,怕将来我和他斗起来你占不到便宜,想着先给你多点股份,可什么明目能让庄棕翮说不出反对的理由,看起来是公平的,爸添加的是:庄家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拥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庄棕翀腾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晃晃悠悠的站不稳,手却狠狠的拉住庄棕翊的领口,“你胡说,你就是不如他,才来挑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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