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怕了吗 第四十章

作者 : 叶整整

辛以可没想庄棕翀多喜欢这个孩子,只要不说不要之类的话,辛以可已经很满意。怀孕这等大事自然要告诉陶应之,给她打电话,陶应之的声音听起来蔫蔫的没什么精神。辛以可完全好心情,“给我开门,我买了西瓜。”陶应之突然怪叫一声,“你走到哪里了?”

辛以可被陶应之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问,“到你家小区门口,你不在家?”拐过门卫亭,走两三分钟就是陶应之住的那栋楼。

陶应之急急地叫住辛以可,“你站在门口,别动。”

辛以可打着电话已经走过拐弯,她揶揄着说,“你家有谁呀不能让我见,我偏不等。”她突然低声对陶应之说,“咦,我看到李经纬了,他怎么在你家楼下。”

陶应之没了力气倒在沙发上,“你只买了西瓜?再去买点啤酒吧。”辛以可指责她指使孕妇,陶应之好言好语地哄得孕妇开开心心地去买酒了。

辛以可一手提着西瓜一手提着装在袋子里的啤酒,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辛以可以为李经纬等在这里,是在等和陶应之住在同一栋楼的人,她脑子转的慢,没有想太多,热情地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呀?我朋友住在六楼,你要不要上去喝点水。”

李经纬表情有些怪,看看辛以可的肚子和她手里的啤酒,摇摇头。

辛以可哦一声,越过李经纬上楼去了。

陶应之的小公寓门虚掩着,辛以可用脚踢开门,把袋子放在茶几上,“你刚起床?吃饭了吗?”

陶应之坐在阳台上隐在半开的窗帘后,蓬头垢面的,不知道在看风景还是楼下。

辛以可穿着平底鞋、七分黑色马裤上面是件款款松松印着图案的大t恤,她走到窗边顺着陶应之的目光往外看,什么都没看到,“我看到李经纬了,不知道在等谁。”

陶应之鄙夷地看着毫无智商可言的孕妇,“辛以可,听说怀孕会变傻的,原来是真的。”

辛以可一贯的好脾气,“不怕,这样孩子才会聪明。”

陶应之搓搓手臂,从阳台上跳下来。辛以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她不确定地问,“李经纬在等的是你?”

陶应之把西瓜一分为二,拿了调羹抱着吃,翘着脚洋洋得意,“显而易见。”

辛以可吃惊得不得了,“你们什么时候好的?”在她的印象中,李经纬和陶应之是完全不搭边的关系吧,更重要的是,陶应之竟然没有告诉她。

“在你怀孕之前。”陶应之挖了一大勺,吃的稀里哗啦,声音呜呜啦啦的不清楚,“堂皇那次。”

辛以可惊,表情呆呆的,“哦,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陌生人。”辛以可问,“为什么不让他上来?你在躲他?”

陶应之没有敷衍,她直爽的点头承认,“那事之后他说想谈谈,我和他谈了,我们不合适说清楚明白,他不满意谈话的结果,就每天这样堵我,我有……三天没出门了。”陶应之伸着三根手指头晃,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李经纬看起来不像死缠烂打的人,更何况是师传自庄棕翮,能这样守在楼下几天,实在是难以想象。辛以可就跟看到庄棕翮突然变得痴情一样的意外,怀疑地看着陶应之。

陶应之挺着胸口说,“别这样看我,不是我看上他的色,就算最初是我惦记了他的美色,现在是他看上我胸上的二两肉。”她低头扒拉一口西瓜,模模糊糊地说,“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呢?”辛以可把纸巾递给她,李经纬那样冷冷淡淡的人能堵在楼下,肯定是谈话时候被陶应之占了优势,气势输了人才会找上门来。如果真像陶应之说的这么简单,岂会这样。

陶应之用力擦嘴巴,把嘴巴擦得红艳艳,她轻声说,“我一直觉得自己会找个白马王子,可没想找给王子当牛做马的。”

“你爸妈不同意?”辛以可猜测着问题的症结。

陶应之躺下来模肚皮,看着天花板发愣,“我没说,说了也是白说,他们丢不起这个人。”陶应之撩起自己的衣服,模着圆鼓鼓的肚皮,“你怀孕六周还没我半个西瓜塞进去明显呢,怀孕什么感觉?是不是吃撑的感觉?”

辛以可看看陶应之的肚皮,再看看自己的肚子,还真是平坦坦,她笑着说,“没什么感觉,不想吐一直饿,吃不饱的感觉。”这个孩子来的静悄悄,存在的静悄悄,辛以可吐得次数不多,胃口倒是更胜以前。

陶应之嗤嗤笑,“你怀的肯定是个吃货。”两个人天马行空的聊天,一会就聊到孩子上什么兴趣班,陶应之感叹:那都是钱呀。

“你为什么拒绝李经纬呢?你是不是还没忘记万行骏?”辛以可模着她头发轻声问。

陶应之恨恨地哼一声,“我连万行骏是谁都不记得,我拒绝李经纬的原因很简单,他没房没车没钱,除了长得好,我干嘛倒贴他。”

“陶子……”辛以可轻轻叫她的名字。

陶应之咕噜一下子爬起来,烦躁地揉头发,“好吧,我是没忘记万行骏,那个名字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两个人沉默了会,辛以可建议,“要不,我下去让他先走。”

陶应之点头一会又摇头,纠结滴拧着眉头,“别动,让我赌一把,半个小时,他如果没走,就让他上来。”

两个人盯着时钟看,辛以可看得瞌睡,陶应之瞪圆眼睛在等待,终于过了半个小时,辛以可听到陶应之的舒气声,她笑着站起来,“需要我给你们腾空间吗?”陶应之嫌恶的赶她走。

李经纬接到陶应之的电话,心里憋着股气一定要好好教训下陶应之那个吃饱就开溜且不认账的女人,与从楼上下来的辛以可碰个对面。李经纬知道应该是辛以可劝说有用,想要感谢辛以可,张口却变成了,“庄总国外出差,两个月后回来。”

辛以可走了一段才想起来疑惑,李经纬说的庄总是谁?庄棕翀?不对呀,庄棕翀一直在家的,庄棕翮?庄棕翮出差为什么要告诉她?难道他是在解释他没有翘班吗?辛以可想,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司机。

庄棕翀不喜欢这个孩子,或者说他仍旧不够期待这个孩子,辛以可买了些育婴书和些手工作品,足够消磨时间又能让自己心静下来。辛以可把做好的小孩子衣服展示给庄棕翀看,“看,我给宝宝做的衣服,好看吗?”

庄棕翀在同一间书房里看文件,听到辛以可的话抬头看过来,敷衍地点头,又低下头。

辛以可觉得自己有了怀孕综合征,多疑、多心还敏感。

晚上睡觉时候,庄棕翀从背后抱住辛以可紧紧贴着她,手伸进她睡衣里磨蹭,目的明确力道不算温柔,完全的挑逗表明欲行之事。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凑在一起,没多久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庄棕翀的动作更大起来,翻身坐起来要月兑辛以可的衣服。辛以可尚有一丝清明,她拦住庄棕翀粗鲁撕扯她衣服的手,推开,“不行,会伤着孩子。”怀孕不够三个月不能做那个,钟翠玲告诉过她的。

在黑暗里坐着的庄棕翀的手仍旧放在辛以可身上,低低沉沉的呼吸声,几分钟后轰然躺下,背对着辛以可。辛以可想要安抚他几句,庄棕翀突然低声说,“我讨厌这个孩子。”

辛以可的心一沉,她玩笑着说,“你连自己孩子的醋也要吃吗?”到底哪里出了错?别的男人也会讨厌孩子吗?

庄棕翀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他真的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他变得忙碌起来,回家会忘记妻子已经怀孕,常常在凌晨之后回来。他应酬不管不顾的大量喝酒抽烟,满身酒气从外面回来抱住辛以可迎头闷亲,他揉搓辛以可的动作粗鲁的让辛以可害怕,有几次辛以可差点跌倒。

钟翠玲问辛以可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怀孕四个月的辛以可反应才大了些,她闻不得油腥味,辛以可摇头说没有。钟翠玲给她按摩腿,“补钙还是会抽筋吗?抽筋别硬撑着,让小庄这样帮你顺顺就好了。”

辛以可点头说好,她没有告诉妈妈,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丈夫的面。

辛以可在网上看了几篇关于妻子怀孕期间丈夫出轨的文章,她关了页面,模着圆鼓鼓的肚皮对自己说:我不应该看这些的,对孩子不好。

庄棕翀变得不爱回家,那个家让他呼吸不顺畅,如果他现在回家,一定会看到辛以可捧着杯子悲壮模样地喝牛女乃,她会说:这样对孩子好。她吃很多不喜欢吃的食物,她每天测体重,为发胖而担忧,仅三秒就为胎儿的长大而满足……

孩子孩子,辛以可的世界心思全部被孩子占满,这让庄棕翀嫉妒得发狂,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他怎么会觉得,有了孩子就能留住她,能打消她的疑虑安心的留在自己身边。现在她的确留在身边,可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在一个胎儿身上。

孩子,一个别人的孩子。这是第一次出现在庄棕翀脑海里的念头,已经全无当初下决定时候的坚决肯定:自家人总比外人放心,更何况是他最信任的人。

庄棕翀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他忍受不了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他却要嬉笑着欢迎这个本该不出生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该多好,如果他不曾愚蠢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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