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你怕了吗 第十二章

作者 : 叶整整

“结婚这事情讲究缘分,缘分到了,结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缘分没到,强求不了。”钟翠玲说,“我们家的女儿我知道,虽比不上你们这样大家庭的千金小姐,身娇肉贵的受不起一点不如意。我这女儿呀,吃了亏受了委屈从来不说,我总骂她窝囊。自己的女儿终归还是要自己疼,关起门来我骂骂就成了,可是允不了别人欺负半分的。”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庄棕翮心里冷笑,抬头看辛以可的眼神已经狠毒狠厉。辛以可罪孽深重的低头忏悔,就是不和庄棕翮对视。

钟翠玲说了不少,寻模着该说到重点了,“这婚还结不结了?结,是什么时候结,怎么结?不结也给我们个说法,一家有女百家求,可不能吊在你们一棵树上。”

庄棕翮张嘴正要说话,辛以可突然叫一声,惹得母亲的一记白眼。辛以可说,“妈,到午饭时间了,等吃过饭再说好不好,我好饿。”

辛升荣揉揉女儿的脑袋,劝说妻子先吃饭,钟翠玲心不甘不情愿地站起来,仍旧对庄棕翮说,“看你也忙得很,不用陪我们,饭我们自己吃,话该怎么说你好好想想,和你父母商量商量,我等着消息。”

辛以可羞愤的低头含胸,跟在父母身后往饭堂走。

庄棕翮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他还没来得及还手,擂台已经散了,他就这样吃了哑巴亏,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肺快要炸掉。他这个“忙人”被无情的拒绝了,庄棕翮问自己:我哪里表现出现了偏差?我哪里表现出来热情,我哪里表现出来要陪你们共进午餐,我很忙的好吗?

庄棕翮仰头低头深呼吸长吐气,还是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庄棕翀变成这样,始作俑者是辛以可,她应该是理亏的那个,她才应该是被数落指责的对象,而不是自己受了这无名之罪。庄棕翮又想,还好没和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不然弟弟得多委曲求全。

辛以可安排好父母,溜着墙根跑上楼,不顾一切拖住满脸不悦的庄棕翮,慌乱中抱住他的腰,辛以可小声叫,“你吃饭了吗?我妈随便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庄棕翮甩开她,吐了口恶气,顺着她的话反问。

辛以可睁着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喜悦地问,“那就没放在心上吧,不放在心上就不会生气吧?”后半句十分不确定。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哪里看出来我生气了?”庄棕翮用一张“我很生气”的脸,质问别人要别人说他没有生气。

辛以可脑子转得快,她呵呵假笑,“没有没有,你要去吃饭吗?有红烧排骨、清蒸鱼……我给你煲了汤,你要不要尝尝。”

庄棕翮懒得搭理她,径直往电梯走。

辛以可踩着小碎步跟在后面,庄棕翮回头瞪她一眼,“别跟着我。”

辛以可小声问,“你别找我父母,我就不跟着你。”她竟然学会提交换条件

“滚。”庄棕翮低声暗哑吐出这个字,觉得十分不符合自己的形象。

辛以可高兴了,她乐滋滋地对庄棕翮挥手说再见,兴高采烈的滚了,一蹦一跳进病房看庄棕翀去了。

庄棕翮觉得肺更疼了,明天要找葛毅然做个检查了,烟看来真的要戒段时间。

庄棕翮不下楼找辛以可父母,不代表他不会打电话。

辛升荣接到庄棕翮的电话有些意外,连正看电视入迷的钟翠玲都凑过来,要听这人说些什么。是不是那天在医院说的话,庄家要给个答复了。

辛以可回家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对,她以为是哥哥惹父母生气了,没放在心上,哪里知道是被庄棕翮背后捅了一刀。辛以可把手里提着的橙子放在茶几上,随口问,“妈,还有菜吗?我饿了。”

“没有。”钟翠玲硬声硬气地说。

辛以可上下翻冰箱,拿出一盒牛女乃和半块女乃油蛋糕小口吃着。

“哥是不是偷吃了蛋糕上的水果?”辛以可嘟着嘴说,肯定是的,早上她吃了半块,留下的这半块上有很多水果呢。

“他吃了总比你吃了强。”钟翠玲继续恶态度,“比胳膊肘往外拐的强。”省得话说得太深,有些人听不懂。

辛以可想我哪里往外拐了,她几口解决掉甜腻的甜品,站起来要去洗澡。钟翠玲突然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吓了辛以可一跳。

辛升荣僵硬着脸,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些,“可可,你每天往医院跑,不上班了?”

辛以可靠着墙站,觉得有些不正常,“我请了婚嫁的,加上年假,还有半个月。”

“结,新郎都没有,你结什么婚,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不休了,去上班。”钟翠玲在家里绝对是中流砥柱的作用,说话是掷地有声的命令。

辛以可不愿意,“怎么没有新郎,庄棕翀就是,我还要去医院照顾他呢……”

钟翠玲忍不住了,她腾一下子站起来,抖着手指冲着辛以可,“庄棕翀是新郎?你叫他站起来来娶你,那要求太高,你让他开口说句话,我就什么都不说,行不行?”

辛升荣赶紧劝妻子坐下来,辛以可的表情惊讶地看着母亲。

钟翠玲痛心疾首,“我们是你的父母还是敌人?你要这么费心思地瞒着,你能瞒到什么时候?瞒到你到了我们这么大岁数。他要是好好的,我们为了你就忍忍,冰释前嫌什么都不说了,可他呢,他植物人,你能照顾他一辈子?一辈子搭在他身上?”

辛以可想过这个问题,想过如果庄棕翀一直不醒来,如果父母知道,如果他们一个醒着一个睡着……辛以可底气不足地说,“我能照顾他一辈子。”

“你再说一遍。”钟翠玲的脾气大爆发,要冲过来质问她,被丈夫抱住才没那么激动,仍旧问女儿,“你拿什么养?用你大把青春养?你愿意养,庄家记得你的好了吗?从小,我没教你女孩子要自尊自爱吗,你的脸皮都去哪里了?”

辛以可这才知道,是庄棕翮给父母打电话了啊,告诉他们事实:庄棕翀没醒来,是他们女儿硬贴着要照顾的。

辛以可被母亲说得羞愧,她声音更低,“我爱他,就算他一辈子这样,我也愿意。”

啪,辛以可的脸被打的偏向一侧。

辛以可呆住了、钟翠玲呆住了,扬着抖动手的辛升荣不容拒绝地说,“你敢。”

这两个字是辛以可长到现在,父亲说过最严厉的字眼。你敢,辛以可不敢想,如果她真的敢,她会怎么样?会被赶出去吗?

没有对女儿说过重话没有打过女儿的辛升荣,做了这辈子最狠心的事,把辛以可关在房间不准她出来,第一天辛以可反应激烈,拍门、绝食,仍旧没能撼动那位慈父的心。辛以可现在才知道,父母以前有多疼爱她。

第二天辛以可安静了,盘腿坐在床上,母亲送饭进来时候欲言又止,门外闪过父亲的身影,及扒拉着门框探头探脑的哥哥,辛以可觉得自己很差劲,低头小口扒着饭吃,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活着米饭咽下去。

陶应之不知道辛以可这边的情况,她刚从新一轮醉生梦死的加班里挺过来,念叨着要叫上辛以可一起去新开的客家饭馆吃饭。在车上手机就响了,看了眼电话号码,陶应之笑得得意,“这也忒心有灵犀了,我刚想吃饭,你就来电话啦。”辛以可那边说话声音刻意压低,陶应之受感染,捏着嗓子轻声问,“你在哪里?不方便打电话?那你干嘛给我打电话。”

“我在家,你要来我家吗?”

陶应之不明所以愣愣点头,“对呀,已经过了香樟路。

辛以可用更小的声音说了几样东西,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你记得帮我买。”

陶应之更觉得莫名其妙,嘀嘀咕咕下车去路边超市买了东西才往辛家去。陶应之经常来辛家,对辛钢豪十分熟悉,她摇手打招呼,“嗨,阳光男。”辛家基因好,辛钢豪又是个当警察的,平时锻炼的一身肌肉,在家穿的简单了点,邻居家哥哥一样。

辛钢豪俊脸红了下,让陶应之进来。

“叔叔阿姨呢?”陶应之没看到两位老人,换着鞋子问。

辛钢豪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爸单位的王叔叔脑溢血,他们去医院了。”

陶应之哦一声,陪着辛钢豪看了会吵吵闹闹的军旅题材的电视剧,问,“可可呢?”

辛钢豪用下巴冲房间点点,“你去劝劝她吧,她一天想不明白,我就一天没有自由,俩老人整天把我留家里,虚度光阴啊。”

辛钢豪把庄棕翀的事情简单说明一遍,“你是学经济的,有个词叫止损,眼前看是赔了,长远来算还是赚的,让她赶紧打住,一辈子耗费……”

陶应之内心忐忑啊,辛以可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头柔软的过肩长发,搭配小家碧玉的眉清目秀的五官,说话温声细语,实际上是个倔强的人,她的话要是真的有效,还用得着关这么三天吗。

原来这不是简单的串门啊,陶应之觉得自己是来点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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