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和雪含枝刚上车,朱珠就飞一般跑来,闪身坐到了汽车驾驶位。
在他们身后,是遥遥跑来的,一群大叫大嚷,虚张声势的保镖。武辛仁落在最后,他扭动着“阿姨腰”,母鸭般跌撞摇摆地追赶来,眼见雪含枝要被带走,他急得暴跳如雷:“一群废物,快上车,给我把太太夺回来!”
此时,朱珠那辆平时优雅时尚的美人香车,峥嵘毕现,瞬秒之间,如离弦之矢般飙飞,呼啸之间,车窗外的景物飞移,变成一条条彩带状。武辛仁他们,无影无踪地,消失在视野中。
坐在朱珠身边杨伟诧愕:“这难道是赛车吗?”朱珠微微一笑,轻描淡写:“改装了一下而已。”
杨伟将信将疑,左看右看。
朱昊则是完全沉醉在爱的世界里了!他低头在雪含枝脸颊耳旁,用多情之极的声音,款款信誓:“含枝,你不用慌,不用痛苦了,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他们都系上安全带,但车速太快,朱昊怕惊吓到他的含枝,他搂住雪含枝护在胸口。他无意间碰到了那**的,如丝如绸的,华丽雪白肌肤、、、
“好凉啊!”朱昊赶紧要过纸巾,一张张地,帮她仔细吸擦头发上、衣服上,肌肤上的雨水,“可千万不要感冒了啊。”
薄啁忽地一下,从雪含枝体内出来。她坐在到,朱昊和雪含枝的身边,用带着仙气的手,就像雪含枝**她变成的博美犬——宝宝一样,轻搓着雪含枝冰冷的手,欣然微笑着、、、但是,没有人能看得见她。
朱珠从反光镜中看着朱昊,婆妈多情的样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她皱眉回头,瞥向因惊吓过度,而昏昏欲睡着的雪含枝,气气地对朱昊说:“你就是为了她?整天神魂颠倒,连命也不要了?”
“怎么啦,你又要管吗?”朱昊对朱珠,如今是又喜又怕。但是,她对自己怎么样,那都无所谓;若是要欺负雪含枝,那么,想都别想!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不来救你,你就被他们打惨了!”同样,朱珠也浑身湿透,却得不到他一句温暖关心的话。
“她是武太太耶!你脑子进水了吗?你到底什么口味呀、、、”朱珠生气地对朱昊叫。
“住口!”没曾想,朱珠的“小火”掀起了朱昊的熊熊怒火,他翻脸不认人地说:“不许你乱说含枝,否则,不要说什么师傅、假恋人,我们连朋友都没有做的了,我要下车!停车!”
不知道朱珠是气闷了,还是被朱昊的反常震慑了,她惊愕地半张着嘴,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咳咳,雪含枝是我们侦探所的客户,我们有责任要保护她。”杨伟在一旁洞若观火。
他暗自好笑又开心,两个绝代娇娃,一个有财,一个有才,傻小子有福了!此时,他见朱珠在吃醋了,赶紧打圆场。
“上帝!”朱珠杏眼明眸上翻,“你们到底懂不懂法啊?还说帮她呢!是要害死她了。雪含枝如果这样跟着朱昊私奔结合,那么她的家产会被武辛仁至少拿去一半!”
“哼,如果我们有证据揭露,武辛仁是一个杀人犯,伪君子呢?”杨伟金刚般的怒目,明亮地闪烁着,他对刑事案件一向情有独钟,所以从一开始接手雪含枝的委托时,他就感到了这其中有太多的巧合,很是蹊跷,于是,就从刑事方面着手去调查了。
“什么?”朱昊顿时惊吓得叫出声来,他一直有这样的第六感,“是不是武辛仁要杀害雪含枝?”
在薄啁仙气的缭绕下,雪含枝其实早已清醒。但是,矜持腼腆的她,发现自己在朱昊怀里,紧紧依偎,而前排还坐着杨伟和朱珠,就索性继续装昏睡。
她静静感受着,朱昊的悯惜呵护。这是除了爸爸妈妈,来自于一个异性的爱。幸福一点一滴地从肌肤中渗入,她沉醉如梦,像一只小猫蜷缩在他怀里,不愿醒来、、、
杨伟继续在说:“我查了雪松夫妇,当时坠机罹难案底材料,发现那架飞机是从国外进口的,而在雪含枝父母出事后,武辛仁并没有起诉那家公司,而那家公司除了承认黑匣子调查组的结论,说是当事人使用不当外,还爽快地付了一定的赔偿。而在此后的一个多月间,武辛仁从公司转出一大笔钱到欧洲一个不明账户,明义上是商贸往来,这应该就是罪恶的勾当,因为过后就再没有别的下文了、、、那武辛仁从小就爱好机械军工,喜谋略,身为公司高层的他,对飞机做手脚,也很容易吧。”
杨伟双眉打结,今天武辛仁丧心病狂般的暴露失态,让他对自己的推断愈加有信心,他激动地想抽烟,但现在他只能干咳几声克制。
还没等朱昊他们说话,雪含枝就“哇——”地就哭了。她一下坐起,拉住了杨伟的座椅靠背,情绪失控地痛哭:“杨侦探,你说得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因为在飞机出事前,武辛仁还驾机带我去鸟瞰黄河,我无意发现从他口袋里掉出的橡皮泥,他一定是用它来复制钥匙的,后来偷偷给飞机做手脚的,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呀,要替我父母报仇!”
“含枝,你醒了吗?”见雪含枝无恙,朱昊充满愤懑的脸上,泛起了喜悦。
“我好难过,武辛仁他利用我的单纯,杀害了我爸爸妈妈啊、、、”雪含枝悲泣不止,泪人儿般摇着杨伟和朱昊,“你们快把他绳之以法,替我父母报仇!”
“可是,这些从法律上来说,这些只是推断,目前我们还没有拿到证据!”杨伟聚成一堆的眉眼间充满歉意。
丢开了武辛仁他们后,朱珠就驾车悠哉开着。听到这里,她面带嗤笑道:“大小姐啊,你真是花瓶一个!就是因为你的天真,才让武辛仁能一步步得逞的。法律是讲证据的。”反光镜中的朱珠还是醋意微澜,但她已不敢排挤雪含枝了。
“爸爸妈妈!女儿对不起你们啊、、、”雪含枝朝天悲戚痛哭,朱昊揽着她宽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犯罪证据的!而且,他这样野心贪婪,包藏祸心的人,一次非法得手,还会继续干坏事的,我们会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的!”
朱珠将杨伟送到家后,三个人就一起到了朱珠家山顶别墅。
神经兮兮的朱太太开门盯着雪含枝,奇奇怪怪地看,她又瞅了瞅女儿,然后不友好地对雪含枝说:“你是谁?”雪含枝微微欠身,礼貌地回答:“阿姨好!”
岂料,朱太太飞速站到了雪含枝身旁,学着样说:“阿姨好!”说完,又回到自己位置,一本正经地对雪含枝说:“再见!”然后,又飞速转身到雪含枝身边,尖起嗓子模仿雪含枝说话:“请留步。”转而,又回到原位说:“恕不远送!”、、、
朱太太一个人在那里,代替着雪含枝说话。她忙死忙活地完毕后,就一手一个,拉起朱珠和朱昊要走进屋子了,想把雪含枝独自丢在门外。
雪含枝莫名其妙,又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朱珠也我见尤怜。朱珠微笑着将雪含枝拉进屋子,“没事的,你别介意,我妈妈比较随便的。”她开始对雪含枝示好。
饭后,朱珠拉着雪含枝说体己话,她向雪含枝说明,自己和朱昊只是假扮的恋人,为的是安慰一生婚姻不幸的妈妈,也为谢绝所有的追求者、、、雪含枝惊讶地注视着朱珠,朱珠好强的脸上,飘过了一种刻骨的痛楚。妈妈不幸的婚姻,让朱珠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她只相信自己!
雪含枝出于礼节,被朱珠缠得团团转。朱珠就像一条美女蛇,任何人被她缠上,都无法摆月兑,更何况是雪含枝呢。
朱昊则心事重重,独自来到客房。既然已经怀疑了武辛仁的罪行,既然打算和雪含枝在一起,那么必须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正当他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对策时,只见朱珠满面春风地挽着雪含枝的胳膊,走进屋来。
朱珠的眼眸闪动着狡黠,她坏坏地笑着对朱昊说:“昊,我将你的宝贝送来了,你要不要啊?”
鉴貌辨色的朱珠,突然摇身变身红娘了!她将误以为要带去单独客房的雪含枝,领到了朱昊的房间。
顿时,雪含枝和朱昊两个人面红耳赤,却又双目含情如水波光点点,旖旎风光,无处可藏。
朱珠见状,又善解人意地说:“良宵一刻值千金,不打扰你们啦!好好享受吧!”她返身退出,关上了门。
突然,刚合上的门又打开,朱珠探头笑说:“昊,今天,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所以,即便你有女朋友了,在我妈妈和同学面前,你还得继续扮演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