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诛魔 第三十七章大英雄的故事

作者 : 天地一鸥

六人挖坑将三个东瀛恶盗尸首掩埋,然后启程向南。快要到“英猎镇”时,藤强说道:“我养伤,睡树林,效果好!”。五人便告别了藤强,带着所有包裹,回到“英猎镇”。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山。“英猎镇”上的店铺大多尚未关门。六人今天虽然经历了极为惊险的战斗,而且受了不轻的伤,但都已被馨莲治愈,而且还收获极丰。他们心情畅快之余,便想找家好的饭馆阔绰一番。于是他们在商街上走了个来回,先找了家颇为阔气的客栈,寄存下包裹。随后又出门找了家名为“无饿不坐”的雅致的酒楼,由店小二领到个一面临街敞开的包间。

房间的装饰颇为精美,全部桌椅均用料考究,雕画精致。地上铺着厚软的红棕色毛毯。五人刚刚坐定,便有身着端庄服饰,仅露出双手和颈部的年轻女侍应端上茶壶茶碗,微笑着为五人各自倒上香茶,那茶清香袅袅,一闻便知道是好茶。陆靖看着女侍应不算漂亮的脸蛋,听她说道:“上好的沁香云雾,请慢用”,说完似有意地看了陆靖一眼,随后便退出去了。

刚喝了一口茶,一位衣着严整,相貌平平的年轻男侍应送来了菜单,递给了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唐翊。几人轮流点了七八道菜,男侍应便退了出去。

随意聊了几句后,陆靖看向包间外的装饰豪华的大堂。大堂中离他们的包间二十步远处有个供艺人说书唱戏跳舞的舞台,台上现在无人表演。

一个穿着十分暴露,身材玲珑,面孔漂亮的女侍者朝他们走来,陆靖心跳微微加快,心想:这女子应是到我们包间里来的吧。但那美女侍者却是走进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包间,那房间里坐着三位男客人。

随后不久,之前那位给自己倒茶的相貌平平,衣着端庄的女侍应走进了陆靖所在的包间。她手中舀了一张散发淡淡香气的大木牌,木牌上写着各种表演节目的名称。

“为何那漂亮且衣着暴露的女子不到我们这里来呢?”陆靖心想:“不会是嫌我们钱少吧?”他又看了看那个包间,很快明白了过来:“是啊,那房间里全是男客,所以就让漂亮且暴露的女侍应进去,好让他们昏头昏脑,多点些昂贵的菜。我们这里有两位女客,若是那美女来了,女客心里会不高兴,菜就点得少了。非但美女侍应不能来,美男侍应也不可以来,因为我们有三位男客,若是来了美男侍应,店家便会担心男客不开心,不愿多点贵的菜。”想到这里,他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得意。

陆靖见那女侍应朝着自己微笑,便接过她手中的大木牌,看了一会儿,随意点了一出名为“李牧战匈蒙”的说书,价钱是二十铜钱。

女侍应出去不多时,便见两位男侍应搬出一桌一椅,放到了舞台上。随后一位五十来岁年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坐到了椅上,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书来。

由于距离说书者较远,且大堂中客人不少,有些吵闹。五人听了一会儿,觉得听的不甚清楚。唐翊便道:“我去问问能否到我们这边来说书。”说罢便走出房去,叫住个侍者询问,那侍者听后连连点头。不多时,那说书的青袍老者便来到包间,坐在侍者刚搬进来的椅上。

青袍老者喝了小半口茶,开始说起书:

“话说那赵国,自五十年前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军力大盛,胜仗连连…”

馨莲插嘴道:““胡服骑射”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者被打断了话头,并无丝毫不悦,笑道:“这位姑娘莫急,我正要讲这个。先说说胡服。原本赵国无论民间还是官府,军队,都喜穿宽袍大袖,觉得潇洒气派。而那北方被称为“胡人”的匈蒙族,生活在草原之上,极擅于骑马游猎,穿的却是紧窄的衣裤,被赵人视为丑陋。宽袍大袖和紧窄衣裤究竟哪个好看,毕竟是见仁见智。然而,穿着赵国的衣服,无论干活还是作战,远不如胡人的紧窄衣裤方便,却是不争之事实。”

“还有就是骑射,赵国马匹不少,都是用来拉车,人坐在车上。而胡人却是直接骑坐在马上射箭,飞奔来去,极是快速。若是运货物,两种办法差距倒是不大,但在打仗时,却是相差甚远。制作马车耗材甚多,耗时耗人力,马拉车行颠簸极大,速度又慢,转弯不易,在战场上远不及来去如飞的胡人骑士,赵国马车兵往往需要五倍于胡人骑士才可驱赶走他们,若是加上制作马车的人力物力,那恐怕得十人才能对付一个胡人骑士。”

“因此两点,赵国虽人力物力十倍于匈蒙族胡人,却屡战屡败,年年被抢去大批牲畜财货,杀死众多百姓和兵士。”

馨莲点头道:“原来如此,现在咱们很多人都是会骑马的!”

老者微笑道:“正是,咱们这些种地的民族,是从赵国武灵王开始倡导骑马和穿紧窄衣服的,这便称为“胡服骑射”,大大减少了咱们这些种地的民族与骑马胡人的战力差距。”

“赵国武灵王倡导胡服骑射之后,赵军军力大盛,对黥,魏,燕等国连战连胜,夺得不少土地。但对那北方胡人,虽不像以往般一触即溃,却仍是败多胜少,人命财货连年损失惨重!”

陆靖奇怪道:“赵军和匈蒙族胡人不都一样衣着和骑射吗?而且赵国人比匈蒙人多得多,为何还是老是打败仗?”

“这位少侠有所不知。”老者解释道:“赵国兵士虽会骑在马上射箭,但都是成年后进入军队才开始学的,而匈蒙人却是自幼便将弓箭当做玩具,马背当成家,骑射本领当然远比赵国兵士精湛。此其一也。”

“其二:赵国仅小半成年男子入伍为军,大多数男女老幼皆从事耕作制造,固定在一地居住,战时需要兵士的保护。而那匈蒙人却是全体男子皆娴熟骑射,人人都是勇悍兵士,而所有妇孺老幼也都会骑马,没有固定居住的百姓需要保护。”

陆靖想到一事,插嘴问道:“若是赵军有千百个如藤强般的“树之灵”族的人,一起升起藤条草墙,匈蒙骑兵的马就会被绊住了吧?”

“那不成的。”唐翊道:““树之灵”族人数极少,总共不到千人,且分散在各地的森林中,一般不愿加入军队。而且藤强也只能将现有的藤草等物变大变粗,阻碍敌人,而不能凭空生出藤草来,所以只能在树林草场处发挥战力,而到了草木少的地方,便无用武之地了。”

众人皆点头。

说书老者继续道:“当时,赵**队每当得知匈蒙强盗前来,往往都会勇猛出击。但匈蒙人极为诡诈:见到强大赵军前来,便凭着马快,四处躲闪,避而不战。等赵军分散或疲惫,匈蒙人便开始转而攻击,将赵军各个击破。因此赵军虽多虽勇,却是屡战屡败,多年来军民死伤和财物损失不计其数,却未能杀死多少匈蒙人。”

“匈蒙人并不从事生产,因此物资贫乏,他们见赵国百姓勤劳,物产丰富,赵军又无力保护百姓,便常常成群结队,南下抢劫牲畜财物,还将赵国男女青壮年抓去为奴隶,老幼则全部杀掉。被抓为奴的赵国男女,说话做事只要稍有让匈蒙主人不如意,便轻则打骂,重则杀死,曝尸示众,真是惨不堪言,宛如地狱!”

几人听到这里,都觉愤慨难忍,陆靖更是双拳紧握。

老者端杯喝了口茶,语气一变,继续说书:“终于,老天开眼,遣“武曲星”下凡到赵国,降生在一个军人世家。此人名叫李牧,自幼聪慧异常,身体强健。他少年时入伍,在军中既熟读兵书,又练得武艺超群,屡建战功。”

有一年,李牧被任命为平北将军,统一指挥赵国北方军队,对阵匈蒙。李将军一改以往战法,用多年时间造了许多坚固堡垒,足以容纳所有军民牲畜财物。每当匈蒙人出发来抢劫,赵国巡逻骑兵便迅速点起狼烟,远远地通知军民赶紧带着所有牲畜粮食财物躲进堡垒。匈蒙人擅长骑射,但却不善于攻城,望着坚固堡垒,不敢进攻,只能悻悻而退。李牧将军还立下严令:凡有擅自出战者,无论胜败,一律军法严惩。自此以后,赵国兵士便常常在堡垒城墙上看着匈蒙骑兵奔驰来去,徒然叫骂。两军对喷口水,不比拼武艺,只比拼口才!”

“虽然李牧此法使得赵**民人命和财物无损,但越来越多的人都认为李牧将军是个胆小鬼,只会躲,不敢战。非但匈蒙人对李将军和赵军极度轻视,连赵**民也颇多怨言。”

“李牧将军尽管不战,但却不断招募训练士兵,整备兵器战马,如此过了数年。这一年,又到了初夏,开骡马大会的时节。有几位将官抱着万一的希望,劝说李牧将军出战,岂知这一次,十分让人意外的是:李将军居然答应出战匈蒙了!”

“李牧非但准备出战,而且一下子舀出了所有的家当:共十万骑射兵,五万步兵,一万三千重骑兵,千余辆战车,埋伏在匈蒙人的必经之路上!”

“那一天,大批赵国百姓被李牧请来开交易大会,只见一大片草原上都是赵国百姓的牲畜粮食财物。又贪又狠的匈蒙人得知了这次骡马大会的盛况,大喜过望,集结了所有能集结的男子,共十余万人,兴冲冲赶来。这些贼人以为这次还是与以往一样,不会发生战斗,所以仅有少数人带着弓箭兵刃,大多数人只带了大量绳子和布袋,也不结成战斗队形,人人自顾自地飞奔而来。”

“十余万匈蒙骑士带着对牲畜粮食财物奴隶的贪婪,和对赵**队与李牧将军的蔑视,风驰电掣地奔向交易大会,却一头冲进了赵军的伏击圈。只听得李将军一声令下,赵军十几万精锐将士如下山猛虎一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他们带着对匈蒙强盗的刻骨仇恨,和保家为民的高尚情操,当然还有立功升官的**,朝惊得目瞪口呆的匈蒙骑兵冲杀过去!”

“匈蒙骑兵见赵军气势如山洪暴发,漫山遍野席卷而来,未带多少兵器的他们吓得毫无战意,一触即溃,转身便逃,却被背后包抄来的另一部分赵军堵住了去路,于是十多万匈蒙骑兵被压缩成了一团。赵军将士毫不留情地斩杀着这些昔日既凶悍又狡诈的抢劫者。赵军重骑兵不顾身上溅满鲜血,大刀猛砍,只见道道血水如喷泉般冲天飞起,成千上万匈蒙人头颅滚滚落地。射术精湛的赵军骑射手在匈蒙人群近旁奔驰来去,箭无虚发,无数匈蒙人只觉得心口一痛,或喉头一凉,便去见了阎王。”

“有一群匈蒙人想围攻一位冲得太快而落单的赵军骑射手,岂料此人竟是李将军麾下一员大将,“武尊”级别的神射手唐将军!唐将军见这群匈蒙人想人多欺负人少,冷笑一声,抽出一支极好的箭,弯弓搭箭,瞄了一会儿,选个好时机,一箭射出。这支箭名为“玄铁箭”,单价超过三金币,青铜箭身沉重,玄铁箭头锐利无比。只听得“突突突…”连串响声,“玄铁箭”一连射穿了六个匈蒙胡人的头颅,六个贼人被串成一串,倒下马来。”

馨莲听到这里,奇道:“这位唐将军竟有这等本事,一箭射穿六个头颅?!”

陆靖正听得来劲,随口便道:“人家毕竟是“武尊”级别的高人哪!你以为是我们的唐翊兄吗?”

唐翊嘿嘿一笑,并不言语,心中却极是神往,盼着哪天自己也有这等本事。

说书老者抿了口茶,继续道:“唐将军连续射出“玄铁箭”,每箭必中几个胡人。此战之后,赵国民间便多了一道食用的点心,用一根竹签或细木棒串起多个圆形水果,蘸着糖吃,叫做“糖葫芦”,其实是“唐胡颅”的谐音,意思就是“唐将军一箭射穿多个胡人头颅”!”

“这些胡人颇为悍勇,在如此劣势下,居然无人投降,一波接一波朝赵军徒劳地冲来。赵军当然不会客气,用弓箭刀剑痛快淋漓地发泄着郁积了多年的仇恨!才半天的工夫,十多万匈蒙骑兵便死伤殆尽,满山遍野都是死尸。战场安静了下来,赵军将士们担心有装死的漏网之鱼,便将战场又巡视了一遍,凡是完整的匈蒙人身体全部在要害处补上一刀或一剑!”

“这一仗打下来,几大部落的匈蒙成年男子几乎死绝,部落中尽剩下老弱妇孺。自此以后,匈蒙人女人多男人少,活着的成年男子都成了“播种机”,担负起传宗接代的艰苦重任。只要是个男人,即便他最丑最穷最懒最笨,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缺鼻子少眼,只要不是严重性无能,一人娶上十几个妻子实属平常,也算是因祸得福。但造成的另一个不良后果就是:自那以后,后代匈蒙人大都比先辈的强盗们丑懒笨了许多!”

说到此处,几位听书者皆忍不住大笑。

说书老者功力颇深。他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平静婉转。有时让听者拍案大怒,有时又使听者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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