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国西边境有一条宽广的江河名叫尹江,是以唐伊琪母亲的名字命名的,是养育了森国子民的一条母亲河。而在那江边的岩石之颠,站立着一抹纤细的身影,手中捧着一个大木箱,似乎透露着是满是寒凉与哀伤。
南湘清儿缓缓地打开了木盒,微微往前走了一步,眼神极度空洞地望向前方,伸手从木盒里抓出一把粉末,用力往天空中抛去,白色的粉丝便像漫天飘洒的雪花一般,倾泻而下飘入尹江。
没错,这便是南湘王南湘天尧的骨灰,因为欺君罔上、叛国夺位之罪,她只能以这种海葬的方式让她的父王安息。
“父王,您一路好走。下辈子我们就做对平凡的父女吧,那样我就可以伴你一辈子了。”
“你父王一定不能安息的。”一个声音刺耳地传来。
南湘清儿猛然回过身去,只看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着实让南湘清儿有丝恐惧,不禁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却一脚踩空险些失足坠下岩石,幸得斗篷男子一个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顺势环住了她的细腰,南湘清儿才得以站住了脚尖。
因为这个急急忙忙的动作,男子斗篷上的帽子掉落了,露出了男子眉清目秀的脸庞,南湘清儿才看清了男子的面貌,浅浅弯弯的平直眉,像是一两笔名家手下水墨画里的竹叶;温婉柔情的大眼,仿佛能看到其中的清泉涌动;下嵌一张唇形饱满的嘴,让人看上去很有厚度和质感。这活月兑月兑宛如一个女子般的长相,却既不那般妖艳阴柔,也不那般绝美气质,一看就像是个清纯善良且满月复经纶的好好先生。
“还要看多久?有那么好看吗?”男子一抹邪笑地开口。
南湘清儿这才移开了眼眸,丢脸的发现自己竟傻傻地盯着他这么久,甚至都忘了站直身子了,这样亲密的姿势不仅让她脸红,也让她感到腰酸。不禁尴尬地推开男子的手臂,站直了身板,轻咳了几声:“看什么?我有在看你吗?”
“呵,那郡主在看什么?”男子又轻笑一声。
“有什么那么好笑的?”南湘清儿不悦,转而又很是疑惑:“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来帮郡主的人咯。”男子并非像南湘清儿那般警惕,反而很是放松,似乎连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像是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一样:“郡主,你就这样放弃了?那你父亲,堂堂一个王爷,就这么简单的海葬了,你觉得他会死得瞑目吗?”
“你什么意思?”南湘清儿微厉双眸,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子:
“哦,我知道了,难道你还想要落井下石吗?没错,我以前是个有权有势的郡主,可我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需要再如此挖苦我。”南湘清儿气愤地挥了挥衣袖准备离开。
男子却抓住了南湘清儿的手:“我是想帮你报仇。”
南湘清儿不解地望着这个男子,这森国之人不都爱戴森皇和唐伊琪吗?而且她父王还是谋权篡位之辈,竟还有人想帮他报仇血恨?
“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男子又一声轻柔地开口。
“你…你是…”南湘清儿定眼仔细看了看这男子,的确很是面善,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翻来覆去地搜索着记忆,终于她有丝震惊地开口:“你…你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