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甜甜的,如这山中人情。”
烧炭人:
“等会,你们带两个去吧!”
他小儿跑回家扛来竹竿,我到树下,他用竹竿敲,我用手接,弄得一身雪,反被他们讥笑一番,我们走时,狗远远相送,黑在途中,凭夜路经验慢慢前行。
许多年过去了,童年无声无息消失在山村上,时间变了,地域变了,人变了。峰因童年的烙印,远离家乡打工不返,未尝给家寄过钱,品结婚了,浩上大专,准备追随三叔干建筑业,其余的人东闯西散。荣小妹妹死后不久,荣女乃女乃胸前长了几个很硬的肿瘤,后来由荣爸,叔,三个姑凑钱送到大医院动了一次手术,把胸前肿瘤全都割掉了,荣女乃女乃好了,为了钱,他们又跑去打工了,把两个家庭的活儿压在荣女乃女乃和荣爷爷身上,并且还要给荣叔叔看守两个小孩。荣爷爷泡在酒缸里,醉里破骂荣女乃女乃,荣女乃女乃听到自己被责开刀费钱的事,常常一个人在深夜里哭。
荣女乃女乃养两头猪,每天都得去找猪菜煮熟,干活回来晚了,猪饿了跳出猪圈,得点薪火去找,赶进栏里后,去伸火做饭,饭熟了才去找俩个小孩。过年,大家归来了,把猪宰了,荣叔叫上朋友亲戚两三桌,大酒大肉,觉得肉油腻了,就把肉炸得黄黄薄薄的,把锅里的油舀起来存放。正月十五后,给荣女乃女乃留下两个孩子的学费,便外出打工了,喜悦的日子来去匆匆。荣考不上高中,复读初三,周末回家,看到女乃女乃锁骨下不远有手指般大的一块肉凸出来,模了才发现里面是硬的,好像是根骨头。荣问:
“女乃女乃,疼吗?”
“不疼”
“在镇里,我看到一个中医老头挺好的,下次我给你带些草药来。”
当时荣女乃女乃的眼睛特别的亮,其实她很希望自己到医院好好治疗,健健康康的,然后有力把家里的活儿干得利利索索,可多年来,进院开刀常挂在荣爷爷的嘴边,是乎这一切不幸都是自己的错,直到病倒在床,她都赌气不让医生来打针开药。荣到镇里上学时跟老中医求药,老中医说他女乃女乃患了骨质增生症,光吃药是好不了的,要荣女乃女乃亲身跑一趟,对症治疗,荣给女乃女乃说了,路远她也就不去了。荣到县里去上高中,荣叔当年也转到县里开旅社,荣和同学去逛街,被叔叔撞到了,会叫他去吃晚饭,进了旅店,窄窄的大厅摆放一台自动麻将机,人很嘈杂,烟雾缭绕,荣只认得叔妈,匆匆吃完饭后就赶回学校去了。国庆放假,荣回了家,听说女乃女乃病倒在床已经两个多月了,荣爷爷送饭上楼,她吃不下去了,荣爷爷说:
“这一生养活五个孩子,他们都不来,我自个掏钱送你上医院。”
荣女乃女乃掉下眼泪转头另朝一方。当人们感叹她病久了,荣爷爷对人们说,他算过了,这就是命,改不了的。荣爷爷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地理先生,人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荣背着包去上学,从门缝看到荣爷爷耐心的给荣女乃女乃捶背,荣第一次看到他屈尊为她做点事。两个月后,荣爸从浙江赶回来,去请村里的医生来打吊针,医生不愿来了,大概是以前记下的药帐没人去管。荣爸跑到乡里买药和针管,自己给老母输液,半个月过去,药液在荣女乃女乃体内不流通了,手脚浮肿,病如膏肓了,常常念着荣叔叔的名字,给荣叔叔打电话,他说店里忙。有一天,荣去叔叔的店里,遇到叔妈,她看着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