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开颅术
虽然将这件事揽了下来，可是在现代社会，贺兰飞舞毕竟只是个整容医生，在整容方面她是无人能出其右的高手，堪称鬼斧神工，但对于脑科手术却并不擅长。
不过幸好，根据检查结果，北宫翼飞的症状并不十分严重，再加上她毕竟是玩惯了手术刀的，想要做这个手术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的，否则她也不敢随便开口。何况若是维持现状，北宫翼飞不仅仅要承受很多的痛苦，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说谎，如果继续任由这块铁屑留在他的脑中，那么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试。
第二天一早，贺兰飞舞早早就起床做好了相关的准备，然后来到了临时改装的“手术室”里。北宫展的居所是一栋三层的小楼，为了保证手术过程的绝对安静，这手术室就建在三楼其中的一个房间里，不经允许，绝对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前来打扰。
在等待手术器具的时候，贺兰飞舞早就让太阳根据她的指点打造了一张手术台，并且把所有用到的设备全都准备好了，以保证手术过程的万无一失。
然而，就在众人做好一切准备，贺兰飞舞准备带着北宫翼飞去手术室进行手术的时候，一道白衣的人突然飘然而入，对着众人抱拳见礼：“在下楚凌霄，见过东阳王、东阳王妃！”
楚凌霄？原来他就是楚凌霄？
面前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颀长挺拔，面如冠玉，俊美潇洒。这剑影峰陌上宫还真是人间福地，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就连生长在这里的人都个个容貌俊美，气质高贵。
海洋点头回礼：“楚先生不必客气，此乃贵方宝地，我等冒昧打扰，还请海涵。♀”
“不敢不敢！”楚凌霄连连摆手，神情间却有些迟疑，“我也知时间紧迫，便不拐弯抹角了：我此番前来乃是得知东阳王妃要为翼飞做开颅术，因此冒昧请问：可否容许我在一旁请教？如此倘若以后再有人需要开颅术治病，我也好为其解除痛苦。”
原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贺兰飞舞闻言不由回头看了北宫展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北宫展不由苦笑一声说道：“定是翼飞这小子告诉凌霄的。两人虽然年龄相差不少，却极为投得来，这小子一有空便钻到杏林堂里，说是要跟凌霄学习医术。如今他的痛苦可以解除了，当然得第一个告诉他最要好的朋友。”
原来如此。贺兰飞舞恍然大悟，可是对于楚凌霄的要求，她却多少有些迟疑：“这……”
面对她的迟疑，楚凌霄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变，眸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东阳王妃可是觉得有些不方便，怕手艺外泄？倒也无妨，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哦不，楚先生误会了。”贺兰飞舞忙摇了摇头，“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毕竟我也愿会开颅手术的人多一些，如此便可替更多的人解除痛苦。但这开颅术必竟不同于一般的治病救人，楚先生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吧？”
楚凌霄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第一次，怎么了？”
“那就对了，”贺兰飞舞不由苦笑了一声，“这开颅术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了不起，但若亲眼见到了那血淋淋的一幕，不知你可能承受得住？万一你承受不住中途逃开，或者是惊叫等等，便极容易令我分心……”
楚凌霄闻言，自是明白了贺兰飞舞的意思：她是怕自己承受不住那有些恐怖的一幕而尖叫或逃跑，从而导致手术失败，危及北宫翼飞的性命。
摇了摇头，楚凌霄微微一笑说道：“东阳王妃未免也太低估我的承受力了，我虽然从未见识过开颅术，但毕竟行医救人这么多年，无论多恐怖的伤势都曾见过，甚至有些病人开膛破肚，肠子外露等，我都是见过的。”
这样？那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贺兰飞舞立刻点头答应下来：“如此，便请楚先生与我一起吧，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免得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楚凌霄大喜，立刻一揖到底：“多谢东阳王妃指教！请东阳王妃尽管吩咐，我必定竭尽全力助你救治翼飞！”
既如此，事不宜迟，二人立刻带着北宫翼飞上楼而去，不放心的众人自然随后跟上。原本贺兰飞舞还有些担心，怕没有助手帮忙会误事，这下好了，楚凌霄既然医术高明，倒是个不错的助手。
来到三楼，贺兰飞舞要众人在门口等候，然后带着北宫翼飞和楚凌霄进了手术室，并且把门关了过来。关门之前她还再三叮嘱，她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准入内打扰，并请箫绝情务必守在门口，无论白云夫妇有多着急，都绝对不允许他们进去。因为开颅手术异常复杂，必定会耽误很长时间，她担心白云夫妇因为等不了那么久、担心儿子的状况而冒冒失失地闯进去，那就可能前功尽弃了。
这一点是她最担心的，因此她站在门口，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箫绝情：“王爷，你务必记得，只要我不出来，就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进去。若有人要硬闯，你只管使出所有的手段阻止，横竖我瞧这里所有人的功夫都不如你，这件事应该难不倒你才对。”
箫绝情微微点头：“放心，只要我不放行，没有人进得去。”
贺兰飞舞微笑：“交给你我自然放心。那么，我去了。”
看着贺兰飞舞转过身，箫绝情却突然开口叫道：“小舞！”
贺兰飞舞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怎么了？”
箫绝情微微抿唇，片刻后轻轻说道：“我相信你。”
这句话中隐含的千言万语他虽然并不曾说出口，贺兰飞舞却全部都懂了，心头掠过一股奇异的暖流，她冲着箫绝情微微一笑：“那就对了，因为我也相信我自己。王爷，等我出来。”
房门终于被关了过来，虽然知道有箫绝情守在门口，别说是人，即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贺兰飞舞还是加强保险一般插上了门闩。接着，她先是剃去了北宫翼飞的头发，然后递给他一碗经过改良的麻沸散：“来，乖乖把这个喝下去，你就会美美地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头痛。”
对于贺兰飞舞的话，北宫翼飞自然不会怀疑，所以二话不说接过碗喝了个底朝天，还一边擦着嘴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姐姐，你不用害怕，就算是失败了，我顶多也就是个死，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要是成功了，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贺兰飞舞忍不住失笑，疼爱地模了模北宫翼飞光光的小脑袋：“放心吧，你既然是我的好弟弟，我当然会拼尽全力救你。我保证等你醒来之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麻沸散开始发挥效力，北宫翼飞终于慢慢闭上眼睛，沉沉地昏睡了过去。确定麻醉效果良好，贺兰飞舞立刻戴上临时缝制的“口罩”，接着拿起了手术刀，看着楚凌霄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开始吧！”
楚凌霄轻声答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兰飞舞的一举一动，足见其果然是个好学之人。欣赏他一颗济世救人的心，贺兰飞舞一边手术，一边就一些疑难之处进行了简单的讲解。楚凌霄一边听一边用心记，更是不住地点头，颇有醍醐灌顶之感……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不曾说谎，便是面对这血淋淋的恐怖一幕，他除了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神情间果然镇定如常，更不会尖叫逃走，令贺兰飞舞完全放下心来，可以全神贯注地进行手术了……
事实证明，贺兰飞舞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她提前安排箫绝情守在门口，北宫展夫妇或许早就闯进去看个究竟了。从房门关上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可房门仍然没有打开的迹象。不仅如此，房中的两人还很少交谈，即便有，声音也低到几不可闻，只有那些器具相互碰撞的叮当声不时地传来，反而越发令人心慌意乱。
整整两个时辰几乎耗尽了北宫展夫妇所有的耐心，令他们浑身冷汗如浆，若非承受力高人一等，大概早就直接昏死过去了。
面对他们的焦急，箫绝情始终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背靠着房门旁边的墙壁，抱着胳膊静静地等待着，仿佛丝毫不知道疲倦。然而没有人知道，就算表面看起来再平静，其实他的手心里也替贺兰飞舞捏了一把冷汗。
又不知过了多久，北宫展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了，否则一定会崩溃。转头看了看箫绝情，他苦笑一声问道：“照这个样子，看来只怕一时三刻还结束不了，王爷可要下去休息片刻？”
“不必，”箫绝情摇了摇头，“小舞要我务必在此等候，我不能离开，你若是累了可以先下去歇息，等小舞出来我会告诉你。”
里面被救的人是我儿子，我若是去休息成什么样子？
北宫展摇了摇头，刚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靠近了这边，不等他反应过来，房门终于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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