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歌 第一章

作者 : ajshsj

今日孔雀城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在为阿爹的生辰准备。

孔雀城里里外外都是一团和气,这是我最喜爱的,到哪里,都会听见人们叫我一声‘阿水’,我喜欢这个称呼。

想起昨日颜兮来府上找我我还有些气,原先颜兮也爱来,那时候总喜欢捏着我的脸夸奖我。后来他跟二哥呆久了,竟然也练就了一嘴恶毒的功夫。

昨日他来的时候,望着我微笑不落,看得我毛骨悚然。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这直觉果真准,颜兮和我独处的时候,站在我面前足足笑了一盏茶的功夫。可这原由,竟是那些仙人们的闲话。

颜兮这没心没肺的功夫,想来是见长了。

阿娘差人给我送来一件衣物,说是要我在阿爹的寿辰上打扮的漂漂亮亮。其实阿娘多虑了,我岂会蓬头垢面去阿爹的宴会,我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也还要想着阿爹不是。

最近二哥老是来烦我,竟然只是想清静几日。我想二哥能有这样的觉悟着实不易。只是苦了我这个喜爱安静的人,每日都要为二哥撵些桃花。

颜兮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二哥正在房里小憩。颜兮看了看闭着的房门。扭过头继续和我闲聊。

我不太懂颜兮为何会和二哥变成如今的模样,我记得百年前他们还形如一人,无聊时总会折腾我。那个时候我总是咒他们,希望他们有一天大吵一架,那样我便可以少受些罪。只是他们虽没有争吵却还是闹僵了,我也不方便去问。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你躲着我,我躲着你,彼此不照上面。

颜兮说他是来为阿爹的寿辰送酒的。我想阿爹的面子真大,颜兮酿的酒,是他的宝贝,从来都不拿出来与人分享。我与他千年情分,想要喝一杯,他也总是不情愿的。去他‘杏花庄’的时候,他多数都不在。现在想想,倒也有些可疑。

我还来不及反应,这一天就又这么过去了。

晚些时分,二哥走了,说是要为阿爹去寻一件像样的礼物。我想二哥人脉那么好,自是一件简单的事。想到此,我又有些伤神。阿爹的礼物,我总是想不好。

今晚月亮很圆,晚饭我又食的偏多,所以我决定去后山走走,散散步。顺便想想送阿爹的礼物。

后山位于孔雀城最高的地方,也在我们一家的屋后。后山有两个季节,山顶是冬天,常年都有积雪。往下是春天,最漂亮的便是山的那条春冬分界线,那时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的从远处看好似就是一串发光的宝石。

还记得小时候,二哥、颜兮和我总爱来这里玩耍。大哥是不和我们一起的,从我记事开始,大哥就喜欢闭关。我明白人各有志,虽然和大哥没有太多交往,心里却是敬重他、支持他的。只是苦了阿爹阿娘,想见大哥的时候总是见不着。

往后山的路边长满了花花草草,我喜欢这些春机勃勃的景物,闲来没事便喜欢过来为它们浇浇水。我想着也许有一天,它们仗着雀山的好山好水,修炼成人,也算我为自己攒的福。

走到深处,我竟听到了一个小孩的哭声。那声音听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我循着那声音的出处,找到了那个孩子。

我这第一眼,就觉得和他颇有缘分,看他胖乎乎的三岁模样,忍不住弯,想看的仔细些。只是我这越看越觉得喜欢得紧,想着要过来做徒弟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我千水这么多年从未动过心思要收个徒弟,如今我一身绝学,想收个徒弟自是容易的。

谁知他竟开口叫了我一声娘,彻彻底底把我给吓傻了。我从不知我竟还有个孩子。我连忙细细回想起过往的日日夜夜,确定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暗暗松了口气。

“孩子,想来是这天黑让你认错人了吧,你怎地会在此处?家里人呢?”只是小孩眨巴眨巴了他的大眼睛,活生生的掉出了两颗眼泪。

“娘,我是阿念。我没有认错人。”我慌乱了,不知该如何才好。想要一走了之却挪不开步子。我见他巴巴的望着我,也不好多言什么,只好将他带回府上,再作安排。

二哥见我带回来一个孩子,忍不住的调侃我。问我这是何时的事情。不待我解释,阿念已经颇有礼貌的叫了声叔叔。惹得二哥模了模他的头,一把抱起了他。

晚上我吩咐丫头带阿念去歇息的时候,阿念直赖着不走。说是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娘亲,想要娘亲抱着他睡。我见他眼泪在眼眶里打旋,只好轻哄他。

我猜想阿念的身世肯定是令人难过的。这么些年都没有娘亲在身边,实在是有些可怜。

阿念是个很惹人喜欢的孩子,每日与他呆着,越发的觉得他可爱。连二哥这样性子的人,也忍不住的夸奖他。我有时和他独处也会问问关于他的身世,他总是躲在我的怀里撒娇。直说我不喜爱他,不想要他。见他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他去。

一日清晨我醒来未见阿念,忙唤来丫头询问,丫头说她也并未见到。我有些无措了,忙叫来二哥帮着我寻他。

我去了无数次的后山,却仍旧未见阿念。二哥说许是阿念被他父母给带走了,要我不要太担心。

这一晃,便到了阿爹的生辰。我换上阿娘为我准备的衣物,站在院里看着樱花飘落。

阿爹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都笑弯了,拉着我向他的仙友们介绍。众人说总算是见到我的庐山真面了。我望着他们,友好的笑着。

我一向是不善言辞的。

午饭过后,我向阿爹求救,阿爹见我不愿再呆,便吩咐让我回去。

二哥来叫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就寝。二哥望着我不怀好意的笑道,说是有人想要见我。我见他能有如此兴致,倒也有些好奇来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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