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不断的女人缘 第三十六章

作者 : 丁峰

别墅前边有一片很大的休闲场地,值班护士拦住了他们。♀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金成看到,远远的一位四十出头的女士端坐在轮椅上,她面容清瘦,神情肃然,旁边一位护士正给她读着什么,她不时让停下来,仔细询问片刻,有时还仰脸凝神向天,不知在思考还是回忆,神色是那样专注安祥。金成十分失望,这哪里有小文的影子?可是如果不是小文,前边发生的一切又都无法解释了。

在回饭店的路上,失望的金成一言不发,脑海中仿佛扣着一盆浆糊,让他理不出头绪来。阿秀回过脸来,关心地问道:“金先生,你没有事吧?”金成苦涩地摇摇头。稍停,他问道,能否见见陈祥瑞先生。阿秀说,真是不巧,老先生上个月去澳洲了,可能明年初才能回来。金成真的无话可说了,他告诉阿秀,明天就准备回内地。

“金先生难得来一次香港,不想多住几天?”金成婉言谢绝了,他说公司还有很多业务在等着他。

在回上海的飞机上,金成脑海中一直萦回着这样一个问题:那个轮椅上的女人真的是黄瑞文吗?他从阿秀前后迥异的态度上,总是感到她的态度转变得太突然了。“也许,一切全是阿秀在导演。”他真弄不明白小文为什么一直要避开自己?

公司的汽车早巳等在机场,顾小玲也来了,看见金成,她飞一个媚眼,嗔怪道:“一个人偷偷溜去香港,招呼也不打一声,把人想死了。”

“这几天公司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哦,有个女人找过你,她说和你共过事,姓王,她想买房,要求最优惠的价格。”金成知道是王前,这个坏女人,总是像幽灵一样相随左右。

顾小玲还在讲着什么,手却不安分地动了起来。金成担心驾驶员发现,几次把她的手拿开,不一会又像有磁性一样粘了上来。金成也就随她了,她却越发大胆,手顺着下月复慢慢导引向前。

“啊!”金成咬紧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来。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嘴里却在讲一些不相关的事。

“这个坏东西。”要不是驾驶员在身边,金成真要狠狠骂她一通。她倒好,没事人一样,脸上笑咪咪的,一副局外人漫不经心的样子,手却动得越来越起劲了。金成不得不狠狠抓住她的手腕。

本来金成想早一点到家,洗个澡再到公司去,现在只好先到顾小玲那儿。顾小玲关好门后,金成有些火了:“你也太过份了,一点不注意影响。”

“影响,多少钱一斤?不这样,你会乖乖地来吗?”一边说,一边月兑光了衣服,两人忘情地吻着。顾小玲埋怨道:“走时也不打个招呼,让人瞎想了许多。”金成不想多讲话,他再也憋不住了,几天来的疑惑、焦虑,和那种莫名的冲动和渴望,现在一古脑儿全迸发出来,他疯狂地把顾小玲压在下边,身体无所顾忌地大幅度扭动着,顾小玲却像久旱的田地急盼甘霖,她毫无顾忌地大声叫喊,身体像蛇一样拚命蠕动着,两只手却在死命抓挠金成的身体。终于,金成叫了一声,两只手把小玲更紧地抱在一起,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

“喂,你准备躺到什么时候,真以为我的身体比床还适意?”顾小玲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稍稍动了动,娇嗔道。

“你不是总怪我不好好陪你,今天就陪你个够!”金成仍然不肯下来,顾小玲见状,用手在他腋窝里挠了两把,痒得金成慌忙滚了下来。

办公桌上有一张留言,上边写了一个手机号,同时留有名字:徐伟松。“这家伙怎么到w市来了?”他拿起电话,话筒里立时传出大胡子熟悉的声音。

“你个老兄太不够意思了,听到我来w市,你就去香港,害得这几天我一个人像孤魂野鬼一样。”大胡子仍然是高嗓门,震得话筒“沙沙”直响。一一徐伟松作为两地交流干部,挂职为w市市长助理,时间一年。

金成立刻打通了张产山的电话,让他在家等着,他马上派车去接。

他们在市中心新开的一家旋转餐厅坐下了。徐伟松说,金成,你个家伙啥时搞起房地产来了,真一点看不出来,在学校文绉绉的,怎么看也不是块经商的料。

金成说:“等你正式走马上任时,到你地界上去开发,那时沾沾你的光,也好有个保护伞。”

“你倒别说俏皮话,我们那儿地皮比w市便宜,市场需求也大,房地产前景非常广阔。我这次到w市挂职,也有一个招商引资的任务。你要真有兴趣的话,我保证你享受最优惠的条件。”

张产山听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直没有机会插话,这时开言道:“金成,我想加盟你旗下,欢迎不欢迎?”

金成没有想到张产山会提出这个问题,一下子倒无言以对。张产山说,怎么样,关键时刻卡壳了?

金成这才回过味来:“你要搞清楚,这是民营企业,干部身份没了,事业性质也没了。就是说,你修行几十年,到头来赤条条啥也没有,你舍得吗?”张产山摇了摇头:“这些我全想好了,大学毕业捞了个小学教师,你说冤不冤?每年的工资收入,胀不死也饿不死,还不如趁年轻干点事业,虽不求轰轰烈烈,到头来也不会冤枉了这一米七几的个子。”

金成见他不像开玩笑,点点头说,这是一件大事情,要他再好好想想,别反反复复的,反而不妥。

第二天清早,张产山又来了,同时还带来一份去海南开发投资的调查建议。

“去海南开发房地产?”金成抬脸看一下老同学,心中暗喑思忖,这个想法其实在他心中巳经酝酿好长一段时间了。自从中央决定海南建省后,去海南淘金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不少人也建议他调整投资方向,尽快进军海南。经过去海南反复考察论证,决定张产山留在三亚筹划开设酒店。

金成委托设计院测算的结果,开设一家三星级酒店,在投资刚起步的三亚,需要资金起码5000万。应该说,金贸公司的银行信用是无暇可击的,可是,这么大的贷款风险不得不让行长们有些为难,而且,投资地点又远在海南,银行无法进行有效监督。金成提出用金贸小区作为抵押,最后也只同意贷款1500万。

“资金缺口太大了,”金成摇着头来回在地上踱步。“这个项目发展前景诱人,该出手不出手,要后悔一辈子的。可是没有钱,一切都是空的。怎么办?”他考虑了一个又一个的方案,都觉得把握不大。突然,一个念头跃入脑海:和香港黄氏集团合作开发。

这个念头一产生,突然间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亢奋,他知道,如果黄氏加盟,开发前景十分广阔。可是,要说服黄氏参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直到现在,他自己也说不清与黄氏的关系,只能用说不清道不明来表示。唯一的办法,只有再上香港,设法见到黄瑞文,事情才会有个结果。

他把心里的想法和张产山商量。张产山提了三个问题:一,他是否能肯定当初黄氏以优惠价格让他经营通讯器材没有其他意思?第二,黄瑞文几次和他擦肩而过是有意还是碰巧?第三,他在医院看到的黄瑞文真的不是小文?当得到肯定回答后,张产山沉思片刻,然后用坚决的语气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黄瑞文应该是小文。

“你怎么能够这么肯定?”

“这是推测判断的结果。首先,没有大恩大德或其他特殊关系,决不会以如此优惠的条件向你供货,要知道,这等于是送钞票给你啊。况且那时你根本不知道经商为何事。第二,香港绑票成风,黄董事长的公子可是身价几个亿啊,她居然主动提出让儿子和你生活了一个星期,尽管你有隐情没有告诉我,凭直觉我猜想,这个儿子和你必定有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第三,那个你在医院里看到的女人我可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说,她就是小文。尽管你认为不像,我看有两种可能,一是相隔时间太长,你没有太深的印象;二是距离较远,她有可能经过某种伪装,结果蒙过了你。当然,推断只是推断,还要靠事实来检验,我有一个预感,谜底就要揭晓了。”

听完他的话,金成狠狠地给了一老拳:“你个小子,真是一个人精,怪不得讨不上老婆,你太精明了。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和小文只是投缘,并无什么特殊关系。”金成从心底下还是佩服张产山看事情有过人之处。

金成思虑再三,决定让张产山和自己二去香港。

他们仍然住在凯悦大酒店。金成不想再惊动黄氏集团,特别是那位玲珑剔透、像个乖巧鹦鹉的阿秀。按照张产山的分析,如果黄瑞文真是小文的话,她实在没有必要继续用假面罩着。她这次生病住院,完全是心病所致,仍然这样伪装着,巨大的痛苦只能由她一人来承受,那实在太残酷了。所以,他们设想了多种混进病房的办法,但都觉得不太踏实一一只要一张嘴,他们的身份全出来了,彻头彻尾的大陆仔。

“不如化装进去?”

“化装成什么?我们一讲话,就全露馅了。”他们十分明白,随着香港越演越烈的绑票风,高级医疗区的保安工作越来越严,一般性的蒙混是过不了关的。

“不过,我听天成说过,黄瑞文也是一个赛马迷,只要香港有赛马,她肯定要参加的。能不能在这方面做文章?”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如这样,我们化装成卖马报的,和保安讲是来给黄董事长送报的,说不定能混进去。”金成想想也没有其他办法,就同意了。

张产山毕竟活络,他很快和一名报童混熟了,还学习了几句卖马报常用的粤语,搞了一身报童服,模仿了几套动作,两人租了一辆的士很快向医院驶去。

沿着花间小道,走过小树林,很快来到出口处,一位中等个子的保安拦住了他们。张产山举着手中的报纸,用刚学到的粤语和保安套近乎,保安拿起话筒,不知讲了些什么,朝他们点点头,放他们进去了。

里边是一条竹篱围成的小径,不知名的野花缠绕着,透出淡淡的幽香。小径尽头,繁茂的竹林深处,掩映着一幢典型的中式建筑。房子不高,两层建筑,楼前的栏杆镶嵌着墨绿色的琉璃瓷砖,庭院里两棵粗壮挺拔的玉兰树开得正盛,浓烈的清香沁人心脾。

房子里很安静,听不到一丝声响,两人犹豫片刻,张产山耐不住了,轻轻喊了一声,“屋里有人吗?”

“请进。”像从幽远的历史深处突然迸发出的声音,一条略显忧郁的女声轻轻传出。她的声音音质清纯,悦耳动听,就像瓷盘轻叩那样绵远幽长。

房间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昏暗。两人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一个梳着高高发髻,穿着一件浅黄色睡袍的中年女子端坐在房子中间的沙发上,她仪态端庄,雍容高贵,脸色白得全无血色,俨然一位凛然不可侵犯的冰美人。在她身旁的地上,竖立的画架上,一幅油画刚刚被涂了底色。

“请问夫人是黄瑞文董事长?”张产山陪个小心,问道。

“有事吗?”沙发上的贵夫人并不回答张产山的问话。金成又近前细看了看,失望地向张产山连连摇头,张产山见状,赶忙走前一步:“夫人,这是最新的马报,特地送来请夫人先睹为快。”说着,递上一张报纸。夫人微微晗首,将报纸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随手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币递给张产山。张产山说声“谢夫人”,偕同金成赶忙退了出来。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会不是小文呢?”张产山自言自语道:“你会不会看走眼了?”

“去你的,我能连小文也认不出?我在她的房间里还看到了黄氏集团的标志,这可不是临时摆弄上去的。再说,谁也不知道我们来香港,这次真让我死心了,两来香港,两次扑空,难道小文真的不在了?”

“楼上楼下全看遍了,再也没有其他病人。我们真的从开始就错了?”正当两人叽叽咕咕议论来议论去时,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竟站了几名保安,问他们从什么地方来的,要求出示证件。这下两人傻眼了,偷学的几句广东话用不上了,结果被送到当地警署。尽管张产山能言善辩,可他无法自圆其说,假扮卖报人混进高级医疗区的事实。警方怀疑他们是踩点的歹人,因为警方目前正在侦查一宗和黄氏集团有关的敲诈案,两人真是歪打正着自投罗网,金成看看瞒不过去了,只得说因为一桩业务纠纷,想找黄瑞文董事长,可他们公司一直阻挠,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说着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名片。警方将信将疑,说要等明天才能核查,两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着蚀把米,又冷又饿,只得在局子里蜷缩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日近中午时,才像瘪三一样被放了出来。

“你说这是倒的那辈子霉,好好的高级宾馆不住,偏偏在香港的号子里冻了一夜。”张产山恨得咬牙切齿,一会儿大骂保安狗眼看人低,一会儿又骂香港警察草菅人命,说到最后,连金成自己也感到好笑,自嘲道:“也算经一事长一堑,世界上有些事原本就是让人糊涂的,偏要寻根刨底自寻烦恼。从今后,我是再也不会去找小文了,除非她突然站在我的面前。”

为了三亚酒店,金成还是决定给黄瑞文写一封信,征求合作开发的意向。这次,他使用了“瑞文董事长台鉴”的字样,原来的千般情意,万般柔肠不见了,行文间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味道。信的末尾,他希望黄董事长能认真考虑他的建议,使双方有机会进行第二次愉快的合作。

一个星期过去了,又一个星期过去了,香港方面仍然没有回音。金成几次电话联系,都说人不在,就在金成几乎不抱任何希望时,这天上午,他忽然接到阿秀的电话,

“金先生吗,我是阿秀,公司董事会经过讨论,表示可以考虑金先生的合作建议。如果金先生方便的话,三天后在三亚市碰头,商谈具体有关事宜。”

金成马上要通张产山的电话,让他立即准备有关资料和文件,他将在明天赶到三亚,他同时要求财务部对将要投资的所有财务支出列出详细的预算报表,越细越好。另外,让顾小玲准备几种方案,把黄氏可能进行的几种合作方式认真考虑,拿出预案,这样商讨时的主动性就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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