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苓子,我总感觉伯伯家那边的人对我都好像不太满意,倒是没有敌视那么夸张,但也是有意无意的不太待见我,除了伯伯以外。♀
可是素芷嫁进来的时间长,家事做的那么好,事事处理地都很妥帖,也没比我受待见到哪里去,也因此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多心了些。
或许只是这边的家人对我都太过敬让,才让我受不了那边人一点点的不重视吧。
苓子看我半天没有回答她,走上前来追问道:“不行吗?”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在乎称呼这类的东西,对辈分也常常捋不清楚。如果不是和长辈住在一起,我会觉得随意一些的好。
于是我说:“没什么不行的,我不计较这些的。如果你不嫌四个字说起来麻烦,你可以像你叫素芷一样叫我云卿姐姐。”
“叫云卿不好吗,或者卿卿?俊彦哥哥是怎么叫你的,叫你卿卿吗?”得到了我的同意,苓子又开始跟我讨价还价。
卿卿?我估计把刀架在陈璟衡的脖子上逼着他,他估计也叫不出这么暧昧的话来。
“随你吧。”我不想和小姑娘再争论这些事情,就索性由着她好了。
“那我还是叫你云卿吧,要是和俊彦哥哥一样的叫法喊你,我怕你会尴尬。”小姑娘自顾自地定下来,说到后面,又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自己笑了起来。
苓子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眉眼弯弯,看起来甜美可人,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我看着她,也随着一起笑了,故作酸溜溜地告诉她:“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俊彦哥哥只会直呼其名,叫我梁云卿。”
“哟,真不浪漫。”苓子也装模作样地嗔怪着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跟我说道,“不过这像是他的作风。”
我再一次笑出了声,直点头表示赞同。
就这么相谈甚欢的几句话,已经是我和苓子聊得最多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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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上楼去的,可是被苓子缠着越聊越欢。最后我俩干脆一同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配女乃,吃起了水果。
“苓子啊,”我叫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问,“你名字里的苓是哪个苓字啊?”
“茯苓的苓,有草字头的那个。”苓子拿着叉子,被口中的水果块撑鼓了腮,一边吃一边告诉我。
“哎,你是那个苓呀!和我最好的朋友是同一个字呢。”我兴奋的说,“所以你叫陈苓对吧。”
苓子看着我,将口中的东西慢慢咽下,笑着伸出食指晃了晃,才跟我解释道:“不是,我全名叫陈璇苓,中间还有一个字,是仄玉旁的那个璇。”
我听着拿手在腿上写了几遍,然后就不禁蹙了下眉,嘟哝道:“怎么家里人名字的笔画都这么多啊,一想就觉得麻烦。”陈璟衡,陈晏曦,陈璇苓,没一个笔画少的名字。
苓子“唔”着想了一会儿,告诉我:“应该是想从小就培养我们的耐j□j……啊,还可以借机惩罚我们写自己的名字。”
“你还被罚过写名字啊?”我吃惊地问道。
我小的时候虽说是胆小,闯的祸少,不过也不是个标准的听话孩子。父母在被我惹生气后,一般都是口头批评我,少有严格的体罚。所以我很意外还有父母会想这些办法来惩罚孩子。
对比我,苓子却一脸自然的说:“我从小被罚写大字的次数最多,这还是占了家里就有我一个女孩子的光呢。♀”
“那陈璟衡也被罚过吗?”我渐渐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自觉的就靠着苓子挪过去了一点去问她。
“你说俊彦哥哥啊,他从小被惩罚的次数就最多,受罚的方式也比我丰富。有时候他和我一起被罚写大字,我因为要写‘璇’字而感到郁闷的时候,就会凑过去看俊彦哥哥的。俊彦哥哥自从在第一次受罚,写了五百遍‘陈俊彦’后,就每次都会被要求写全‘陈璟衡俊彦’这五个字。我一看到他心里就会平衡了好多的。”苓子说着就乐开了,好像还有些小得意。
我听了,喝着的红茶也差点笑喷出来。真没想到陈璟衡还有这么悲催的时候。看他平时那么沉稳严肃,我都想象不出他幼时淘气的模样来。
苓子缓了缓,止了笑意继续和我说道:“不过就算这样,被罚写大字也算好的了。你不知道,叔叔早年是个军人,那功夫可不一般。我小时候都看见过好几次,俊彦哥哥因为不听话被叔叔一脚踹得趴倒在地上。每次我都会被吓哭。”苓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把我都听得吓傻了在那里。
“这么严重?”我也再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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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苓子聊了差不多一个下午,在妈妈回到家之后,苓子就和我告别回家了。
其实从听到陈璟衡被爸爸踹得趴倒在地上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顿时无心仔细去听苓子又说什么别的了。
到陈璟衡回家前,我一个人哄着小丫头,不由自主地总想着陈璟衡会受过的各种惩罚的画面,越想心里莫名的就越不舒服。
陈璟衡晚上是和爸爸一起回家的,哥哥到外面应酬去了。
陈璟衡还没走到客厅,我已主动地去玄关迎他。从陈璟衡那里拿过电脑包和他的外套,一一给他放好。陈璟衡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陈璟衡和小丫头嬉闹了一会儿后,回房间换衣服,我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怎么了你?”他看着我,解西服外套的扣子的时候问起我。
我低着头接过他换下的衣服,理着袖子轻声说道:“没什么啊。”回着他的话,手上的动作没停,我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瞄起了陈璟衡的身体,想偷偷找找看有没有留下的什么伤口的痕迹,是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
可还没等我怎么看清楚,陈璟衡就动作利落地套好了衣服。我只能暂时作罢,想着兴许下次有机会能看到。
我走到那边把手中的脏衣服放到篮子里,一回身猛地被跟在我身后的陈璟衡抱个满怀。我被稳稳地按在他胸前,能闻见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也能透过衣服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肌。
陈璟衡低下头埋入我的颈间,撩开我披着的头发,就自下而上轻轻地吻起我的脖子和脸颊,后又吻回我的唇,一下一下,连成着弯曲的线,似乎含着无限的绵绵柔情。
我伏在他的怀中,一只手抓住他腰侧的的衣服,慢慢随着他的节奏而收紧。心中不免激荡起动情的心悸,带给全身那种抿紧着唇也止不住的愈加强烈的颤抖,心都跟着怦怦乱跳。
虽然这只是陈璟衡给予我的一场意外的吻,但他是吻技高手,从来都有本事让我在这短时间内比他更沉沦。
好一会儿后,陈璟衡才把头撤开,直起了身子,又拉着我离开房间下楼。
“等晚上吧。”他回身带上卧室的门时,商量一般和我说道,我却稳着不听话的心跳,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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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餐的时候,我想着下午听到的话,再看着爸爸,心里总有点胆怯,又有些不能理解:他怎么会那么严厉地对孩子啊。平常看爸爸对小丫头,慈爱亲切的要命,真是不能想象他还有过那样不近人情的一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隔代亲?
还是……陈璟衡幼时真的淘得太不像话?
可再看看陈璟衡,我就根本不想去想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罚的,只一味觉得幼时的陈璟衡可怜。他自来性子就硬,怕是在挨罚时他的心里定是比身体上要难受的多。
这样胡思乱想着,我就鬼使神差地给陈璟衡夹了两次菜,然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太过小题大做,感情泛滥了点。
陈璟衡看着小盘中我夹给他的菜也难得一愣,不过到最后他还算给面子地全都吃光了。真难为他这个洁癖的异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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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到了深夜,我才从陈璟衡的行动中知道晚饭前他状似和我商量的是什么事。
不知道是我们有时间没做了,还是这次他实在勇猛,到后面,我躺在床上,连挂在他脖子的双手都在无力的颤,哭得完全缓不上气,只能一字一顿,软着声音求他。
结束后,陈璟衡又趴在我身上,赖着不退出去。我也没劲去管他,只自顾自攒着力气大口地呼吸,生怕再跟蜜月时候那样,夜夜都晕过去。
好半天后,陈璟衡抱着我去清洗,又换了干净的床单,才又抱我回到床上相拥而眠。我再次触到床的时候,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才慢慢醒过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动不动,除了偶尔转动一下眼珠,看看四周解闷。
没一会儿,我听到了不远处纸张翻动的声音,一个激灵就想坐起来。可是全身都太疼了,我又不争气地“嘭”的一声,倒了回去。
“呃……”我正呲牙裂嘴着呢,陈璟衡就悠悠然从门洞那边走过来,他走到床边坐下,扶着我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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