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鼓足了勇气抬眸看向殷飒道：“姐姐，你能不能……”
“不能！”似乎是一眼便能看透她的心思，殷飒冷冷打断她的话，果决得不留一点余地。
所有给她造成痛苦的人，所有伤害她身边人的人，她绝不放过！
香玉轻轻咬了下嘴唇，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只求姐姐能留他一个全尸，我想让他陪在娘亲的身边，娘亲在世时，很爱他。”
殷飒沉默片刻后嗯了一声。♀
香玉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此时天已经大亮，杀人的事，她喜欢选在晚上，于是在距离赵天成的归湘酒楼比较近的一家客栈里住下。
香玉不安地在房内走来走去，殷飒则是悠闲地坐在桌前喝茶，镇定得让人感到可怕。
“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香玉走到殷飒的对面坐下，认真地看着她问道，她思前想后，总觉得殷飒不是一般人，她的身份令她很好奇，也让她很不安。♀
“你最好什么都别问。”殷飒缓缓抬眸，面无表情地回道，“你也看到了我是个怎样的人，若你惧怕跟我在一起，那就趁早离开，我习惯独来独往，你跟着我，只会成为我的累赘，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像婆婆一样，惨死在我仇家的刀下，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不怕死，就怕看到有人因她而死，那样她会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我不怕。”香玉坚定地看着殷飒道，“我小的时候，娘亲曾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做一个好人未必就会有好报，但是坏人一定会不得善终，她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父亲娶了一房又一房，她冷眼看着那些妾室为了争宠使出各种手段，不争不抢，但依旧还是有人看她不顺眼。
娘亲会那样年轻就病死，其中缘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父亲只当做不知道，娘亲去的那一天，他都没有看她一眼，他一直都嫌弃娘亲是个歌女出身，连带的，也对我不屑一顾，想骂便骂，想打便打，但是我从未恨过他，一直到昨晚为止，真的没有恨过他……”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眸中渐渐盛满泪水，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处。
殷飒微微蹙起眉头，不禁有些同情香玉，她想她是比香玉幸运的，至少，她爸妈在世的时候，那样爱她。
她想将香玉留在身边，毕竟她一个柔弱女子无依无靠，很可怜，她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但她尚且不知三皇子给她的任务是什么，又怕到时候会不方便。
想了想，突然想到婆婆之前说过她的孙儿葛雨枫在都城修建宫殿，或许她可以将香玉托给他照看。
但是老婆婆的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在他离开的短短几天内，他唯一的亲人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香玉凝视着垂眸沉思的殷飒，心中出不说是什么滋味，殷飒的狠戾她是亲眼所见，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殷飒可怕，认识她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殷飒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坚毅果决，这是她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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