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眷顾的地平线 第一部 第五章 (十六)大土匪刘平尧的故事

作者 : 太阳牧夫

后爷爷为了这一天也付出了生命。

本来我们爷俩做了充分的准备。打算宰了他,然后全身而退。其实我们找到这个刽子手就费了好大的周折。我们虽说七八年内多次见过这老贼,但是真的到北平找他家,难度可想而知。一旦找到了他,事情相对就简单许多。懒

后爷爷当时也假扮成满清曾在外地做知府的满清遗老。我男扮女装假扮成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后爷爷的孙女。没费多大周折,就成了老贼的座上客。这得益于后爷爷当年在我家也不是主要干将,几乎没人注意;我当年年龄也小。又男扮女装;老贼又天生。只想着在我身上占便宜。根本没想到我们两个是来送他上西天的。

在老贼生日那天,我们给他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坛毒酒和五坛子炸药。

不想,那天老贼穿了大红寿袍,坐在太师椅上,摆起了寿星老的架子。跟前来贺寿的人隔开座。自己一壶酒,自斟自乐,我们始终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急得爷爷和我坐立不安。眼看酒终人散,我们也只得磨磨蹭蹭的往外走。这时老贼却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我和爷爷说:‘你们爷俩先别走,我们是挚交,他们走他们的。我家晚上还有堂会戏。我可请了京城里的名角呢!’

这可是绝好的机会。但是我们还是不能露出破绽。我拉着后爷爷的衣襟低着头说:‘爷爷,咱还是回家吧。这里不好玩。都是些长胡子的男人,也没人跟我玩儿,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说,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场合。’虫

老贼一听就急了说:‘不要走,没一个外人,外人我一个都没邀请。只有你们爷孙女俩和我家里的人。’

其实,这老贼根本没请堂会。他老婆的靠山死了,就没人能够约束他**和纳妾了。短短几年,他就娶了三房姨太太还不知足。又把我当成美妙女郎。他留下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拿金钱和富庶打动我们,要把我这个假姑娘纳妾。

晚饭过后,老贼为了跟爷爷讨价还价说话方便,就安排他的一房姨太太把我强拉到她的绣坊里看女活儿。

他跟爷爷就又摆上了酒宴。爷爷一看机会来了,就说:‘我带来的几坛酒可是特地托人从南方买来的百年陈酿。今晚咱老俩不妨开坛尝尝。’

老贼一听就笑了说:‘好办,让家人抬一坛子过来!’

爷爷摆摆手说:‘不要!六坛酒全部抬来。六坛酒六个产地,六种滋味。你把你的家人也都招来,咱俩今天挨个品尝。也分给家人。也是我们爷孙女俩祝愿你们全家六六福顺的一片心意。’

老贼一听有理,就吩咐家人把我们的‘礼物’抬过来。我爷爷当然不会让其他人开封。亲自倒了一碗毒酒。

爷爷把酒捧在手里,心里百感交集。想起几年来忍辱负重、颠沛流离终于有了结果;想起终于可以告慰那些长眠在地下的冤魂,不由得有些失态,落下两颗老泪。

这一切恰好被老贼看到。老贼一下子起了疑心。执意要爷爷先喝。爷爷不过,心一横,一仰脖,一碗毒酒喝进肚里。只觉得五内具焚疼痛难忍。后爷爷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念头,自然也就具有了超人的毅力。忍着剧痛迅速的拿起了身边的蜡烛,回手就点燃了那五坛子炸药的药捻子。哈哈大笑说:“老贼,你恶贯满盈了!当年你在唐山杀害了刘财东全家,今天我送你上西天!”

老东西见势不妙,抱住头就往门外滚。他的家人还没明白为啥,都瞪着眼睛等着品尝百年美酒。只听得一声巨响,所有的人都血肉横飞,连整个房子都上了天。

机敏的老贼被气浪冲出屋外跌坐在墙角,人几乎傻了。随后竟哈哈大笑起来说:“哈哈!刘财东,天不灭我呀!活着你斗不过我,死了更斗不过我!哈哈!”

我当时正在跟老贼的姨太太在另一个房间说话,巨大的爆炸一下子把我震倒。我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一骨碌爬了起来。顾不上早已瘫软的姨太太迅速跑出来看个究竟。

听到老贼的狂叫,我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皱眉骂道:“你高兴的太早了!看看我是谁?!”

老贼一看明晃晃的刀子架在脖子上,连忙求饶说:“姑娘,别,别,我们无冤无仇的!千万别杀我。我家有的是钱,只要你刀下留情,我的钱都给你!”

我怒不可遏,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骂道:‘你瞎了你的狗眼!我就是你当年没杀死的刘财东的孙子!我们爷俩苦苦寻你这些年,就是要拿你的狗头替我的爷爷父母,还有惨死的家人祭灵!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了你这条恶贯满盈的狗命!’当时真不知是从哪来的当量和力气,一把小小的尖刀,竟然一下子割掉了老贼的狗头。

我冲着后爷爷归天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说:‘爷爷!你也是我的亲爷爷,你一命替我全家人报了仇,你死得值!孙孙给你磕头了!我已经打发老贼给你殉葬了!爷爷,爹娘,所有的亲人们!你们安息吧!我替你们报仇了!’

按说报完了仇,我本该隐姓埋名,归隐乡野,然后跟其他人一样:娶妻生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个实实在在的老百姓日子。可官府不给我这个权利。在我回家祭祖的那一刻,便被持枪核弹的军警抓了个正着。

原来,那狗官的小姨太事后告发了我。官府就在我家祖坟布下了口袋。抓了我后,也不审问,就拿铁丝穿上了我的锁骨。并且告诉我说:‘等明天游街示众后就地正法!’”说话间刘平尧解开肩膀,让瑞祥看当年穿锁骨留下的疤痕。

稍作停顿,刘平尧又说:“要知道当年我才15岁!要不是那狗官,我恐怕还是风流倜傥的阔少爷。是那狗官以及他的靠山的私欲和贪婪害了我一家。害了我一生!我这几年所受的罪,我这在磨难里,消失的年华谁来替我说个公平?!而他:杀了我一家、剥夺了我家的钱财;却升了官职,又有哪朝官府对他提过半句质疑?如今我凭借自己的力量沉冤得雪,大仇得报。我有啥罪?这样的官府只是当官的人的官府。不是老百姓的官府。在当官人的眼里,没有我们平民百姓的理。你老老实实做顺民,任他们欺凌宰割,还要山呼万岁,歌功颂德。这才是他们心中的良民。可我天生就不是做这种顺民的料!我认为这种顺民是给牲口做的。铁丝穿透了我的肩胛,但是没穿透我的骨气。铁链锁住了我的手脚,但是锁不住我的心。我要活!要逃出去!要还百姓一个公平,所以我就给自己改名:刘平尧。意思是:闯出一番公平公正的尧舜盛世。那天夜里,我被用铁丝穿了锁骨,拧在唐山县城隍庙里的大柱子上。脚上,手上还带了生铁打造的镣铐。那种罪,差点要了我的命!那根生锈的铁丝,生生的穿透我的肩胛,稍微一动那种扯肝裂肺的剧痛就传遍全身,只觉得两眼发黑腿脚僵硬。到现在认为那是最残酷的刑罚。单单他们穿我、把我绑在柱子上这一番折腾,我都昏死了几次。也许那时他们看我太软弱了,这样的折腾都经受不了。对我就粗心了。绑了我,上了镣铐认为我绝对跑不了。只派了两个人在庙门口,其他人都去喝庆功酒了。看守我的两个人也放心大胆的整了酒和菜在门口吃喝起来。剧痛过后,我渐渐冷静下来。我不能死!我还年轻这样死了太不值。我必须逃走。强烈的求生**给了我无穷的动力。我慢慢地,慢慢地移向大柱子,剧烈的疼痛几次让我几乎晕厥,又几次差点让我放弃,但是,我又一次次的站稳,一次次的更加坚定了活下去、逃出去的决心!人一旦豁出命去做某件事,疼痛好像退却了!我几乎咬碎了牙,抱住柱子,硬生生的把拧在一起的铁丝咬开。一头还挂在柱子上,另一头用手慢慢地,细细的尽量理顺,理直。趁着两个看守在外喝酒划拳兴致正高时,眼睛一闭,猛地朝相反方向一倒!‘噗通’这下,真的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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