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眷顾的地平线 第一部 第三章 五妮 (三十一)

作者 : 太阳牧夫

一晃间二,三十年过去了,李家三兄弟也早已逝去了翩翩的少年岁月。可老大心理,纠结不清的梦幻还没了结。当年从水牢出来之后,老大一片茫然。他背着神秘人几乎是爬出尸横遍野的州府。后来才知道,那是一场清军和革命党的一场大战。可他不知怎的头脑里对神秘人的信服却几乎达到了痴迷。他总觉得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似乎都在水牢里被神秘人神神道道的告诫过。好像我们如今的后人对《推背图》和《烧饼歌》的信服。老大李树德这些年跟世人痴迷《推背图》一样,也想提前獬透神秘人的“揭语”。他觉得《推背图》是大学问家济世“揭语”;而神秘人的话,是神仙留给自己后世的迷津。所以他在拼命地去思谋,去理解。他这些年最大的心病是自己一生无后。所以最忌讳别人说自己“绝户头”。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谋着如何能获得一个传后的人。在侄子立业跑过来要他去已经过门的侄女家领人的时候,他一百个不想出头。当时自己虽是老大,但可不是族长。族里大小事情都是弟弟树义一手操办。他平时没少生窝囊气,如今他自己的闺女出丑了,拉上他去丢人显眼,他能爽快地去吗?立业说了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有了兴趣。立业当时看大伯推推诺诺,也是着急,就红着脸说:“俺娘捎会信赖说:俺爹犟人在人家当院磕了个头,就没影了。要俺在家找几个自家长辈过来。俺能找谁?你又没后人,俺跟妹妹虽说不是你的亲后人,但总是一堂人家吧?!你要不去俺咋跟俺娘交代呀?”“一堂人”这仨字让老大眼睛突然一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记得那次在水牢,自己迷迷糊糊睡梦中被虱子咬醒。奇痒难忍,自己又抓挠不到,就求神秘人给自己挠两下。神秘人边抓挠,嘴里边念念有词说:“痒痒害后背,半生误后人,要得痒后人,糖泥送我乐滋滋。”这句话在当时他听起来无疑跟瞎子说梦话一样。没啥含义,可是如今一下子觉得这话里有“大含义”。这几句话话就变成了:“养洋害后辈,半生无后人。要得养后人,堂妮送我乐滋滋!”李树德一拍额头,似乎恍然大悟。说道:“好,叫上你叔叔,咱们都去!”?????再说老大李树德如何这样理解这段话:那年逃出府衙,二人分文皆无,又无亲朋可投。心里别提多无助了。当时老大最恨的恐怕就是老三了!这小子不顾他死活,竟一溜烟没影了!神秘人他肯定不能丢。他已经是老大的精神依托了。二人在满是残垣断壁的城里转来转去,饿的眼睛直发兰。始终没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最后还是神秘人有办法。说:“城里人没死的,几乎都跑净了。看不见一个活人。没活人了,死人也行呀。咱俩跟死人作伴那么久还怕个茄子?!看看死人身上有没有东西?没有了就从死人身上撕肉吃!”饿极了的李树德一听,有道理,牙一咬,心一横,管他呢!就到死人堆里找吃的!还别说,连续翻了几个沾满血污的死人以后,还真的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了几块褐色窝头。两个人急速的吞吃下去了一多半后,几乎没尝到滋味。当老大再次把手伸向窝头时,神秘人却把他的手打开了。说:“不能再吃了!万一几天内再找不到食物咱真吃人肉呀?”李树德吃了点东西,头脑里也有了些思维,一拍额头说:“有人的地方怎么会没吃的?咱这几天转来转去,几乎都在打仗的地方转了。为啥不再回到城里转转?比方府衙、洋行,那储藏间就算塌了也该埋些好东西吃吧?知府老爷太太好东西多了去了!山珍海味能都带走?那些洋毛子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牛女乃牛肉,没见过吃完。肯定有东西的。”神秘人点点头,表示赞许。等二人真的又回到府衙,一下子傻眼了。不知啥时满街潮水一样涌来了大量的清兵。把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俩人急忙调头去洋行。老远,就看到站岗的清兵。有几个想走近洋行的人被喝止。真切的看到洋行的破坏比其它地方更剧烈。两人看到清兵就发抖。只得再悄悄地往城外跑。一头扎进城外密密实实的庄稼地,趴在地上不敢动了。饥饿再次袭来,李树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神秘人盛窝头的袋子。神秘人眯着眼睛把袋子打开,李树德迅速的把手伸过去,又一次被打开。李树德抬起了疑惑的眼睛。神秘人慢慢的掰了一小块窝头,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丝毫不理会他。李树德第一次对神秘人有了一丝仇恨。真想抡起巴掌照神秘人的尖嘴猴腮来一巴掌。可他始终没敢抬起手,只是咽了口唾沫,说:“我看到那窝头好像长毛了。不吃怕坏了!”神秘人咂咂嘴说:“没有吧?我看看。”低头打开袋子一看,真的有些深色斑点,还有黄白色长毛。就轻轻抹掉白毛说:“夏天,难免。可不影响口味。真香!”李树德又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也想吃。饿得受不了!”神秘人轻轻骂道:“没出息!好吧,给你一小块,吃完眯一会儿。睡着了就不饿了。”一小块窝头下肚,李树德还是觉得饿。眼睛还是离不开干粮袋子。神秘人有些恼怒:“刚出来就忘规矩了?睡觉!”老大无奈,就闭上眼睛眯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还真的睡着了。老大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走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界。很繁华,人们看起来也很富庶。个个衣服光鲜,油光满面。商铺店铺人来人往很兴隆的样子。一阵奇香飘来,把他勾引得好饿,就顺着香气走过去,果然是一家摆设华丽的饭馆。大门洞开,迎门的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看看四下并无一人,老大就故意咳嗽了一声,还是没人,就冲餐馆里喊了一声:“掌柜的,伙计,我要吃饭!”还是没人。他也就放下了矜持,疾步进门,坐在餐桌旁。看看那个都是最好的菜,香味诱人,样子又好,一下子又不知先吃哪个,口水都流了出来。说来也怪,一盘美味竟然自己挪动到了自己腮边,变化成一个柔美的女子。女子伸出甜软柔美的小手轻轻地抹掉他的口水。他感觉那小手真的很甜软,就忍不住张口去咬那小手,????伴随着“嗷!”的一声怪叫,李树德觉得脸上尖啦啦得一疼。一下子醒了!我的天!这哪里是美女呀!分明是要命的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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