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赋 第六章 昆仑之巅雪连天

作者 : 傅入画

()沿江歌姬唱着欧阳修诗词,独孤湛幽偶尔吹笛合奏,风尘之中不乏奇人,仅是一曲之交。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

时光又匆匆溜走了十几日,二人终于到了目地——昆仑山。

稍做休息,便备好衣物、干粮,施展清风术向昆仑之巅奔去。

皑皑白雪映衬着他们潇洒身影,如同雪上纷飞雪雁。

一望无际白茫茫一片,只瞧见两个跃动身影,时而起,时而落,天然风神,人间难觅。

二人一边登山一边举目瞭望,怡然自得。

独孤湛幽长舒一声,道:“真是个好地方!当年昆仑派坐落于此,可谓得天独厚。”

“若非内力深厚,又如何此呆上数年!”

“据我所知,当年一场雪崩,昆仑全派上下几千人,数丧命,什么痕迹都寻不到。只有当时不山中几人幸免于难。”

“此事师父一直讳莫如深。”

“我们师承昆仑三圣,算是昆仑派人。”

上官翼凝视独孤湛幽,见她雪颜清艳,绝代风华,心生暖意,情不自禁地她朱唇上轻轻一吻,自己随即略微后悔。

但见独孤湛幽朱颜微红,表情木讷,似是一惊,出于平时随意而为习惯,挣月兑了上官翼手,独自一人向前一跃。

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响声,上官翼后悔不已,忙道:“湛幽,好像是雪崩,小心点!”

这时,雪从上面轰隆隆地滚下来,独孤湛幽走前面,雪块先向她飞来,她已经来不及抵挡和躲闪了,只能看着雪块飞来。

雪崩巨响声中,夹杂着上官翼焦急声音:“湛幽!躲开!”

上官翼一边喊一边飞过去救独孤湛幽,他眼疾手独孤湛幽腰间一揽,一个飞身,跳开百丈远,嘴中道:“好险啊!”

雪崩冲淡了二人尴尬,都自动忽略刚才事。

独孤湛幽道:“有天下第一人,还怕雪崩?”

上官翼板着脸,带着怒气,道:“刚才只是极小雪崩,自然之力人远远不敌,就怕连天下第一人都无法抵挡雪崩!”

独孤湛幽心中一惊,上官翼生气起来不好应付,也知晓雪崩威力,不敢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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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之巅,眺目四望,入眼之景皆为白色。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此处,比泰山上又别有一番韵味。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行走雪地中,每走一步,便是一个深深脚印,要不是二人内力深厚,恐怕已冻僵。

狂风卷着雪花,呼啸着,翻滚着,遮天盖地而来。飞舞雪粉,来往冲撞,不知它是揭地而起,还是倾天而降,整个世界混混沌沌,皑皑茫茫!

“走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见!”独孤湛幽浑身有点颤抖,毕竟雪地里走了两个时辰,内力再深厚,也会感到冷,“还有,这雪怎么还不停!”

上官翼转头望向她,雪般容颜被冻红通通,娇艳欲滴,煞是动人,头上毡帽落了不少雪。

“湛幽,看那边。”上官翼眼神一凛。

二人走到一处崖下,其实也不算崖,很低一个山崖。

“这儿雪很薄,看来有人此点过火堆。”

独孤湛幽小踱几步,观察着积雪稍薄一块地。

上官翼接道:“师伯若是此,必定有山洞居住,显然,这是别人留下痕迹。”

独孤湛幽点点头,道:“正是,师伯此,少不了日用之物,肯定有人给他供送。”

上官翼又沉思一会,道:“据说牺牲了很多人,我们人才能打探到师伯此。”

独孤湛幽抬头看看上官翼,神色怪异,“大师兄,如果是我,绝对不会挑这么一个地方安度晚年。”

上官翼双目一亮,道:“湛幽说是,师伯是被人囚禁此,我们探子为了打听这个消息,伤亡惨重。”

“那我们要不要打草惊蛇?”独孤湛幽贼兮兮地凑过去问。

上官翼温润一笑,道:“我们打听师伯下落时已经打草惊蛇了。”

“那我们一定被人跟踪了。”独孤湛幽垂头丧气。

上官翼摇摇头,道:“他们从山下开始跟踪,雪崩时跟丢了。”

“那现很安全啊,他们除了听声音,根本看不到我们。”独孤湛幽说完又嘻嘻一笑,“我们身影融入了这白雪中,看不到啦!”

上官翼也笑了,道:“这倒是个优势。”

独孤湛幽忽又丧气:“唉,可是我们没有人家熟悉地形。”

“上山前我将地形图观察了一遍,应该记住了。”

“那他们有多少人?”独孤湛幽黛眉微颦,一首托腮,一手撑肘。

“十八个。”上官翼很流利地答道。

“咦?你看到了?”

“但是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而他们,知道我们是谁。”

独孤湛幽找了块石头,扫扫雪,坐了下来,道:“人暗,我明,难呐!”

上官翼没有接他话,望望天,道:“这雪似乎越来越大。”

独孤湛幽一脸苦恼,雪花落睫毛上,随着她扑闪扑闪眼皮跃动,“我们登山用了半天多,又找了两个时辰,现天都黑了。”

天色确渐渐暗下来。

上官翼从包袱里拿出干粮,递与独孤湛幽,道:“先吃点东西,今晚便这休息吧。”

说罢,找了块可以挡风石头,又移动了几块石头,差不多是一个只容得下两人石屋,只是没有屋顶,石头缝也通着风。

独孤湛幽也行动起来,从包袱里拿出备用披风,盖石头缝上和顶上。

上官翼又观察片刻,俊逸面容凝肃,越发清朗出尘、俊逸若仙,他道:“我们,待会起了大风就糟了。”

独孤湛幽点点头,和上官翼一样地上捏了几个雪球,手举小石屋上空,然后催动内力,雪球融化,水顺着石屋形状冻成型,如此反复,不一会儿,便制成了一座小冰屋,晶莹美丽。

上官翼手下不停,道:“风雪很大,还不够厚。”

独孤湛幽一双雪般白女敕手通红通红,修长多姿身影也来回不停地融雪,上官翼也不叫她休息。

终于大功告成,独孤湛幽舒了一口气,道:“还好以前玩过这种游戏,不然我们非冻死不可。”

上官翼笑了笑,拿了包袱,和独孤湛幽一起躲进冰屋,冰屋只有一个窄小入口,二人躲进去后,入口也逐渐被冰雪覆盖。

冰屋内甚是暖和,也没有肆虐暴风,二人相偎而坐。

上官翼揽住独孤湛幽肩头,独孤湛幽将身子靠上官翼身上,毡帽已月兑掉,墨发落上官翼手上,两人嘴角含笑,本就容颜绝美,二人都是气质月兑俗,这幅景象如同一幅绝世名画。

独孤湛幽出声道:“那十八人武功绝对不低,否则,这昆仑之巅岂是随意上得来。”

上官翼颔首,道:“现我们也暗,就等他们找过来,他们人多,我们好跟踪,只看他们把师伯藏什么地方。”

“可他们如何打发?以我们两人之力,唯有用智。”

上官翼笑道:“正是,明日得好好思量一番,湛幽,你先睡吧。”

独孤湛幽点点头,靠着上官翼睡去。

雪覆盖冰屋上,隐藏了冰屋,就算有人走近,也不会发现此处有人。

外面风雪比想象中还大,但上官翼和独孤湛幽很安稳地入睡。

铺天盖地暴风雪,肆虐地狂卷,冰屋内温暖异常。两人本就内力深厚,加不惧寒冷,只是独孤湛幽脸色微红,显然是冷气缘故。

黑夜伴随着暴风雪,降临,直到半夜时分,雪才停下来。第二天一早,太阳初升,温煦阳光照耀着白雪,散着晶莹光芒。

雪后初霁,连带着人心情都好起来。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早就醒了,冰屋入口处由于二人轮流守夜,只有一个小口流通空气。

上官翼静听周围无人后,运气至指,中指食指点向冰屋入口,只听“轰”一声冰屋入口便敞开了。

独孤湛幽看着上官翼打开冰屋入口,不由笑道:“唉!这真是浪费呐!堂堂天下第一绝技居然被用来破冰,唉!唉!”

独孤湛幽叹后两口气时,上官翼已将她拉起,道:“可不是,有人可是连这破冰指法都不会。”

独孤湛幽气恼,“你……哼!”将头一转,想这天下第一绝技稀世罕见,上官翼天赋异禀,机缘之下练成,独孤湛幽曾瞧见好玩,嚷着要练,却终不得其法。

心里气愤,乌溜溜眼珠却一转,“大师兄……”

只是刚一出声,上官翼忽然拉她蹲,藏冰屋后面。

两人对看一眼,独孤湛幽眼神似乎问“就是他们?”。

上官翼点点头,然后又观察那边人。

只有九个黑衣女子,每个人大约二十五六,容颜清丽,腰间携剑。

右边,也就是靠近上官翼这边一个黑衣女子开口道:“主人真是,干嘛不直接杀了他们!”

另一个黑衣女子道:“天捷,不要多言,我们听吩咐就对了。”

天捷不满地努努嘴,道:“是,天罡姐姐,我知道了。”

独孤湛幽低声道:“看来,那个天罡是她们领头。”

上官翼点头道:“他们分了两队。”

独孤湛幽勾起一抹冷笑,问道:“他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寻我们?”

上官翼也很有默契地笑了,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独孤湛幽又笑笑,雪颜灿如春花,道:“江湖上对于我们传闻比较多,很难相信两个不及弱冠少年会真有那么厉害!”

二人声音极低,你一言我一句讨论着,然后,独孤湛幽发出声响。

九个女子立即知道那边有人,很有默契地继续前行,不说一句话。

阴谋第一步得逞,独孤湛幽拉住上官翼胳膊,仰着头看向高她半个头多上官翼,清眸顾盼生辉,一副无辜表情,说道:“大师兄,你背我。”

上官翼很听话地俯,独孤湛幽背起包袱,欢地趴上官翼背上。

上官翼说道:“他们也不笨,我们还是装作很小心吧。”

独孤湛幽趴上官翼肩头,道:“我先睡一觉。”

上官翼无奈地笑笑,谨慎地跟着那九人。

九个黑衣女子左转右转,上官翼心中暗自回忆上山前看地形图,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上官翼猛看见有一处山洞。

独孤湛幽没有多睡,早就醒了,悄悄道:“放我下来吧,扶着我就行。”

上官翼虽然背了她一个时辰,中途也歇过几次,没有丝毫喘息。

上官翼道:“我去跟踪他们,你进洞。”

独孤湛幽点点头,行李交给了上官翼,见他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九个黑衣女子并没有发现上官翼她们身后,以为二人一起进洞去了。

独孤湛幽倒是悠闲地走进去,不过她提高警惕,心神俱屏,清眸透着睿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洞内一切。

洞里蛮深,布局倒是简单,点着长明灯,也没发现其他机关暗器。

两边石壁十分光滑,过道只允许通过一个人,待走到里面,瞧见一个满面蓬头、白发苍苍老人。

他凶道:“你是谁?为何上昆仑之巅来?”

独孤湛幽打量着他,道:“找一个人。”

那老人本是盘腿坐着,这才抬头注视独孤湛幽,道:“哦?你找谁?”

独孤湛幽一副随意样子,道:“找一个和你差不多人。”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老人反问。

独孤湛幽嫣然一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怎么知道这个鬼地方还有你这么一个糟老头。”

“以下犯上,你这小辈好不无礼!”老人带着怒气。

独孤湛幽笑得欢,道:“你是谁?敢称我前辈!”

“我可是……”老人突然不说话了,盯着独孤湛幽腰间碧玉笛,双目发光,问道:“女女圭女圭,你玉笛从何处得来?还有你玉笛上玉坠又从何而来?”

这人眼光倒是不错,一眼看出独孤湛幽乃是女子,不过,她倒是疑惑此人为何对自己碧玉笛和玉坠感兴趣,答道:“碧玉笛乃家父之物,至于玉坠,乃家师之物,糟老头,你识得此物?”

据闻,此玉坠是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风醉霜随身之物,她好不容易从方升那儿抢来。

老人突然温和了许多,问道:“那你是他女儿?”

听到此人说自己父亲,独孤湛幽又急忙问道:“老头你认识先父?告诉我先父之事。”

“怎么,你师父没给你说你父亲?你师父难道不是尘半农?”

“家师是方升老头子!”

“原来如此……”老人似乎是喃喃说道。

独孤湛幽听到他提及自己身世,继续追问:“糟老头,你告诉我我爹是谁?”

老人欲说什么,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大声道:“谁?”

独孤湛幽却是欣喜道:“大师兄?”

果然是上官翼,他信步走进来,道:“她们被我用独门点穴手发点住了。”

老人打量够了上官翼,问:“女女圭女圭,这个人又是谁?”

独孤湛幽道:“他是我师兄。”

上官翼躬身抱拳道:“晚辈上官翼。”

“上官翼,难道你是他儿子?”老人自言自语道。

上官翼疑惑了一下,却又听得老人问道:“你可还有三个分别姓令狐、西门、慕容师弟?”

“是,前辈如何得知?”

上官翼也打量着这个不修边幅老人,看他内力深厚,定非常人。

“哈哈哈哈……”老人仰天长笑,忽地止住,问:“你们二人找可是昆仑第一圣千鬼子?”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点点头。

“老夫就是你们要找到千鬼子,”老人说道,但看二人表情,似乎不相信,又道:“你们不信?”

独孤湛幽道:“我们又不知道你是谁,你说你是武尊龙轩辕也没人反对啊!”

老人气吹胡子瞪眼,怒道:“我骗你这女女圭女圭作甚?”

独孤湛幽嘻嘻笑起来,道:“好处多了去了!”

“哼!方升真是**出一个祸害!”老人恨恨地说道。

上官翼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笑容,俯身一拜,道:“师侄上官翼拜见大师伯!”

独孤湛幽也抱拳,道:“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想试一试你。不过烦请大师伯告知湛幽家父是谁?”

千鬼子也不生气了,平静下来,惊奇道:“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父母是谁?”

独孤湛幽点点头,道:“无论我们想什么办法,酒后吐真言,威逼利诱,都不管用,那老头子守口如瓶,我们几乎无从得知,从江湖上打听,什么也打听不到。”

听得此语,千鬼子很深沉地说道:“既然你们师父没告诉你们,相信他自有用意,我也不会说。”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很是失望,二人知道昆仑三圣脾气都极为古怪,再问千鬼子也是徒劳,便没有追问。

千鬼子又问道:“你们此次上昆仑之巅所为何事?”

“师父给师伯一封信,希望师伯与他再续兄弟情谊。”上官翼递上信封。

千鬼子看后大笑,但眼睛似乎有点湿润,他又看看上官翼和独孤湛幽,然后盯着独孤湛幽看了足足几分钟,心中一怔,喃喃道:“怎么会如此相像?怎么会?怎么会?”

“师伯,湛幽像谁啊?”上官翼不解地问道。

突然,千鬼子像明白了什么一般,不再言语。良久,千鬼子才道:“世上之事,错综复杂,不懂也罢!不懂也罢!”

上官翼和独孤湛幽对千鬼子所说之话,全然听不懂。这时,千鬼子又恢复了原来神情,道:“师伯还有一件心事未了,翼儿、湛幽,你们两个务必完成。”

上官翼义不容辞,道:“请师伯吩咐。”

“我本有一个徒弟,叫做秦景行,天资聪颖,是个习武天才,只是他心术不正,学会了我一身本领,却欺师犯上,弄残了我双腿,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我只能呆这冰天雪地昆仑之巅,他为了得到我玄天宝镜,限制我自由,每个月都派人送一些东西来,将我囚禁于此。”

千鬼子神色悲戚,面带怨恨,双目攒火,拳头握紧紧。

“天下第一宝物——玄天宝镜被我藏了起来,他得不到它,这些年来他一直逼我,无奈我死活都不肯给他。”说到这儿,千鬼子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下不了昆仑山,所以就由你们两个来替我清理门户。你们任务十分重大,因为那个孽徒还夺了你们师叔尘半农第一剑,那把第一剑是一把绝世好剑,居百剑之首。”

千鬼子语气之中十分气愤,恨不得手刃孽徒。

“师伯请放心!我一定帮您清理门户。”上官翼承诺。

然后,千鬼子将藏玄天宝镜地方告诉了上官翼和独孤湛幽,还将一部剑谱传授于二人。

“这部雪昆仑剑法是那孽徒所学昆仑剑法克星,是我这几年中领悟,切不可让他拿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言罢,千鬼子一动不动。

“师伯,师伯。”上官翼急道,千鬼子依然一动不动。

独孤湛幽也叫了几声“糟老头”,没有人回应。

一个人,死之前了无牵挂,是幸福。

随后,二人将千鬼子埋了昆仑之巅上,与雪共舞。

千鬼子给二人留下一个使命,清理门户。

上官翼心中有数,这秦景行,九华教教主。

“秦景行是个怎样人?”

“手段极狠,却不至于无情无义。”

“何以见得?”

“他将大师伯囚于此处,虽然让他无法行走,却并未有其他不尊重。这冰天雪地之中,洞内甚是暖和。衣物吃食并未有丝毫不妥,也没有用药物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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