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宫 第六十九章 再回五帝庙

作者 : 老路在路上

()“超哥…你不要动!”我月兑口惊呼道。

“哎吆妈呀!”凤文魁回头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瞬间也不淡定了。

梅教授睁大了眼睛,梅小雨开始发抖,克莱尔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噢!买嘎的!”。

听到一行人的失声惊呼,在身后距离我们七八步之遥的超哥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站在原地怯生生地问道:“咋…咧?”

一直伏在他背上的那个长发女人,此刻正露出莫名诡异的微笑看着我们。她那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慢慢地伸到了超哥的脖子前。

“咯咯…咯咯…”她又开始笑了,那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从脚后跟一直麻到后脑勺。

但是,她这次没有来得及笑完。

就在她边诡谲狞笑边把手伸向超哥咽喉的同时,一颗直径七毫米锃亮的钢珠精准地打到了她那煞白如纸的面门上。

这颗钢珠,是我用红酸枝木柄的弹弓打出的。

刚才在我月兑口喊出让超哥“别动”的时候,其实最先想到的是拔出手中的“巨阙剑”。

但是,那怨鬼一样的“女人”是贴身趴伏在超哥后背上的。

我思量了一下,没敢贸然让“巨阙”出鞘。我委实担心它那无法操控的喷薄剑气会瞬间把超哥跟女鬼同时给“圆满”掉。

眼看那女鬼从背后将手伸向了超哥的咽喉,容不得多想了!

我把“巨阙剑”往两腿中间一夹,迅速从挂在腰间的迷彩包里模出了那把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弹弓,夾钢珠、开满弓一气呵成。我这些年来打这个东西早就得心应手、百发百中了。瞄准,对我来说是个多余的环节。

七毫米钢珠的威力不容小觑。

十米之内,它完全可以让瓷盘粉碎、酒瓶开花。

玩弹弓这些年里,我就曾经亲身体会过一次被它近距离击中的感觉。

有次深秋季节跟朋友一起进山拍照,朋友拿着我的弹弓乱打树叶玩儿,我恰好尿急跑到不远处解决问题,哪知道这龟孙子竟然瞄准我拉满弓打出了一颗货真价实的钢珠。

本来我正吹着口哨畅快淋漓着,上猛然就被那颗钢珠击中了。瞬间火烧火燎的剧痛,让我尿了一鞋面儿。一瘸一拐的走下山,上了车还不敢坐。

局部红肿了将近一个礼拜才消停。这行为,令人发指;那感觉,无以言表。

我射出的那颗钢珠不偏不倚地正中那“女鬼”的面门,弹着点距离超哥的耳朵只有几公分。

“噗!”的一声,那长发女子竟然在被击中的瞬间消散掉了,就如同一阵尘烟般四散开来不知所踪。

狞笑声戛然而止。

但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超哥在这一瞬间也完全失去了踪影!

烟雾散尽,眼前什么都没有。我怔了一下,忙转身去看其他人,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的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消失的不只是超哥,梅教授、小雨、凤大师、克莱尔竟然都不见了!

反观左右,不仅仅是身边所有队友的失踪,连那些密密麻麻的二十几万“腊尸”也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说,所处的环境在我攻击那狞笑的“女鬼”时又发生了不曾预料的巨大变化?

还没有容我细想,那瘆人的狞笑声猛然再次在耳边响起,那充满怨念的长发女子在我的眼前赫然再次出现了。

她这次的出现方式,令我很是吃惊和恐怖。

在我的前方、左侧、右侧所有原来由那些“腊尸”占据的位置上,全部变成了这个令人极度讨厌的女人,她看上去无处不在、密密麻麻。

此时此刻,在这个空间里,只剩下无数的她和孤零零地一个我。

那“咯咯、咯咯”刺耳的狞笑声被无数次的反复复制黏贴着,犹如调音台打开了特效“混响”功能,犀利而又刺耳。我感觉我的耳膜要出血,脑袋要裂开了。

在狞笑声里,她们慢慢地向我逼近,将我一个人围困在这个难以突破的包围圈里。

为什么会这样?!

我尽量使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尽管此时我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手心冰凉双腿瑟瑟发抖。

她怎么会分身?怎么会分身成无数个?难道,是我的攻击使然?

是我用弹弓打出的钢珠激怒了她?

显然,这次眼前无数诡异女子的围攻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那无数幻化出来的长发女子越逼越近,我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她的真身。

“巨阙剑!”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最后关头,我想起了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件宝物!方才在噩梦之中,在克莱尔试图攻击我时我拔出了巨阙剑,出剑之际她落荒而逃,这说明恶“魇”本身是惧怕这柄巨阙剑的!

我狂喊一声为自己蓄力壮胆,抬手从鞘中拔出了巨阙横扫了出去。

现在眼前已经没有了我的队友,只有我跟那些个“狗皮膏药”一般死缠烂打的长发女人,我此时毫无顾虑。我要用这把剑尝试着“斩妖除魔”!

巨阙出鞘,所向披靡,剑指之处,无坚不摧。

就在我拔剑横扫而出的这一瞬间,一声听起来完全不像是由人类发出的惊声惨叫传进我的耳中,那些密密麻麻的长发女子的幻影猛然烟消云散,四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那声惊恐的惨叫,比她的笑声还要瘆人。

“那个冤孽鬼魅般的女人就这么消失了?根本没有一丝战斗力嘛!”惊魂初定,我心中暗喜。

四周围没有了任何动静。

一缕长发,从我的肩头滑落垂下,我的脖颈猛然被紧紧地从背后箍住了。

我能感觉到长长的手指甲刺破我的皮肤、插入肉中的剧烈疼痛。

操!她又趴到了我的后背上!

那长发女子的手指甲紧紧地插进我的脖颈之中,一时搅得皮开肉绽鲜血喷洒!

她仿佛是在用发泄自己怨念的方式来回应我拔出巨阙剑的攻击!

方才,她幻化出无数的分身,是针对我弹弓钢珠的攻击;这次,显然她更加恼怒了。

“咯咯咯咯…咯咯…”,她笑的异常狂烈,狂烈的像是要置我于死地。

我反手扣住她插入我脖颈之内的手指,使劲地阻止她继续深入。我不能让她伤到脖子上的大动脉,否则会在瞬间失血过多而死。

本能的求生**,使我与她奋力抗争着。

“啊!”我怒吼一声,用全身之力使出了一个过肩背摔,将那恶魇附身的长发女子从身后一下子掼到了地上。

“哐啷啷~!”,瞬间她摔的四分五裂,碎了整整一地。

“你怎么了?!醒一醒!快醒一醒!”,耳边传来了两个不同声音的呼喊。

我睁开眼睛,周围有些昏暗,眼前一片模糊。

“老路!你咋咧?好好地你掀桌子干嘛?”这是超哥的声音。

我揉了揉眼,满头大汗。

“小伙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声音好熟悉,听起来竟像是五帝庙里的达叔!

确实是超哥与达叔。定了定神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

此刻,我正坐在五帝庙里听达叔讲“冯鞋帮子”故事时的房间里,就坐在那根长条凳子上。眼前的脚下,是被我掀翻了的那张八仙桌,原本摆在桌面上的茶盘、茶壶和茶杯碎了满满一地。

“你没事吧?!”超哥伸手模我的额头。

“你别碰我!”我抬手挡开了他的手,而且抬起的竟是左手!

怎么回事?!我左臂上的枪伤呢?!我用右手赶忙去模左臂,完好无损没有一点点疼痛感。

“我操!你到底咋咧?睡癔症了?”超哥被我挡开手后有些烦躁。达叔站在一旁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

我又抬手去模自己的颈部,也没有任何的破损,我刚才与恶魇的搏斗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小路啊,刚才我在讲故事的时候就发现你的神态有些不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你们…现在是真实的,还是在梦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哥们儿,你脑子真有问题了吧?你说现在是不是在做梦?”超哥搞不懂我问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咱们俩怎么会在这里?小雨她们呢?”我反问道。

“小雨?现在外面不是正下着小雨嘛!你到底想说啥?”超哥表示无法跟我沟通。

突然觉得目前的场景很是伤脑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抬手挠了挠额头,冷不丁脑门上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靠!竟是我额头上磕到的那条伤口!这是我的“地目”呀!

再看手指上,竟有一丝殷殷的血迹。我又把伤口抠破了。

我的“地目”明明是在魇宫内失效了呀,它已经变成普通伤口结痂了,怎么会…

不管这些,我必须先跟超哥搞明白:到底是我在听达叔讲故事的时候睡着了还是我压根就在连环梦魇里根本没醒来。

我把站在一旁的达叔和超哥按坐在条凳上,问道:“你们坐,听我说。达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掀桌子的,请您原谅!超哥,今天是几号?”

“几号?”超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2013年4月15号”。

“4月15号,也就是说今天是咱俩进山拍照我磕破脑袋的那一天?”

“不是“那”一天,就是今天!你脑子真有问题了?是不是刚才磕的脑震荡了?”超哥的神情很是严肃。达叔依旧不说话,他想知道我到底要表达啥东西。

“如果我跟你们说,现在不是现实的世界,是在我的噩梦里,你们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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