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之臣服 045.终有一日当与你携手白头

作者 : 绝世女王攻

叶家族内的特用病房之内,陆尧一脸苍白,斜斜靠在床头,房间之外,叶家武者一丝不苟地绷着冷脸,紧守在门口。

“爷爷。”病态的沙哑充斥在喉间,他略带苦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安静地凝视着对面。

满头白发的老人约莫六十多岁,古武世家长久的修养,让得那整张脸不仅不见苍老,反倒神采奕奕,叶南啸眯着眼,喜怒莫辨地看着陆尧,良久——

“交代你的事,可曾办好了?”

微微垂下头,后者皱紧的眉峰在下一刻松开,恭敬作答:“尧没能做到,让爷爷失望了。”

“异能之力对叶家的作用我一早便告诫过你,如今血灵玉虽回到了我们手里,可控制他的人却找不出一个,你只有将叶闲身上的异能占为己有,方可继承我叶家的传承之力!”叶老爷子毫不留情地训斥,不经意间自体内透出的气劲生生逼得陆尧一阵气血翻涌。

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闷痛,陆尧抬起头,“是,爷爷。”

能力超凡的他向来这般乖顺温和,除了在叶闲面前会偶尔失控之外,几乎让人找不到一丝不和谐之处。正因为这难得的脾性,才得以被眼高于顶的叶老爷子带回叶家,甚至渐渐代替叶闲的血脉传承。

“这次的事我且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休怪我心狠!”暴躁如叶老爷子,此时怒目圆睁地盯着面前的人。

“是,爷爷。”

甩袖而去,叶南啸未作停留,举步踏出房门。身后,叶家武者恭敬随行。

望着那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老人,叶闲不着痕迹地皱眉,转头叫过一名隐在角落里的叶家武士。

“家主,阴阳阵那头已不能再拖了。”古朴的书房之内,一看似管家的中年男人直直站立。

“还有几天?”先前浑身怒气的叶南啸此时未动声色,只绷紧了神色。

“还有八天。”还有八天,若再无法借用血灵玉的能力压制住阴阳阵,恐怕那被称为叶家第一阵的阴阳阵,带给他们的就不是威风八面的高高在上,而是一去不返的永世灭亡!

“我从小便在陆尧的身上灌注了血灵玉的灵气,若是到时候无法抓回叶闲,便用他救救急也无妨。”

如此轻松的语气,却让那垂首立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震惊不已,一时间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家主,可……”

“一个以备不时之需的替身血玉替身而已,你当他真能成为我叶家家主?”

叶家的异能之力每代单传,作为第二百六十七代的叶南啸,偏偏没落到这个好处。而其大哥叶南勤身怀异能之力,却毫无兴趣……叶南啸胸有成竹地笑。

异能者,上几代的人还不是在他手里互相残杀,导致最后只剩下了叶承先与叶闲那对父子?只令他想不到的是,原本早已稳固的阴阳阵竟然突然失衡……

叶闲一觉醒来,却发现屋内已空无一人,冰凉的茶水摆在桌上,一张纸条孤零零地压在杯底——

“闲,好好休息,乖乖等我。”简洁霸道又宠溺十足的句式是男人独有的风格,轻轻摆弄着手里的纸条,叶闲失笑地看着那劲道的字体,想象景云柯写这便条时隐现的柔情。

蓦然回神,忍不住摇了摇头,又不是娇柔扭捏的小女生,他竟然在考虑这无聊的事情!

“叶少。”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想必是金云堂底下的杀手。

转头看向来人,叶闲没有说话。

“景先生吩咐,您醒来后就随我们离开这里。”识趣地接着说道,那人规矩地半低着头。

“他人呢?”

“景先生有点事。”

“走吧。”没有再问,少年清冷的眼底忽而闪了闪,抬脚便欲出门。

一前一后的两人走至门口,叶闲一手搭上门框,却微微停住——

瞬息之间,灵敏地一个侧身,躲开从身后某个诡异的角度伸出的手,却没能避开那倾力一掌!

回身对上那暴露出本来面目的杀手,几招过后,叶闲越发从容不迫地出招。既留了纸条让他等,自然是没有再命人带他离开的道理,况且,一向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景云柯,怎会让这么个杀手护在他身边?

原本只有两人的空间顿时多出了十来个黑衣武士,蜂拥般围上前来。

印象里,也只有被人称作古武第一的叶家,能使出这般下三滥的伎俩了。那极为狠毒的一掌正巧劈中他的左肩,叶闲讽刺地浅笑,防御之力破体而出。

“叶少!”千钧一发之际,刘一刀焦急的嗓音自身后传来,金云堂的人随后赶至,替叶闲挡开那密不透风的攻击。

“你怎么样?”没了一开始的些许轻蔑,刘一刀一手挥开右侧的人,将叶闲挡在身后。

“没事,他呢?”

“景少回了西岛组,这次来的人很多,黎叔又不在,我们的人死伤了大半!”

回了西岛组?黎叔不在?

忆起景云柯所说的话,叶闲微微抿唇,眼底划过三分感动七分焦急,“带你的人走,告诉景云柯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走?景少吩咐过,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我说带你的人去救他,晚了你就只能等着给他收尸!”淡然如山的少年突然轻吼,其间的威慑与急切竟让刘一刀愣了片刻。

“听不懂吗?”西岛光雄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那个蠢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报不可,叶闲半是恼怒半是担忧,禁不住激动得面色微红。

茫茫大海江水滔滔,豪华的渡轮之上。

再次被叶家人抓回的叶闲远远朝西岛组的方向眺望片刻,抿紧着双唇不发一言。

景云柯,待我们真正毫无牵挂的那一天,便能真正地永远在一起,你……一定也很期待吧?我说过,绝不做在你庇佑下安然成长的白鸽,要做,就做那披荆斩棘的行者,方才能与你携手……白头。

远在西岛组内的景云柯心头一跳,手中略微失力。西岛光雄见此眼神一闪,挑刀横扫,直直砍向被逼到了墙角的男人。

“用着我亲手教授的功夫来对付我,云柯,你莫不是以为今天你还能活着走出这扇门?”索性放开手陪他随意过起招来,年过七旬的西岛光雄一双老眼精光毕露,灼灼地盯着一脸冷硬的男人。

“用你交给我的功夫杀了你,我父亲也好瞑目。”景云柯闻声抬头,眸中戾气毕现:

“现在竟然动到了叶闲的头上,那咱们就新帐旧账一块算!”

“你……知道什么?”心中忽闪过不太好的预感,西岛光雄眯了眯眼,握刀的手用劲一扫,完好的木桌霎时间一分为二。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眼前这个自己叫了二十五年外公的人,亲手杀了他的父亲;而他的母亲,也在他的默许下,被人送到了西岛组杀手营。

西岛千黛口口声声说被景云柯所杀的父亲、被充妓的母亲,却是他的亲生父母!

“老先生,外面有一拨人杀了进来!”门口一杀手略带紧张的呼声传来。

“我倒是没看出来,我的乖外孙这么能忍辱负重……只不过,你以为就凭你这点人,就能灭了我西岛组不成?”眼神几转后突然大笑起来,西岛光雄再不掩饰脸上的狠毒之色,闪身一退,一旁一直未曾出手的西岛组杀手顿时冲上,将景云柯团团围在中央。

响亮的枪声远远传来,景云柯冷酷的脸色没有变化,只专心对付着迅速围拢的杀手。

“你想知道,你的父亲为何而死吗?”撤退到一旁的老人显得格外轻松,慢悠悠地端起桌上已经半凉的茶水饮尽,方才开口。

“事到如今,我只对杀了你比较感兴趣。”渐渐的寡不敌众,男人闻言没有一刻的犹豫,出声道。

“你倒当真只对那个中国小子在意,连自己的父母为何而死都漠不关心。”

懒得再接那废话,与西岛光雄斗了许久的景云柯微微喘气。连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几十年的黎叔都不知晓这些事,他早已不屑再提。但他的闲被折磨得险些没命,这笔账确实必须好好清算一下!

“等你死了,大概就知道我为何对他们的死漠不关心了。因为,是死的他永远是死的,就算知道什么也无济于事……将死的也早晚会死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就像你。”

微微思索一番顿时明白了这前后搭不上边的话是刻意而为,西岛光雄不怒反笑,一掌拍上一旁已经摇摇欲坠的实木桌,咬牙切齿道:

“全部给我上。我倒要看看,这将死之人究竟是谁!”

场面刹那间更为混乱,相当于车轮战一般的境况,男人渐渐力不从心。

腰间蓦地一阵剧痛,景云柯原本欲躲的身子一滞之时,头顶上闪着银光的大刀虎虎生风,当头劈下——

苦笑地盯着那当头直下的武士刀,男人僵直了身躯,紧咬着牙关却无能为力。

千钧一发之际,“叮!”子弹碰上刀刃的声音尖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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