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发男向叶承欢冷笑:“你的牌不可能是同花顺!开牌吧,你……”
他的话好似被刀切断,因为这时光头黑人也开出了底牌,一张九,一共三条九。
望着嚣张大笑不止的光头佬黑,栗发男脑子嗡的一响,瞬间陷入呆滞,怎么可能那么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叶承欢身上。
他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液,把杯子交给侍应,表情凝重的翻开了底牌……
光头黑人的笑立刻被塞回嘴里!
那赫然是张方块k!
叶承欢凝重的表情一变,笑嘻嘻的向呆呆的黑人兄弟道:“我的底牌的确不可能是方块八,也不可能是同花顺。不过,它可以是同花!真是非常不好意思,让各位白开心了!”
看到这儿,徐芳华玲珑的小心尖儿猛地一颤,目光停留在那个让人看不透的面容上。
她知道叶承欢换了底牌,但她一点法子也没有,连她都看不清的东西,摄像机根本没法捕捉。
那个男人的手法实在快得离谱!
其实她实在有点高估自己了,就连拉斯维加斯最精湛的赌师和一秒钟几万次的高速相机,在叶承欢面前都跟瞎子差不多,因为他换牌根本连牌都不碰!
对于那种被称作召唤的古老而神秘的超能力来说,赌博这种东西,简直和小儿科没什么区别。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叶承欢会被拉斯维加斯泰姬玛哈赌场封为最不受欢迎的客人。
无论是哪个赌场,被人在三小时狂卷十亿美金,都不会觉得很好受。
至今都让安东尼家族所有人记忆犹新的是,那次那个长着东方人面孔的神秘男人,绝对不是抱着娱乐的心态来赌钱的,而是抢钱。
世界最著名的赌场,被他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赌术给赢得差点关门大吉。
在几乎要拿家族所有资产抵债的时候,要不是他开恩免了三分之一,恐怕著名的安东尼家族全体都要露宿街头。♀
徐芳华并不知道这些传奇故事,她只知道她请来的那几位赌术大师帮她输了一千多万,让人家一把赢得血本无归。
刚才的优雅从容不见了,她面色煞白,低眉咬唇,一滴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淌下。
赢家她见得多了,但没人能从她手里赢走半毛钱,今天对面的男人不仅赢了,而且还是上千万,就算风云会的财力,一下子也不可能筹措这么多现金。
一直争强好胜的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猛然起身,寒冰峭雪的目光盯着对面的男人!
环伺在侧的黑衣保镖们马上把手伸进怀里。
那几个被徐芳华请来的高手一看不妙,赶忙溜出了房间。
屋里的气氛陡然升温!
小白龙暗暗着急,看来这次不光救不了丁香,连自己两人的命都保不住了,但事到如今也无所顾忌,他前踏一步,准备拼命,却被叶承欢的眼神逼退。
叶承欢早料到对方会如此反应,不疾不徐的晃着脚丫,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徐芳华咬了半晌牙关,渐渐展颜,最后涩然一笑:“我真佩服你,到这种时候居然还那么冷静。说吧,想要现金还是筹码,我马上派人筹措。”
“你有那么多钱么,恐怕把你自己压上都不够吧。”叶承欢说话一点不客气。
徐芳华冷哼一声:“我劝你擦干净嘴巴再说话,别忘了这是公海,杀人是不犯法的。”
整个屋子好像变成口铁皮棺材,被炉火烧的滚烫,有种空气的幻听感。
叶承欢不慌不忙的对小白龙打个响指:“该你出场了。”
“出什么丑?”也不知他是没听清,还是没回过神,愣是把“出场”听成“出丑”。
叶承欢皱了皱眉,猛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扯!
一道刺耳的撕裂声,小白龙的上衣被扯掉,露出一身古怪的东西!
徐芳华一看顿时出了身冷汗,只见他贴肉绑着一身炸弹,每根都比大拇指还粗,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足有两排!
“有炸弹!”
就连那些不可一世的保镖都哗啦一下往后退却,神狈的盯着那个亡命徒。
这才叫楞怕横,横怕疯,疯怕不要命。
可小白龙一点都不好受,咧嘴看着叶承欢从口袋里模出的起爆器,“大哥,你小心点,真要是爆炸了可不是玩的。”
叶承欢暗自好笑:“放心吧,你身上的东西都是假的,想活命就把戏做足。”
一听这话,小白龙马上有了底气,拍了拍胸脯,前跨一步,大声道:“有没有想死的!”
徐芳华脸色煞白,定了定神,才道:“你……你别乱来,要是……爆炸了,你也活不了。”
叶承欢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今天我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徐芳华可不想给这种人陪葬,咽了咽喉咙,口气软了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咱们有事可以商量。”
叶承欢呲牙笑了笑:“我还以为风云会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一群攒鸡毛凑胆子的鼠辈。”
徐芳华眉色冷峭:“你说什么!”
“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做人有做人的道理,输不起就别玩这么大,坑蒙拐骗这四样估计你们风云会占全了吧。”叶承欢推开墨镜道。
徐芳华眉梢一挑,似乎听出某种深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承欢用脚把小山一样的钞票蹬开,忽然道:“今天我赢的钱都不要了,只要一个人!”
“谁!”
“丁香!”
哗!
黑衣人们一起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了叶承欢。
徐芳华脸上瞬息万变,停了半晌,向后摆了摆手,黑衣人才把枪放下,“我早看出来你不是为钱来的。”
叶承欢模模下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出来混都为了求财,你们不会为了一个人愿意白丢一千万吧。”
“好!成交!”徐芳华断然道:“但她自从来了一直和会长在一起,我不能保证她还活着。”
“是吗?如果她死了,我保证你、你、你、还有你,全都活不了!”叶承欢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尽管他已刻意收敛锋芒,但看似不经意的一瞥,还是让每个人心头一阵震颤。
徐芳华停顿一下,终于妥协:“好吧,我带你去。”
叶承欢跟在徐芳华后面,出了贵宾室,在狭长的环形走廊里前行。
这种情况下,叶承欢很难把目光从她浑圆的臀型上挪开,尽管他尝试过。
徐芳华蓦然顿住,回眸,平静的道:“如果你再盯着不该看的地方,我就把你那对贼眼挖掉!”
她自始至终头也没回过,是怎么知道背后遭受侵犯的?除非她背后也长了眼睛。
叶承欢皱皱眉,一本正经的道:“让不让模是你的事,但别想剥夺我看的权力!”
徐芳华盯了他半晌,忽然摇摇头:“你,真是个异类。”
“你也不差。”
顺着观光梯来到最顶层,大红色地毯上,一个个黑衣墨镜的保镖叉手肃立,见了她都微微躬身,“芳姐!”
女人就像没听见也没看见,径直来到最宽阔气派的白色橡木大门前,“我只能到这儿了,如果她没死的话,应该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说着话,她瞧了眼身边的随从,随从摇了摇头,示意已经检查过,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武器。
叶承欢凑近她的脸,满是邪意的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赌一把,不过下次不是赌钱,而是赌谁身上的衣服多。”
徐芳华退了半步,还没有谁敢对她如此轻薄,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保镖的面。
叶承欢门也不敲,径直推门而入。
他没给徐芳华空白的时间,房门便已关闭。
虽说是船舱,但里面的空间一点不局促,大块金色和暗红色的考究设计,将整片空间装点得富丽堂皇。
偌大的客厅里寂然无声,叶承欢扫了眼,并没见丁香,踩着长毛地毯一步步走向里面的卧室。
到了卧室门口,他的脚步忽然停顿!
一刹那,他的瞳孔犹如针刺般剧烈收缩,仿佛有条鞭子狠狠抽到他的脊背。
一张镏金色的大床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透过粉红色的暖帐,舷窗边上正立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约莫五十几岁上下,穿着身月白色中式家居服,一头麦芒般的短发根根直竖,大部分都已花白,古铜色的脸颊上满是刀劈斧砍般的细小皱纹,龙眼蚕眉,羊鼻豹口,顾盼间颇有种“君王一怒,浮尸千里”的气魄。
在他旁边的女人青衣罗黛,一头乌亮的秀发流瀑般洒下,眼里泛着点点泪光,闭着嘴唇、眉锁青烟的样子让人心疼。
叶承欢一眼看出,这个女人正是让他牵肠挂肚的丁香!
宽松的裙带已经解开,露出一只玉雕般光滑莹润的香肩,在那个男人的紧抱下,微微耸动,侧脸紧贴着男人的胸膛,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不久。
中年男人着她的秀发,两眼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叶承欢的出现,马上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丁香和那个男人全都愕然看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叶承欢心头大震,一片茫然,他模了模额头,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原来躲在这儿和别人风流快活啊,我的丁香小姐。”
丁香脸色青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还以为你真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没想到都是假的,我看你能去领奥斯卡了。”叶承欢不想多说,也不想多看,更不想多呆一秒,转身就走。
丁香恍然,疯了似的扑过去,死死抓住男人的胳膊,“老公,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那样……”
叶承欢冷眸一瞥,一大片死亡的气息压过去,压得她抬不起头,喘不过气,“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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