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被气的不轻,他父母年纪大了,哪受的了这种打击,更何况他觉得谢亭歌这种送聘礼的行为,根本是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他一个大男人要娶也是他娶!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说过不可能!”连清抽手,走到窗前,双手狠狠的拍在墙上。
谢亭歌在身后抱住他,有力的双臂锁住他的腰,冰冷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在正月初四之前,你必须跟我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你做梦?”连清皱眉,侧目与谢亭歌对视,“先不说我根本就不会跟你走,再者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我跟你去哪儿?”
“我自然会安排去处,而你也必须跟我走,不然……”谢亭歌手下用力,将连清拦在身前,“不然我就再找个媒婆,你明白我的意思。”
连清被他气笑了,“你这是威胁我?”
“可以这么说,我现在也不和你绕圈子,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我不过是为了不让你难堪,才没说的那么明白。”谢亭歌放开手,宽大的长袍落在地上,坐在沙发上。
“那就是没得谈了。”连清揉开头发,不想再去看旁边的人,要他跟谢亭歌走,不是不可以,至少在元月初四之前,他是不会有事的,如果他不走,依谢亭歌的脾气秉性,他是真的做得出请媒婆这种事,到时候他父母难保不会吓出心脏病来。
望着外面耀眼的阳光,他在心理不停的谋划着,他必须要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即使之后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太离谱。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留的地方?”连清转身,他决定跟谢亭歌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对方同意的话。
谢亭歌拄着下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香炉,一时间房间里清香了许多,淡淡的味道非常的提神,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原本连清有些胀痛的头,也舒服了不少。
“这个你不用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吃亏……”
他的话还未说完,连清已经走到他身边,顺手拿走了他手上的香炉,放在鼻翼下轻闻,确实是好东西,他笑了笑,“我知道,我是纯阳的精血,对鬼怪有非常好的作用,如果能够利用得当,可以提升道行。”
谢亭歌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叹了口气,“就怕他们受用不起。”
“是了。”连清点头,“温思良消失前告诉我,我的血对一般的鬼怪有相当大的杀伤力,尤其是他那种没有道行的,沾上我的血无疑是一种致命的伤害,不过,对那些道行深的鬼怪就不是了,他们能够转化成自身所需的,提升道行。”
而这么厉害的鬼,纵观眼前,不就是谢亭歌么?他辛辛念念的要把自己带走,为的不就是他这一身的精血?
“你太龌龊了。”谢亭歌鄙夷的看着他。
连清被他说的一愣,纳闷的说,“我说错了?”
“不完全错,不过,要拿你的精血炼药,真的需要精血。”谢亭歌捂住眼睛,似乎是不屑再去看他了。这话让连清似乎明白了什么,想着那东西,他脸上也是各种颜色,这也……还真是挺龌龊的……
“咳咳,你想要什么?如果你需要我的血,我可以给你。”连清转移话题。
谢亭歌望着天花板,泼墨般的长发散落两边,棱角分明的脸像是雕刻一样,时间一时冷却下来,只有香炉里飘出来的淡淡的烟雾。
连清很难得这样清晰的看谢亭歌,这个男人是真的很俊,无论是眉眼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棒,尤其是勾人的眼睛,似乎多看一会儿,连魂都会被他勾走。
就见他身上的朦胧之感渐渐蜕去,整个人变的清晰起来,连清惊讶的站直身体,眼睛转向他的脚下,他眉头皱了起来,是影子!他没有看花眼!谢亭歌脚下居然有他的影子,他有些不稳的向后退去。
一个鬼怎么会有影子?谢亭歌究竟是什么?他真的是鬼吗?!那他的目地又是什么?事情远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在他面前的谢亭歌,就是一个迷团……
谢亭歌走到他身前,已经不再是一个幻影,而是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模得到的人,真实存在的人!这个事实让连清实在是没法接受。
“我不要你的血,我说过我们之间有缘,这是我的劫,也是你的劫,想要安然度过,我们必须在一起。”谢亭歌看着连清慌忙的脸,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模着。
连清不可置信的握住他的手,像是怀疑一样的用两个手握住,又去模他的脸颊,是热的,真的是热的,也就是说这是活着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人,可是你为什么会有体温?”连清无法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只是在谢亭歌的身上不停的模着。
“我当然不是人,你只要听我的去做,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你的一生注定是不能平静的,你的血是许多鬼怪惦记的东西,只有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他抓住连清不安分的手,强行把他抱在怀里,平复他的气息,他知道他把连清给吓到了,他这副慌张的模样,让他想起两个人初见时,他戏弄他的时候。
连清拽着他的衣角,手下用力,即使他不愿意去相信,也不能否认,谢亭歌给他一种安全感,就像随时会保护着他一样,而事实也是如此,几次他遇到危险,都是谢亭歌出现,帮他化险为夷。
如果真的像谢亭歌说的那样,那他必须离开家,为了他也好,为了他的父母也好,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张墨的尸体在第二天就被发现了,这也引来了警察的调查,毕竟一个好好的学生死成那个样子,不说是仇杀也不可能,周围宿舍的学生都表示什么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警察只能先不了了之,再继续调查了。
一时间整个学校人心慌慌,早就传出张墨和温思良两个人有非一般的关系,温思良才死没多久,张墨又惨死,这个宿舍似乎成了被诅咒的地方,学校不得不出面,将宿舍封了起来——
分割线——
眼下最要紧的是搬出去,理所应当的,这个建议被连清的父母否定了,夫妻两个就连清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小是两手不沾阳春水,吃的用的都是连母经过仔细筛选的,像这样的少爷到现在没长歪,也是受两个老人的熏陶。
放他出去在他们心里就等于自取灭亡啊,那是万万不行的,连清知道这事不能太急,先给家里人提一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以后再说,也就不会那么难了,怀柔政策连清还是会用的。
连清一进教室,宁远就匆匆的走过来,拽着他就往外面走,气势汹汹的样子把身边的同学都吓了一跳,宁远平时也不是爱生气的人,鲜少看见这样的时候,连清也是模不着头脑,只觉得手腕快要被拧断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宁远才放开他,气愤的问,“张墨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连清揉着手腕,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就是说真的是你!”宁远瞪着眼睛显得不可置信,“我说过不让你管这件事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以为张墨死了就结束了吗?你会更麻烦的!”
到了这个时候,要连清再相信宁远没问题,那是真不可能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觉得宁远知道的远远比他知道的要多,而且是多的多!就算是连清,看见谢亭歌也是胆怯的,但是宁远没有,他明明知道,却能装得当他不存在。
他可从来都不知道宁远也能看见鬼!连清看着宁远,审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个表情,是真的心急,在为他担心,“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宁远口下一滞,才发现自己表情的太过激了,他稍加平复了心情,认真的对连清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可以说了,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但是你这次真的要听我的,你身边那个家伙不是一般的鬼,别跟他走的太近,如果实在甩不开,你不妨来我家,他进不来我家的,还有,最近咱们学校这边不太平,很危险,你不要再跟程文川一起乱来了。”
“他进不去你家?”连清疑问,谢亭歌确实不简单,他还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挡住他去路的,不过也证实了,宁远真的有事瞒着他,而且知道的很多。
宁远突然拉住他的手,咬着嘴唇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不会等太久的,很快就会过去,我们都会没事的。”
连请不懂他的意思,等宁远走后,他站在原地,望着大男孩的背影,脑中满是疑问,可以肯定的是,宁远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谢亭歌出现在他身边,靠在藤木上,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连清扭头看他,“还有地方是你进不去的?”
“当然有。”谢亭歌挑眉,接着话风一转,恶狠狠的瞪着他,“这家伙对你有龌龊的想法!”
连清嘴角抽了抽,不屑的嘟囔,“你当都跟你一样?”
谢亭歌不依不饶的把他拉到自己跟前,“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要是敢再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就废了他一只手!”
“你别闹!”连清最受不了这样霸道的行为,更何况宁远是他的铁哥们,根本不是谢亭歌想的那样,“我不允许你伤害宁远,不管是什么时候!”
“那要看我心情如何!”谢亭歌手下使力,两个人瞪在一起,谁都不肯让步,连清见谢亭歌吻过来,立刻扭过头,脸上受了一记,愤怒的推开他。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定要这样?”连清在脸上蹭了蹭,气的坐在一边。
谢亭歌也不是个好脾气,见连清嫌弃的表情,当即又在他脸上使劲亲了几口,直叫连清目瞪口呆,他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谢亭歌这下才算满意,得意扬扬的仰起下巴,“你再擦,我不介意再来几次。”
这种功力自然不是连清能抵挡的,他只感觉他当初看走了眼,这家伙不正经的时候简直像是从蛇精病院出来的,还没药能治。
看着对方得瑟的样,连清终于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蔫的问。“宁远家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进不去?”
“他在骗你,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谢亭歌说的嚣张。
连清不信的瞥他一眼,悄悄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你刚才不是说有?”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谢亭歌的语气几乎要气死连清,这家伙天生就是用来惩罚他的?
“我在说正经事,你严肃一点!”连清像个老师一样,“宁远最近太不对劲了,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事,而且他能看见你。”
谢亭歌摇头,“他看不见我,只要我不想让他看见。”说着坐到连清身边,伸手幻化出香炉,放在连清的手里,继续说,“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仙气。”
“仙气?”连清被吓了一跳。
“对,我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对你的朋友不会有害,大概跟最近的事情有关,三界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谢亭歌垂下眼帘,不经意的扫过连清的手。
“你们一直在说学校现在很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亭歌不宜察觉的皱了皱眉头,“阴阳路五百年会重合一次,阴阳不分,被关在阴阳路的鬼怪也会伺机设法跑出来,那天会大乱,而你们学校,不巧,正好被阴阳路贯穿,所以这阵子都会很麻烦。”
连清听的清楚,手下已经是惊的满是汗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学校不是很危险?
“你根本就不用去想这些。”谢亭歌安慰的揽过他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那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这趟混水,我是肯定不会去趟的。”
连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抬头看谢亭歌,“你这次出现是不是也和阴阳路有关?”
谢亭歌把香炉塞进他的怀里,“你不用管那么多,你朋友有一句话是对的,你不要去管这些事,你也管不了。”
连清看着谢亭歌的表情,心理起了一个疑问,谢亭歌一定还有事瞒着他,绝对不止是阴阳路,他又想起宁远,没想到他身上会沾有仙气,不过他也放了心,至少宁远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