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咆哮着,似要把身上的肉都扯去几分。墨不禁打了个寒噤,看看四周,连根草都没有,更别奢望什么人了。
自传承完冥神之力之后,自己明明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清醒的很,却不曾想,头胀的厉害,便想着躺下再休息会,没想到,一睡睡到了这个鬼地方。
他从来都没去想过这个地方只是个梦境,毕竟那么真实,是以前都没有的。
抬头望向天空,这个地方的天空倒是湛蓝湛蓝的,和地上的皑皑白雪交相辉映,却更平添了冷寂。墨又低头,不再望向那个令他更加寒冷的天空,他本想在天上找找活着的东西,却也落空了,这地方竟连只鸟都没有,或许这时候有个鸟屎落在他身上,他也可以高兴好久了。
走了好久好久,眼前还是雪白的一片,连块石头都没有,再也找不到蓝,白以外的颜色了。墨心下一片迷茫,一如这片没有尽头的雪海。要不是脚下雪穿来独特的沙沙的声音和确切的雪的颗粒状,他也许还会以为自己在梦境,可现在…哎,墨长息,却又是白色的雾气,渐渐淡去。
他难道就此身陨?这种环境下,墨不禁连自己的生死也不确定了,但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的杞人忧天,别开玩笑了,他才不会这么早死呢!
继续走着,他不想停下来,或许走着还能获得热量,而停下只有一个结局——冻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脚也软了,眼皮也不似肉长的倒像是一种不知名的密度极高的物质,沉重的可怕。他害怕,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来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眼前这个诡异的洞出现。
墨一阵欣喜,好看的眉毛像是要跳起来欢呼雀跃一番,有变化,就有转机。
眼前的这个洞隐约看出是蓝色,红色,黑色的结合体,黑色为主体,接着是红色,再是蓝色,三种颜色不断旋转着,就好像正处于调色盘中的颜料快要被互相吞噬,成为一种新的颜色,只是不见了那只搅拌的笔,并且他们持续了很久也互不相融,只是向中心的洞心旋转没入,一圈又一圈的没入洞心,洞周又一圈又一圈的补给,恐怕也只有诡异可以形容了。
墨没有犹豫,纵身跳入,眼前一黑,周围又亮了起来,充满期待地睁开眼,却又是一片惨白,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他似乎都觉得刚刚的那洞是个幻觉了,只是额头隐隐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突然,墨眼神一亮,不错,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黑洞,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旋转着。
疲劳过度的双脚神奇般地充满了力量,心底只是有个声音呼唤着他:追逐那个洞吧,它就是希望。没经历过的人或许一生都不会想到,代表希望的明亮白色会一文不值,而代表黑暗绝望的黑色反而成了希望。
不停地向它跑去,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得,却一直都处于那个触手可得的位置,脚早已疲劳的要随时瘫在地上,却仍是跑着,似乎一切都成了一种潜意识,只因那个还在呼唤着他的黑洞。
墨实在不想放弃,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放弃就等于等死。
不知不觉,赤红色的眸子隐隐燃起烈火,散发出炙热的温度,却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墨伸出右手,摊开手掌,修长的手指间渐渐出现红色的火焰,它明明是红色的确好像又是暗黑色的,仔细一看却仍然是红的煞了眼的颜色。那火焰沿着手心的纹路引开去,立刻布满了整个手掌。或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潜意识的趋势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生生的把流窜在体内的冥神之力抽了出来,聚集在手掌上。那力量一离体便渐渐化作火焰,随着冥力(冥神之力简称冥力,但王者传承的冥神之力是比普通冥力更强大的,所以历代冥王传承是才回那么痛苦)在他的手掌上烧的越来越旺。冥力一点点忽快忽慢的输出,墨也一点点地无力,直到最后的一丝冥力也被抽干,墨只感觉全身的鲜血都被抽干了,无力到像是垂死在地狱的边缘,却还是保持着那个站立伸出右手的姿势。
他目不转睛的注释着手心的火焰,那火焰一点点地壮大,似乎变幻着在不停地形成某种形态,不多时,他终于看出来,自己手心上的,赫然是一条火龙,他一点点的壮大着,从原来隐约可以看出昂扬的龙首,有力的龙尾,到现在连炯炯有神的眼睛都一清二楚,形体已经大了原先的100倍左右,这也只是按高来算,至于长,却已经连估算都不能了,因为龙首正不断向远方那个早已莫名逃远的黑洞的位置延伸,追逐着它,就好像是母亲正追逐着调皮的犯了错的孩子。那龙每一片鳞片都是一个燃烧着的火苗,如果仔细一数,便会发现正是整整1300片,不多不少。龙首那对火红的角明明被我包的严严实实,却可以发现密集诡异的纹路,盘纹之错杂,连想象都不得,但它却互不相交,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密文,竟是一气呵成,一连到底,哪位现代名家,或是现代的高超科技业都制造不出来,而它所蕴含的也不仅仅是令人惊叹的外在,更是无尽的另天地都嫉妒的神力。
也许是刚刚诞生的它,力量不够强大,好久都没有追到那调皮的黑洞。火龙好像怒了,一声龙吟直冲云霄,另天地一时间都颤抖了,远处的雪山整个都震动了,连绵的山脉同一时刻都发生了雪崩,隆隆的崩塌之声响彻整个雪世界,却还是不及刚刚那声龙吟的。火龙一口将洞吞噬殆尽。一声响亮的饱嗝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远处的墨,似是呆呆的站立着,犹自保持着那个动作,突然呆滞的神色一变。冻得苍白的薄唇莫名一勾,邪魅的笑靥如花,道:“亿万年了,还是这样子,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