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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户户村民家门口的房沿上几乎都挂着一个醒目的“小弟弟”,这样的景象别有洞天,震撼人心。这些巨大的“小弟弟”都是用上好的木料雕刻的而成,十分形象生动,
起初,拉姆不好意思看这些栩栩如生的“小弟弟”,始终低着头走路。掩映在“小弟弟”丛中,渐渐也就不在乎了,而且还无不遗憾地说:“早知道这里这么好玩,就该带相机来。”
村后的山上有一小瀑布,水是从半山腰一个洞里流淌出来的,远远看去,它如同一憋急了的圣母正蹲在哪儿撒尿。我和拉姆被吸引过去。
通向瀑布那条小路两侧树木茂密,树叶上面爬了旱蚂蟥,我忙拉着拉姆,说:“贴着外侧走,离树远点。”话音未落,随着拉姆啊的一声尖叫,她拼命拍打着右臂。是一只硕大的旱蚂蟥正往她肉里钻呐,我忙伸手将那只该死的蚂蟥从她胳膊肉里拽了出来,狠狠地踩到脚下。
“一定离树远点。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向拉姆交代了一句,跑到车上拿了一把伞,两瓶饮料,也不顾与正在卸轮胎的王一文说句话,急着忙着往回返。
旱蚂蟥偷袭人的唯一本领就是潜伏在树叶上,人一从树下经过,它就能感应到,然后偷偷模模落在你身上,幽灵般开始钻进你女敕肉里吸血。撑一把伞在树林里走,这些小杂种就没咒念了。据说亚热带都生有这种旱蚂蟥。
我回到原处一看拉姆不在了,再一眺望,才发现拉姆已在那小瀑布前弯着腰采摘野花。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我来到拉姆跟前,没话找话地说。
拉姆捧着那束sè彩斑斓的野花,直起身子,笑吟吟地说:“你要搞清哦,这里没路,这不是在路边,该采可以采。再说,我这是为你采的,献给你的哦。”
立马,我心花怒放,说:“为什么要献给我鲜花?”
“不知道哦,反正我就想把这花献给你。”说着,拉姆洋溢着热情把鲜花献了过来。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鲜花,随机打开一听饮料,递给拉姆。捧着鲜花,一时,我激动地都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听得了,只会不停地说:“你喝,你喝,多喝点。”
“谢谢哦。”拉姆坐到石板上,愉悦地喝饮料赏远景。
我顺势坐在拉姆身旁,将鲜花撂在石板上,撑起旱伞,殷勤地为她打伞。这一不起眼的举动是我事先设计好的。当我从车上拎下这把能传情的旱伞时,就想到了利用这绝好的道具接近拉姆。
拉姆仰起脸,看着头顶上的旱伞,笑道:“想挨着我坐就坐呗,还找个借口。”
我说:“小样儿的,心眼还蛮多。我可没别的意思,有伞挡着蚂蟥就跳不到身上了。”
“噢,这样哦。”拉姆抿了一小口饮料,煞有心事地看着我,说:“我发现你对我特别的好,在牧区演出那几天,那么多人你天天只要照顾我。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哦?”
我被拉姆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定了定神,反问道:“你说呢?”
拉姆咬着嘴唇,目光灼灼直视着我,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猜不出来,昨晚多半宿都在想这个问题,也没想出个名堂来,但我觉得你是不是想爱我哦?”
我迎着拉姆那烫人的目光,耳热心跳,竟一下语塞了。
拉姆穷追不舍:“快,快说,老实交待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躲开拉姆的目光,毅然点了点头。
拉姆眼皮一翻,身子一歪,惊呼道:“真是这样啊?!”由于过于激动,说话那当儿,那听饮料从她手中滑落下来。
我捡起饮料,厚着脸皮说:“这么说你同意了?看来你的眼力不错,接触了几次就断定我是个好人了。”
拉姆像个小孩子,双手捂面,撅着嘴不停地往外吐气,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鼓劲。喷吐了一阵,她放开手,望着远方,忧心忡忡地说:“不是我同意不同意的事,你们援藏干部在藏区呆不了几年,你一走不把我甩了才怪哦!”
我十二万分诚恳地说:“不会,不会的,我不会那么做,我是真心想找个人过r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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